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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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任心-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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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赌也打起精神道:“好,我们就在天山等你。”
  兄弟俩,这才转身往山庄而回。
  一进正厅,小赌便看见丐帮洛阳分舵的分舵主凌峰坐在厅上,两人已是旧识,自然热烈地招呼一番。
  小赌道:“凌舵主,难得你来山庄一趟,却一来就要把我二哥抢走,你说我是欢迎你好呢?还是不欢迎你好?”
  凌峰道:“自然是欢迎好。”
  小赌道:“为什么?”
  凌峰解释着道:“因为要抢走少帮主的是帮主,而我只是顺道送上书信。我来桃源山庄主要的目的,是来看望少帮主、杨夫人和任少爷你。这笔抢人的帐,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对不对?”
  小赌一拍手道:“对,有道理,那你就顺便再帮我带回话给凌帮主。”
  凌峰问道:“带回什么话?”
  小赌眨眨眼道:“告诉凌帮主,二哥老是欺负我,叫他好好教训二哥一番。”
  杨威跳起身来,捏住小赌的脖子道:“我捏死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小赌哦哦直吐舌。
  他指着杨威,对凌峰憋声道:“瞧!我没骗你吧?”
  众人哈哈大笑,杨威他娘这才拉开二人,笑斥着杨威,小赌他好生得意,对杨威猛做鬼脸,大有你奈我何的德性。
  今夜有宴。
  是桃源山庄送庄主他们的饯行酒。
  因为明天.小赌、三宝、四平和杨威都要离开。
  杨威自是回洞庭君山。
  而小赌师兄弟三人,却也要启程往天山去。
  酒席设在邀月居楼下大厅.桃源山庄的人,除了杨夫人外,只有内、外两位大总管参加这次饯行宴。
  因为小赌他不愿意再一次劳师动众,让全山庄的人都知道他们又要离开。
  宴,是好宴。
  酒,却是愁酒。
  小赌喝过很多酒,但是从没有像此次这样,喝的那么愁。
  酒席上,有母亲的叮咛,有父亲的叮咛,有师父的叮咛,有大哥的叮咛,甚至有总管们苦心的盼望和再三的叮咛。
  呵!真累!
  整个晚上的酒席上,几乎全部以叮咛和道别的话下酒,所以,这是小赌自喝酒以来,喝的最愁的一次愁酒。
  愁酒容易使人醉。
  小赌略有三分酒意。
  三分酒意,足够使人借题发挥不少事。
  于是,小赌狂态复萌。
  他抱起一大坛酒,对众人道:“邀月居上邀月游,月醉居中离人愁,一别千里何时见,沉浮江湖思亦幽。”
  一句愁,句句愁。
  小赌仰首咕噜咕噜大灌其酒。
  地狱门主见小赌的狂放,也激起他年轻时的豪情壮志,于是他脱口吟唱:“有酒理应歌,豪情离愁隔,离因逢为果,暂作长醉客。”
  小赌与杨威同声大喝道:“好!”
  二人各自举起一坛酒,敬向地狱门主。
  小赌道:“大哥,你也是豪客,来,咱们干杯!”
  杨威亦道:“大哥,你给我很多,若说个谢亦是太俗,而且也不够。兄弟我只有敬你一坛,聊表寸心。”
  地狱门主豁然畅笑,他高兴道:“我以我的两个弟弟为傲,来,干!”
  于是二人站起身,举坛就口,干完这一坛浓浓的兄弟之情。
  其它人见状,皆鼓掌叫好,酒席上的愁绪一扫而空,气氛渐渐热络。
  夜,更深!
  月,偏西!
  歌声隐隐——
  “寒风起
  吹皱武林江水
  谈笑酒壶乾坤里
  与君相共醉
  击掌为歌传意
  君且随情一醉
  他日岂知身何在
  相见无尽期……”
  有杨威的声音,有小赌的声音,也有三宝和四平的声音,正是从前杨威和小赌他们初识时,在树林中所唱的词。
  时光冉冉,相交近年,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
  随着歌声,小赌他们想起昔日相处时,一点一滴的回忆。
  离愁,浓的淹没整个三盘山。
  三盘山上,奔下四骑,到达山下岔路口,一骑往东,三骑往西。
  没有流连,没有迟疑。
  只是各自拨转马头,径向自己要去的方向。
  往东去的是杨威,往西行的是小赌他们师兄弟三人。
  小赌人在马上,呵呵笑道:“有一、二个月没见着小飞飞,她现在不知怎么样?”
  三宝道:“回到天山,不知道她能踢谁的屁股?她现在脚一定很痒,巴不得找个人来踢个过瘾。”
  小赌道:“他奶奶的,又没长香港脚,怎么会脚痒?三宝,你简直是胡说。”
  三宝赞道:“哇塞塞!你们两个的关系,非比寻常吶!你居然连小飞飞的脚有没有香港脚都知道呀!”
