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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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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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酸不住点头,笑说:“你很聪明,可惜还没弄清楚我穷酸的奇怪脾气,日走千里飘忽
似魅,高手伏伺又能如何?况且穷酸不是怕事的人,哈哈!你走吧,我的同事来了。”
  白如霜扭头看来,雄健如狮,英俊出尘的春虹,正健步飞出了城门,脸上挂着朗笑,挟
住色魔的百宝囊,满面春风,老远便叫:“司徒前辈,等久了么?”
  穷酸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怪叫道:“你小子差点儿把我的心肝都化掉了,大事如何?”
  “很好,很好。咦!这两位?”春虹向假书生问,只感到目前一亮,心中暗暗喝采。
  他对女人没经验,没看出对方是女人,只嗅到一阵淡淡的芳香。大户少年子弟用香熏衣
并非奇事,他没注意,只感到这位书生容光照人,淡逸超尘而已。
  假书生含笑作礼,道:“小生白璧,草字如霜,游学天下,途经此地邂逅司徒前辈,今
遇上兄台,幸遇幸遇。”
  春虹赶忙回礼,笑道:“在下葛春虹,是个粗人。白兄休怪唐突,你是武林人而并非游
学书生。”
  “呵呵!高明,高明。葛兄神目似电,与司徒前辈同样了得,一见便看出小生的身份。”
  穷酸撇撇嘴,扬手道:“走!走!别噜嗦,这位葛小子是个瞎子,你还说他高明。”又
向春虹问:“人救到了么?”
  春虹点点头,举步便走,一面说道:“一言难尽,人救到了,只是让色魔那兔崽子跑了。
瞧,这是他的百宝囊。”
  “什么?葛兄说的是色魔?”白如霜惊问道。
  春虹又点点头。
  “傻大个快走!”穷酸在催促。
  春虹便将追色魔,救二女遇黄山人魔,追宇文姑娘碰上三奇妖的经过—一详淡,最后道:
“别怪我事无始终,我可不能将宇文姑娘带去找他的同友,她的功力足以自卫。她鼻中洒了
解药,色魔再寻到她,决讨不了好去。她的湛庐剑正好克制色魔的纯钩短剑,用不着为她担
心,我只能站在江湖道义上给她这点帮助。”
  “好小子,你做得不错,你能交上了黄山人魔,真够幸运,那老鬼人虽凶残,但却是恩
怨分明的人物,日后你有事寻他,他会为你舍头洒血。老实说,除了你那牛鼻子师父,天下
间能克他的人,少之又少啦!”
  春虹不住晃头,笑道:“我为何要寻他?施恩望报,你把我瞧作什么人了?快走吧,不
然今夜赶不上满头了!”
  四人足下加快,白如霜一面说:“葛兄所说不差。哪能挟恩于人?哦!葛兄,令师何人,
能见告么?”
  “对不起,家师有教,从不许在下乱说。”春虹答。
  “举目天下武林,像葛兄这般年青的高手,能把色魔驱跑,还未曾有!”
  “白兄谬赞。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葛兄府上是……”
  “广信府。”春虹信口答道。
  他不知套问对方,反而像被人查问。白如霜毫不放松,继续问:“葛兄,贵地有一所灵
山?”
  问到春虹的家乡,春虹高兴地抢着答:“灵山也叫灵鹫山,在府城西北七十里。”
  “听说灵山绝顶有葛仙岩。葛洪大仙在上面留有丹灶石臼石砚等物,目下上面仍不时见
到葛大仙哩!”
  “哈哈!见鬼!那是天然岩石长得像那么回事,后人信口胡讲而已。天地间哪有神仙?
神仙只在自己心田。白兄,你既然自命是游途仕子,当然奉孔孟为师,子不语怪力乱神。你
岂不成了儒门的叛徒了?呵呵!”
  “令师为何身入玄门?”白如霜反击了。
  春虹吃了一惊,问:“你咋知道家师是玄门弟子?”
  “嘻嘻!司徒前辈不是说过,除了令师之外,能制黄山人魔的人少之又少么?”
