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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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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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田中玉欺向右边两个黑衣女子,她这几天已把师父的“掌中剑”揣摩熟练,祖父的“掌中指”,本是从小就练会的,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
  这在一般来说,她使出来的是掌中双杰的独门绝艺,身通两家之长,用来对付黑衣魔女手上两个丫头,应该绰绰有余裕,她心中当然也是如此想法。
  无奈这两个黑衣女子不但剑法诡异,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田中玉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
  田中玉究是一向跟着爷爷,从未和人动过手,缺乏临场经验,纵然学了掌中双杰的剑、指,临到真正和人家拼搏之时,就难免缚手缚脚,相形之下,就不禁落了下风。但有时在情急之时,陡然一剑,斜刺里飞出,对方就非回剑自保不可,有时翻腕一指,也可以把另一个人在冷不防之下逼退出去,虽然如此,她还是屡遇险招,在惊险中周旋,却兀是毫不退让。 

  ※                              ※                               ※ 

  黑衣魔女打出的这一蓬飞针,少说也有二三十枚之多,而且通体色呈暗蓝,分明还淬过剧毒。
  这要换了一个人,今晚就非伤在她毒针之下不可,但凌干青目光何等敏锐,耳中听到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就发现一大蓬极细蓝芒飞射而出,心中不禁大怒,朗喝一声:“好个妖女,竟敢使出如此歹毒的暗器伤人!” 

  软剑倏地一圈,在身外划起一道匹练般奇亮的青光,左手握拳,中指直竖,凌空点了出去。
  他在这一剑上,使出了真正的功力来,软剑之上,发出一阵“嘶”“嘶”“嘶”轻响,布满“乙木真气”,剑光乍现,立把一大蓬毒针,悉数绞成粉碎。
  他左手点出的这一指,不带丝毫风声,但一屡指风,却坚若铁锥,这是他在怒极之下,无意中使出来的。
  这一指,出招奇诡,可不是他师门木剑门的功夫。
  读者总还记得,凌干青下山之时,经过活死人墓(墓在茅山脚下,至今犹存)遇上—个自称活死人的长发老人,托他送封家书,另附有一招奇特指法,要他尽三日之内练会,把纸条焚化,不可带在身边,他此时使的就是这记无名指法。 

  (OCR :读者当然还记得,倒是读者差点以为作者忘记了)
  黑衣魔女原是一时气愤,等到打出一蓬毒针,心头已经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凌干青软剑一挥,一蓬毒针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方自一怔,突觉右肩如中巨杵!
  不,如遭雷击,全身一麻,银刀坠地,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一时不禁粉脸失色,惊怒交并,一双凤目望着凌干青,厉声道:“凌干青,你……”
  话声未落,就在这一瞬间,和沈若华、田中玉正在四剑抡飞,激战之中的四个黑衣女子,忽然间同样长剑脱手,跌地不起。
  沈若华惊喜的叫道:“娘,你老人家来了!”
  只听西首墙头上,响起—个老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们快随我出去。”
  沈若华急忙回身招手道:“凌兄,快走。”
  凌干青一手拉起聂小香的手,说道:“聂姑娘,你随我们走吧!”
  聂小香红着脸为难的道:“我……我……”
  田中玉道:“你这里还能耽么?快些走吧!”
  沈若华也道:“你留下来只有一死,死了值得么?还落个叛师的罪名,岂不白死?快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聂小香含着泪,点点头,四人就相继纵起,跃上围墙,只见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老妇人早已站住墙外七八丈远处,朝他们打着手势。
  沈若华当先飘飞落地,身若飞燕,纵身扑了过去,叫道:“娘,就是你老人家一个人来么?”
  蓝衣老妇人道:“逢老大也来,你当仙女庙好斗的?”
  沈若华道:“这里的主持人就是昔年的魔手天尊朱九通呢!”
  老妇人道:“娘已经听逢老大说了,你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
  她们说话之时,凌干青、田中玉、聂小香三人也跟了过来。
  老妇人目光—抡,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沈若华忙道:“凌兄,这是家母。”
  一面又朝老妇人道:“他叫凌干青,她是凌兄的兄弟田中玉姑娘,这是聂小香姑娘。”
  凌干青赶忙抱拳一礼,叫了声:“伯母。”
  田中玉、聂小香也一齐行了一礼。
  突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十分嘹亮的长笑!
  这声长笑可以说响遏云霄,苍劲得有如老龙长吟,从笑声推测,至少还在仙女庙前进,相距甚远,但像田中玉这样功力较浅的人,两耳还被震得嗡嗡作响!
  老妇人道:“逢老大和姓朱的大概较量上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另—声尖锐的笑声,划破长空,传了过来!
  这一声长笑,尖锐刺耳,并不输于刚才那声长笑。
  沈若华好奇的道:“娘,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好么?”
  老妇人脸色—沉,叱道:“你少出花样,逢老大和姓朱的老道,最多不过平手而已,今晚赶巧逢老大到了扬州,凭娘一个人,还救不出你呢,娘和逢老大约好了的,由他绊住老道,娘下手救人,要咱们走了,他才能脱身,你认为这是好玩的?” 