  小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一不小心就落人话柄。
  四平道:“难怪只有小赌才吃得住,这道正宗的麻婆豆腐。”
  小赌一挥马鞭,唰唰两下,抽向三宝和四平。
  兄弟俩有志一同,分别策马向左右闪开,使得骑在中央的小赌也莫可奈何。
  小赌恨恨道:“他奶奶的,有种就别跑!”
  三宝愉快地道:“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
  四平也道:“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吶!”
  二人越说越忘形,真以为小赌治不了他们。
  忽然,小赌人如浮云,轻灵却快速的罩临三宝,凌空一踹,正中屁股之后,小赌借这一踹之力,闪到四平身边,啪一记响头,打个正着。
  小赌这才又一个空翻,回身飘落马背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快马飞驰间完成,说来慢,其实只是在一眨眼之间。
  这两下,可提醒三宝他们别太嚣张。
  从小到大,小赌可以整他们的方法,不下千百种,而且日新月异,随时在创新增加中,可怜的两兄弟,这辈子大概被小赌克死啦!
  马蹄翻飞,路,便一段又一段地后退,而前途,还漫长的很。
  小赌他们正穿过一座不算太大的树林,经过这座树林之后,便可远远地看到栖梅馆了。
  小赌他可没忘,若要上天山冰雪银城,可得找银城的人带路,否则可能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找不到冰城银城在哪里。
  而此时,小树林中唯一的通路上,正大刺刺地挡着个光头和尚。
  这和尚头上虽光,脸上却是一大把络腮胡,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肘上还有两个补钉。
  是个穷和尚。
  是个没有和尚气质的和尚。
  和尚胸前有念珠,可是却是精钢铸的,有鸭蛋大,来砸碎人家的脑袋,应该是很好用。
  和尚手中没有化缘用的托钵,却有一柄可以杀人的锋利月牙铲,月牙铲,也是精钢打造,分量沉重要命的家伙。
  林中只有一条路。
  路上拦着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和尚,请问你怎么办?
  小赌他只好停下马来。
  而且,小赌连对方是谁,都懒得开口打探,便道:“如果你不是要阻拦我们,请借光。如果,你本来就是打算跟我们过不去的,嘿嘿,趁我老人家还没有发脾气前,就给我滚吧!”
  野和尚蓦地桀桀大笑,他粗犷而猛厉地道:“小子,你有胆,居然敢对佛爷我残月如此出言不逊,你不想活了吗?”
  小赌心中一跳,眼皮子却撩也不撩道:“我管你是残月还是残日,你到底让不让路?”
  残月和尚,名列江湖四凶之一,生性嗜武、嗜杀。
  残月是江湖中成名的狠角色,岂容得一个看似天真的小娃娃对他如此无礼?
  于是大怒道:“小子,交出血参,佛爷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佛爷砸碎你的脑袋,挖出你的心肝下酒。”
  亏宝怒道:“臭和尚,要你滚是体谅我佛慈悲,给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识好歹?”
  叫黑嘿嘿……好,很好,有十几二十年没有人敢对佛爷我如此说话了,小子们,纳命来!”
  残月怒极反笑,话落月铲一扫,横劈马上三人。
  四平道:“小赌,这个野和尚交给我们啦!”
  于是,三宝和四平兄弟俩,左右分扑而上,凌空就是龙腾掌中的祥龙现瑞,缠向残月。
  小赌高声道:“小心点,和尚很凶的。”
  这是一句暗示。
  三宝道:“知道啦!”
  小赌没有出手,是因为林中潜伏着另外两名敌人,敌踪未现,小赌也不打草惊蛇,只是暗地里监视着。
  残月和尚,果然不愧四凶之一,但见他应付三宝和四平的夹攻,仍是攻守俱在,进退有度。
  手中的月牙铲带着精光,忽而上下飞舞,忽而左右交织,忽而前拦忽而后截,有时还会四面绕旋,铲影像长虹经空,像群星闪烁,更像怒涛汹涌,狂风大作。成丝、成圈、成点,招招凌厉极了,猛辣极了。
  而三宝、四平亦非昔日吴下阿蒙,尤其此时,兄弟二人联手,更是心意相通,默契天成。
  三宝倏然一个大旋身,抖手便是幽冥掌中的杀招,万鬼索魂,鬼魅般的掌影,绵绵密密七十七掌,势如万山齐奔罩向残月。
  适时,四平一记“鬼影幢幢”,由下往上,呼啸着如天罗地网卷向残月。
  四平的“鬼影幢幢”正好将三宝那招“万鬼索魂”的空隙填满,残月没料到二人功力如此了得,轻敌之下,已被如山的掌影重重里住,他大喝一声,胸前的精钢念珠飞旋而出,砸向三宝,月牙铲如箭直射四平。
  这一招,完全比快,谁快,谁就活命。
  但在此时,三宝、四平蓦地闪晃,向左的身影突然出现右边,不可思议的,二人六尊人影同时狂挥乱舞,剎那间一百二十掌,无风无劲,直压向残月。
  残月骤感空气的压力加重,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他厉声长啸,招式更急地递向三宝和四平幻出的人影。
  “澎!澎!”连响,精钢念珠,擦着三宝的右臂而过,带起衣服碎片。
  月牙铲也划破四平腰际,但见残月如被压破的水囊般,在无声无息排旋回荡的掌劲中,七孔喷血,砰然倒地,一命呜呼!
