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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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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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海棠立时警觉,身子住胡同里一缩,紧了紧手里的刀。一条人影带着微风落在胡同口,是宫和。

  海棠忙转了出来,道:“怎么样,打听出来什么没有?”

  宫和的脸色凝重,迟疑了一下才道:“姑娘,神刀李陷在里头了。”

  海棠脸色马上变了,伸手抓了宫和,急道:“你怎么说,他,他陷里头了?”

  宫和点了点头,没说话。

  海棠叫道:“怎么会,这怎么会,李总捕呢?”

  宫和道:“仍然还在里头。”

  海棠道:“怎么会,他纵然救不出李总捕,自己也不至于陷在里头啊,这这……可知道他现在……”

  宫和微一摇头道:“我没敢多听下去,姑娘该知道,我留着后手,不能头一趟进去就制住一个逼问……”

  海棠道:“我知道,也用不着多问什么了,是死是活我总要把他们救出来。”

  她松了宫和就要动。

  宫和反手一把抓住了她道:“姑娘干什么去?”

  海棠娇靥煞白的道:“你不要拦我。”

  宫和道:“姑娘这样怎么能进去教人,等于是给他们又送一个去。”

  海棠道:“我不管,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是死,我也要跟他们俩死在一块儿!”

  宫和道:“我可不能让姑娘去送死。”

  海棠猛地一挣,宫和抓得紧,海棠没挣脱,她叫道:“你放开我。”

  宫和道:“姑娘是个聪明人,怎么能做这糊涂事。”

  海棠道:“我愿意。”

  宫和两眼倏现异采,道:“要是我不让姑娘去呢?”

  海棠道:“难道你不想救他们俩?”

  宫和道:“我比姑娘还急,只是我要是这么放姑娘进去,李凌风跟李海一知道,一定会怪我的!”

  海棠道:“你要不放我进去,我会怪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宫和一怔道:“我这是为姑娘好。”

  海棠道:“你要是真为我好,你就放开我。”

  宫和两眼的异采更盛了,直直地疑注在海棠脸上,没说话。

  海棠美目暴睁道:“你可别想制我穴道!”

  宫和两眼之中的异采倏敛,淡笑道:“好,就冲着姑娘,我也不计后果了,说什么今夜我也得把他们俩救出来,要不然我就是把这条命摆在这个衙门里。只是咱们不能就这么贸然的闯进去,姑娘该冷静冷静,咱们得先想个法子,能平平安安的把人救出来,那才是上上之策。”

  海棠道:“救人如救火,都已经一个更次了,他们俩吉凶未卜,生死不明,你叫我怎么办?”

  宫和正色道:“姑娘,你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

  海棠道:“他们俩还活着,我就是去救人,他们俩要是死了,我就是去送死。”

  宫和道:“姑娘,他们还活着。”

  海棠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俩还活着?”

  宫和道:“姑娘怎么这么糊涂,陷害李凌风的是血滴子,这个小小的总兵有几个脑袋敢在血滴子没来之前杀了他们俩。”

  海棠呆了一呆,神色为之微微一松,但她旋又说道:“你怎么知道血滴子还没到?”

  宫和唉地一声道:“说姑娘糊涂,姑娘可是真糊涂,难道神刀李跟姑娘提起我的时候没告诉姑娘,那个血滴子让我宰了。”

  海棠又复一怔道:“不错,神刀李提过,只是这件事官府……”

  宫和道:“他们还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要紧,他们得往京里报,等京里另派血滴子来处理这件事,—去一回那得等到个时候。”

  海棠的神色松了,道:“这倒是……”

  宫和道:“所以姑娘尽可以放心先冷静冷静,咱们……”

  两眼忽地一睁,叫道:“有了,姑娘,我有了救人的法子了。”

  海棠忙道:“什么法子?”

  宫和探怀摸出一样东西托在掌心里,那是几寸见方的一块小牌,黄黄的,道:“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

  海棠拿过来放在跟前一看,她猛地一怔,叫道:“血滴子的腰牌,你从哪……”

  宫和笑道:“姑娘的忘性真大啊,刚说过,我宰了那个血滴子了。”

  海棠美目一睁道:“我明白了,你拿了他的腰牌。”

  宫和窘迫一笑道:“这玩意儿是铜里镶金打造的,我没舍得扔,想不到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海棠道:“你是打算……”

  宫和咧嘴一笑道:“我要诓诓他们,唬唬他们,姑娘看怎么样?”

  海棠一双美目却睁圆了,急道:“你是要……那太危险……”

  宫和笑道:“这种事本来就是险事儿,不弄险怎么能救人!”

