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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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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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了魔掌,却被刚才那死鬼乘我歇息时,在后面点中了章门穴,剑丢了,百宝襄也被另一
个恶贼带走。其实也怪我大意,不该在他们潜伏的地方歇息,怎不糟糕?” 
  “你到广信急寻我怎可能?唉!目下我已是家破人亡的人,去寻我有事么?” 
  春虹的语气凄然,充满了无可奈何无比愤恨的情感。姑娘心中凄然,无限幽怨地道:
“大哥,我只想寻你做伴儿,你可记得常山一别,我所说的话么?从初见时,我感到我们毫
不陌生,似乎你是我多年相处的伙伴,你让我想起我并不是一个江湖侠女,是一个需要你保
护和关心的弱小女子。大哥,也许我太过于……太过……总之,我多希望和你并肩行走江湖,
多希望获得你的关心和照顾,大哥,求求你,别让我走,我多希望能替你分忧,能为你尽力。
春帆大哥哥目下怎样?” 
  “他死了。”春虹咬牙切齿地说。 
  “老天!他……他……” 
  “他死了。”春虹一字字的接口,又道:“死在花魔之手,还有如霜那贼人!” 
  “如霜?可是那白姑娘?” 
  “是她,那该死的贱女人,火烧枫林村!”他将枫林村毁灭的事简略地说了,最后痛苦
地叫:“不!我和她先是称兄道弟,之后更……更……唉!不想她竟是这种蛇蝎女人,我……
我……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剜出她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这……这天生淫贱母狗!” 
  泰山鬼王这时口中血泡不再冒,呼吸渐止,颊上的肌肉,仍呈现着渐渐痉变的观象。 
  到山脊,春虹突然站住,摇头苦笑道:“他这人总算很了不起,九幽天魔的手人下不可
轻视。” 
  泰山鬼王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瞪大着怪眼,脸上的肌肉仍未放松,胸口剑伤已不在流血,
身躯渐冷。 
  春虹将人往草中一塞,向姑娘道:“再往上走,看看来的黑衣人是谁,可是包小畜牲的
党羽?” 
  他将从泰山鬼王腰中取来的暗器囊打开,一一检查其中什物,取出十二枚铮亮银镖,丢
掉囊袋,将镖插入自己宝囊的外层插袋上,向姑娘道:“小妹,与神水堡的人动手,最好别
近身拚命,用暗器逐个消灭。” 
  “好,大哥,我听你的,但最好活捉包小畜牲,他把我追惨了。” 
  春虹伸出左手道: “小妹,我带你走。” 
  姑娘正求之不得,喜孜孜的挽了他的虎肘,笑道:“快走啊!我知道你轻功了得,在常
山你说走便走,我可不行。” 
  春虹又谈及白如霜之事。 
  姑娘大吃一惊,脱口叫:“老天,这怎么可能?她和我 
  共建蟠龙山的坟墓,为了你的死讯,她不但痛不欲生,而且身心,几乎一蹶不振,对你
可一片痴情。”她将云嵝山灵山洞至如霜离开蟠龙村的经过一一说了。 
  春虹当然不信,道:“你不说她是花魔的女儿?你不说她是包少堡主的未婚妻子?” 
  “花魔万恶不赦的淫魔,但她的女儿并不一定也是天生淫贱的女孩,大哥!” 
  “她和花魔火焚枫林村,杀我的大哥和三弟,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吗?” 
  “这……这……大哥,你曾将家世告诉她了?” 
  “不曾。” 
  “她也许不知道她母亲的内情,以致做出这事。大哥,下次见到她时,平心气静地问问
底细,好么?”她极力为如霜辩解。 
  春虹瞥了她一眼,他看到姑娘满脸泪痕,他想: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她还未受
到仇恨之火的锻炼,她不是走江湖的人,但愿她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他站下了道:“我非找
到她不可。” 
  姑娘紧倚在他身侧,拭掉泪痕道:“大哥,包小畜牲可恶,三番五次计算我,见到白姑
娘,我求你先不必下手杀她。” 
  “好,我答应你,我只须问问她便成,动起手来我也不要她的命。” 
  姑娘笑了,在他肩上印了一吻,笑道:“大哥,谢谢你。” 
  “为何谢我?” 
  ”白姑娘曾经救过我,我多希望她是无辜的呀!” 
  下面,吼叫声刺耳,发自先前泰山鬼王横尸的地方,大概尸体已被人发现。 
  这儿是山脊线上茂密的松林,古松参天,林下还有短短的丝状小草叶,从原地落叶松中
伸出头来,顽强地在没有阳光的林下生长,春虹退到松林的西端,后面是荆棘丛生的矮林,
视野仅及三五丈的杂木林,他向林中指,道:“这是退路,小妹,你在这儿等我。” 
  “你干什么?” 
  “我到松林中和他们一决。” 
  “不!我要和你并肩联手,有难同当。” 
  春虹略一沉吟道:“好吧!万一分手,这一带会合,但希望你不可远离我左右,不可贪
功急进。” 
  他们回到林中,严阵以待,姑娘并未料到自己的危机。包少堡主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世,
岂会轻易放过她?谁敢保证包少堡主能缄口不将她的底细告诉别人? 
