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突见紫光忽闪,十六道紫光分别向那十六个黑衣人激射而出。
眼看这紫光就要触及那十六个黑衣人,电石火花间,十六道黑光自屋顶射出,黑光到处,正好挡在那十六道紫光前面,两光相交,只觉眼前十六颗金星闪耀,刺的睁不开眼来。
待得萧简睁开眼睛,只见客栈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已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中等身材,穿一身紧身黑衣,面无表情,双手倒剪于背后,正缓缓扫视着那十六个黑衣人。那十六个人一见这人,手中兵器立即停下,跪倒称呼:“属下不知副宫主大驾来临,罪该万死,请宫主处罚。:言语之间,声若寒蝉,想是对这人恐惧至极。
只见那被称做副宫主之人目光如鹰,扫过每一个黑衣人之后,沉声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还没办妥。”那十六个黑衣人连声喏喏,其中一个道:“本来属下等想两个老头举手之间即可解决,却不料有这许多人,是以拖延了些时候。”那副宫主不再答话,顿的一顿,目光忽移到那幽灵教“无心指”秦飞烟处。
却说那秦飞烟坐在那里良久,见这黑衣人目光射来,亦不回避,神情却和刚才大不相同,只见她似笑非笑,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方形之物。只见这物呈翎状,通体黑色,秦飞烟拿在手中,似轻若无物,正自轻轻把玩。
“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身手却这般厉害,江湖之中,有此身手的女子,恐怕只有那幽灵魔教的人了。”那被称副宫主的黑衣人顿得一顿,忽开口道。
“梅宫江副宫主江凤城好眼力,一下子竟已知道我是幽灵教之人。只是这”魔“字,却不敢当,能称魔道邪者,当然是那些滥杀江湖人士之人,比如说欲杀武当无为道长和那见性大师的人,不知算不算得上是魔!”这秦飞烟此时竟一改刚才蛮不讲理的丫头模样,此话一出,众人均觉有理。
这黑衣人却不生气,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一瞬即逝。只听他道:“不管魔不魔道不道,今晚这里所有人都得别想走!”说毕忽然手一挥,那十六个黑衣人兵器忽出,直刺自己前面之人,同时那副宫主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黑色的剑来。
秦飞烟此时十指忽动,脸上表情大为奇特,一副心不在焉得样子,只见十指乱弹之间没,数千道紫光向那江凤城头顶罩去。
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手中黑剑刹时急速转动,数千道黑光激射而出,而那江凤城手指——据后人推测,在这一瞬间,以弹那柄黑剑五百九十一次。
刹时,客栈之内黑光紫光交相缠绕,数千金星此起彼伏,把整个客栈照得如同白昼。数千金星忽闪忽逝,光怪陆离之间,那十六个黑衣人和无为道长一干人等,俱都呆立当地,睁不开眼来。
僵持片刻,江凤城见紫光源源不断涌出,似心中甚急,忽十指变换、只见一道黑光,直奔秦飞烟手中黑翎而去。
那秦飞烟不料这江凤城有此奇招,忽收敛那心不在焉得神态,这一收敛,那紫光之势竟弱了下去。
眼见得那黑光即要到达秦飞烟手中那物,忽然之间,一道紫光冲天而起,直奔屋顶,一刹那间,那黑光竟滞留不前。
看前面事,竟有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交叉闪动,十二道光交叉之处,汇成一极亮之点,那黑光再也冲不过去。
这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看无法再冲破这十二道光,食指轻点手中那物,黑光攸忽而退,看那十二道光时,亦尽数散去。
江凤城小指忽动,突见一道黑光冲天而起,电石火花间,秦飞烟手中那物竟忽然爆裂,刹那之间,化做了飞灰。
秦飞烟脸色不禁剧变,惊忽呼一声:“碎心经?”看那江凤城时,手已置于身后,却无半分喜悦之色,只冷冷道:“黑客翎亦不过如此!”敢情秦飞烟那被毁之翎便是数年前名震江湖的“黑客翎”!
这一战后来被好事者称做“碎心之战”。为何叫做碎心之战,据说是这“碎心经在失传百年之后,首此次现于江湖。而这碎心经,据说是一部及其阴险毒辣的网路密笈,只要施展出来,便可利用网路漏洞,攻入网路中的各家各派,轻则毁了黑客武器,重则殃及整个网路。使网路江湖混乱不堪,给骇客以做案之机。而一般黑客功夫,象秦飞烟的无心指,决不会有如此大的破坏之力。秦飞烟之无心指所发出的那紫光,最多只击落敌人兵器,决不会破坏网路稳定。黑客之行侠江湖,旨在维护网路正义,铲除不平之事,对那欲借网路之名,行欺世盗名之事,破坏网路者,正道黑客素来不齿。因此这碎心经正道黑客一般得之即毁,而骇客则欲得之而后快。因正道黑客的不懈努力,这”碎心经“已百年不闻江湖。
今日这秦飞烟却竟又呼出“碎心经”三字,看她手中之物,早已荡然无存,碎心经之威力,可见一斑。这碎心经一现网路江湖,少不得一场正与邪,黑客和骇客之间的较量,又将重演。而这网路,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了。
故好事者称这一战为“碎心之战”,“碎心”一出,网路碎心!
