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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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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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膛脸大汉道:“总管跟他罗唆什么,五爷的信一送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路数,拿下他再说。”

  金海君厉喝道:“拿下!”

  四名白衣人抖剑递向李凌风。

  李凌风钢刀出鞘,趁势挥起,一道森冷白光电闪,金铁交鸣声中,四柄长剑荡了开去,四名白衣人也各自一连退了好几步。

  紫膛脸大汉暴喝:“我来。”

  自一名白衣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抖剑欺上。

  李凌风道:“总管看见了!我这纯属自卫,实在不得已。”

  钢刀一举,贴着疾递而来的剑身,滑了过去,神刀就是神刀,既稳又准,分寸捏得恰恰好,紫膛脸大汉一惊,沉腕变招,刷,刷,刷一连三剑,疾矫若灵蛇,取的都是李凌风的要害。

  李凌风随手出刀,一连架开三剑,刀花忽然一翻,刀身疾递,快若电光石火,刀背敲上了紫膛脸大汉的持剑腕脉。

  紫膛脸大汉—声大叫,丢剑抱腕暴退,李凌风转身往后走,金海君暴喝声中腾身扑去,两只大袖猛抖,当头拂了下去,李凌风听风辨位,钢刀一举,刃口外翻,一闪而回。

  只听噗噗两声,金海君两只衣袖被斩落,随风翻飘,吓得金海君急忙抽身而退。

  李凌风脚下不停,仍往后行去。

  金海君既惊且怒,霹雳般大喝道:“站住!”

  从白衣人手中抢过一把长剑,再次腾身扑向李凌风,长剑抖出几朵剑花,向着李凌风身后几处重穴卷了过去。

  李凌风听见了金刃破空之声,从这金刃破空之声中,他听出对方这一剑极猛,简直就想一剑置他于死地。

  他暗提一口气,功凝右臂,霍地一个旋身,钢刀迎着长剑劈了过去,他要跟金海君来个硬碰硬。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大响,李凌风身躯晃了一晃,虎口微微发热。

  金海君却身躯猛晃,脚下站立不稳,往后一连退了三步。金海君目眦欲裂,暴喝声中,抖剑又扑上,这再次扑袭,上来就是狂风暴雨,排山倒海般连绵不断的攻势,—转眼工夫,又向李凌风攻出了十多剑。

  金海君身为骆府总管,身手自是不凡,尤其他这一手剑术,造诣不浅,火候相当够。可惜只可惜他碰上的是名震江湖的神刀李凌风,攻出的十几剑,均被李凌风一一封架化解。

  金海君何只惊怒,简直暴怒,手上一紧,加剧了攻势,但见两条人影交错疾闪,刀光剑影暴涨暴缩,刀风剑气逼人,紫膛脸大汉跟那四名白衣人慌忙退出一丈之外。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转眼又是十几招过去,就在紫膛脸大汉等个个触目心惊的当儿,倏听一声闷哼,两条人影闪电般分开,刀光剑影一时俱敛,李凌风与金海君相隔丈余对立。

  李凌风钢刀抱胸,神色肃穆。

  金海君脸色煞白,一柄长剑下垂,右肩上殷红一片,血迹顺着衣袖,渐渐往下流动,衣衫雪白,血迹鲜明,看得十分清楚。

  紫膛脸大汉大惊失色,惊叫一声道:“总管。”

  扑过去扶住了金海君,李凌风转身往后行去,金海君咬牙道:“我不要紧,拦他。”

  紫膛脸大汉迟疑了一下,没敢动,金海君一把推开紫膛脸大汉,就要再扑,就在这时候雪影划空,一位俊美白衣少年从后掠出,拦住了李凌风的去路,正是骆家少主骆天骠。

  骆天骠目凝煞威,逼视李凌风,冰冷喝道:“站住。”

  紫膛脏大汉脱口叫道:“少主!”

  李凌风一怔停步,道:“你就是骆天骠?”

  骆天骠傲然点头,道:“不错,本少爷就是骆天骠,怎么样?”

  李凌风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你不着。”

  金海君咬牙忍着伤痛,腾身掠到骆天骠身旁,紫膛脸大汉跟那四名白衣人忙跟了过去。

  金海君道:“少主,这小子姓李,是来找什么姓竺的丫头的。”

  骆天骠冰冷道:“我知道,我看见他跟那个丫头坐在一辆马车,双宿双飞,俨然像个夫妻。”

  李凌风道:“骆天骠,你说话嘴里放干净些。”

  骆天骠冷笑一声道:“难道本少爷还冤枉了你,那丫头对你那么照顾,以为本少爷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李凌风吸一口气,忍了忍道:“骆少主,你误会了,我跟竺姑娘只是朋友,我有难处,承竺姑娘仗义伸手,我很感激她。”

  “是啊。”骆天骠道:“你感激她,她对你一往情深,这不是一拍即合么?”

