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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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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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尊驾慨施援手,恩重如山,请受在下一礼!”
  这时,“幽灵群丐”已陆续出洞,围在宋钟身旁,依风大步上前,道:“幽灵群丐生平
不受人半点恩惠,但是今夜……”
  话犹未了,中年人冷冷截道:“我受天鸦道长之命,前来救你们出险,你们要谢,就去
谢天鸦道长,用不着谢我!”
  依风神色茫然,喃喃自语道:“天鸦道长……天鸦道长……我们并不相识呀!”
  中年人道:“不管你们相不相识,我救你们出险,却有一个要求!”
  宋钟忙接道:“尊驾请说!只要吾等能力所及,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中年人道:“你们认得南宫平么?”
  宋钟摇了摇头,依风却接口道:“曾有一面之缘。”
  中年人道:“他此刻亦是身处险境,他与我甚有渊源,但我碍于身份,不便出面救他,
只好借助诸位之力!”他顿了一顿。
  继道:“诸位知道我是谁么?宋钟摇头道:“我等不知!”
  中年人道:“我就是这南山别墅的真正主人!”
  众人闻言不禁又惊又愕,宋钟道:“这……这……这……”
  “这”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下文!
  中年人神色陡地变得异样的庄重,道:“我另有要事,不易久留,但请诸位勿忘许诺在
下之言!”
  依风问道:“南宫平现在何处?”
  中年人自怀中取出一封函札,交至宋仲手上,道:“他此刻正在前面大厅中浴血苦战,
诸位去时,请先将此信交给他,待他看完后,立刻护送他脱离此处!在下言尽于此,至于以
后之事,只有靠诸位大力鼎助了!”说完,人已飘然而去!
  “穷魂”、“恶鬼”相互对望一眼,依风大声喝道:“走!”
  当先向前面大厅飞身扑去,其务诸人亦不迟疑,随后跟随扑去!
  大厅之中——
  南宫平正在苦苦支撑,他额角上,巨大汗珠不断的淌下,此刻已被三人逼至大厅的一
角。
  依风大喝一声,扑进大厅,闪身加入战圈,一招“云锁巫峰”,青竹杖向狄扬拦腰扫
去。
  狄扬一见“幽灵群丐”现身,不禁大感惊骇,一愕之间,依风的青竹杖已拦腰扫至,杖
势凶猛,杖风虎虎,迫不得已,向后飘退。
  宋钟此刻亦已进厅,竹杖一挥,迳向叶曼青攻去!
  南宫平顿感压力大减,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宋钟右手竹杖攻向叶曼青,左手一伸,已将那封函札递至南宫平面前,口中说道:“接
住此信!”
  南宫平先是一愕,但随即伸手接过,在接信的当儿,左掌猛地拍出,封挡住依露的攻
势!
  此刻“幽灵群丐”已蜂涌入厅,其中有两名直向依露攻去,但出手招式,俱是攻向依露
的“昏”、“睡”二穴,或是攻向她身上无关紧要之处!
  在内厅正满心得意地观战的唐环与米白香,突见到“幽灵群丐”出现,不由悚然心惊,
齐地双双抢出,直向群丐攻去!
  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混战!
  大厅之外,一群执刀握剑的黑衣大汉,陆续奔了过来!
  宋钟一面发招攻向狄扬,一面朝南宫平喝道:“赶快拆信,看看内容!”
  大厅中虽在混战,但是南宫平却是闲着!闻言连忙拆开封口,敢出信纸一看,只见上面
赫然写着:“令尊令堂生命垂危,命在旦夕,速至太湖东边,柳荫庄内一见,迟恐生变,尽
速离去!”
  下款署名,却是万达二字!
  他看完信笺,不禁疑虑参半,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是,万达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
笔迹是他所熟悉的,难道万达还会骗他吗?
  一时之间,不禁愕在当地,怔然出神!
  激战中的宋钟一眼瞥见他那呆呆的神情,猛地想起中年人临行时所交待的话,立时大声
喝道:“信上写些什么?竞使你委决不下?如果要离开此地,现在已是时候!”
  南宫平心中猛然一震,问道:“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
  宋钟连环攻出三杖,逼退叶曼青迅厉无比的攻势,抽空说道:“是一个神情木然的中年
人!”
  南宫平眉头一皱,问道:“你知道他的姓名么?”
  宋钟再度攻出三杖,道:“他并未说出,只是说受天鸦道长所托!”
  骤闻天鸦道长四字,南宫平不禁神情大变,天鸦道长就是万达啊!
  南宫平立时忧心如焚,大声喝道:“多谢诸位援手,南宫平没齿不忘,但是此刻身有要
事,请恕先走一步了!”
  宋钟微愠叫道:“要走就快走,不要废话!”
  南宫平不再迟疑,双足猛点,直向厅门奔去!
  唐环哪肯如此轻易地让他离去?身形一长,正欲飞扑而上,阻住去路!