  海棠道:“万一,他们认出……”

  宫和道:“认出谁?他们又能认出什么,这方腰牌可是不折不扣的真货吧,他们这些人贱得很,别看这位总兵大人平日在济南耀武扬威的挺神气,只见了这块东西,包管他低声下气,屁都不敢放一个。”

  也许他太高兴了,未免有点口不择言,等他发觉时话已说出了口,他不好意思地望着海棠笑了笑。

  海棠可没在意,这时候她哪会在意别的,道: “那我……”

  宫和道:“姑娘在这儿等着,把人弄出来后我自会给姑娘送到跟前来,这种事早一步要比迟一步好,我要赶快去了,姑娘请把头巾拿下来借我用用。”

  海棠先把那块血滴子腰牌递还宫和,然后扯下头巾递了过去。

  宫和首先把那块血滴子腰牌往腰里一塞,然后接着海棠的头巾蒙上了脸,就问道:“像不,姑娘?”

  海棠道:“我没见过血滴子。”

  宫和道:“现在姑娘总算见着了,请在这儿静候佳音吧,我去了。”

  他腾身而起,去势如飞,一闪便没在了夜色里。

  海棠很激动,她知道这法子十之八九管用,但她仍免不了揪起了一颗心。

  口  口  口

  宫和肆无忌惮,直落在一个还有几点灯火的大院子里,落地便扬声发话,语气冰冷地道: “有人醒着么?出来一个!”

  “什么人?”

  一声沉喝,几处暗隅里奔出四五个身穿黑袍裤褂儿,手提单刀的汉子,过来便围上了宫和。

  宫和抬手摸出那块腰牌—举,道:“认得这个么,叫你们总镇出来见我。”

  一名黑衣汉子脸色陡地一变,马上躬下身去,道:“原来是京里的侍卫爷,您请!”

  宫和翻手收回腰牌,道:“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着。”

  那黑衣汉子应了两声是,转身就跑。

  这时候东边亮着灯的一角屋里跌跌撞撞奔出了个人,是那青衣老头儿,徐师爷。

  那黑衣汉子忙迎了上去,要跟徐师爷说话。

  徐师爷却没顾得跟他说话,跟他擦身而过跌跌撞撞奔到了宫和面前,一躬身,脑袋都快碰着地了。

  “侍卫爷,老朽……”

  宫和冷然截口道:“你就是济南总兵崔武?”

  徐师爷忙道:“不,不,老朽姓徐,叫徐文斌,奉为总镇衙门的文牍!”

  官和道:“崔武呢?”

  徐师爷赔上一脸心惊肉跳的笑,道:“回您,我们大人……我们大人睡了。”

  宫和哦地一声道:“那我不能吵他的觉,是不是?徐师爷。”

  徐师爷一哆嗦忙道:“不,不,老朽这就派人去叫,老朽这就派人去叫。”

  他转过身就要吩咐,宫和冷然道:“不用了,怎么说他是一地之长,我该给他留点儿面子,你既是总镇衙门的文牍,这件事你应该负得起责任,我来提人来的,人呢?”

  徐师爷忙道:“在牢房里,您是不是能移驾……”

  他哈腰赔笑,往牢房所在的那个院子抬了抬手。

  宫和道:“带路。”

  徐师爷恭应两声,忙转过脸喝道:“还不快给侍卫爷带路。”

  那几个黑衣汉子哪敢怠慢,忙快步行去。

  徐师爷这里躬身再抬手。

  “您请。”

  宫和傲然迈了步。

  牢房前的灯又点上了,守卫也又布上了,带班的一名蓝翎武官正跟几名挎刀旗兵在那儿说话呢,一见徐师爷等来到,忙都住了嘴垂手肃立。

  官和在牢房前停了步,冷然道:“把人提出来,另外找个人给准备辆马车去。”

  徐师爷连声恭应,一面派个人去准备马车,一面命几名守卫带那几个黑衣汉子下牢房去提人。

  准备马车的飞步而去,提人的也下了牢房,刚下去,忽听下头两声大喝,一阵乒乓响,提人的一个个都跑上来,一名黑衣汉子满头是血,苦着脸道: “师爷,您想个法子吧,我们没法儿近身。”

  徐师爷脸都白了,没用的酒囊饭袋骂了几句,他也苦着脸转望宫和。

  宫和冷冷一笑道:“你们真能办事,这么些人连两个戴着手铐脚镣的人都对付不了,往后济南地面上要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们还能派什么用场,上头等着,我叫你们再下去。”

  他昂然迈步进了牢房。

  他这里下了那道土梯,四道带着怒火杀机的目光立即逼了过来,李凌风跟李海一站在一处,手铐脚镣还是好好的,显然是没能弄开一样。

  只听李凌风震声道:“血滴子!”

