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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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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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堡主摇摇头,歉然地说:“兄弟万分抱歉,老神仙面嘱,不可让他人过目,连兄弟不
敢展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兄请谅。” 
  “说了半天,俺看是白说。”狂儒颓丧地说。 
  “不!老神仙说,已经找到了一位大名鼎鼎,九幽天魔唯一顾忌的高人相助,他所以要
撒手不管。” 
  “这人是谁?”众人几乎同声问。 
  许堡主低沉地说:“卧底的奸细已去,说也无妨,但请诸位守口如瓶。这人是睡道人,
葛春虹的师父。” 
  睡道人三字,像一声春雷,震醒了这群在场人。狂儒大叫道:“妙哉!第一次见他掷剑
入鞘的手法,我便猜出他是睡道人的弟子。哈哈!我狂儒果不愧称江湖秘闻作为勒索本钱的
唯一高手。” 
  “老道在哪儿?”魅影阴魔问。 
  “青城丹土老神仙说,睡道人和穷酸司徒大侠,在师河伤了香溪鬼叟,也探听出九幽天
魔冬至夜袭敝堡的阴谋诡计,原来准备来敝堡的,最后决定在外策应,还在助他的门人葛春
虹练功,让他门人在外报仇雪恨。” 
  “见鬼!他的门人敢在外面报仇雪恨?”魅影阴魔叫。 
  “堡主有何打算?”醉佛问。 
  “兄弟认为,不管睡道人老神仙来不来,咱们必须先有万全准备,其一,如果明天老神
仙不到,咱们在四更天全力向西突围,提前一个更次脱身,以咱们百余入之力,冲破一面包
围网当无困难。四面八里地是黄龙谷,那面有一处秘窟可容数百人,兄弟在那里藏有足够一
月之需的粮食,任何人也无法从外面进入。九幽天魔一群人,即使找得到秘窟听在,也无法
在山区逗留一月之久。其二,明日入暮时分,由北面冲出,山深林密,他们没有千军万马,
岂奈我何?在外边和他们决战,胜似在这儿挨打好。” 
  “好!在丛林里和他们拚杀。”狂儒大叫。 
  “这两策须从长计议,不能草率行事。” 
  厅门突然大开,一名弟子大叫:“司徒大侠驾到。” 
  许堡主火速离座下堂,急步迎出。 
  厅门口,出现一个满身褴褛的人。许姑娘一身羊皮袄喜气洋洋地站在后面,看了大厅中
群雄毕集,急忙躲在一旁。 
  穷酸一身破鹑衣,入厅立即掀掉头巾,露出本来面目,在怀中掏出他的活招牌九合银丝
扇插在腰带上,哈哈大笑,急步走进。 
  许堡主一躬到地,喜极笑道:“司徒叔,你老人家好!” 
  “好!好!当然好!替你报喜来了。”穷酸抢着笑答。 
  许堡主举手指引,说:“司徒叔请上坐,大家都在等你老人家的好消息。” 
  “等我?见鬼。”穷酸怪叫。 
  “呵呵!正是,青城丹士前天便来过了。” 
  “这老牛鼻子,他定然溜掉了,是么?” 
  老神仙已经驾返青城。” 
  “哈哈!老牛鼻子果然气量小。前天我和睡道人收拾香溪鬼叟,恰好他在旁身,吓了咱
们一跳,被鬼叟乘机逃走了。见面数日,牛鼻子听说葛春虹是睡道人的弟子,自认他有赠丹
卖弄之嫌,不接受睡道人的真诚道谢,溜不大吉,睡道人算定牛鼻子定然溜回青城去了。哦!
诸位老朋友好,想不到咱们天南地北的人,会在祥云堡共度劫难。” 
  他向众人举手行罗圈揖打招呼,然后在狂儒的下首落坐,在座的人中,大半是他在江湖
奔波游说而来的朋友,算是熟人。 
  许堡主喜气洋洋地入座,笑问:“司徒叔,你可否将睡道人前辈说一说。” 
  “当然,当然。前天,牛鼻子走后,咱们往信阳州赶,要找葛春帆兄弟,半途捉了一个
什么九头狮子毕福,问出九幽天魔冬至夜大举夜袭贵堡的消息,恰好春虹兄弟俩先来了。睡
道人立即决定先不到贵堡露面,因为他的弟子葛春虹练功臻境大成之期是冬至日的正午,所
以决家那天午后赶来,由春虹兄弟在外斗九幽天魔,睡道人则到贵堡替你们阻敌入侵。但我
等不及,当天便早到一步将消息告诉你们。有一事必须先说明,睡道人答应出手相助,但决
不开杀戒,如果你们想诛恶务尽,可在他身旁打落水狗便成。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杀被他击伤
的人,免得令他心中不安。再就是明日午后,贵堡的人最好不必外出,春虹兄弟被仇恨迫得
几乎发疯,万一见了人便不分青红皂白立下杀手,岂不冤哉枉?” 
  “哼!”魅影阴魔冷哼,又道:“司徒威,你认为两个小娃娃便敢在高手如云中横行?