  “幽灵群丐”却同时发招抢攻,迫得他只得退回原处!
  眼看南宫平就要奔出厅外,陡闻狄扬提气高声叫道:“不许让此人离开!否则严惩不
贷!”
  他说话分神,立被依风一杖击中左肩,痛彻骨髓,身躯栽个踉跄,但立刻又稳住身形,
强忍痛楚,回身再战!
  厅外那群黑衣大汉一听狄扬发出命令,立刻舞动兵刃,将南宫平的去路阻住!
  南宫平忧心似焚,归心如箭,一见众人拦阻,不由面泛杀机,翻腕拔出“叶上秋露”,
振腕一挥,洒出万道剑芒!
  但听惨叫连连,只见残肢与断臂齐飞,血雨共朝霞一色!
  立时杀开一条血路!
  几个起落之间,飞身出了南山别墅!
  大厅之中,混战依旧。
 标题 
古龙《护花林》
第二十二章 群奸授首
  日落崦嵫,晚霞满天!
  浙北湖州县内,有家“鸿安老店”,在一张靠近店门口的食桌上,此刻正坐着一个长像
英挺却面带剽悍之色的年轻人,以及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垂髻幼童。这年轻人劲装打扮,背
插长剑,眉字间除了英挺剽悍之气外,还隐隐露出愁苦之色。
  此刻虽然满桌俱是美酒佳肴,但他却仿佛无心下咽,时而剑眉微蹙,时而长吁短叹,像
是忧心仲忡又像是十分失意!
  他一一一
  正是初入江湖,甫经一年,崭露头角的昆仑子弟战东来!
  他身旁的两个垂髻幼童,自然就是白儿和玉儿了!
  战东来左手支颐,右手抚弄一只精致的小酒杯,杯中的陈年老酒,已剩一口不到!
  他——战东来一一正思念着使他一见倾心的梅吟雪!
  梅吟雪离开他,也离开中原将近一年多了,这一年漫长的岁月,他均在愁苦的想念中度
过!
  虽然,梅吟雪对他并非一片真情,但是,他和她曾相处过一段甚长的时光。
  梅吟雪对他虽没有表示过好感,但也没表示过讨厌他。
  他曾经想过,凭自己这身武功与长相,只要多下工夫,想要博得她的欢心,并非一件很
难的事情!
  他也曾经为自己编织过一个美丽的远景与幻梦!
  于是,他在那自己所编织的爱魂梦中迷失了自己。
  于是,他只图用酒来麻醉自己,用酒来冲淡往日那美丽的记忆与幻梦,然而,他毕竟失
败了,酒入愁肠愁更愁呵!
  他的双目中,满布着红色的血丝,面颊上,泛起两片酡红色的酒晕。
  玉儿、白儿惶恐地望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身著白色长衫、头戴文生中的中年文士大步走了进来,他的右肩上还掮
着一个身材婀娜、长发垂披的少女。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捎着一个少女走进这生意鼎盛的鸿安老店,难免引起一阵轻
微的骚动和纷纷的议论。
  战东来抬头一看,不由霍然起身,大声叫道:“啊!原来是任兄,久违了!”
  中年文士止步转身,回头一看,脸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笑意,淡淡道:“原来是战兄!
慕龙庄一见,已有一年半未见面了!”
  战东来道:“不错!任兄所掮的是——”那中年文士正是挟走梅吟雪的任风萍,当下微
微笑道:“在下一位舍亲得了急病,为了赶路回去,是以只好不顾男女之嫌了!”
  战东来那双带着七分酒意的目光,仔细端详着任风萍肩上的梅吟雪,披垂而下的长发,
虽然遮住了那娟美的面庞,但却掩不住她那美丽脸型的轮廓,战东来剑眉一皱,说道:“任
兄这位舍亲,看来好生眼熟。”
  伍风萍脸色微变,故作淡然地笑道:“在下这位舍亲,常在江湖走动,也许两位曾有一
面之缘。”
  突地——
  梅吟雪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口中发出一阵梦呓般的呻吟之声,断断续续地叫着:“小
平……小平……”
  这声音甚是轻微,但听在战东来的耳中,却是极为清晰,好熟悉呀!这少女的口音!
  任风萍脸色大变,忙道:“她伤势甚重,待在下将她安顿好后,再来陪战兄把盏,一叙
别情。”
  战东来虽然满腹狐疑,但却万万料想不到她竟然就是朝夕思念的梅吟雪!
  当下说道:“无妨!任兄请便!”
  任风萍如释重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急忙向客房大步行去!
  战东来重行入座,但已跌入迷惘的深渊中,茫然地喃哺自语着:“好熟悉的脸型呀!好
熟悉的口音呀!好熟悉……”
  他仰起头,望着屋顶,眉峰深锁,仿佛要自迷惘中寻出往日的记忆!
