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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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魄珠魂-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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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象贼秃真向本院而去么?”
  “怎么不真。”巴三黑道:“据闻院主已离山他往,五行院无主,天象贼秃已约定常鸿年等老贼趁虚猛攻。”
  这时,由不得梁丘皇心惊胆寒,也不信真有其事,五行院一破,根本动摇,其他也无足轻重了。
  当然巴三黑不识得梁丘皇,梁丘皇不愿揭示其真正身份,他此次离开五行院仅随身七人知情,而且系说走就走,行踪何能泄漏风声,不由大感震恐,五行院内必有对方卧底奸细,竟然越想越惊,忙道:“承蒙相告,殊深感激,我等立即赶返五行院去。”言毕望巴三黑三人一抱拳,纷纷振臂穿空如电而去。
  巴三黑三人只觉*体奇寒侵袭,同的机伶伶连打了几个寒颤,道:“好冷!”
  面肤青紫,血凝气绝,缓缓倒地不起。
  草丛中突冒出韩仲屏等人,探视巴三黑三人,发现三人已然冻僵,气绝毙命。
  郝元霸冷笑道:“寒冰掌,好毒辣的手段!”
  韩仲屏道:“老贼不愿自己行踪泄漏,不惜格杀自己徒党,他性狡多疑,必独自折返潜入金塔寺查明天象贼秃有无离开,在下须速通知天象贼秃趋避!”
  □  □  □
  金塔寺刀光剑影,嗥叫之声频起,拚搏激烈。
  由于奇门内密宗弟子减至少而又少,为杜刚、杨擎宇逐渐攻破。
  天象活佛正焦急间,忽见韩仲屏翩然而至,不禁大喜,道:“少侠回来了!”
  韩仲屏道:“晚辈有信面呈掌门人,不知是否收到?”
  “老衲敬悉一切。”天象活佛道:“五行院援手相继赶至是否是真?”
  韩仲屏忙附耳密言数句。
  天象活佛不禁脸色大变,忙命鄂伦禅师传谕令甘珠法王率领卅六人速即后撤。
  大殿外长广百丈巨坪四周倏地燃起无数牛油巨烛,亮如白昼。
  广坪上却静荡荡地阗无人影。
  天风狂劲,吹得牛油巨烛火舌摇晃不定,但无能吹熄。
  钟声骤扬,悠长宏亮,仅敲击三下又止。
  蓦地——
  只见数十条身影纷纷登阶掠上广坪,为首者正是白扬堡主铁背书生杨擎宇及五行院护法杜刚。
  两人衣袖袍袂上染沾血渍斑斑多处,发须凌乱,目中威光*射。
  杨擎宇回顾了一眼,诧道:“于堂主为何不见?”
  杜刚对于冰来否并不置意,道:“杨堡主,片刻之前金塔寺忽一无阻栏,眼前情景,无疑地安下了什么诡计?”
  忽闻殿内传来苍老语声道:“你等自投罗网,还说什么诡计阴谋,诸位已陷身在本门密宗无上大法扎布厉鬼恶煞降魔阵内,俯首称降,老衲不究既往,否则必死无幸。”
  杜刚哈哈狂笑道:“天象,藏头露尾尚敢大言不惭,速现身就擒,乖乖随杜某去见梁丘院主!”
  殿内语声又起:“老衲甘珠,敝掌门人已离山他往,告知施主也无关紧要,敝掌门人率领密宗精锐弟子攻向五行院去了。”
  杜刚闻言不禁一呆,冷笑道:“原来天象自寻死路,不过杜某不信真有其事。”
  “无论相信与否却无关紧要,反正施主等不束手就擒,老衲断言没有一人可以活着回去。”
  杜刚哈哈大笑道:“秃驴,你错了,应该说你们金塔寺死尽绝灭!”
  “敝寺有扎布大阵可恃,施主凭什么口出狂言?”
  杜刚厉声道:“杜某身怀不解奇毒,只略一施展,贵寺中人无一不形销骨化,尸体无存。”
  大殿内甘珠法王呵呵一笑道:“就算施主带有不解奇毒,难道施主就不惧自身亦难逃形销骨化,尸骨无存之祸吗?”
