《上官鼎迷剑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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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迷剑飘香-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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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轿中人哦了一声道:“少侠之意,令尊如今不在剑庐?”

  古水不答此问,道:“自古至今,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贵派突然驾临,家父不愿慢待,遂在此山最为幽静的‘子母谷’候驾。”

  软轿中人惊愕出声,道:“这样说来,令尊好灵的消息呀!”

  古水沉稳地答道:“这算不了什么。”

  软轿中人沉默刹那后,突然问道:“少侠身旁何人?”

  古水道:“二师兄夏冬青。”

  软轿中人一笑道:“他身为师兄,怎不出头与老夫答对?”

  古水冷冷一笑道:“小可即奉二师兄之令,代为答对!”

  软轿中人仍不算完,道:“令师兄该不是哑巴?”

  夏冬青好沉着,不气不恼,只笑了一笑。

  古水却没好气地说道:“天下有可与言者,又有不可与言者,家师兄若是遇上不可与言的人,一向是指令小可代为应付的!”

  俗语说;“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诚然!”

  软轿中人出言侮人,不料反被古水所侮,还不得发火。

  古水在话锋微顿后,接着说道:“小可敢问阁下,是随小可前往‘子母谷’与家父相会,抑或阁下立即领率贵派弟子就此回程呢?”

  软轿中人哼了一声道:“少侠口舌式利,恐非是福,老夫既然率门下来到泰山,怎肯在未与令尊相会前离去?少侠你带路吧。”

  古水淡然一笑,转对夏冬青道:“师兄,小弟去后,师兄若有差遣,就请令人去‘子母谷’召唤小弟,或放支黄烟信号示知亦可。”

  夏冬青会心,接口道:“黄烟信号非有大事不施放,怎能妄用,我自有办法,师弟,陪来客去吧,但要记住,不得失礼失仪!”

  古水从夏冬青这几句话中,也自会心,恭声应后,立即坦然无惧地大步通过玄衣人队,持灯童子,十六铁卫和八大信使。

  他立于软轿前五步外,双拳一抱,朗朗说道:“恕先!”

  接着,他侧转身来,缓步前行。

  软轿中人,适时扬喝道:“起轿!”

  软轿缓缓抬起,古水却突然止步,转身,再次抱拳,以坚决的口吻,客气的语句,不失分寸地对轿中人道:“本山素年清静,剑庐附近尤为优秀,昼有日,夜凭月,懒见灯火,阁下这个六盏灯笼……”

  软轿中人不待古水话罢,已沉声道:“童子何在?取下灯来。”只见那八名童子,拔身而起,分投两厢,各取其二,将十六盏灯笼收回,古水转身,灯童随后,一队人渐行渐远去了。

  夏冬青在目送古水等去后,立即转奔洞内,佟增壁已在石室内相待,夏冬青首先问受伤的两位师弟如何,继之说明要叩见古冰寒。

  佟增壁恭敬答道:“两位师弟已经恩师疗治过伤处,现在石室静卧,恩师事后去了‘子母谷’,临行有谕,令我们严守此庐。”

  夏冬青点点头,遂与佟增壁分守洞口内外不懈。

  “子母谷”,夺天地造化,出世间神奇!

  它位于山深处的一片盆地中,外有万仞高峰圈围,只一狭谷往来,进谷越行越窄,最后必须经过三十几丈的一段极狭窄路。

  窄路只能平行三人,或单骑飞驰,走出窄路,迎面是座千尺绝壁,壁生青苔,滑不留手,虽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也休想登临其上。

  绝壁竟成孤形,左行或右行皆可,直路不通。

  因之过了窄路,不论左或右走,都是在两边极峰下的孤弯深谷内,孤谷内弯,别无通路,活似大圈圈套着个小圈圈。

  人进谷后,经过窄路,非要走上半里路,才能找到往里面去的路,仍是一条狭谷,约二十五六丈,走过后,则如桃花源中豁然开朗了。

  就因为外有四山圈围环抱,内又有里层山峦似桃之核,若母之抱子,古冰寒发现之后,即命名谓“子母谷”。

  泰山剑派在“泰山”开创,已百二十年之久,古冰寒发现此谷,也有三十年了,这三十多年,古冰寒将子谷内已建筑得美仑美奂。

  古水在前带路,当步进母谷,行经那狭道窄路之前时,古水停步对软轿中人道:“前为狭谷窄路,只能独骑通行,敢请下轿。”

  软轿中人尚未答话,十六铁卫列首席的壮汉转身对着软轿恭敬地说道:“属下讨令,先往一探。”

  软轿中人叱斥道:“泰山剑派义侠天下,古掌门人方正之士,少侠磊落光明,言系狭谷,当然就是,你又探查的哪一门子?”