  “哦!你倒是有心人哩!”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说说令师身入玄门之理。”
  “呵呵!家师不过是藉方外人之名而遁世而已。他老人家同样不信有神仙。所以不炼丹
以求长生,不以玄门经典骗人。在下跟师十八年,家师从不将道经让在下过目。”
  “废话,你没观过道经?”穷酸突然插口。
  春虹笑笑,说:“黄庭经倒是瞧过,但只是学艺而已。”
  白如霜回头向他注视,两人并肩而行。相距很近,她笑问:“瞧黄庭经而名之为学,必
定不是黄庭经。”
  “呵呵,黄庭经有几种?”春虹大笑反问。
  白如霜和穷酸都一怔。穷酸乃是饱学的穷儒,但对玄门经典极为陌生。也不屑涉猎,白
如霜当然不知,茫然问:“黄庭经还有几种?愿闻。”
  春虹为人坦率,朗朗往下道:“所谓黄庭经,只是上清里面的一篇而已,世传的黄庭经,
也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写向山阴道士换鹅的一种。其实,这里面有凝问。王羲之死在东晋穆
帝升平五年,黄庭经问世却在哀兴宁二年。也就是说,王羲之死后十四年,黄庭经才问世。
呵呵!写经换鹅的文坛美话,不揭自破。第二种黄庭经,叫做黄庭内景经。这才是上清真经
劫后残存的一篇。第三种叫黄庭经遁甲缘身经。第四种叫黄庭玉轴经。你们所知的黄庭经叫
做黄庭外景经。也就是王羲之换鹅的一种。”
  白如霜摇摇头。笑道:“这经那经,可把我弄糊涂了。黄庭经我也看过,我看没有多大
的作用,谈养生,任何炼内家气功的人都会,用不着死啃黄庭经,也啃不动。”
  “嘿嘿!你就外行了。除了世俗所传的黄庭经之外,余下的三种都是艰涩之学,不但要
知晓天文地理,更要熟悉历象遁甲卜卦之事,方能贯通,参研有成。不是吹牛,在下只消摆
下几堆石子,便会将你困住。”
  穷酸哈哈大笑,道:“我老人家不信,你摆摆着?”
  春虹也哈哈大笑,道:“当然了,我可没功夫摆石头,那不是三两天可以摆成的。这是
真本事硬功夫,不像邪术,可以呼风唤雨鬼划符,用障眼法迷魂献丑。”
  白如霜又问:“这么说来,葛兄对史子集定然涉猎极为广博啦!”
  “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填五典八索……见鬼!我可没读过书,不敢在你这位游学
书生之前胡说八道。”
  “呵呵”他一时高兴,说出了口,半途却又省悟,满口否认,古铜色的脸蛋红得像抹了
一层胭脂。
  白如霜“噗嗤”一笑,突然挽住他的胳膊,笑道:“葛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是么?
我要考你。”
  穷酸一看妞儿亲热得不像话,怪眼一翻,正待发作,却又见到妞儿向他扭头一笑。这一
笑天真无邪,而且温顺明朗,把他将要发的火浇灭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摇头苦笑自语道:
“但愿是件好事。”
  春虹却毫不在意,他只感到如霜的身体热呼呼地有点不同而已,哈哈一笑,说:“考我?
考我能喝几斤酒?别考了,我可以千杯不醉。”
  “酒能乱性,多喝不好。”白如霜顺起小嘴说。
  春虹又是哈哈一笑,抢着道:“别管我的事,我不要人管,除了家师以外,免谈。”
  “请问,何谓五典?”白如霜问道:
  “真要考我?”春虹扭头问。
  他扭头回望,接触了一双火热的大眼,和一张喜悦兴奋的脸庞,还有令人喜爱的甜笑。
他心中忖道:“这家伙真糟,没有半点男子气概,要不得。”
  “真的要考,也是请教。”白如霜含笑答。
  “好!那是祀天大典祭袒大典……”
  “鬼!鬼!你……”白如霜擂了他两拳,笑得打跌。
  春虹也忍不住狂笑不己。笑完道:“要问五典何不请教穷酸?他年龄比我大,也许浏览
过不少古典经传,唐虞之书。咱们这一代,早已看不到这五典了。”
  “好小子,你考起我来了?”穷酸怪叫。
  “哈哈!你考过进士,不找你找谁?”春虹也叫。
  白如霜推了他一把,间:“那么,你为何吹牛说三经五典都会。”
  “我学的五典是父养母慈,兄友弟恭,子考。够了么?别废话了,我还得赶路呢?”
  白如霜仍挽着他不放,痴痴地笑,信口说道:“赶那么快做什么?难得你我一见如故,
意气相投,谈得来,何不结伴长谈,以消旅途寂寞,何必要急急赶路呢?”
  她的语声轻柔,真情豪放,但触动不了春虹。春虹有大事,哪能耽误?道:“在下确有
大事在身,他日有缘相会,再与白兄长谈?”
  “葛兄,能见告?小弟愿为葛兄分忧。”她满脸真诚的问。
  春虹摇头苦笑,道:“任何人都无法分我之忧,我在山苦练十八年,自小离家,至今故
园的大门究竟朝何方向,也毫无所知。所谓归心似箭,仍不能形容我的心情之万一。恕我先
走一步了。司徒前辈,我们走!”
  他挣脱了白如霜的手,放开脚程,行走如飞。
  “葛兄—一”白如霜尖叫,举步便追。
  穷酸扭头向她怪笑一声,耸耸肩摊摊手也走了。
  白如霜主仆追了半里地,假书生走路虽能如飞,但不及春虹之速,只好放弃追逐。
  她叹息着倚在路旁一株树杆上,突然尖叫道:“为何我该听母亲的安排?不!不!决不!
十年前的事我反对,反对了十年,我为何不能安排我自己的归宿?我要浪步海角天涯决不回
家!决不!”