  说到这里,回头道:“你们随我走吧!”
  说完,回身就走。
  沈若华不敢作声,大家只好跟着老妇人奔去。
  不多一会,来至江边,老妇人撮口发出一声口哨,只见江边柳阴深处,划出一条蓬船,迅快的靠岸。
  老妇人—纵登船,大家也相继跃落。
  老妇人已推开舱门,走了进去,沈若华招呼大家,进入中舱。
  中舱地方不大,老妇人要大家盘膝坐下,船就离岸朝江心驶去。
  老妇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黑夜之中,有若两点寒星,只是打量着凌干青,问道:“凌相公身手不凡,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凌干青道:“家师道号上木下吾。”
  老妇人听得肃然起敬道:“原来凌相公是木剑门高足,无怪身手不凡了……”
  凌干青道:“伯母夸奖了。”
  老妇人似是并未听见他说的话,只是沉吟着道:“但凌相公方才使的好像是‘天雷指’,木道长并非风雷门的人,凌相公这招指法,那是另有师承的了?”
  凌干青看她问起自己方才使的指法,这就说道:“晚辈不知道这是什么指法,那是一位前辈高人所传。”
  老妇人注意的问道:“传凌相公指法的这位高人是谁呢?”
  凌干青赧然道:“晚辈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
  老妇人奇道:“那怎么会传你指法的呢?”
  凌干青道:“晚辈下山之时,遇上那位老人家,他要晚辈代捎一封家书……”
  他把如何遇上活死人,详细说了一遍。
  “活死人?”
  老妇人听得十分仔细,问道:“他要你把家书送到哪里去呢?”
  凌干青道:“那位老人家没有说,信上也并无住址,所以使晚辈十分为难……”
  老妇人微微一笑道:“他没写地址,凌相公可知是什么原因么?”
  凌干青道:“这个晚辈倒是想不出来。”
  老妇人道:“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妻女的下落,如何会有地址呢?”
  凌干青攒攒眉道:“这么说,这封信晚辈是无法送到的了。”
  “那也不然。”
  老妇人脸上虽在笑,但笑得有些凄然,徐徐说道:“因为他已经把‘天雷指’传给了凌相公……”
  这话听得凌干青不觉一怔,她这句话中,似乎含有深意!这意思是说:“因为他已经把‘天雷指’传给了自己,所以这封信就不会送不到了。”
  这话作何解呢?凌干青原是极顶聪明的人,稍一寻思,不觉恍然大悟,那就是说:活死人虽然不知道妻女的下落,但他传给自己的这记“天雷指”,他老妻一定认得,只要她认出自己使的是“天雷指”,就—定会向自己追问…… 

  “伯母说得极是。”凌干青说到这里,突然目光一抬,问道:“伯母莫非……”
  她认出自己使的是“天雷指”,她正在盘问自己指法的来历,她自然很有可能就是活死人的妻女了,但这话他不好全说出来,是以“莫非”之下,就没再说下去,只是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点着头,目中已经含蕴了一眶泪水,随着她头的点动,滚落下来,说道:“是的,教凌相公‘天雷指’的,正是拙夫,请你把他的信交给老身吧!”
  沈若华惊喜的道:“娘,凌兄遇上的就是爹么?”
  “是的。”老妇人垂泪道:“他……就是你出生之后,从未见过的爹,他……他离开我们整整的二十年了!对,他是说过的……”
  说过的什么话呢?她没往下说。
  沈若华美目之中,也起了一阵雾水,说道:“娘,爹是不是一直都找不到我们呢?”
  老妇人点着头道:“他找不着我们,我们也找不着他……”
  凌干青在她们母女说话之时,已经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来,双手递过,说道:“晚辈受那位老人家之托,正愁无法投递,今晚总算天缘凑巧,遇上了伯母,就请伯母过目吧!”
  “多谢相公。”
  老妇人伸手接过,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来。
  时当黑夜,又在船舱之中,一般人几乎对面还看不清面貌,舱中诸人,只有凌干青目能夜视,他看老妇人不需要灯,就能把信笺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点,连自己也办不到,心中不禁对老妇人,暗暗惊服,忖道:“能在船舱中看得清字体笔划,内功至少已臻上乘境界了。” 

