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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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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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道长、无尘道长和冯达,都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冯英飞真的是……
  蓦地……
  冯英飞怒极,仰天哈哈狂笑。
  他恶狠狠道:“不错,我是至尊教教主,任小赌,你又奈我何?”
  无为道长踏前一步,震惊地问:“为什么?三师弟,这是为什么?”
  冯达也道:“爹呀!你这是为什么?”
  冯英飞恨声大吼:“因为我恨,当年在围剿至尊教时,我是终南派最出风头,建功最多的人。原本师父说好,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建树最大的人,却突然自食其言,将掌门之地位传给大师兄,我当然不服。”
  无为道长痛心道:“当年师父传我掌门身份时,就曾说你的野心太大,不适合出掌终南派,我尚不以为然,谁知……”
  “住口!我野心大,野心大有何不好,我可以让终南派成为武林中第一大派,甚至少林、武当也得称臣于我派,这又有何不好?是师父他偏心,故意剥夺我成为掌门人的机会。”
  无为道长见冯英飞状似疯子,激动万分的厉吼,不禁摇头叹息。
  小赌淡然插口道:“你当不成终南派掌门,却又如何当上至尊教教主?”
  冯英飞疯狂的哈哈大笑,得意道:“你想知道是吗?可以,我告诉你,当年在鄱阳湖围剿至尊教时,至尊教主俞剑生身受重伤,就是我暗中动手脚,救他一命,我本就有意利用他,以达成一统江湖的目的。可是有天夜里,他突然出现于涤尘轩,他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做错很多,却又不能得人谅解,想在终南派出家,希望我能代他向师父求情……”
  小赌猜道:“结果,你不但没有代他求情,反而设计陷害他,进而取代他的身份地位!”
  冯英飞阴笑道:“不错,任小赌,你的确很聪明。当时的至尊教,虽然受创很大,但仍保留有相当雄厚的实力,这股力量不善加利用,岂不太可惜吗?蛤哈……”
  冷云忽然一扫病容,挺直身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俞剑生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冯英飞一怔,惊道:“你不是冷云?”
  冷云手往脸上一抹,赫然出现地狱门主李逸尘那张清瘦俊美,略显苍白的脸。
  他淡然道:“冷云早就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师叔,花钱雇人给杀了!”
  冯英飞咬牙切齿,恨声道:“任小赌,你设的好陷阱!”
  小赌轻笑道:“是你自己定力太差。”
  冯英飞不甘心道:“那么白衣和面具也是假的!”
  小赌手一扬,将手中的衣物面具拋开,拍拍手道:“当然,你不是很有自信,将它们藏的很好吗?我猜你是藏在阳首山,至尊教的总坛内吧!”
  直到此时,冯英飞他才发现,自己栽的好惨,小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全是他自己乍见冷云之下,心虚之后泄的底。
  “哈哈哈……”冯英飞凄厉地仰天怒笑,笑声中有多少不甘,多少遗憾。
  他一字一顿,阴沉地问道:“任小赌,都是你坏了老夫的事,你是如何猜中老夫是至尊教主,我实在很想知道。”
  小赌得意地呵呵笑道:“很简单,第一、打从我出道之后,真正和至尊教有冲突的地方,只有在归来村救了丐帮那一次,可是至尊教却在我们前往长白山时,一路上不停追杀,未免有些小题大作,追的太过热情。
  “后来,我被打下断崖,因缘凑巧,进入我曾爷爷留书的石室,得到鬼眼魔刃,从石室的水底秘道出来之后,我一路想,为什么至尊教对我兴趣那么大?而我除了救丐帮之外,只有在长安时,曾经和你儿子有过冲突。
  “于是,我故意失踪,事先溜来终南山里,暗中调查你的宝贝儿子,结果却被我无意中发现,你常常用信鸽和阳首山一带有所联系,我跟着鸽子追到阳首山之后,看到至尊教的总坛,一切事情都有了头绪,你是为替你儿子出气,才找人追杀我的,对不对?”
  这一番话一听得杨威他们恍然大悟,原来小赌失踪那段日子,就是在终南山附近。
  小飞雪心中忖道:“难怪小赌认识王猎户,而且手语那么流利,大概也是在那时学来的!”
  小赌瞟眼冯达,只见他满脸泪痕,一脸痛苦悲伤,小赌心中有些难过。
  冯英飞长吸口气,强自镇定问:“还有呢?”
  小赌继续道:“当我上终南山时,对你已经有所怀疑,在你和寒城主动手过招之时,就看出你的右手受伤未愈,所以出招迟滞,这又和至尊教主在长白山上被小飞飞所伤之事完全符合。所以,我临下终南山时,故意编排墨玉牌九有其它绝学,就是想钓你上钩,只要你找不出牌九上的秘密,你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我,我就有机会得到墨玉牌九,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冷云撞见你藏有墨玉牌九,而你居然狠下心,派人杀了他!”
  “为什么?爹,你为什么要派人杀二师兄?”