  小书童叹口长气,轻声道:“小姐,请别胡思乱想了。屠龙客不会放松主母的。”
  “别提那老猪狗!”如霜顿足尖叫。
  屠龙客,正是“龙刀风霜七星镖”的龙刀。姓包,名山,任何内家气功也无法挡住他全
力一震。而他刀法的凶猛狂野,也是武林各门派刀法中所仅见,独树一帜,锐不可挡,号称
武林一绝。据说,在他的金龙刀下,没有支持三招的对手。
  小书童脸色默然,幽幽地道:“小姐,浪迹天涯,终非了局,还是回去的好!”
  “决不!决不!”白如霜尖声大叫。
  四周的山谷中,回声缔缔:“决不!决不!不!不!不!……”山谷应鸣,逐渐逍逝。
  小书童直待她平静下来方轻声道:“那么,我们走吧!小姐。”
  白如霜站正身形,道:“是的,我们走,走得远远的,愈远愈好。”主仆两人重新上路,
小书童走在如霜的右后方,道:“小姐,你今天很失常。”
  “是么?真的?”如霜慎重地问。
  “同时,小姐眼神中,从未流露过这么焕发的神采。”
  “小慧,你知道为什么?”
  小书童略一停顿,低声道:“为了那个傻大个。”
  如霜没作声,足下突然加快,她的秀颊上,泛出奕奕神采。
  春虹归心似箭,和穷酸当天便赶到了玉山城。次日鸡鸣时分,继续往西急急地行走。
  葛家的晒谷场中,险象环生。
  无敌神剑唐景隆斗葛英,神剑葛家快剑似乎不相上下,在一二十招内,谁也占不了谁的
上风。
  葛春风却挡不住唐坚,这一对少年高手已到了生死关头,唐坚一支剑诡异而辛辣万分,
内力修为也比春风高,已争得优势,进攻愈狂愈猛。葛春风已有点手忙足乱,没有还手之力,
只能全力招架,而且也难以对付对方的狂攻,自保也力不从心了。
  穷酸和春虹到得正是时候,阻止了惨剧的上演。
  唐坚手上加紧,剑上风雷俱发,招式似长江大河滚滚而出。一声长啸,抓住对方空门的
机会,绝招“触浪排空”疾卷葛春风的肋侧,往上狂涌,十余道剑影象似巨浪上涌,凶猛绝
顶。
  葛春风心中发虚,火速后退,他知道绝难接下这一招,吃力地扭身挥剑。“铮铮铮!
铮!”封住四剑。
  唐坚哪肯让他脱出剑网?一声冷叱,第五剑如影附形追到,趁着春风错剑难攻的刹那间,
来势闪电,快近身了。
  葛春风临危拼命,一声大喝,拼个两败俱伤,不顾袭到肋下的剑,剑出“天外来鸿”,
劈向唐坚的左肩头。
  唐坚胜券在握,哪肯同归于尽?剑往上挑,“噗”一声划破葛春风的胁衣,“铮”一声
双剑相接,信手一绞,喝声“撒手!”
  葛春风感到虎口一热,握不住长剑,一震之下,剑被绞飞脱手飞出三丈外,“完了!”
他想。
  唐坚的剑趁机下沉,他要卸去春风的右手。他也是鬼迷心窍,彼此无冤无仇,一时误会
冲突,按理他该立即退出。用不着卸对方的手臂。对方剑被绞飞,已经落败,假使对方仍然
空手抢入拼命,他也不可以逆下杀手。但他下杀手,葛春风并未徒手上涌。
  “哎呀”四周葛家的子弟们骇然惊叫,但已抢救不及。青影恰好在惊叫声中掠到,快如
电光一闪。没有人能看清来人是谁。只看到如虚似幻的青影。
  唐坚冷哼一声,剑往下疾落。
  剑势奇快,接触葛春风的肩衣了。
  人影疾止,三个人僵住了。寒芒四射的长剑,停在葛春风的左肩上,肩衣已伤,剑锋入
内一分,有血沁出。
  唐坚握剑的右手,被一个青年人连掌抓住,剑下不去,抽不回。
  青衣青年雄壮如狮,右手抓住唐坚握剑的右手,左手从唐坚的背后伸出,连脖带颈一把
扣住。食中两指抵住气喉两侧,唐坚浑身都软了。喉颈似被一道铁钳勒住,愈勒愈紧。
  “怎么回事?”青衣青年喊问。
  葛春风大汗如雨,脸色铁青,不管对方是谁,切齿说:“上门欺人,葛家的子弟永记今
日之耻。”
  “葛家住手!”未到的穷酸大叫。
  大门口,特制的靠椅上的葛春帆悲愤地大叫:“放开他们,宁可教唐家无情,不可葛家
无义……哦!那位青老弟是……是……”
  青衣人死盯住葛春风,吃惊地叫:“你……你是……是……”
  穷酸到了,大叫:“他是你的三弟春风,快自报姓名。”
  “我是春虹,十八年……”
  “天啊!你是二哥?你……”春风喜极而泣,失声大叫。唐景隆和葛英仍在苦斗,他们
不听外界的事,目下的情况,谁先退招谁倒霉。
  春虹夺过唐坚的长剑扔掉,沉声叫:“三弟,让开!等会再说。”
  春风闻声退出,春虹放去唐坚,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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