  玉儿望着他的脸色,忍不住说道:“公子!您是在想那位梅姑娘么?”
  战东来神情痴痴,仿佛没有听见。
  白儿较玉儿聪明些,也插口道:“公子!您是否在怀疑那位身患急病的少女,就是梅姑
娘?”
  战东来陡地神情激动,一把抓住白儿的肩膀,急急地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
遍!”
  白儿被他这突然的举动与喝问,吓得神情呆住,惶恐万分,张口结舌地道:“公于!小
的没……没……”
  战东来双手一松,理智地道:“不要怕!没什么,我只是叫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儿惊魂甫定,嗫嚅着,依然说不出话来:玉儿已由主人的神情猜出他的心理,于是替
由儿把话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公子是否怀疑那位少女就是梅姑娘!”
  战东来神情一变,大声叫道:“啊!对了!你们真聪明!”
  战东来突又摇头道:“不!不可能是她!”
  二童经过主人的赞赏,不禁胆识大增,玉儿道:“公子何不去一看究竟?真是一语惊醒
梦中人,战东来大喜道:“不错!我何不去一看究竟!”
  他想到就做,立时起身,向客房奔去!
  他向店伙问明了任风萍所住的房间,走至门前,毫不迟疑轻敲三下。
  任风萍打开房门,一见是战东来,不禁怔了一怔,随即含笑道:“战兄有事么?”
  战东来道:“小弟有点事情想向任兄请教!”
  任风萍淡淡一笑,道:“请!”
  战东来大步入房,转眼向床上瞥去,只见那少女躺在床上,由头到脚用一条被单盖住,
只有细柔的长发披露在外。
  任风萍见状,不由神色一变,已知战东来来意不善,当下笑道:“战兄这一年来已在江
湖上扬名立万,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战东来生性怪异,哪肯和他胡扯?微微一笑,就已开门见山地道:“任兄这位舍亲病势
仿佛甚重,何不及早求医?”
  任风萍心中悚然而惊,口中却道:“她只是痼疾复发,只要送她回去,她父亲即能将她
治愈!”
  战东来笑道:“任兄方才不是说在路上得了急病么?”
  任风萍脸色一变,干笑数声,支吾以对!
  战东来又道:“在下倒是略通医术,说不定就能在此时将她治愈,这岂不省去许多麻
烦?”
  任风萍忙道:“怎敢劳动战兄大驾!”
  战东来笑道:“无妨!”
  说着就要向床边走近!
  任风萍连忙横身一拦,赔笑道:“区区一个妇人家,战兄犯不着为她操心!”
  战东来却正色道:“生死大事,怎能因男女之别而轻视!”
  说话之间,右手已经伸向床上,想将被单揭开……
  任风萍脸色一整,高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战兄此举不嫌太过冒昧么?”
  左手却同时伸出,将战东来的右手驾开!
  战东来大笑道:“吾等江湖儿女,怎能拘泥于此世俗礼节!”
  任风萍道:“但是战兄此举却太使兄弟难堪了!”
  战东来笑道:“在下只是好心要为她治病,怎么?任兄竟然不识抬举!”
  言词之间,盛气凌人,目无余子!
  任风萍知道今夜势难善了,终于按捺不下,脸色一变,忽声道:“不识抬举的是战兄,
你!”
  战东来大笑道:“不论是谁不识抬举,反正这张被单非揭开不可!”
  突地——
  躺在床上的梅吟雪挪动了一下身躯,口中再度发出那如梦呓般的呻吟之声:“小平……
小平……”
  两人同时神色大变!战东来蓦地欺近一步!
  任风萍暗中蓄势戒备!战东来大喝道:“她口中所呼的小平是谁?”
  任风萍晒然笑道:“她所称呼的人是谁,兄弟怎会知道?”
  战东来目泛凶光,厉声道:“是不是南宫平?”
  任风萍未开口,战东来又紧接着喝道:“如果是南宫平的话,那么她必然就是梅吟雪无
疑了!”
  任风萍听战东来指出梅吟雪来,不由冷笑道:“怎么会是梅吟雪!”说着身躯微转,闪
至一旁。
  战东来冷哼一声,右手伸出,就要将被单揭开!任风萍一声不响,双掌同时急劈而出,
掌势迅捷无比却丝毫不带风声,一击头颅,一击腹部!
  战东来暴喝一声,左足微旋,右足“唰”地踢出,猛向任风萍左手关节踢去,左掌一
翻,五指如钩,“斜取龙骐”,疾扣任风萍右腕脉门!
  任风萍连忙撇招换式,沉时挫腕,身形微闪,双掌一穿而出,“二龙取水”,分点对方
左右“肩井”!
  战东来探步旋身,左掌轻带,右掌微沉,身躯在一晃之间,神妙地躲过这一招,双掌却
同时攻出,招演“乱堆彩云”,猛逼过去!
  双方对拆了一二十招,任风萍已是额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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