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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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千幻录-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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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银虹涌现,盘旋飞舞,潘自达那柄乌剑,虽在黑夜中,仍然得见光华闪烁,只不过并不夺目而已。
  钟整一心拿定陆丹能赢,故此毫不在意地在~旁观战。
  倒是邓小龙但觉大半年不见,那潘自达剑上造诣,已大进一步,不由得甚是为陆丹担心。
  他在一旁观战,暗自揣测潘自达的剑路。
  却全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当下知道若是当年潘自达功力造诣已如今日,恐怕他决挡不住人家十招。
  然而陆丹剑法之妙,也委实教他惊讶。
  这却是自然不过之事,因为他无法揣测出潘自达的剑路,当然要佩服那能挥洒自如地挡住潘自达的陆丹了。
  两下越打越急,陆丹身形之快,宛如幽灵般飘忽往来,无从捉摸。
  原来此时陆丹已施展出震骇天下的浮光掠影奇功,严如附骨之渡,一任潘自达进退或左右闪蹿,她总跟个不即不离。
  这种神妙无方的身法,比之适才的古怪划法更令人咋舌惊奇。
  一时众人都看呆了。
  万通四大缥头中的燕尾缥张济和追风剑客元万里两人,当年曾败于这两人手下,这时得见两人比剑,直看得目摇神眩。
  对于人家的功力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点儿不再以当日之败为冤了。
  两人一动上手,全是武林中绝顶高手,眨眼已过了三十招,陆丹陡然内力流贯剑上,压力潜增。
  潘自达论起内力造诣,可真不及陆丹曾跟仙果的修为,登时身形较早先呆滞得多。
  剑上的招数虽然仍是诡毒之极,但身形一慢下来,旁观的人,可都知道这是陆丹施展压力的结果,不禁喝一声彩助威。
  须知庚金、癸水剑法,并不相克。
  故此各凭真实功力,以分高下。
  潘自达屡攻无功,已到黔驴技穷之境,当下杀机大盛,尖声一叫,猛可一剑拆出,准备施展那一招追魂夺魄的绝学。
  陆丹见他这一剑,威力奇猛,心想道:“他这一叫,声音中似乎含有凶毒杀意,我非看看他还有什么绝学不可。”
  心中想着,手上招数立刻稍松。
  潘自达又尖叫一声,那玄武古剑宛如乌龙出海,疾斩而至。
  陆丹上身稍稍一仰,敌人剑锋便差了寸许位置。
  潘自达五指一松,乌亮剑光淬然移出三寸,改直所为斜劈。
  这一着变化得神妙异常,本来他的剑势已尽。
  忽然多出三寸,已是惊人已极之事。
  更何况算准部位,改作斜劈,使敌人避无可避。
  陆丹猛觉剑风掠胸而至,不由得玉面失色,着实吓了一大跳。
  却听钻地一声大响,银虹乌龙交击硬碰,播自达可真不知敌人这一剑从何而至,震得退开两步。
  陆丹娇喝道:“这一剑真不错,但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没有?”
  敢情方才陆丹在极危急之际,也使出庚金创法最厉害的一招,这一招本已漏掉,刻在另一柄相生之剑上。
  她的剑届西方庚金,生金者为主,是以那句秘诀,只须在属土之剑上寻觅。
  钟基之剑,正是属土的太微古剑。
  故此陆丹已尽得庆金剑法之秘,不但多出一招绝学,使出时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另外在整套剑法上,也自威力大增,通非昔日可比。
  这也是何以播自达苦练了大半年,功力倍进之后,陆丹和他对敌时,不但没使出剑风而且未尽全力便能敌住。
  如今形移势易,陆丹觉得这活自达的确诡清异常,心狠手辣。
  口中虽说得轻松,但手上却立刻加紧,丝毫不敢放松。
  潘自达见这最后一剑,仍伤对方不得,立刻心沮胆怯,斗志全失。
  他本来已非陆丹敌手。
  这时加上此消彼长的情形。更加败象屡呈。
  但听陆丹娇叱一声,跟着剑刃相触,锵地震人耳膜。
  潘自达哎一叫,手中玄武古剑已掉在地上,身形忽地向后一仰,却终于让他拿桩站定。
  陆丹见那厮的确功力深厚,在掉剑之时,吃她以剑民撞了一下,仍然没有跌倒,当下也径自收剑退到钟基身旁。
  众人喝声彩,邓小龙朗声道:“潘自达你还要过湖去参加剑会么?”
  潘自达听他口气不善,便道:‘哦又不是四大剑派的,参加什么?我不过来把马还给钟基。”
  这封时候将届,钟荃要赶着过湖,便拱拱手道:“潘兄如没事,便请一同过湖如何?”
