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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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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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动之灵活,冲刺速度之快,比之练就轻功之人,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一风这回横枪扫中了对方,砰的一响,厉斜己摔在七八尺外。
  张一风大笑道:“姓厉的龟儿子,你这是自招奇祸,这回连那匹黑马也收不到钱啦!”
  艾琳尖叫一声,道:“喂,那匹黑马是我的,与他无干。”
  张一风反而一愣,道:“你与他分得这么清楚吗?你居然不去瞧瞧他是死是活?”
  艾琳道:“我只要知道,你们出多少钱买我的马?”
  张一风摇摇头,道:“跟你一道走的人,倒是倒了他妈的大霉啦!
  我们向例碰上好马,就要买下来,只给三五两银子意思意思。”
  艾琳尖叫道:“不行,不行。”
  张一风道:“得啦得啦,我们可不跟你这娘们吵架,就给你整整十两吧疗艾琳又尖叫道:“不行。”
  张一风道:“你别不知趣,小心连一枚铜钱也拿不到。”
  他见她又尖叫,连忙又值:u好,好,给你二十两。”
  艾琳道:“不行,我找你们堡主去。”
  张一风呵呵笑道:“好,我带你去,你上来吧!”
  那张一风话声未歇,胯下的朱龙已得到暗示,倏然来到艾琳身边。
  这个剽悍的骑士曲腰伸手,道:“上来吧,我带你去见堡主。”
  艾琳把双手藏在背后,道:“不,我不跟你坐在一起。”
  张一风道:“本来你自家乘车前去也行,但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的好。”
  艾琳讶道:“为什么?”
  张一风邪笑道:“你一个人上路,又是黑夜,小心那赶车的吃了你。”
  艾琳道:“胡说。”
  张一风道:“我老实告诉你,我家堡主刚刚娶了新夫人,最近诀计不会向女人动脑筋。
  你若是跟我,包你有穿有戴,还有大把银子花用”
  他巨大的手拿一下子勾住艾琳的纤腰,口中发出得意的笑声,便.要把她抱上马背。
  谁知劲道乍使,竟然没曾抱起这个美女。
  张一风猛一使劲,叭哒一声响处,敢请他自个儿一跤栽跌在地上。
  艾琳格格娇笑,道:“你怎地没有坐稳?摔伤了哪儿没有?”
  张一风坐起身,一看艾琳伸手来拉他,气得一挥手,把她挡开,怒声道:“臭婊子,滚远一点儿。”
  他毫不留情地辱骂,一面挺腰起身,谁知双脚竟然失去知觉,-片麻木,根本站不起来。
  张一风心中一惊,脸上沁出冷汗,付道:“我这一交竟摔断了腿不成?”
  才转念间,一阵蹄声响处,霎时来到切近。
  来人正是骑了乌烟豹去试脚程的李奇,他转目一瞧,但见历斜躺在七八尺外,张一风也坐在地上。
  他连忙掣起钢枪,问道:“怎么回事?”
  张一风道:“我自家摔下来,好像伤了腿啦!”
  李奇道:“那个姓厉的又怎样了?”
  张一风道:“他被我扫了一枪,大概活不成啦!”
  李奇嘟哝道:“这倒好了,你若是伤筋动骨,如何赶路办事?”
  他刷地跃下来,伸手拉住张一风道:“站起来看看。”
  张一风道:“不行,两只脚都麻木啦!”
  李奇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艾琳挪动一下,使自己站在李奇与那匹朱龙之间,口中轻轻吹哨。乌烟豹闻声,迅即驰开数丈。
  李奇迷惑地向驰开的乌烟豹望去,忽见七八尺外的厉斜,站了起来,还挥手扑拍身上的灰尘。
  他迅即放开张一风,横枪待敌,口中道:“老张,那厮没事呀?”
  张一风惊噫一声,尚未开口,厉斜已摇摇摆摆的走过来,说道“凭你们两个小毛贼,也能摆平我么?”
  李奇怒道:“你小子才是小毛贼。”
  厉斜道:“这样说来,你是连威堡中有点儿地位的人了,是也不是?”
  李奇道:“你小心了,老子要动手啦!”
  厉斜道:“行,本人正要瞧瞧你这杆钢枪上,练得有什么出奇招数?”
  李奇更不打话,沉身坐马,双手持枪,齐胸平刺出去,但刺出之势相当缓慢,他也显出吃力的样子。
  在他枪尖之前,还有一段三四尺的空间,才是厉斜的身体,因此事实上并没有任何物事阻挡他的钢枪。但他却显得很使劲用力的样子,好像正在使力运枪刺穿一道无形墙壁一般。
  厉斜的面色马上变得十分凝重,右手一抬,已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刀,顺势在枪尖前划个小圈子。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顺畅之极,比起李奇那种沉重吃力的样子,恰恰形成极为强烈的对照。
  短刀刚刚划了一个圈子,但见李奇身子向前急倾了一下,好像前面的无形墙壁突然撤去,以致力气完全落空,所以向前倾滑了一下。虽然李奇不至于当真扑跌.但他已经骇然汗下.不明白对方怎能化却他这一枪的威力。
  厉斜道:“好枪法,这是正宗的毒龙枪,是也不是?”