却说那秦飞烟手中武器一失,局势顿时大变,那十六个黑衣人手中兵器攸忽之间,全递了出来。而那江凤城,亦急速靠近“无心指”秦飞烟。
这边萧简手中捏着那书生的扇子,还来不及交给书生。眼看着那棍直砸向书生面门,萧简情急之中,折扇一伸,欲挡住那砸下来的棍子。
突然之间,一阵悦耳瑟声响起。顺声看去时,这瑟声竟发自那折扇,想阿简慌乱之中,不知碰到了折扇的哪里,竟使那折扇发出这瑟声。
而更为奇怪的是,刹那间,那十六个黑衣人竟呆立不动,手中刀剑似欲砸下,却再也砸不下来。
而在此时,却听得远处一阵琴声响了起来,琴声幽雅高远,声声如歌如梦,由远至近,由小至大,听在耳中不觉心神俱醉。
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一听这琴声,脸上顿时兴奋至及,连声高呼:“终于来了。”声音未了,门开处,只见一身着雪白衣衫的青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
第五回
只见这青年一身白衣,鼻直口方,猿背蜂腰,怀抱一把黑色古琴。琴弦铮铮,犹自颤动。
再细看时,却见青年脸色白如金纸,似劳累已极。
正疑惑间,突见这青年身子向前一倾,一口鲜血自嘴中直喷出来,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这青年顿时委顿在地。
众人正错愕间,突见书生自人群中跃出,奔至这白衣青年旁边,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这白衣青年,口中惊呼:“大师哥,大师哥,你怎么啦。”声音竟为女声,口气之中,焦急不已。
这时却见这白衣青年缓缓睁开眼来,见一书生正蹲在自己面前,稍一错愕间,露出一丝微笑,慢慢道:“小师妹,你怎么到了这里了。”
不问便罢,这一问,这书生眼中泪珠转动,忍得一忍,终于忍耐不住,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在场众人均觉大奇,顿得一顿,只听这书生哭道:“还不是因为你!”说得这一句,心中似乎越发悲伤,哭声更响了。
那白衣青年愣了一愣,慌忙笑道:“小师妹,别哭别哭,这里有好多人哦,呆会儿可要被羞了。”说毕,欲站起身来。
这书生一听,手一甩,眼一瞪,正欲放开这白衣青年,忽听得这白衣青年“哎哟”一声,慌忙止住了哭,抓紧这白衣青年的手,急道:“大师哥,你怎么啦?”
这白衣青年嘴角带笑,以手撑地,缓缓立起身来,口中说道:“不碍事。师妹,师父还好吗?”
“都成这样子了,还记着师父师父的,爹好好的,能有什么事。”这书生撇了撇嘴道。
这时那无为道长从一边走了过来,插话道:“沈少侠似乎累极,想是急着赶来之故,唉,累少侠如此奔波。真是……”
“噢,无为道长不必挂怀,我真是糊涂透顶,竟忘了此行目的,解药已经带来了,见性大师呢?还没到吗?”白衣青年道。
“哈哈,沈少侠果然守信,俺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说金呵呵,快快叫我师父,哈哈”说话之间,见性大师大踏步走了上来。这见性大师也当真硬气,挨了几剑之后,语气之中豪气丝毫不减。
“呵呵,这……”“嘿嘿,……”“哼哼,只怕……”“嘻嘻,不会……”那金呵呵四人早已抢了上来,这时听这见性大师突提此事,呵呵嘻嘻之间,却不去叫那见性大师。
“虽迟了些,解药终就到手,两位前辈请尽快服了!”这白衣青年说话之间,自怀中取出一个紫色小瓶来。
“为两个不相干的老头,却累费少侠以性命相搏,惭愧啊惭愧,见性大师和老道虽非高人,但这侠义二字,却还不敢忘记,这累次救命之恩。当图后报。只不知这药少侠却从何处得来?”说毕,自那白衣青年手中接过那紫色小瓶。
那白衣青年还来不及说话,突然之间,金呵呵四人一齐涌上,四双手齐向那药瓶抓来。转瞬之间,那药瓶已到了那金呵呵手中,只见四人呵呵嘿嘿,齐向土哈哈奔去。
这一突变,众人却是始料未及。这时琴声忽响,看那四人内时,似乎正举步欲行,却再也挪不出半步。看那白衣青年,古琴早已放回怀中,似未动过,这时只听他问那无为道长道:“这四人是……”
那无为道长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呵呵,这五人是那见性大师在路上遇见,相邀而来得,号”五行人“,名字分别叫做金呵呵,木嘿嘿,水哼哼,土哈哈,刚才那土哈哈被暗器所伤,那毒和见性大师与我的一模一样。”说到这里,无为道长顿了一顿,脸色变的严肃起来,继续道:“好毒的毒药,若非立即封穴,那土哈哈此刻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无为道长思那日中了那四个黑衣人之毒尚自不倒,皆归于多年的修行,否则亦同这土哈哈无异了!