你知道九幽天魔邀来了些什么人?两个年青人便敢如此狂妄胡来?” 
  穷酸哈哈大笑,说:“这几天睡道人并未睡着,他在九幽天魔的左右来无踪去无形,大
部份人皆落入他的眼中了。什么银冰老叟,什么白龙、花魔,算不了一回事。假使他没有制
胜的把握,岂会让两个小姥娃在外面冒险?要是不信,明日午后,咱们可以站在堡门楼上瞧
热闹。” 
  “我倒要瞧瞧。” 
  “好,保证不会令你失望。堡主,你们有何打算?” 
  “咱们刚才已商量过了,还未有所决定。” 
  这时,躲在廓下的许姑娘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时伸出头来向穷酸瞧,满脸焦急之色。
  穷酸突然离席,说:“好吧,你们先作一决定。你那宠坏了的小丫头在找我算帐哩!我
先走一步,以后再将打算告诉我。” 
  他不管许堡主肯是不肯,向众人抱拳一礼,告罪径自下堂走了。 
  冬至日终于悄然光临,是时候了。 
  昨晚午夜后,狂风呼啸,大雪纷飞。瑞雪兆丰年,大概这场大雪不下上十来天决不会停
止。 
  为了提防九幽天魔提前下手,堡墙上戒备奔严,上百具大型的弩架一一准备序当,堡墙
外五十丈之内的果木松柏全都在昨天砍光了,任何人接近至距离五十丈之内, 无所遁形,
在大弩的集中射下,别说是人,飞鸟也难以接近。大型驽架每一具需要两个牛一般雄壮的入
操纵,甚至要四个人,箭长五尺五寸,五百步内可贯重甲。祥云堡的夺魂枪阵,就是从大弩
的阵势蜕化而来,只不过上阵用人而不用机架而巳。参与聚会的百余名江湖群豪,全派上了
用场,堡主的子弟人数太少,只好劳动江湖群豪的大驾。 
  北面通向县城的小径,看不见半个人影。堡四周,也毫无敌踪。堡中以前派在外面的人,
皆已撤回堡中了,不知道九幽天魔所埋伏的人藏身在何处。五十丈外是参天古林,伹大雪封
山,林下无一遮掩,事实上可以看到两里外的景物,可是却看不见任何人兽的形影。 
  远处,响起一两声饿狼的厉嗥,凄厉刺耳,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北面的堡门楼上,许堡主与为首的十来个高手名宿,缓步到了楼前。 
  楼中的旋风室内,有两根粗如鸭卵的时烛,其中一根发出了熊熊火苗,光照全室。时烛
上,铸了不少长短刻标,每一根烛可燃烧六个时辰,连底线共有六根长刻标,四十八根短刻
标,长刻标上,铸了十二天干的名称。燃着的一根,刻的是子、丑,寅、卯、辰、已,另一
根是午,未、申,酉、戍,亥。燃着一根快点完了,距底线只一字之差,火苗渐弱。 
  一名大汉手中持着松明,注视着烛火,缓缓将松明移近另一根时烛。 
  “噗”一声轻响,烛火轻灭,烧完的烛杆自动倒下了。 
  大汉的松明一仰,引燃了另一根时烛,向门处叫:“午初!” 
  “当!”门楼上锣声乍响。 
  站在门楼上的人,心情愈来愈紧张,用目光向堡外搜寻,没有任何人发声。 
  六十里外,一群少林高僧举步如飞,向祥云堡飞赶。在最至关头,不问世事的少林出家
人,终于赶来了,人数约有五十名左右,几乎占了少林总数十分之一。那时,少林不再收容
弟子,原来上千的僧众,剩下不足五百人了。 
  时烛的火焰不住跳动,午正了。 
  “当当当当当!”午正的锣声,在天宇下震荡。 
  楼的另一角,许姑娘母女和自如霜姑娘,全穿了一身白,白皮风帽,羊皮外袄反着穿,
白夹缀子灯笼裤,白快靴。剑鞘外加白布套,白色宝囊。她们神情紧张,死盯着北面小径,
小径虽被雪所掩,但由林木的形态中,概略可以分出小径的形状。 
  雪光强烈,刺目生花,但每个人的眼睛,皆瞪得大大的,不放过目力所及的一情一景。
  午时六刻,远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黑影,来势如流光电火,冉冉而近,十分触目。 
  “睡道人!”穷酸喜悦地叫。 
  “果然是他!”魅影阴魔叫,吁出一口长气。 
  近了,道士髻上碎雪如银,雪发一色。青道袍飘飘,腰带上长剑耀目,飘然而至,在护
壕外哈哈二笑,幽灵似地飘上门楼,洪钟似的嗓音震耳:“贫道不再睡了,诸位施主别来无
恙。” 
  “呜……”牛角声长鸣,在四面八方响起,只听到角声,但看不见人影,是九幽天魔发
出的信号,角声由里向外传到。他们迟了两刻,大概算错了时辰。 
  九幽天魔的人手这时才到齐,他本来在如霜到达祥云堡阴谋败露之后,提前一举攻下祥
云堡,但人手未齐,不敢妄动,错过了大好机会。大白天,他无法抗拒大弩和夺魂枪阵,不
得不等待晚间动手,他恨死了如霜,恨不得生吞了这位泄漏他阴谋大计的小丫头。 
  五里外,一双黑衣人从一座山崖下出现,开始攀上起风台的东南麓。两人的手中,都提