  包少堡主虽未将她的底细向旁人透露,但他的父亲屠龙客包秋山,却早巳向书麒兄弟透
露了消息。所以书麒一听包少堡主说许姑娘是心如师太的门人,脸色一变,狂喜的向上搜,
志在必得。 
  书麒兄弟发现了泰山鬼王的尸体,大惊失色,追人之心更切,立即仰天长啸,召集附近
的人,啸声引来了包少堡主,等兄弟俩追到山脊松林,包少堡主九人已越过山下小径,向山
上急射。 
  书麒抢入松林,远远的,看见春虹双手叉腰屹立在林中,旁边是穿了破道袍的许姑娘,
下身的白灯笼裤瞒不了行家,一看便知道换了春虹的道袍。 
  春虹里面穿的是蓝色直裰,绝尘慧剑插在腰带上,站在那儿纹风不动,冷然盯视着掠来
的十个黑衣人。 
  近了,书麒兄弟的轻功如同流星移位,奇快无比,在十丈外双方已可见清面貌了。 
  唔!这两个年轻人仪表非凡,恍如玉树临风,可惜傲气凌人,确是美中不足。春虹暗想。
  书麒举手一挥,八名手下,左右一分,片刻,便将林中包围,将春虹两人围在核心。 
  所有的人全站住了,八名黑衣大汉凛然站立,虎视眈耽。 
  春虹屹立如山,冷然注视着五丈外的书麒兄弟,姑娘手中持了一段松枝,缓缓转身向后
戒备。 
  书麟看了春虹不惊的神情,也有点心凛,稍候,沉着的,极有风度地向春虹一步步走去。
  气氛紧张,双方愈来愈近。 
  春虹仍然屹立如山岳,虎目不眨,注视着傲然走近的书麟。 
  书麒在丈余外止步,嘴角泛浮着傲然的微笑,俊目神光如电,也目不转瞬的盯视着春虹
的眼神。 
  两人都不想开口,像两座石人。 
  许久许久,书麒终于不耐,脸上逐渐换了怒容,春虹那冷静的神情激怒了他。 
  “哼!勇气倒是够了。” 
  春虹没理他,只嘴角一牵动,脸上出现一丝冷傲的笑容,不回答对方的话。 
  书麒年少气盛,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这时遇到沉静的春虹,他的怒火逐渐上升。 
  他跨近两步:冷冷地问:“尊驾高名大姓?“ 
  春虹冷冷一笑,问:“你问谁?” 
  “自然是你们。” 
  “你很骄傲、自负,很不懂礼貌,年青人。” 
  书麒忍憋不住,大吼道:“小子无理!” 
  春虹手轻摇,笑道:“不必大惊小怪鬼叫连天。年青人,咱们似乎很面熟,你自己先通
名再问岂不甚好?” 
  他对书麒确也有面熟的感觉,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至少这人与从前见过的某个脸貌相似,
所以说面熟,可是,他却又想不起像谁。 
  书麒一怔,稍顿又狂怒地道:“我,宇文书麒!” 
  春虹脸色一驰,换上了笑脸,抢着道:“哦,宇文兄,有一位宇文书韵姑娘,可是兄台
的姐妹?” 
  书麒愕然一怔,但脸色不变,仍然笑道:“天下间姓宇文的人,为数不少,阁下误会,
在下不认识什么宇文书韵。” 
  春虹剑眉紧锁,道:“兄台的脸貌,确与宇文姑娘极为相像,贫道松明,但目下道装已
卸,便叫……叫……?”他本想将姓名说出,但记起死去的疯丐叮咛,他不可乱通名号,吐
到口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阁下无名无姓?”书麒无礼地问。 
  “不是很好么?宇文兄,但不知兄台带着贵同道对贫道加以包围,请教所用何意?” 
  “下面的人可是尊驾所杀的?” 
  “请教,兄台与那人有亲?有故?” 
  书麒稍顿,哼了一声道:“无亲,无故。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身在侠义道门中,岂
能不问?” 
  “峨!原来如此?那人叫泰山鬼王柳顺,一个江洋大盗,施主既然自认是侠义门人,也
管这桩闲事?” 
  宇文书麒被春虹的语气所迫,有点难以抓牢春虹的错失,又一顿,片刻又道:“死无对
证,在下不信任一面之词。” 
  春虹对书麒甚有好感,一是书麒人才出众,二是脸貌极像宇文姑娘。他对宇文姑娘在枫
林村先救鄱阳渔隐,赶赴火场援手的事永铭于心,自然而然,对脸貌与姑娘相似,姓名中有
三个字相同的宇文书麒,发生了好感乃是人之常情。他对书麒咄咄逼人的词锋一再退让,笑
道:“兄台既然不信任一面之词,请教有何高见?” 
  “随在下前往找人对证。”书麒傲然地答。 
  “很难,很难,贫道有事在身,恕难从命。” 
  “你不肯?” 