  李奇目光惊异,道:“老兄敢情是身怀绝技之人,眼力之高明,也真少有。我也曾会过不少名家,但还没有一个人能道破我的枪法来历的。”
  厉斜道:“那么我果然猜中了,是也不是?”
  李奇道:“不错。”
  厉斜问道:“张一风也修习过毒龙枪么?”
  李奇道:“我等均随堡主习武,学的完全一样。”
  厉斜面有喜色,道:“很好,你即速带我们去会见贵堡主,便饶你一死。”
  李奇仰天厉声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厉斜冷冷道:“张一风的下场,你看见了没有?”
  张一风直到这时,才接口高声道:“我是自家跌伤的,别听他胡诌。”
  李奇应道:“我知道啦!”
  厉斜道:“这话当真可笑得很,以他一个练过武功之人,焉能跌成这等模样?”
  李奇一想甚是有理,道:“是呀,老张你想想看,究竟如何中了他们的道儿?”
  厉斜道:“本来我不要多费唇舌,但实在又气不过他的愚蠢,我告诉你,凭我的本事,他岂能击倒我?这样吧,李奇则才你已曾向我出手,现在不妨走马换将,你拿枪攻击艾姑娘一招,假如她无法招架,我和她一齐向你们磕头陪罪就是。”
  李奇忖道:“本堡的毒龙枪法,向例一招就可判出高下,假如此女接得住我一枪,我和张一风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敌手了。”
  他当然愿意一试,以便窥测对方苗头。
  艾琳谈谈道:“称出手吧!”
  说话之时,玉手中的金丝鞭轻轻摇拂,竟不作势待改。
  李奇一个翻身,挺格直指艾琳。但见他坐马推枪,用刀刺出。
  这一回仍然向刚才一般,显得十分吃力,好像枪尖前面的空气,乃是一道无形墙壁,须得极费力才可刺透。
  艾琳玉腕一振,鞭鞘划过空气,发出一阵轻啸之声。只见鞭鞘在敌枪枪尖四周,飞舞了好几下,接着似是寻到空隙,刷地钻入,一下子缠卷在枪杆上。
  她的金丝鞭一搭在钢枪上,李奇全身的劲道马上泄去,不禁心头一震,连忙掣枪跃退两步。
  艾琳收回金丝鞭,没有追迫。
  厉斜冷冷道:“你现在明白了没有?她所站的位置,用意是阻你奔向牲口,借那千里驹的脚力逃走。”
  张一风大声道:“依们怎么暗算我的?”
  厉斜道:“本人与艾姑娘,分别点了你一条腿的穴道,可笑你全不知晓,还在那儿大言不惭。”
  李奇道:“我与张一风奉令赶往某地办事,实在不暇抽身带领两位前往本堡。”
  厉斜道:“你若是违背堡主之令,或者当不至于送死。但如是违我之令,今晚休想活着离开此处,你自家斟酌斟酌。”
  李奇悍然道:“你们若是要我们服从命令,那就得先打败我手中钢枪。”
  厉斜皱起眉头道:“位好生不知进退。”
  李奇摇晃一下手中钢枪,道:“我已说过,你先胜了我的钢枪,再说别的。”
  厉斜道:“好,既然你是个睁眼瞎子,我本人便请艾姑娘好好教训你一顿。”
  李奇嘲声道;“你为何不亲自出手?莫非你须得简靠艾姑娘才行?”
  厉斜道:“你一定要本人出手么?”
  李奇道:“不错,咱们算是泡上啦!”
  厉斜道:“那么你等一等。”
  他收起短刀,走向马车,从车厢里取出惯用的长刀。
  两人迅即各占方位,互相瞪视。
  厉斜道:“本人刀一出鞘,例是见血方回,你迫我出手,简直是自家寻死路。”
  李奇道:“我们难死谁生,现在还不知道,你少吹几句行不行?”
  厉斜面上泛起森冷杀气,铸一声掣出宝刀。在黑夜中但见光华打闪,不问可知此刀定必锋快绝伦。
  他刀一出鞘,跟着人随刀走,化为一溜精虹,光芒强烈夺目,直向李奇卷去。
  李奇依然使出吃力刺激的那一招,平淡无奇地指人攻击。
  厉斜冲到切近,果然受阻,为之一挫。
  但他没有一点儿吃惊的神色,猛一挥刀,划出一片纵横交错的刀光。
  李奇只觉枪上劲道突然泄去,赶紧把枪往后退,以便腾出空间,作卷土从来之计。
  可是厉斜的大片刀光,在他后退的一刹那间,化为一线,侵人枪圈之内。
  这一片刀光乍闪即隐,李奇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四步,随即抛枪跌倒,再也不会动弹了。
  厉斜垂刀向张一风走去,冷冷道:“你看清楚了没有?要不要解开穴道,决一死战?”