  要知一般所谓目能夜视,必须藉星月之光,方能看得清楚,但也只能看清一般事物,像信笺上写的字,也不易看清,何况船舱中,透不进星月之光!
  像凌干青能看清舱中每一个人的面貌举动,已经算不错了。
  老妇人看完信,就随手摺好,收入怀中,脸上不期流露出一丝笑容,一双炯炯目光,不期而然的朝凌干青投来,目光之中,也有蔼然嘉许之色。
  这一点,沈若华、田中玉、聂小香自然都没有看到。
  沈若华问道:“娘,爹信上怎么说呢?”
  老妇人含笑着:“你爹信上没说什么,他只说……不久可以来看我们了。”
  “真的?”
  沈若华娇靥上绽起了一片欣喜之色,说道:“他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们住在那里呢?娘,我们这就到茅山找爹去好不?”
  “不行。”
  老妇人道:“你爹托凌相公捎这封信的时候,已经下山来了。”
  说到这里,回头问道:“凌相公怎么会和仙女庙的朱九通结下梁子的呢?”
  凌干青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找寻聂小香窃取自己青藤剑之事,只得道:“晚辈是因田兄弟令祖、令师无故失踪,往北固山遇上一个朱衣老道,他指点我们往北来,才找上仙女庙去的,其实那朱衣老道,就是魔手天尊朱九通。” 

  老妇人看了田中玉一眼,问道:“凌相公叫她田兄弟,那是不知田姑娘是女的了?”
  凌干青道:“晚辈和田兄弟是在试剑会上认识的,晚辈得了一柄镇江剑,田兄弟得的是一柄紫艾剑,就这样结了兄弟,直到今天,晚辈和田兄弟被老道所擒,才知田兄弟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老妇人点着头,目光又转到了聂小香身上,问道:“这位聂姑娘呢?”
  她好像对这二位姑娘很不放心,是以问得很仔细。
  凌干青脸上微微一热,说道:“聂姑娘的师父是柳凤娇,也就是朱九通的师妹,她奉柳凤娇之命,窃取了晚辈的青藤剑,今晚她把剑还给晚辈,又协助晚辈三人逃出地窖,却为黑衣魔女发觉,无法再在仙女庙存身,只好随同晚辈等人离开师门了。” 

  老妇人又深深的看了聂小香一眼,才道:“她师父为什么要派她窃取凌相公的宝剑呢?”
  凌干青道:“因为柳凤娇是晚辈的杀父仇人……”
  老妇人问道:“凌相公尊人是谁?”
  凌干青道:“先父名讳上千下里。”
  “金翅雕凌千里。”老妇人道:“结仇的经过呢?”
  凌干青心中虽觉奇怪,她对自己何以要盘问得如此清楚?但她既然问了,自己就不得不说,当下只好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老妇人道:“凌相公出身木剑门,报雪令尊大仇,自无多大问题,只是这位聂姑娘,叛离师门,柳凤娇老身不清楚,但魔手天尊朱九通,实在非同小可……”
  沈若华道:“娘,难道咱们还怕了朱九通不成?”
  老妇人道:“就算娘不怕,本帮帮规,你又不是不知。”
  沈若华道:“本帮不准收留别派的人,指的是本帮,但住到我们家里去,又不是要他们入帮。”
  老妇人微微摇头道:“但咱们是本帮的人,这事当真使娘为难得很……”
  田中玉听得心中暗暗哼了一声,忖道:“我们也不是你救出来的,更没说要你收留,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一面就朝凌干青道:“大哥,沈伯母既有为难之处,待会上岸之后,我们就和沈伯母作别,也就是了。”
  老妇人自然听得出她的口气来,冷冷哼了一声,才道:“你祖父田有甲、师父卓—绝,都是本帮邀约的人,如今都落在仙女庙中,本帮自会向仙女庙交涉,要他们放人,你如何能走?”
  田中玉道:“我爷爷、我师父并没有答应加入紫衣帮,用不着贵帮交涉,救人之事,也不劳贵帮费心。”
  老妇人听得脸色一沉,喝道:“小丫头……”
  沈若华忙道:“娘,田姑娘和女儿很谈得来,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老人家别生气啦!”
  一面拉着田中玉的手道:“田姑娘,我娘也是急性子,令祖、令师,愿不愿意加入敝帮,且等把人救出来了再说,敝帮内三堂要敦请他们,也并无恶意,这事自由令祖、令师去决定好了,你住上几天,见到了令祖、令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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