  “正是此意。施主请匆强人所难,还有折衷的办法么?” 
  书麟冷笑着举步走近:“在下言出必行,除了缴出兵刃跟在下走之外,免谈。” 
  春虹渐渐不耐,对书麒的好感逐渐消失,剑眉一轩,语气变硬了:“阁下,不必枉费心
机。” 
  “你说什么?” 
  “贫道说,滚你的蛋!少管道爷的闲事,要不要贫道再说一遍?” 
  书麒大怒,手按剑把迫近至八尺内,大吼道:“拔剑,在下只好制住你带走。” 
  春虹屹立不动,将姑娘推开,冷冷地道:“你上吧!等什么?” 
  书麒忍无可忍,哼了一声,电芒耀目,他手中的古剑已指在春虹身前,剑尖距春虹的胸
口只两尺,剑身光华闪耀,冷气森森迫人肤发,好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他目空一切,并未
立即进招,傲然地道:“一比一,接剑!” 
  按规矩,只消春虹的手触剑把,便可以抢攻,两尺距离只消送出剑尖,春虹决难拔剑出
鞘招架,春虹不上当,开始向左徐移,一面道:“一比一,可能你占不了便宜。那一位兄台
像貌与你相差无几,定然是你的兄弟,何不叫他一起上?” 
  书麒的剑尖,随着春虹移动,紧迫不放,一面道:“胜得在下手中神剑,你足以在江湖
横行用不着别人!” 
  “呔!”春虹沉喝,绝尘慧剑倏然出鞘,快逾电光石火,猛拂而出。 
  快!快得令人肉眼难辨,但见光华疾闪,人影突然分开,“铮”一声暴响,接着传出云
山虎啸沧海龙吟似的震耳声,两人挨了一剑。 
  书麒向左飘出丈外,脸色倏变,凛然惊叫道:“像是传说中的绝尘慧剑?你是在云嵝山
获剑的葛春虹?” 
  春虹退了两步,举剑的手稳定似铁铸,说道:“好剑!砍不损,振不折,锋刃毫丝未损,
你的剑值得喝采,谁告诉你贫道叫葛春虹?”
  “遁客孤独余在云嵝山和你交手,他已传说江湖你是此剑的新主人。“ 
  春虹略一沉吟,道:“不错,区区正是葛春虹。” 
  书麒逐步迫近,冷笑道:“你我手中都有神刃,正好放手一拚。” 
  “才一招,你已输了五分。” 
  “不见得!” 
  春虹神目如电,紧盯住对方的眼神。书麒声出剑到,剑上光华形成一张网,迎面罩来,
无数虚虚实实难以判断的对对剑影,像是千百颗亮晶晶的星星飞射而至,彻骨奇寒气流直迫
出五尺外、迫得他护身的无量神罡似要溃散飞逸,同时,风雷之声震耳,划空突破气流所发
的尖锐刺耳异啸令人闻之,心向下沉,不寒而栗。 
  这才是出神入化的剑道奇学,一剑赶一剑奇快绝伦,凶猛,狂野、神奥、辛辣,每一剑
皆注入雄浑无比的内家真力,每一剑皆从难以预测的方向攻到,如同迅雷倏震,恍若惊电施
威,似乎没有春虹还手余地,狂风暴雨似的凶泼野攻势主宰了全局。 
  春虹暗暗心惊,对方疯狂的抢攻,每一剑似乎都要制他以死命,对方分明欲置他于死地
而甘心,为什么?这岂是为伸张武林道义的行径? 
  同时,他对书麒快速狂攻的神奥剑法,感到心惊,这种剑法配上无坚不摧的神刃,威力
更平空增了三成,即使修为超尘拔俗的高手名宿,也难以支持招架,所以横行天下称著江湖。
  他凛然进攻,攻势太猛太快,甚至没有让他左右闪让的余地,只能直线的后退,即使直
向后退,亮晶晶的寒星,连续飞来,似乎每一颗都直逼脸面胸腹,稍慢便会贯入体内,危机
时现,情势险恶。 
  他狂野的封剑,但封不住,连退三丈余,只感到彻体生寒,难以看出对方神奥而凶猛的
剑路。总算不错,有惊无险,这三丈距离,似乎每一寸都是生死关头,每一寸都是入鬼分途
的分界点。 
  书麒疯狂进招,连攻十二招三十六剑之多。 
  一旁的许姑娘大惊失色,不住发出她自己虚脱绝望的呻吟和尖叫。她看不见春虹如何运
剑自保,只看到满天遍地的光华巳将春虹罩住,惊得浑身都软。 
  另一青年脸上笑容然然,一步步走近,远远地便向随着春虹移动,脸无人色地向许姑娘
叫道:“在下宇文书麟,可爱的姑娘,你可姓许吗?” 
  姑娘大吃一惊,但凤目不敢离开在极险中后退的春虹,不敢回答,也不敢向书鳞分神注
目。 
  书麟继续往前走近,又道:“姑娘的芳名可是上静下雯?许姑娘,别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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