  李海一脸色一变,暴叫说道:“这就是血滴子,血滴子就是这个样儿,好嘛,可让我碰上了一个,兄弟你往里闪闪,我来领教领教。”

  他横身挡在李凌风身前。

  宫和没说话,两步便到了铁栅门前,李海一抡起铁链就要往前砸过去,宫和忙道:“李总捕,小弟宫和。”

  李海一一怔停了手。

  李凌风从李海一身后闪出,道:“云里飞?”

  宫和掀起纱巾一角,咧嘴一笑。

  李海一两眼暴睁,叫道:“真是……”

  倏地压低了话声,急急说道:“我还当……昨儿晚上他们那一箭……”

  宫和道:“小弟命大,只是挂了点儿彩。”

  李凌风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宫和抬手摸出那块腰牌一扬,道:“就凭这个,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李海一一怔道:“血滴子腰牌,你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宫和道:“凌风兄知道,小弟宰了个血滴子,顺手从他身上把这玩艺儿摸了来,没想到今儿晚上派上大用了。”

  李海一还待再说。

  宫和把腰牌一塞,又道:“二位哥哥,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小弟是冒充血滴子来提人的,这个险冒得相当大,工夫也不多,小弟现在要闭住二位哥哥的穴道,好叫他们下来卸这两副劳什子,小弟要出手了。”

  话落,抬手。

  李海一一腔激动色,道:“行了,兄弟,你这份情我们俩领受了,出手吧。”

  宫和一指点了过来,李海一应指而倒。

  李凌风伸手扶着李海一把他轻轻放在地上,道:“阁下,照顾我吧。”

  宫和倏然一声道:“这声阁下可没李总捕那声兄弟来得亲切。”

  一指点向李凌风。

  李凌风也应指倒了下去,宫和没伸手扶他,砰然一声摔了个结实,头差一点就碰上了铁球。

  两道冷电般寒芒从覆面纱后透出,直落在李凌风脸上,好一会儿,渐渐敛去,宫和转身行了去。

  出了地牢,徐师爷忙迎了上来。

  宫和冷然道:“叫你的人下去吧。”

  徐师爷忙道:“还不快下去。”

  几名旗勇跟那几个黑衣汉子忙奔了下去,转眼工夫合力扛着已卸了手铐脚镣的李凌风跟李海一上来了,李海一唇边多了一道血渍。

  宫和很细心,马上就看见了,冷然道:“这是谁干的?”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忿然道:“小的刚才让他用铁链抽了一下!”

  宫和道:“你这是报复?”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道: “小的想反正他活不了多久!”

  宫和道:“谁告诉你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一怔,一时没答上话来。

  宫和道:“你怎么了?”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忙道:“小的,小的只给了他一拳。”

  宫和道:“过来。”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又一怔,道:“侍卫爷,您……”

  宫和冰冷道:“过来。”

  徐师爷忙道:“懂了么,侍卫爷叫你过去,还不赶快过去。”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白了脸,迟疑着怯怯地走到了宫和面前。

  宫和道:“你是用哪只手打他的?”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白着脸道:“侍卫爷,您何必为个犯人……”

  宫和冰冷道:“大胆!哪只手,说。”

  那黑衣汉子没说话,突然抬手一拳击向宫和心窝。

  覆面纱后寒芒暴闪,宫和冷然一声道:“你找死。”

  右手闪电扬起,只见寒光一闪,跟着一脚飞起。

  那满头是血的黑衣汉子身子被踢得转了个圈,喉间标出一股血箭,往前冲了两步,砰然倒地。

  这一来,所有的人都转了脸。

  宫和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望向徐师爷,道:“马车呢?”

  徐师爷忙道:“在后门,在后门。”

  他嗓门儿都发了抖。

  宫和道:“把人抬上车去,我走后马上放掉李海一那些弟兄。”

  徐师爷抬起颤抖的手一招,道:“听见没有?快!”

  几个旗勇跟几个黑衣汉子如逢大赧,抬着人往后门方向急急行去!

  宫和把匕首往袖子里一藏,转身跟了上去。

  徐师爷抖着两条老腿跟在后头。

  一辆平套马车停在后门外,宫和出了后门,那几个旗勇跟黑衣汉子已经把李凌风跟李海一装上了车,一边畏畏缩缩的垂手站在几尺之外,另外有名黑衣汉子拉着套车辕马站在马车前。

  宫和忽然回过身道:“徐文斌,你的功劳不小,来日京里自有赏赐。”

  徐师爷竟然跪了下去,以头碰地,笃笃直响,道: “您的恩典,您的恩典,您多提拔,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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