  冯达终于忍不住,摧心裂肠的嘶吼着责问他爹,此时他再也忍不住激动地痛哭。
  无尘道长更是痛心,他虽老泪纵横,却是无言地摇头,也许他认为这是天意吧!
  冯英飞激动道:“达儿,爹是为你好,冷云那小子常欺负你,恰巧他又撞见爹的秘密,爹只好除掉他,如此一来,你登上掌门职位的阻力也更减少一分。”
  风自儒没想到,原来冯英飞还巴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当掌门人,名利、地位有那么重要吗?
  他有些黯然地问:“那你安排白眼韦陀阴无心,在开封郊外花氏父女墓园中围杀我们,完全是为了我和辟邪宝剑而来?”
  冯英飞凡事都扯开,也豁出去道:“不错,只要再除去你,取得辟邪剑,达儿自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终南派掌门之职!”
  “啊!”
  一声大叫一马达再也受不了他爹自以为是的爱护,狂奔而去。
  “达儿!”冯英飞正想追去,小赌身形倏闪硬将他拦下来。
  无为道长对风自儒道:“快去看看你师弟,别让他出事!”
  风自儒应声,掠空而去,追向冯达。
  冯英飞见小赌阻拦,他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怒喝一声,双掌幻起千百掌影罩向小赌。
  地狱门主李逸尘忙道:“小赌,先问出我师兄下落!”
  小赌身形闪掠,飘忽穿梭在冯英飞的掌影之中,偶而,不时虚指连弹,以化解冯英飞的掌劲。
  他闻言,对冯英飞逗弄道:“喂,我说大教主呀,你到底把正牌教主关到哪里去?”
  冯英飞趁势而上,剎时又是连出三十二掌、十九眼,狂风骤雨的溜泻向小赌。
  他口中冷冷道:“我将他杀了!”
  小赌身形凌空连连滚翻,十二个筋斗躲过这一轮攻击,身子顺势蹬弹,忽一旋转,穿云掌如舞云袖,飘飘然而去,他哈哈笑道:“少来,你若杀掉真教主,你如何学到云山绝学?”
  不错,冯英飞对小赌凌厉无比的穿云掌,似乎不大在意,只见他在闪掠晃旋之间,双手凌空翻飞,似要抓住什么,又像要送走什么,轻松的化消穿云掌骇人掌功。
  他森冷厉喝:“如今他对我已无作用,关在哪里,你慢慢找吧!”
  小赌蓦然飞旋,气贯双臂,呼的抡起排排臂影,人如陀螺,砸向冯英飞,口中叱道:
  “神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定将人关在三宝奇门阵,这么点道行,也敢跟我老人家玩心机,还早吶!”
  冯英飞心中一惊,没想到小赌能如此轻易料中,他凌厉无比地旋身侧飞,倏的拍起三十掌,掌掌重逾千斤。
  他怒叱一声:“小鬼,你该死!”
  小赌哈哈一笑,知道自己果然猜中,突然人往地上摔去,躲过冯英飞双手急拍而来的掌力。
  冯英飞心中有股莫明的悲哀,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伪装,在小赌眼中,竟然如此的一文不值。
  他的心思,他的计谋,如此轻易地被小赌猜透,自己在小赌面前,彷如赤裸裸的毫无遮掩。天呀!既生亮,何生瑜?
  冯英飞蓦然咬牙,使出全力一击。
  剎那间,掌风暴起,如千雷砸撞,劲气似长河曳流,掌影似刀,飞旋像流水纵横,犀利宛如魔手漫天。
  纵横飞劈的掌影,全部汇向一个目标,集中向小赌的身躯砰然击到,凌猛的威力似要淹灭小赌,冲毁一切。
  于是,长啸如泣,啸声中小赌突兀的挺立如桩,紧接着身形猝旋而起,同一个时间里,小赌的影子,彷佛经由无数的铜镜反射照耀一般,瞬间化出九九八十一尊身形,条条身形亦交相叠错,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将冯英飞卷于花心之中。
  冯英飞像一只落入捕蝇草中的苍蝇,挣扎着冲不出骤然拢收的莲影。
  “掌下留人!”
  风自儒和冯达迅速奔来,同时大叫出口,随着身形电射而来。
  顿时,小赌蓦然吐气开声,手掌虚飘连连印在冯英飞身上一十八次。
  接触,只是瞬间的。
  嘶的衣服破裂声,随着小赌敛收莲影,一片衣服碎片坠落于地,正是小赌左肩的衣服,而此时小赌除了衣服被撕破,肩膀上赫然出现五条血痕,血水殷殷!
  小飞雪急忙上前探视小赌的伤势。
  而另一边一马英飞落地之后,连连踉跄退后五大步,直到他停稳脚步,身上衣服飞坠如粉,赫然现出一十八个掌印。
  每一个掌印都只是将衣服震碎成粉,丝毫没有伤到肌肤,可见小赌的功力已经到达收发随心的境界。
  冯英飞该算是自枉死城前,转过一遭回来,只是,他犹心狠的想趁机废掉小赌,还好小赌闪的快,否则那条左臂怕不被冯英飞给卸下。
  小赌径自让小飞雪处理他的伤口,他只是淡淡地道:“冯英飞,大教主,你败了!”