  杜刚沉声道:“这是杜某的事,无庸你等烦虑,废话少说,唤天象贼秃出殿回话,不然别怨我杜刚手辣心黑。”
  甘珠法王传出呵呵大笑声道:“杜施主不必故作危言恫吓,老衲又不是三岁无知小儿,贵院施毒杀手已形销骨化丧生在敝寺内九人,掌门人与老衲等还不是好生生地活在世上,老衲不信杜施主撤布不解奇毒后可安然无恙?就算是杜施主能及时避开,那么杨堡主其他人咧?”
  这话无疑击中了杜刚的要害,而且杨擎宇等人亦不甘平白遭受毒毙。
  杨擎宇果然跨出一步,道:“杜老师真的身怀不解奇毒么?”
  杜刚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冷冷一笑道:“难道杨堡主你怕了?”
  “住口!”杨擎宇怒目圆睁,厉喝道:“杜刚!你奉梁丘院主之命是对付金塔寺抑或连我等一起毒毙!”
  暗中一条奇快无比如同狐狸身影掠至坪侧,隐身在一株参天古木浓荫密叶中。
  这人正是五行院主梁丘皇,见杜刚与杨擎宇自己人在阵中猝生争执,不禁暗暗切齿骂道:“杜刚你真是无用蠢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只有于冰堪任老夫臂助!”
  只见杜刚阴恻恻笑道:“杜某生平行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
  杨擎宇大怒,嘿嘿冷笑道:“杜老师手段高明之极,杨某自愧不如,既然杜老师胸有成竹,原独可以成事,要我等何用。”手掌向白杨堡弟子一挥,大喝道:“我们走!”
  这一声“走”字非同小可,不但白杨堡门下纷纷转身奔离,连带五行院之众亦不忿杜刚均掠离广坪。
  杜刚忽身形疾闪落在杨擎宇身前,冷笑道:“杨堡主,你造反了!”言出掌出,五指疾如闪电抵向杨擎宇而去。
  扬擎宇早自有备,一双铁臂抡腕“双环套月”格出。
  只听一声长笑,杨擎宇已潜龙升空拔起。
  杜刚为杨擎宇双臂震开半步,眼望着杨擎宇穿空如电,杳失在夜空远处不禁呆住。
  但闻大殿内传来甘珠法王呵呵大笑道:“众叛亲离,只身何能成事,杜施主不如献出不解奇毒,老衲法外施仁,容施主安然离去。”
  杜刚做梦也想不到出言肆无忌惮,犯了众怒,五行院高手亦弃他而去,不禁心内暗暗发毛,忖道:“卅六计走为上策!”
  逃念一萌,正待穿空拔起。
  蓦地广坪四周牛油巨烛悉数无风自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微风飒然,杜刚身后忽闪现一条魅样身影,阴恻恻冷笑道:“想逃么?未必!”
  杜刚乃五行院护法,一身武功极高,闻风知警,知身陷凶危,如不施展杀手必丧生金塔寺内,伸手入怀意欲取出不解奇毒。
  哪知这魅样身影更比他快,五指堪堪探入怀中,腕脉如中斧钺痛彻心脾,不禁闷哼出声,只感对方手掌已把怀内藏物摸去。
  逃生要紧,杜刚亡魂皆冒,奋力拔起,两足甫离地三尺,只觉一片如山重罡压下,仅凄厉惨嗥出声,横尸在地,七窍喷血,死状令人心悸,杜刚无疑系另人装扮。
  大殿内天象活佛、甘珠法王等隐身在扎布奇门禁制内,虽然无法看真韩仲屏用什么手法击毙杜刚,但欣喜不胜。
  天象活佛合掌称谢道:“强敌已除,本寺得以转危为安,皆少侠之赐也,但不知杜刚确否携有不解奇毒?”