  张一风瞠目结舌,讶异不已。歇了一下,才道:“不用啦,我不是你的敌手。”
  厉斜收刀人鞘,道:“这厮如果向艾姑娘讨教,便不至于送了性命。现在你赶快带路到连威堡去,把你们堡主陈伯威找出来见我。”张一风沉吟一下,才道:“敝堡虽是座落群山之中,但四方八面皆有通路,方圆数百里的居民,无不去过。便是这名赶车的,亦可以送两位前往。在下须去办一件事,好在朱龙脚程甚快,大概可以赶得及回堡,为两位面报求见。”
  厉斜斥道:“胡说,第一点,我们不会让你再使用这匹朱龙,本人已经收作坐骑,绝不出借。第二点,你找到陈伯威,叫他赶快出来迎接,谁去求见他?”
  张一风决然道:“在下如果不能先去办事,便不能为两位带路。”
  厉斜淡淡道:“随便作,大概你愿意到阴间陪陪姓李那厮。”
  艾琳突然道:“那个什么连威堡,我们不去也罢。”
  厉斜讶道:“为什么?”
  艾琳道:“你想想看,虽说毒龙格是字内绝艺之一,但观其仆可知其主,大概陈柏威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这正是千请不如一激,张一风听了这话,登时改变主意,道:“好,在下带你们去。”
  厉斜迅即将朱龙拉到稍远的树林内,缚在树上,然后将张一风搬上马车,命车夫驱车向连威堡驰去。
  马车在黑暗中,行驶得相当迅速,因此,车厢之人,稍稍感到颠簸之苦。 
 

 
 
 



第十章 连威堡大意落陷井
 
  厉斜与艾琳坐在一边,张一风则在另一边,与他们对面而坐,车厢内也点起一盏特装风灯,虽然是摇荡得很剧烈,却不会熄灭。车把式经张一风略略一提,便晓得如何走去,可见得连威堡的地点,在四川甚是为人熟悉。
  当此之时,那具被抛弃在路边的尸体,正有三个人在动手挖坑收埋起来。
  他们点上了火炬,照得四下相当光亮。
  将尸体放置在坑底的人是沈宇,他道:“你们瞧,此人胸前要害中了一刀,立即毙命,手法干净利落之极,这正是刀法大家的手笔。”马仲昌和干得时两人,蹲在坑边,于得时手中还持着一支火炬,瞧着尸体,定睛细看,两人面上,都露出了讶惑之色。
  马仲昌道:“此人是连威堡堡主手下八虎将之一,姓李名奇,我与他见过几面,据我所知,他们八虎将在这七八年来,还没有碰上过敌手的。”
  沈宇道:“他遇上厉斜,算他倒霉。”
  于得时道:“我们虽知厉斜武功高强,但直到现在,方知道他高明到什么地步。”
  沈宇心想:“厉斜的厉害,岂是这么一个人就可以测度得出来的。”
  他可不敢说出来,免得把他们骇坏。
  他们将泥土填满那坑,于得时道:“小沈,你换上那匹坐骑吧,一定比你现在这一匹好得多。”
  沈宇道:“这话倒是不错。”他走到那匹系在树上的马匹旁边,那是连威堡李张二人的坐骑之一。
  马仲景大声道:“万万不可。”
  沈宇讶道:“为什么?”
  马仲景道:“那车把式已留下暗号,说明他们一行四人,乃是前赴连威堡,我们说不定要跟到那儿去,你如换上这匹坐骑,连威堡之人定必认得出来。”
  于得时道:“这么好的一匹马,留在这儿,任得别人弄走,太可惜啦!”
  马仲昌道:“别人也不一定敢要,除非他认不出连威堡的烙记。
  还有一点,那就是此马留在这儿,连威堡之人如能及时发现,将可从这匹马的线索中,找出埋起来的尸体。”
  沈宇道:“刚才你提到他们一行四人,前赴连威堡,只不知何以有四人之多?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马仲昌道:“道:“除了厉斜、艾琳和赶车的之外,还有一个,当必也是连威堡之人。”
  沈宇笑道:“你这回猜错了。”
  马仲昌讶道:“我什么地方说得不对、’沈宇道:“如果连威堡有两个人,则一定有两匹坐骑,断断不会一个骑马,一个步行之理,再看这一匹坐骑,系在道旁树上,可见得他们双方遭遇之际,并不是摔然碰上,换言之,李奇决不是突然被杀而致坐骑逸走,所以假如还有一个人,则他的坐骑,往哪儿去了?”他的分析,精微清晰,虽曲折而晓畅,那马于两人听了,都不得不服气。
  于得时道:“小沈说得是,老马你敢是看错了?”
  马仲景道:“人家留下的暗号说得明明白白。”
  沈宇道:“这样吧,我们在附近搜挨着,反正他们既是前往连成堡,咱们不怕会连丢了。”
  其余两人都赞成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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