  陆丹在黑暗中秀眉一皱,甚不愿意再惹这个人。
  可是钟茶话已出口,不便当众驳池,便没有做产。
  邓小龙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更不好出有反对。
  潘自达歇了一下,才道:“不,我还有事,但总有一天,我会来拜访作……你们……”
  他的眼光从钟荃面上移到陆丹的脸庞,忽地凝住不动。
  这刻他一方面要运气支持伤势,那内伤虽不严重,却也不是好受之丰。另一方面,心中情涛汹涌,他已知道自己彻底败于钟基手下、广论是在清场或亚战场最少在目前,他得完全放弃和他角逐争胜了。
  他将要退出江湖,隐居苦练,直到真个有把握的一天,再重人江湖,找寻这一对夫妇比个高下。可是有没有这么一天呢?他自家也觉得很渺茫。
  他喝然叹息一声。
  为了这生平第~次的认输而叹息,在月色下,他拾起玄武古剑,插回背上,然后徐徐走开。
  这里众人见这怪人走了,立刻沿岸而走,大约走出三丈多,只见一艘大舫,泊在岸边等候。
  不大工夫,他们踏上百花洲草地,~径向洲中那片矿场走去。
  这~片旷场,早由去机子命他俗家的子侄辈着人盖搭好两座长棚。
  规矩形式就像二十年前一般,分作东西两棚。
  东棚是用作玄机于俗家南昌李府的亲友观战之用。
  西棚长达五丈,宽也有三丈余,足够两人作那殊死之战用了。
  那片旷场中,人影幢幢,黑压压一片,最少也有千多人。
  此时谈论纷纷,甚是喧哗。
  西棚上空无一人,却燃插着十余支大火炬,照得四下光如白昼。
  观战之人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甚觉骚动。
  因为他们只见在东棚上,武当玄机子正与俗家子侄辈在说话喝茶。
  其余的三派,全没有一人露面。
  尤其是那发帖邀约这次剑会的华山渠姥,仍没有露面。
  时候已届,玄机子站起来,下Z东棚一直走到西棚之上。
  一名手持铜锣的家人,也跟着上了湖面。
  钟整等人一走到旷场,立刻被人发现了,本来挤遍得麻麻密密的人丛,忽然波分没裂般让出一条通路。
  邓小龙等在拥前停住脚步,钟基和陆丹却一径走上拥去,方巨扛着那根紫檀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上湖面。
  观战的江湖豪俊,一见他的身材和那根竹杖,立刻知道他是杀死雪山豺人的紫竹神象方巨,不觉纷纷谈论起来。
  直机子和钟望两人通了姓名之后,一见方巨慢悠悠走过来,细瞧~眼,也自了然此人是谁,当下问道:“方壮士也要参加这场剑会么?”
  方巨瞪瞪眼睛,不知所云。
  钟整道:“巨儿你上来干吗?快回邓师兄那里。”
  陆丹见他愣头愣脑,也自抿嘴~笑,那绝世容光,竟把棚下之人看呆了。
  钟基向直机子拱拱手道:“华山桑老前辈,着在下转告道长,她已放弃参与此场剑会。”
  玄机子点点头,道:“贫道也风闻渠道友已接任华山掌门,思是因此不便下山参加剑会,贫道就向天下英雄宣布此事。”
  他正待转身。
  陆丹那银铃也似的声音已响起来。
  她道:“敝派掌门峨嵋晓月崖三元官一叶真人,法谕禁止敝派参加剑会,理当奉告道长……”
  武当玄祝子不觉一愣,回眸道:“你们峨嵋也不参加?那么岂不只剩下我和你?”
  他转眼瞧着钟基,大有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话之意。
  钟基微微一笑:“在下看来,恐怕正是如此。”
  玄机子眼光扫过他背上那柄太微古剑的剑柄,以及那金黄色的穗续;轻轻哦了一声。
  钟望从他眼光所落之处,以及那一声哦字的表情,立刻明日这位安坐天下的剑术盟主宝座垂二十年的武林名宿,因自己背上古剑形状与他的朱雀剑~模~样而惊讶。
  但以他的声望地位,却不好出口相调。
  当下朗声道:“在下此剑名唤太微,与道长的朱雀剑,同属五行剑之陆丹一听他把底细都抖露出来,心中有点儿不满。
  ,可是随即又因他之光磊落的胸襟而消失了不满之意。
  她低声道:“我先下去等你,嗯?”