  韩仲屏道:“依晚辈料到,杜刚并非危言恫吓,是以晚辈以迅电手法将他击毙。”
  天象活佛道:“不解奇毒既未施展,必有瓶物密存,老衲意取来瞧瞧究竟,或可研制解救之方。”说时就要跨出殿外而去。
  韩仲屏惊呼道:“掌门人不可!”五指如电抓住天象活佛袈裟。
  天象活佛呆得一呆,道:“少侠这是何故?”
  韩仲屏道:“晚辈曾说过梁丘皇已离五行院来此,说不定梁丘皇此刻就隐在近侧,掌门人为何掉以轻心大意?”
  天象活佛摇首一笑道:“韩少侠,你也太小心了,敝寺此刻禁制已然发动,杨擎宇等是老衲有意网开一面,不然,就是虫蚁一举一动也难逃罗网之下,梁丘皇未必进入敝寺。”
  韩仲屏叹息一声道:“掌门人不妨遣门下弟子搜觅杜刚尸体也是一样。”
  天象活佛见韩仲屏不悦,含笑道:“老衲谨遵少侠之命。”随命第三代弟子四人出殿搜觅杜刚尸体。   藏身浓枝密叶中梁丘皇,在烛光悉数熄灭的一刹间,闻得杜刚惨嗥,即知杜刚凶多吉少,他亦无法目睹杜刚是怎么死的,暗道:“杜刚身藏不解奇毒为何不发出,至少毒性飞扬弥漫,金塔寺贼秃必丧生多人。”恶念忽生,喃喃自语道:“老夫何不如此?”遂自囊中取出一只细小密封瓷瓶,跃高临下望杜刚尸旁掷去。  他料定殿内密宗高手必出外探视,瓶一离手即穿空飞去。
  毒瓶一掷出手,坪周烛光相继燃亮,殿内四个黄衣密宗弟子亦疾掠了出来。
  叭的一声,毒瓶在杜刚尸侧堕地纷碎。
  立在殿内的韩仲屏神色一变道:“不好!”
  只见四个黄衣僧人立时倒了下去。
  韩仲屏急劈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欲将毒性*向远处散开,掌风中夹着霹雳雷火珠,火光强闪,炸耳巨雷大作。
  鄂伦禅师忙将两扇殿门闭合。
  韩仲屏喝道:“速自殿后退出!”
  退出秘殿外远处,天象禅师惊魂稍定,道:“这不解奇毒是梁丘皇所为么?”
  “谁说不是!”韩仲屏道:“梁丘皇一掷出手时曳空掠出寺外,他也怕瓶中奇毒无法解救,照梁丘皇心性一个对时后待毒性消散还要再来察视究竟,不过他闻知五行院情势凶危,谅急急赶返不会再来啦!”
  天象活佛长叹一声道:“本寺戒备森严,梁丘皇能出入如无人之境,委实使老衲惊骇。”
  韩仲屏笑道:“贵寺谅可暂获安静,晚辈尚有事待办不能久留,掌门人,你我五行院外再见。”说着一鹤冲天而起。
  天象活佛忙道:“少侠稍待。”
  但已无及,韩仲屏人如流星掠空,去势如电,转眼无踪。
  大殿外杜刚及四藏僧均形销化为一滩腥臭血水。
  却无人胆敢近前探视。
  金塔寺一片死寂……
  □  □  □
  皋兰西关,二仙巷一幢五进院旧宅,门前石阶苔绿凝滑,两扇黑漆大门斑剥蚀落,隙草侵膝,似久无人居住,室内却别有天地,草木修剪有致,檐梁窗棂虽已老旧,但打扫拭抹得干净异常,糊纸雪白,益显得窗明几净,气象焕然。
  四进庭院内传来木鱼频敲声响。
  岭南双燕堡老夫人在修禅课,佛堂布置幽雅,龛上供着一尊两尺六寸大慈大悲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士瓷佛,香烟缭绕,满室氲氤。
  老夫人面色较前在金塔寺内丰腴,暝目唇动,默诵经咒,厅上两把太师椅坐着叶玉蓉及程映雪两女,憔悴尽除,渐恢复昔日玉貌花容,她们不停地喁喁低语,星眸不时流露着焦急之色。
  原来她们住在此处虽比金塔寺囚辱不啻天渊之别,却宛如软禁,老夫人严令不得私自出得屋外一步,屋内丐帮高手多人守护,伺奉她们的是一老妪两名中年仆妇,冷漠如冰,问十句只答一句,也许索兴来个不答话,却恭敬异常。
  昨日二女赶着老夫人禅课时意欲潜出府外打听一些江湖见闻,却被四个丐帮高手拦着回来,武功似比自己二人高出许多,无可奈何嘟着小嘴进入佛堂,更被老夫人严厉斥责。
  此刻,二女好不容易等老夫人禅课完毕,盈盈立起,娇唤了声:“娘!”