  首席铁卫,马屁拍在马蹄之上,躬着身子,喏喏而退。

  软轿中人接着轻声说道:“落轿启帘!’’

  那第一信使立即打开轿帘,好个古水,竟适时转过身去,又面对谷径,看也不看那轿中人的模样。

  这种磊落胸襟,大方的仪态,使步出轿中的那人频频含首,并在稍加沉急下,步向古水左侧道:“古少侠;我们平肩而行如何?”

  古水身形微侧,斜半对着这人,道:“在下不敢失仪,若阁下无他疑惑的话,请容在下偏后半步,于右侧相距一步之地导行可好?”

  轿中人,年六旬,清逸不群,黑发黑髯,髯长尺半,飘浮胸前,眉目慈祥,望之如道学宿儒,平易近人。

  此时他微微一笑,转对手下一干人道:“尔等今后找到了目标,遇事处人,学学古少侠,以仁义信诚为先,不卑而守仪,君子之行也!”

  语锋一顿,老者又转对古水道:“老夫久仪令尊神威和德格,惜山川相隔,天涯万里,识荆无由,但今日与少侠相会,已慰生平。”

  古水恭敬地答道;“在下一碾骥耳,焉敢当阁下如此谬赞。”

  声调方落,不待老者接话,立刻又道:“可以走了吗?”

  这句话,封住了老者想说的一切言语,于是老者笑了一笑,似夸赞而实是别具用心地对古水道:“言多必失,少侠好聪明呀!”

  古水半句不让,道:“门规森严,家法无情,在下师兄业将阁下驾临事报知家父,在下不敢使家父久盼侠驾,是故急急促行。”

  老者哦了一声,刚要开口,古水却接着道:“若说‘言多必失’,似乎未必,凡我泰山一派弟子,无一不是‘话无不可人言’者!”

  古水声明过后,双拳一抱,不再多说,坦步导行而前。

  老者笑着,随行左侧俯前一步处,神态看似从容,其实他心中却在打着阵鼓,古水如此神俊不群,其父可知,此行怕是……

  沉思间,三数十丈的狭谷窄路已过其半。

  老者瞥目地形山势,心间一凛,暗付道:“好个凶险绝地的‘子母谷’呀,若在此地暗下埋伏,休说是人,就算飞鸟也难逃生!”

  想及此名不由说道:“古少侠,这就是‘子母谷’?”

  古水边行边答,道:“是的,这是‘子母谷’的‘母谷’!”

  老者哦了一声道:“母谷已如此‘妙绝’,那子谷必更可观!”

  古水暗中冷哼,有心说道:“诚如阁下所料,母谷虽险,险而不绝,虽一夫当关,仍能攻之,至于子谷,才算是绝险险绝之地呢!”

  这话,老者年老成精,焉有不懂的道理,他淡然一笑,没有答话,似是根本没把这“子母谷”放在心上。

  狭谷窄路过去了,老者及所率手下,在目睹里面子谷的形势后,禁不住变了颜色,那首席铁卫上步对老者道:“此间地静景幽,属下及四位信使敢请主人恩准逗留些时间,左右前后各处观赏一番。”

  老者心里有数,却微作不悦之色道:“回程时不能观赏?”

  古水笑着说道:“此处虽然够险,但这山川形势却是‘西域’所无,难怪贵属要各处走走,好在不会迷途,在下也代他们讨情了。”

  古水这样说,加添了老者的疑心,立刻道:“并非老夫规严,实在失仪不得,你等若想游山观景,必须在会过令尊亲得示准方可。

  话—顿,沉声向手下喝道:“整队启行,不得多言!”

  于是那首席铁卫,怒目向古水一瞥,应声退下。

  转过子谷环山,到达了子谷的谷口,古水道:“这是‘子母谷’的子谷了,入谷口处,仍须经过一条狭路,约二十几丈,家父就在谷中候驾。”

  老者点了点头,道:“老夫理会得,请引路并代通报。”

  古水应声即行,一队人穿走险路。

  老者这次却转身对首席铁卫道:“信使随行,尔就在谷口候谕,免得失仪,不得擅自走动,不得大声喧哗,违者重责,小心了!”

  首席铁卫立即欢声应诺,古水却道:“阁下该也叫贵属们全部进入子谷的,此谷经家父数十年心血建筑,奇景无边,失之可惜。”

  那首席铁卫冷哼一声道:“多谢少侠的好心善意了,少侠先前说过,师门规严,家法无情,所幸今日之后,日后还来,谷内美景总能看到的。”

  古水一笑,不多言,引老者及八名美女信使进了子谷。

  乍进谷口,古水傻了!