  钟荃看他一眼,也回报她一个微笑。
  玄机子瞧见陆丹背上之剑,又见他们两人的态度,苦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陆姑娘的剑也是五行剑之一,这样也好,兵刃无眼,这种争强斗胜的场合,最容易伤了和气。”
  他那古板严肃的脸上,看来松弛得多。
  钟基和陆丹两人,~齐觉得这个出名怪脾气的玄机子,并非一如耳食之言般不近人情。
  陆丹一跃下棚,那美妙的身法,博得台下观战的人群齐齐喝声彩。
  须知此刻观战之八,有近千之多,而且都是练武之人,比普通人中气特别充沛,这一声彩,就宛如轰雷乍响。
  玄机于走到棚口,等到众声俱歇,然后朗声宣布道:“这一场剑会,原本由华山桑姥传帖邀约,贫道只是应约参加,但如今有些变故,非向各位不辞远道而来捧场的朋友奉闻不可。便是这场剑会,原本有四家参加,如今华山派由钟少侠转告,宣布退出。峨嵋派也由陆丹姑娘宣布退出。”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可惹得全场甚是骚动,讨论的喧哗声,嗡然升起。忽然有人引吭大呼道:“陆丹姑娘不可放弃,在下是来捧峨嵋的场啊此言一出,许多和峨嵋有渊源的都轰然喝彩叫好,掌声不绝。
  陆丹在棚下,耳中尽是掌声彩声,不由是心血沸腾,兴奋之极。
  钟基一跃下棚,走到她面前,向她笑道:“丹,你听,许多朋友捧峨嵋的场哩广邓小龙立刻冷冰冰地插嘴道:“师弟此言从何说起,他们还安着什么好心肠么?只不过想看多点儿热闹而已。你下来干吗?”
  钟基本因自己和峨嵋,已有极深关系。
  因此对于人家捧峨嵋,心中也甚为高兴,一时忘其所以,跃下来打算唤陆丹上台。
  这时给邓小龙~盆冷冰倒在头上,回心一想,若果陆丹真个上棚,他们是真打呢,还是假打?而且,以陆丹之功力,除了在拦江绝户剑上他能够赢地之外,其余的剑法,可就太难说了,最多只能打个两败俱伤,真个要赢她,可就办不到了。
  当下一愣,道:“师见教训得是。”
  陆丹伸出玉手,推他一把,道:“你快上去吧卢钟基讪讪一笑,道:‘你不会怪我吧?”
  她报他以一个甜蜜的微笑,没有做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钟整心中如释重负,反身一跃上棚。
  观战众人又一阵喧哗。
  原来他们一见钟基也跃下棚,以为昆仑也不打了,故此担心这一场剑会会告吹。
  如今钟荃像神龙般重复现身棚上,众人可就放心了。
  玄机子向那家丁点点头,那个家人走到台口,高举铜锣,猛可敲下。
  销的一声过处,众声俱寂,到底这场剑会,非同小可。
  因此虽然只有两人比剑,但已不啻两大剑派,作那护名之争。
  玄机子情知昆仑既敢让钟基参加剑会,必有惊人艺业,心中可不敢怠慢,徐徐技好道袍,使动作能够利落。
  钟荃也脱掉长衫,露出里面一身装扎得十分利落的短打衣裳,走到棚中心。
  彼此俱是大教当前,各各收摄心神。
  那武当玄机子数十年苦修,又是内家正宗。
  火候之纯,令人咋舌。
  这刻他已全神贯注,对棚下近千之人,视如无睹。
  钟基却在这地方逊了一筹,他到底年纪尚轻,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攸关着本派声誉,本就够他心情紧张的厂。
  何况观众又多,又不时想起陆丹为了自己而放弃比划之事,以致有点儿不安。
  玄机子明朗道:“钟少侠请——”
  口中招呼着,稽首为礼。
  那声音圆浑雄劲,使得近棚观战的人,宛如听到耳边极响的大鼓声,震得心神摇荡。
  这一手上乘气功,博来~声喝彩。
  须知玄机子在二十年前,已是武当第一位人物。
  武当为内家正宗,秘技凌冠天下,乃是武林俱都景仰的正宗大派。
  这玄机子能够在本门称为第一人物,武功可想而知。
  经过这二十年来潜修苦练,他又是玄门清修羽士,清心寡欲。
  这二十年的修为,比之俗家人苦练又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他重身习武,至今元阳未泄,更加不同凡响。
  钟茶吃他喝一声,直似当头律喝,忽然惊醒,连忙收摄心神,抱剑施了一礼朗声答道:
  “道长前辈高人,定然不肯先动手赐教,请总在下无礼。”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清晰地传到近棚处观战众人耳中。
  与之方才直机子震荡心弦的一喝,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细究起来,钟望终不及玄机子的功力湛深。
  钟基果然先攻,金光乍闪,一式“龙子初现”,一缕剑风,直掠对方眉宇之间。
  玄机子一滑步,上身仰处,避过这一剑。
  钟望第二剑已如电光石火般向中盘戳到。
  他本可仍用“龙子初现”的一招,在招数中变出异式,继续攻敌。
  但只因他情知对方必定让他一招,才肯还手,故此立刻改用别一招,以便对方可以还手,彼此见个真章。
  玄机子是何许人也,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刷地一剑挑出,削敌腕,撩敌臂,兼且封住敌人随时可以点进来的左手剑决,一式三用,果是一代刻家风度。
  目中却低低道:‘嚷道已领小侠之情。”
  钟望也自脱口赞声好剑法,清啸一声,忽然收剑,蹈空B起。
  但见金虹疾射,改退为进,光华陡然大盛,直向玄机子头顶罩下。
  这一剑正是云龙大八式中三天式之一,称为“飞龙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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