  程映雪虽是甥女,但自幼相随老夫人,又对叶一苇情有所独钟,非个郎莫属,一声娘唤也当之无愧。
  老夫人望了二女一眼,颔首叹息道:“为娘知道太委屈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平日使刀动剑,像不覊的野马般,现在拴入牢笼,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须知我等下落泄漏,天象贼秃及五行院梁丘老贼岂肯罢休,不但祸患踵接,而且连累了丐帮,事关重大,不能逞一时之快意危害整个武林。”
  叶玉蓉诧道:“娘,有如此严重么?”
  老夫人正色道:“我们逃出金塔寺以及许多被囚之人俱移出一空,金塔寺仍蒙在鼓内,以为俱为烈火葬身,丐帮内部泾渭有别,救出我们的乃忠肝义胆之士,他们仍在暗中清理帮内莠草,我等应知感恩图报,岂能坏了他们的大事。”
  叶玉蓉娇嗔道:“娘,你老人家似知甚多内情,为何一直隐瞒着女儿。”
  老夫人面色微沉,道:“胡说,娘也是从伺奉我等老女侠吐露得知一鳞半爪,所知无多,不过我们距露面时必不太久,你们如敢妄行出外,恐罹惨死之祸。”
  两女不禁心神一凛。
  叶玉蓉娇笑道:“娘,我们听话不出去就是,不过女儿不解的丐帮为何知悉娘被囚在金塔寺,寺内寺外戒备森严,宛如天罗地网,插翅难飞,如非自己人,又对寺内奇门禁制布伏了如指掌,怎能轻而易举的安然离开龙潭虎穴。”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而且又取得散功解药是么?”继又道:“急什么?三两日后即可明白,丐帮也是受人重托,此人是谁?娘仍然不知。”
  正说之间,忽见面目森冷的老妪托着一朱红漆盘走入,盘内盛着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老夫人菇素,面内放有松蕈、黄花、椿芽,二女不同,三鲜雪腿面,均系岭南嗜食,而且做得更好。
  漆盘内尚有一封缄函,墨迹龙飞凤舞。
  老妪看样子犹比叶堡主夫人年岁为高,发拢紧髻,永远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法俐落,足不扬尘,不言而知一身武功已臻化境。
  林老夫人谢了一声。
  老妪道:“叶堡主夫人请先看这封信,让小的带回。”
  林老夫人道:“云大嫂,你我似宜姐妹相称……”
  话尚未了,云姓老妪忙道:“这个万万不敢,眼前小的已逾越常礼,倘怪罪下来无法承当。”
  林老夫人叹息一声道:“云大嫂,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了。”说时取出信函,掀开缄封,抽出笺函细阅。
  叶玉蓉、程映雪不敢偷阅,自动退了开去,却发现其母阅信后神色忽忧忽喜,忽面现出怒容,暗道:“写信的人究竟是谁?一定和娘熟稔异常!”
  林夫人往昔於双燕堡时菇素礼佛,不闻外事,但从离开双燕堡后举止神秘,似有重忧萦结於怀,问也等於白问,叶玉蓉、程映雪百思不解。
  本来笺上字体力透纸背,黑而浓,但随即由浓转淡,由淡转无。
  二女远远瞥见大感惊愕。
  林夫人却脸色如常,一无诧奇之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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