  古冰寒一袭蓝衫,已相迎来客于谷口内,身旁还多了两个人,其中与古冰寒肩平而立者,竟正是穷家帮中的长者,公孙天健。

  另一人,那袭素衫已肮脏不堪,蓬头散发,一脸胡子,七长八短,双目直视,如傻似痴,古水依然认识,是大师兄宋磊。

  突见宋磊,古水忘记了一切,高声喊着“大师兄”,并飞奔面前,哪知古冰寒却厉怒喝道:“古水站住!”

  古水倏地站于当场,楞楞地看着古冰寒。

  古冰寒哼了一声道:“面当贵客,竟这般失态,公孙盟叔驾在,也不向前叩拜,我日常的教训和你日长的年龄,都白耗了吗?”

  古水急忙向前叩见公孙天健,公孙天健笑着扶起他来,道:“好孩子,咱们久没见了,我告诉你,你宋师兄如今已是个狂痴人,不能相认任何亲友,你见礼无妨,可别伤心或怪他认不得你!”

  古水闻言大惊,转向古冰寒:“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古冰寒老眼含泪,悲声道:“你公孙盟叔也刚带着磊儿来,详情还没有说完,总之,磊儿遭遇了意外,如今人痴了,还背上个淫贼的恶名!”

  古水扬声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古冰寒怒喝道:“住口,事还没了,等贵客走后,为父会仔细探知一切,现在你给我紧闭上嘴巴,站在一边,别忘了盟叔的吩咐。”

  古水应声道:“孩儿要和宋大哥谈谈,不信大哥认不得我了,也许孩儿能问出一切,祈求父亲恩准孩儿试上一试。

  古冰寒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古水立刻奔向了宋磊。






  第三章 装疯卖傻

  古水怀着满头雾水,低声道:“宋大哥!大师兄……”

  这是试探,也是表示自己的友善。

  宋磊双目直视,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也没瞧见。

  古水心中一痛,道:“大师兄,你还记得小师弟……”

  宋磊冷冷地道:“谁是小师弟?”

  古水一楞,道:“我呀,大师兄,你连我也忘了……”

  宋磊怔怔地望着古水,似乎在脑海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一点印象,那神情倒不像丝毫作假。

  良久,他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

  古水痛苦地道:“大师兄,你说谎……”

  宋磊板着脸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古水道:“大师兄,以前咱们俩天天在一块玩,一块练功,你忘了有一次我掉在一个大坑里,你和冬青、燕冲哥,全都急忙下来救我,那时你都急哭了!”

  宋磊缓缓地道:“冬青、燕冲是谁?”

  古水伤情地道:“是咱们同师兄弟……”

  宋磊道:“胡说,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古水含泪道:“大师兄,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宋磊道:“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

  公孙天健黯然地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贤侄,他不会记得了。”

  古冰寒看得更是伤情,几乎掉下泪来,但大敌当前,他强自忍着,面上虽然平静如昔,心中却如刀割。

  古水说道:“师伯这怎么办?”

  公孙天健苦笑道:“师伯也没法子。”

  古冰寒一代名师,历经无数凶险困难,见过的,听见的,没有一次像今日一样使他激动难抑,若非当着外敌,他真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来。

  他长吸一口气,道;“水儿,这位是……”

  老者嘿嘿地道:“老夫郑思地,世居西域!”

  古冰寒哦一声道:“西域姓郑的不多,先生来自西域,莫非是金剑派氏一门……”倏地收口,目光凝注而视。

  郑思地面色一沉,嘿嘿地道:“古兄果然多闻,老夫正是西域金剑派……”

  古冰寒陡地一挥手,不准他继续说下去。

  他冷声道:“西域一派与我泰山相距迢迢千里,先生不远千里而来,不会无事……”

  郑思地哈哈笑道:“古兄好厉害……”

  古冰寒道:“老夫这双眼睛没瞎……”

  郑思地道:“古兄可愿听?”

  古冰寒道:“好听的谁都愿意听,不好听的最好少讲。”

  郑思地嘿嘿笑道:“我这话也许不会太顺耳。”

  古冰寒道:“那便最好不要说!”

  郑思地道:“老夫非说不可。”

  古冰寒道:“我没逼你非说。”

  郑思地冷冷地一笑道:“老夫亲来泰山有两个目的……”

  公孙天健插嘴道:“我生性最讨厌那种谈条件的行为!”

  郑思地在这一刻涵养极深,似乎不愿和公孙天健结下无谓之怨仇,仅冷冷地看他一眼,没加理会。

  他嘿嘿地说道:“其一,泰山派素以剑技称绝中土,古兄是代表性人物,我金剑派身在西域,心在中原,时时都想以西域剑技压倒中原各派……”

  古冰寒冷笑道:“这条路你行不通,中土人广物博,人才济济,凭西域派的剑术,要在中土立足已是难能了。”

  郑思地道:“你见过本派剑法后,就不会说这话了。”

  古冰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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