其实武林虽日渐衰落,但少林武当毕竟有千年根基,和那土哈哈比起来,功力和修行皆高出许多。是以那日毒发较慢,只是这道家讲究不争不比,故那无为虽隐约知有这么一层关系,却不会想的那么透彻。
“原来如此,那解药却不止两剂,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这白衣青年道。突然间食指往琴尾一点,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众人回头看时,那金呵呵四人皆扑倒地上。
火嘻嘻最先爬起来,接着那金呵呵,木嘿嘿,水哼哼亦自抢地而起,看四人脸上,居然红了起来。
那金呵呵这时道:“呵呵,那就道长和……道长先用吧。”说话之间,擡眼看了看那见性大师,把那小瓶递给了无为道长。
那见性大师大袖一挥,道:“哈哈,想抵赖,那可没门,快叫我师父,快叫,快叫。”
金呵呵四人只呵呵嘻嘻支支捂捂,却怎也叫不出来。
正相持不下时,忽听得萧简道:“啊,黑衣人跑了。”
众人只觉一阵风过,看那江凤城和那十六个黑衣人时,不知何时,跑的一个不剩,只觉顶上有灰扑扑落下,这一班黑衣人竟已冲破屋顶,远远去了。
那见性大师倒提禅杖,大喝一声,正欲追出,却见这白衣青年用手一拦,缓缓道:“大师不必去追了,追亦无用,且先服药要紧。”言语之间,似有无限沉重。
无为道长看这白衣青年神色,知其中隐情太多,一时之间恐怕说不清楚,对见性大师道:“沈少侠即如此说,个中自有道理,大师且息怒,慢慢再做计较。”顿了一顿,又道:“今且先救醒那土哈哈兄弟,嗯,只需一粒,十二个时辰之内毒自解去。”那小瓶上写有小字,无为道长看了一下后,用手轻轻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来。
那药丸有绿豆般大小,通体红色。无为道长行至土哈哈身边,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瓣开其嘴,右手两指夹了一颗药丸,轻轻一送,药丸滚入土哈哈口中。
接着无为道长自瓶中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见性大师,一颗往自己口中轻轻一送,药丸顺着喉咙,滚入无为道长肚内。
三人服完药后,那无为道长盖上瓶盖,把小瓶递给那白衣青年,口中道:“少侠此番相救,报恩却是不必说起了,此后少侠若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一声,老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顿了一顿,又道:“老道当真眼拙,这半天居然不知黑客岛之”惊碟仙子“霍蝶霍姑娘就是桌旁书生,呵呵。”说着向那书生望去。
这时只见那书生目光狡诘,嘴角浅浅而笑,右手轻轻解开盘在头上得方巾,一脸调皮模样,方巾落处,一头长发乌黑如漆,瞬间飘散开来。
萧简脑中忽涌出许多东西,似又见到什么熟悉光景,但转瞬之间,却又没了。但眼前这一幕,亦使萧简大为惊吒,这白衣青年自是“欢乐浪子”沉欢儿“了,可是和自己相处了大半日得这书生”师父“竟是个女子,并且还是那无为道长先前谈及的黑客岛岛主女儿,”欢乐浪子“沉欢儿之师妹”惊蝶仙子“霍碟,一时之间,不由得呆了。
那萧简望着站在沉欢儿旁边的”师父“,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间,突见那霍碟望向自己,咯咯笑道:”乖徒儿,过来见你大师伯啊。“,说罢眼波流转,嘴角含笑,转头向那沉欢儿望去。
这边霍碟正说着,那边沉欢儿笑道:”哈哈,那也难怪无为道长看不出来,我这小师妹别的本事没有,易容功夫却是一流,在黑客岛我就常被她捉弄的晕头转向。什么,你收徒弟了,在哪里?哈哈,小师妹,我看他当你师父还……啊哟。对不起,竟然乱说师父了。“沉欢儿连忙捂住嘴!
萧简被沉欢儿这么一笑,更觉慌乱无措,脸上热如火烫,两手竟不知该放于何处,嘴中”师……唔“嗫嚅作声,却说不出话来。
霍碟这时犹自咯咯笑个不停,见萧简惶惶然的样子,心中突觉不忍,遂收敛笑容,对萧简道:”呵呵,现在不想做我徒弟啦?也罢,你我黑白双侠,行侠天下,你不用做我徒弟了!“那沉欢儿这时亦大笑问道:”黑白双侠?不错啊,小师妹,这定又是你的鬼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