  李凌风双眉微扬,道:“骆少主……”

  骆天骠突然厉声道:“你给我住嘴,那丫头原跟我不错,可是自从你插进来之后,竟使得那丫头见异思迁,对我变了心,我原只怪那丫头,只要她能回心转意,重投我的怀抱也就算了,哪知道如今你竟找上我骆家来,这是你自己往鬼门关闯,怪不得我。”

  探腰抖腕,铮然一声龙吟,一把软剑已持在手中,他一振腕,把软剑抖得笔直,缓缓抬起,剑尖直指李凌风。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不是来厮杀的……”

  骆天骠道:“你找到骆家来,你就错了。”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是受人之托,而且,竺姑娘是我的朋友,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来。”

  骆天骠道:“那是你的事,可是对我来说,你不该找到骆家来。”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刚说过,我不是来厮杀的。”

  骆天骠道:“那么你找到我骆家来,是为了什么?”

  李凌风道:“我受人之托,要把竺姑娘找回去。”

  骆天骠哼哼一阵冷笑道:“你受谁之托,你自己。”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该知道,竺姑娘有位忠仆……”

  “好了!”骆天骠软剑猛地一挥,厉声道:“不要说了,你是我的情敌,你是我眼中之钉,背上之刺,你不到骆家来也罢了,你只踏进骆家大门一步,不管你是为什么,我都要杀了你,永除后患。”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这误会大了,我不是你的情敌,我跟竺姑娘只是朋友。”

  骆天骠道:“可是她对你却是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还不至于见异思迁,而且变心。”

  李凌风道:“你错了,骆少主,男女间情之一事,固然在于男女双方的心性为人能不能让对方有好感,最重要的还要靠缘份。”

  骆天骠道:“你是说我的心性为人不够好,跟她也没有缘份?”

  李凌风道:“我说的只是道理,我跟骆少主你缘份初会,你的心性为人怎么样,我并不清楚,竺姑娘对你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应该明白。”

  “我当然明白。”骆天骠道:“她以前对我不错,要不是因为你,只稍假以时日,她一定是我骆天骠的人。”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可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惨剧,往往是因为一方错会了对方的心意。”

  骆天骠欺前一步,厉声道:“你是说我自作多情?”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要明白一点,如果竺姑娘确是对你有情,如果你骆少主确实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伴侣,任何人也无法稍动她的心。”

  骆天骠道:“你……”

  李凌风道:“骆少主,恕我直言,你用这种手法劫持竺姑娘,这就是大错特错,你只能用真情真爱慢慢感动她,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勉强,尤其是男女间的情爱。”

  骆天骠冷笑道:“我不管什么对错,我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我要得到她,发誓要得到她。”

  李凌风道:“我不信你用这方法能得到你所企图的。”

  骆天骠道;“我能,她绝逃不出我手掌心去。”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懂你的意思,你得到的只是个人,一具躯壳,一种痛恨,却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她的情爱。”

  骆天骠冷笑道:“姓李的,你错了,对女人,恐怕你懂的没有我多,女人,你别看她平常是多么高傲,多么了不得,碰都不能碰一下,可是一旦你得到了她的身子,准保她对你死心塌地,甩都甩不掉,赶都赶不走。”

  李凌风听得双眉陡地一扬,但旋即他又忍了下去,道:“骆少主,这么说,你要的不是情爱。”

  骆天骠道:“情爱是跟着人的,有了人就有情爱,没有人,光要情爱有个屁用。”

  李凌风摇头道:“你有你的论调,你有你的看法,可是我不能让你这样对竺姑娘。”

  骆天骠道:“你不能让我这样对她,你凭什么?”

  李凌风道:“就凭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骆天骠仰天大笑道:“姓李的,从现在起,姓竺那丫头没你这个朋友了。”

  话落,抖剑,欺身,软剑舞起斗大一团寒光,迎面卷向李凌风。

  李凌风一动不动。

  容得剑气近身,突一翻腕,钢刀化为一片森白光芒,迎着那团剑花削去。

  他这一招出手极快,加以直到剑花近身才出手,骆天骠根本就来不及变招,铮地一声,剑花倏敛,软剑斜斜向上荡起,而李凌风的钢刀却顿也未顿一下,带着一道寒光平平削了出去,刃口划向骆天骠心口。

  骆天骠大吃一惊,抽身暴退。

  金海君只当李凌风会追袭,生怕伤了少主,大喝一声,咬牙忍痛,奋力挥出长剑,直指李凌风。

  李凌风招式不变,硬碰长剑,当地一声,金海君被这一震之力震裂了伤口,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再也提不住长剑。

  长剑脱手冲天高飞,金海君忍着痛急急后退,吓得紫膛脸大汉等也忙往后退去。

  李凌风并未追袭,冷然望着骆天骠:“骆少主,你不是李某人的对手……”

  “住口!”