  林中偷窥的两个敌人,便趁此时出手袭向三宝和四平,但他们太小看小赌了,只见小赌身形如大鸟般,倏然跃起,简简单单左右各挥一手。
  偷袭的两人,凌空被兜起,狂号着满口鲜血狂喷,摔出数丈之外,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迅速向西逸去。
  这是小赌手下留情,只给他们一点教训,虽没要他们的命,只怕两人这辈子别再想动武了。
  小赌一招伤敌,身如飘絮停落于地,他忙问道:“三宝、四平你们怎么样了!”
  三宝检视一下手臂,只有一点发红,根本不算伤。
  而四平除了衣服上那道裂口,连皮都没划破一点。
  小赌这才放心。
  他呵呵笑道:“你们两个这下正式出师啦!连四凶之一的残月,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四平欣喜道:“哇塞塞!好过瘾,想起以前的瘪样,现在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三宝不发一言,忽然踹他一脚道:“你少得意,要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就给我躲开点吧!”
  不愧是当哥哥的,想的较为细心周到,也没有为这次的胜利而昏头。
  小赌赞许道:“对对对,三宝说的对极了,二打一,可以吃,一打一,回头跷跑。
  四平你要记住,不一定能吃住的,咱们不吃,若是稳稳吃定的,咱们就通吃,命只有一条,可千万开不得玩笑。”
  四平只有乖乖地点头,三人中,他是唯一的小兵兵,无人可管。
  三人翻身上马,再度赶向栖梅馆。
  栖梅馆一间小小的花厅中,云长风早就在等待小赌他们的到来。
  乍见三宝、四平两人的狼狈样,不免心中一惊,云长风忙问道:“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赌四仰八又的落坐在精制的酸枝太师椅上,他接过仆役送上的茶,呷了一口,这才将刚刚在树林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卞地说出来。
  小赌本就是说故事的高手,加上方才一场打斗场面也颇为精彩热闹,于是,原来一场平淡无奇的阻道敌事,被小赌说得有手有脚,好不惊险万状。
  一旁陪坐的海无烟,忧心道:“任公子,看来有关血参消息外泄之事,又是由至尊教所传,只怕今后任公孟会不断地受到骚扰拦劫。”
  云长风也深深地点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中本多贪婪之人,至尊教用上这招驱狼吞虎之计,的确够狠毒。”
  小赌不在乎道:“开始时可能比较麻烦,等我老人家多废两个人后,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
  三宝道:“对,这招叫做杀鸡儆猴,有人敢不要命,我们也敢要他们的命!”
  小赌轻笑道:“最重要的是多和一些江湖人接触,可以早一天光大咱们恶磨党,折磨别人的宗旨。”
  四平呵呵笑道:“原来党主是有所磨而磨,随时善加利用机会吶!”
  云长风和海无烟两人,听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什么恶魔党?
  什么磨?魔?摸?
  全都是鸭子听雷。
  云长风干笑道:“任公子,你好象加入某一组织是不是?何以老夫全然不知公子所言?”
  小赌道:“加入?我会去加入什么组织?馆主,你大小看我老人家啦!我是创立一个新的组织,即日起,在江湖中隆重推出。”
  海无烟佩服道:“任公子果然不凡,年纪轻轻的即已经创派立教,成为一门之尊,方才不知公子说贵组织的名号是……”
  小赌挥挥手道:“四党主,告诉他。”
  四平向小赌揖手道:“遵大党主令!”
  接着对云长风和海无烟道:“本组织由大党主赐名恶磨党,善恶的恶,折磨的磨,狐群狗党的党……”
  啪一记响头,小赌斥道:“什么狐群狗党,不懂的成语就别乱用,人家会笑的,差,真差,一路差差差到底。”
  四平摸着脑袋,委屈道:“那要怎么说?”
  小赌教海道:“要说党锢之争的党,这样子才显得有学问,懂不懂?三头牛!”
  云长风听到恶磨党三字,已经莞尔不已,见小赌犹如西席教学,郑重其事地教诲四平,更是忍俊不住,轻笑连连。
  小赌不耐地挥挥手道:“继续,尚有本党宗旨还没说。”
  四平扮个苦脸,继续道:“本党聘诸葛孔明为荣誉党主。成立宗旨有二,一是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二为折磨别人为快乐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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