了一个五斤重的酒瓮。 
  两人混身漆黑,黑得在满地银光中极为突出,黑包头,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神光似电
的大眼睛。左首的人个儿稍矮些,剑系背上,剑把上镶有一颗大红宝石,光茫刺目,右面的
人又高又壮,腰带上斜插着一把怪剑,那是绝尘慧剑,青褐色的剑把毫不起眼。 
  两人并肩而行,毫不掩饰行藏,穿黑衣在雪地里走,当然用不着掩饰。雪成团地落在他
们的身上,那是树上掉下来的积雪,但他们不在乎,泰然置之从容而行。 
  踏上了起风台,这一带是起伏差距不大的台地了,蓦地,悲凉而激昂的歌声,从春虹的
口中发出,在天宇中震荡:“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
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
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他的歌声宏亮震耳,大有裂石穿云之概,远在四里外的祥云堡,也可听到他的歌声,狂
风雪掩盖不了他的声音,他在引人出来拦截,相当狂。 
  祥云堡的门楼上,如霜脸色不时在变,悄然向侧移,凤目在堡墙下转,她在留意下去的
处所。 
  歌罢,春虹举起了酒瓮,拔掉塞子,咕噜噜仰面牛饮,春帆仰天狂笑,声如殷雷,笑完,
也仰面灌酒。 
  “哈哈哈哈……”春虹放下酒瓮,也仰天狂笑不已。 
  树上的积雪,被音波所震,“哗啦啦!”往下砸,声势汹汹,“拍达达”声响震耳,砸
得两人浑身都是雪。 
  “刷”一声轻响,有个巨大的彩影突然从树上飘落。 
  两人站住了,春虹突然拉掉蒙巾,哼了一声,接着仰面狂笑道:“哈哈哈哈!老兄,别
来无恙?” 
  那是包少堡主的一名爪牙,曾经和春虹见过面,所以认得。大汉吃了一惊,突然左手疾
伸,五道银虹一闪即至,梅花神弩出手。 
  春虹将蒙面的黑巾信手一抖,五枚劲弩全被黑巾卷住了,向上一掀,弩箭突然断成十来
段翩然而落。 
  大汉大惊,伸手拔刀。春虹一闪即至,大汉连人也未看清,脖子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
钳住了。 
  “狗东西!叫包老狗父子来,你不行。”春虹冷笑着,将人向前一推,飞起一脚喝声
“滚!” 
  “哎……“大汉珏叫,向前冲,“砰”一声大震,枝叶摇摇,积雪如山崩飞投砸下。大
汉撞在树干上了,像条死狗般反撞而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但千紧万紧,性命要紧,顾不
得头脑昏沉,爬起来拼命狂奔。 
  春虹兄弟继续往前走,一面狂喝老酒。 
  不久,牛角声长鸣,各处潜伏着的高手们接到了警讯,准备出面了。 
  前面是一个土丘,兄弟俩刚到丘顶,糟!丘下前左右三力的雪堆下,鬼魅似的站起不少
穿白衣的人。身后,风声飒然,有人从天而降,是从树上跳下来的,拦住了退路,形成大包
围。 
  “分!”喝声如雷,震耳欲聋。 
  黑影乍闪,向左右闪电似的急射。谁也没料到兄弟俩会突起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
速行动从左右突破了重围,剑发龙吟虎啸,动魄惊心,湛庐剑光华耀目生花,绝尘慧剑青褐
色的虹影飞旋。 
  “哎……”左面的湛庐剑突出人丛,然后惨叫声方起。 
  “啊……”绝望的厉号也从右方同时传出,绝尘慧剑同样突出了人丛的包围。 
  “合!”震耳的怒吼几乎同时暴起,双剑各向左绕,绕了半匝转至先前所并立处,倏然
而止。 
  快!快得令人眼花。 
  “噗噗噗!”断头折腰的尸体一一倒地。“叮当!”兵刃抛掷声纷起。 
  合围的共有十七个人,只有四个人还是站着的已更惊怖得脸无人色,站在尸堆中发抖。
  兄弟俩并肩而立,左手上仍提着酒瓮儿。湛庐剑光华灼灼,不沾半星血迹。绝尘慧剑上
的鲜血,缓缓向剑尖上聚集,形成一串血珠,滴落在雪地上,剑上方光色照人。 
  春帆若无其事地徐徐收剑入鞘,青灰色的脸上毫无表情。 
  “嗤!”春虹掷剑入鞘,虎目中神光四射,脸上也是冷酷无比的冷酷,向对面无人色的
大汉问:“你们是谁的走狗?说,吐实。” 
  “外……外七坛,天……权坛座……座下的……的弟……子。”大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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