  骆天骠嘶叫一声,形如厉鬼,抖剑又扑李凌风,狂风暴雨般一阵快攻。

  李凌风冷哼一声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钢刀一展,迎了上去,骆天骠用剑快,不但快,而且他在剑术上的造诣,还略胜金海君一筹。可惜,他碰上的仍是神刀李凌风。

  刷,刷,刷,李凌风只出了三刀,只用了三招,骆天骠的软剑脱手飞起,人也踉跄往后退去。

  李凌风跨步欺进,钢刀一递,吹毛嘶发的锋刃已架在骆天骠脖子上,骆天骠机伶一颤,闭上了眼。

  金海君等脱口一声惊叫。

  但是,李凌风的刀只是架在了骆天骠的脖子上,并没有再动。

  紫膛脸大汉飞身奔向后去,快如脱弩之矢。

  李凌风心知他是报信求救去了,毫不在意,道:“骆少主,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骆天骠两眼暴睁,道:“姓李的,你要是杀了我,你绝出不了骆家。”

  李凌风淡然一笑,道:“你这是激我,还是吓我?我怕激,可不怕吓!”

  骆天骠道:“姓李的,你……”

  李凌风道:“我不愿意杀你,正如我适才所说,我不是厮杀来的,我只要你交出竺姑娘来。”

  骆天骠叫道:“不……”

  李凌风刀锋微微一偏,骆天骠脖子上见了血痕。

  骆天骠机伶暴颤,道:“姓李的,有种你就给我个痛快……”

  李凌风冷冷笑着道:“骆天骠,你还是怕死,你要是真不怕死,为什么不自己往刀锋上碰?”

  骆天骠猛一怔,道:“我……”

  只听一声朗喝传了过来,道:“朋友,手下留情,骆天义在此。”

  一阵金刃破空之声传到。

  李凌风刀锋一翻,当地一声,一物被刀磕飞,落在丈余外,是只燕子镖。

  “好刀法。”

  骆天骠身后多了十几二十个人,清一色的武林人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也都是一流好手,武林健者。

  为首一人是个年约五旬的白衣老者,长眉凤目,长髯五绺,相貌不但长得不错,而且甚具威仪。紫膛脸大汉就站在白衣老者身边。

  金海君曲膝跪下。

  “老主人,海君无能……”

  白衣老者一摆手道:“这不能怪你,这位年轻朋友刀法太好,连我打出的燕子镖都能磕飞,你们又岂是对手?”一顿,凝望李凌风接道:“年轻人,你就是找我严五弟递拜帖,署名末学后进的那个人么?”

  李凌风道:“不错,正是晚辈。”

  白衣老者道:“老夫就是骆天义。”

  李凌风道:“能见着骆老爷子,是晚辈的幸宠。”

  骆天义微一抱拳道:“老夫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好友凑巧也到舍下来,因而使老夫不能分身,无法亲自招待,谨此致歉。”

  李凌风道:“不敢当,骆老爷子成名多年,一方霸主威名震遐迩,得蒙准进府上大门,晚辈已至感荣宠。”

  骆天义哈哈一笑道:“年轻朋友,你太客气了,骆天义也是武林一介,不过痴长朋友几岁,骆天义这山庄也不是禁宫大庄,只要是看得起骆天义的朋友,骆天义一概欢迎。”

  李凌风道:“老爷子豪迈,不愧一方霸主气度,晚辈好生敬佩。”

  骆天义哈哈大笑道:“夸奖,夸奖,年轻朋友,你太夸奖了。”目光一掠骆天骠,接着道:“看起来,年轻朋友你跟犬子之间有些误会,想必是犬子顽劣,不谙待客之道,得罪了年轻朋友,骆天义这里先行赔个罪!”一抱拳,接着又道:“骆某人今后定当好好教导,严加管束。”

  不愧是老江湖,几句江湖话这么一扣,任谁也拉不下脸来再跟骆天骠计较。

  可是李凌风熟知骆天义的为人,不上这个当,不吃这一套,当即道:“老爷子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

  骆天义微微一怔,道:“噢,那是为了什么?是犬子在外惹是生非,得罪了朋友?”

  李凌风道:“这回老爷子倒是说中了—半。”

  他接着就把骆天义的作为,以及他的来意,毫不留情地说了—遍。

  静听之余,骆天义脸色连变,李凌风把话说完,骆天义脸上罩上一层懔人寒霜,霍地转望骆天骠,沉声喝问道:“畜牲,真有这回事么?”

  骆天骠头不敢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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