  忽然,冯英飞凄笑如泣,蓦地举起右掌,猛地拍向天灵盖,脑浆四溅中,骖然而亡。
  冯达飞身抱着父亲的尸体,痛哭失声!
  无为道长他们没想到冯英飞会自杀。
  小赌这方面也没想到冯英飞会自杀。
  一代枭雄,便是死,也不假他人之手!
  又是另一个日落!
  终南山下,梦陀村。
  长长的大街上,缓缓走来一大票人!
  是小赌他们。
  是风自儒和冯达,依依不舍地为小赌他们送行。
  冯达他一身道装打扮,特别显眼。
  小赌看着冯达,关切道:“麻将的,你真的要出家,你不再考虑看看吗?”
  冯达释然道:“小赌,不用再劝我,我只希望自己能替爹多积点善德,以为他过去所做之事赎罪!”
  杨威道:“那也不一定要出家呀!”
  冯达感激地看着小赌他们,轻轻道:“我心已决!”
  风自儒暗叹口气,没说什么,他和冯达二人将小赌他们送出梦陀村外,犹是依依不舍。
  小赌豪气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酒国的,你们就送到此处吧!至于阳首山的至尊教总坛,就交给终南派处理。”
  风自儒笃定道:“小赌,你放心,交给我们好啦!”
  冯达略显激动的握着小赌的手道:“小赌,别忘了,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小赌紧紧反握道:“永远!”
  “永远!”
  两人相视,哈哈一阵豪气干云的朗笑。
  小赌向风自儒和冯达抱拳道:“酒国的、麻将的,等我们寻得寒玉血纹骰回来之后,咱们再好好喝上一杯,不,是一坛。”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于是,小赌伸手一挥向前道:“走,出国去。”
  三宝、四平高兴的大声附和道:“出国去!”
  “呀,比呀比吐!”
  欢呼中,小赌率先朝着夕阳奔去,那束显眼的冲天马尾,也快乐的在他头上一摇一晃。
  三宝、四平早追上去,口中大叫:“大党主呀!别丢下你最最忠心的党员啊!”
  地狱门主、杨威和小飞雪再次向风自儒他们师兄弟俩抱拳作别,足下轻点,追向小赌。
  风自儒挥着手!
  冯达挥着手!
  送走的是有形的躯体,却留下浓浓的无形感情。 
 
 
  
第二十七章 寒玉血纹骰
 
  天山茫茫。
  茫茫天山。
  小赌、小飞雪、地狱门主、杨威、三宝和四平,一行六人,正翻山越岭,艰辛的向前行进。
  他们此行不是去冰雪银城,小飞雪为了怕被留住,耽误小赌的时间,竟来个过门不入,特地绕道而行。
  由天山为起点,经由阿拉木图及塔什干高原,沿阿富汗边境行走,是前往波斯的最佳快捷方式,天山是小飞雪的故乡,闭上眼睛也能来去自如,绝不会迷路。但一出天山,她就成了盲人骑瞎马,分不出东西和南北了。
  此去波斯,唯一的目的,就是寻回寒玉血纹骰,凑齐赌国三宝。
  地狱门主是怕几个小鬼头少不更事,远赴异邦闯祸,是以自告奋勇,以监护人的姿态随行。
  杨威是当仁不让,义不容辞,要为小赌这结拜兄弟相助一臂之力。
  小飞雪则是离不开小赌,同时也想跟去凑热闹,出国开开眼界。
  但她不承认,说什么此去波斯的路径,只有她最熟悉,而且会说几句,恐怕连外国人也听不懂的外国话。
  就这样,由小飞雪带路,出了天山,就一路直奔波斯王国而去了。
  高处不胜寒!
  虽已入春,高山耸岭上,仍然刮着刺骨的西北风。
  黄昏后,风势愈来愈强劲。
  好不容易发现一处山洞可避风寒,又找来一些枯枝,生起火来取暖。
  六人围着火堆,取出干粮来分食,小赌一面啃着饼干,一面向小飞雪问道:“小飞飞,到波斯还有多远?”
  小飞雪漫应道:“大概十来天吧!”
  小赌眉头一皱道:“那么远?”
  小飞雪嘴一撇,歪着头道:“怎么,你当是到隔壁串门子,此去波斯一千多里,又尽是高原山路,以咱们的脚程,十来天已经算快了。换了普通人,一个月也到不了。”
  小赌强自一笑道:“我只是想快点到……”
  “要快?”小飞雪道:“那你得几百年后,等人家发明了飞机,坐上去一会儿就可飞到了。”
  三宝没头没脑地问道:“哪儿有飞鸡?快抓来,让咱们的乞丐王子做花子鸡啊!”
  小赌斥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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