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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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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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伯柳思卑视她。
    “双成。”耳中听到柳思充满温柔的语音叫她的芳名,“你敢向强梁的权势挑战,绝不
会是只知道自怜的女孩。在我的眼中,你不但是坚强高洁的好女孩,也是温柔美丽的好女
孩……”
    她转过身来,一头扎入柳思的怀里,藏住因兴奋而流泪的火热面庞,抱住了柳思的腰干。
    柳思温柔地轻抚她的背脊,脸颊在她的发髻上轻抚,就这样,两人默默地拥抱着,良
久,良久。
    她清晰地听到柳思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知道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
    她心中意念飞驰,希望就此时光不再移动。
    久久,她突然失措地松开拥抱。
    “哎呀!你的伤……”她惊惶地叫。
    “哎呀!好痛……”柳思龇牙咧嘴怪叫。
    “对不起!我……”她手足无措要扶柳思躺下。
    一声轻笑,柳思重新把她抱住了。
    “把我当作琉璃做的人,铁定会上当的,呵呵!”柳思抱紧她大笑。
    “鬼!鬼!”她一脸绯红,大胆地轻咬柳思的脸颊。
                      ※               ※                 ※
    没有人会注意山脚丢弃的破小屋,因为没有人知道柳思受了伤。
    月华仙子一直就陪伴柳思养伤,二天中衣不解带倍极辛劳,晚上出去到街上准备食物,
昼夜警戒严防意外,不但没感到疲劳,反而精神抖擞,凤目中异彩特别明亮,似乎有用不完
的精力;附近的一草一木,她都觉得亲切美好,总之,这世间一切都与往昔不一样了。
    第四天,柳思住进石坝后街的五福客栈,也就是白发郎君落脚的旅舍,有一半长住的旅
客,是在秦淮河卖笑的花花草草。
    白发郎君也重新回来落店,客房在柳思的右邻。
    友邻,是月华仙子与一位侍女的房间。侍女姓徐,叫徐小珠。两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还
真像秦淮的粉头,由于有不少粉头在这间旅店长住,她俩不会引人注意,可以站在暗处,策
应柳思也提防意外。
    公然落店,柳思有意引鬼上门。
    白发郎君替柳思弄来一把狭锋单刀,这是真正单手使用不宜硬砍劈的刀。
    落店半天工夫,嗅到弱小兽类气味的饿狼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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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二七章

    稍好的上房都在楼上,旅客上下都必须经过门楼的大厅,在厅中等候进出的旅客,最为
有效,除非旅客住进店就不再外出。
    白发郎君需在外走动打听消息,从一些城狐社鼠口中,概略知道一些走狗们的动静,有
意无意地让巡缉营的眼线,知道他正在策划为友复仇的大计。
    柳思则是静的,一动一静让走狗们莫测高深。
    月华仙子是暗的,明暗相济安全性增加。
    刚登楼进入厅口,便看到道装打扮的唯我天君罗天威,坐在壁间的长凳上相候,满脸阴
笑似乎颇为友好。
    唯我天君是南京巡缉营的力士班头,地位仅比无情剑稍低。这家伙虽然穿着道袍,绰号
也叫天君,其实并非道教的弟子,穿道袍只为了活动方便而已。唯我天君用来捉人的移神
香,江湖朋友都知道极为神奥,即使在大街上也可以使用,嗅到的人神智并没完全迷失,会
乖乖地跟着他远离现场任由摆布。
    “呵呵!东门老弟,借一步说话。”唯我天君站起来笑容满面打招呼,彼此不算陌生,
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在。下等了半个时辰啦!老弟在外面忙些甚么?”
    “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到处打听消息,以便了解贵营的动静呀!消息不灵通死得很快
的。”白发郎君也笑容可掬,像和朋友寒喧,而不是生死对头。在另—张长凳坐下,“等
我?罗老兄有何见教?”
    “想和老弟谈谈。”
    “有甚么好谈的呢?”白发郎君脸色一冷,“在临淮期间,责上龙主事已经知道,在下
与仰止山庄之间的过节,与贵营毫不相干。我怕你们,逃到南京躲藏,你们更进一步杀死在
下五位朋友,这算甚么呢?欺人太甚已经够狠了,赶尽杀绝未免太毒了吧?”
    “老弟,你说这话就不上道了。”唯我天君笑容依旧:“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这
规矩不是我们订的呀!你不但不远走高飞,反而跑到本营的大门口来下。早几天甚至登堂入
室,闹到江东门啦!你那些朋友的死,你应该负责。”
    “所以,我要替他们报仇,”白发郎君话说得平静,但眼中杀气森森:“他们在九泉下
必定不甘心,等我替他们讨回血债。”
    “何必呢!你不觉得,自己的生路才重要吗?”唯我天君加以劝解,“一个人必须明时
势……”
    “每个人都自私地为自己的生路苟全性命,这世间未免太冷酷无情不值得留恋了。”白
发郎君打断对方的话,整衣站起表示要结束谈话.“时势可以造英雄,英雄也可以造时势;
我对时势的看法和你不一样,任何时势都会经常改变的。目下对我不利的情势,已经逐渐改
变为有利了。所以我一点也不耽心。罗老兄,和你谈话,我觉得很愉快,几句话就充分表达
了双方的意见和立场,再见。”
    “东门老弟,你不笨,你不知道何时应该见好即收吗?”唯我天君仍想尽力说服。
    “双方都无法收,是吗?”白发郎君冷笑,“朋友的死,道义在肩,只要我有一口气
在,绝对不会放手有负泉下的好友。”
    “你只要离开南京……”
    “我决不离开南京,除非已替朋友索回血债。”白发郎君一字一吐,掉头便走。
    “用一个人重量的黄金,给你做离开南京的盘缠。”唯我天君不死心,用重利相诱。
    与人等量的黄金,折成银子足有万两以上,那可是吓坏人的庞大财富,极为诱人。
    所获得的答复,却是白发郎君的一声冷哼,利诱彻底失败,解决的途径只有一个了。
                      ※               ※                 ※
    华灯初上,秦淮河从白天死气沉沉中醒来,红男绿女与五彩的华灯,把这条河衬得花团
锦簇。
    后街的客店,却反常地静寂,神女们都出去了,零星的旅客也到河下寻梦。
    柳思的客房,也冷冷清清,他一个人面对孤灯,自斟自酌自得其乐。
    邻房的白发郎君已在傍晚时分离店,奉柳思的指示去找江上的朋友联络。
    左邻房灯火全无,月华仙子扮神女,当然离店讨生活啦2房门已经上了锁。
    他的房门没上闩,店伙随时都可能前来听候吩咐。
    天气炎热,两座明窗都是大开的,微风从一面窗户吹入,从另一窗逸出。进风的窗外框
底部,被人放置了一根四寸长拇指粗的精巧铜管。
    一坛花雕已经喝了一半,五斤烈酒下肚,他仅有三分酒意,也就是最舒畅最写意的时
光,飘飘然如腾云驾雾,神智与思路却是清明锐敏的。再有两分酒意.可就要进入“忘了我
是谁”境界了。
    房门悄然而开,香风扑鼻。
    在这一带的客店里,房中有漂亮的女人出入,有如家常便饭,任何旅客也不以为怪。
    通常,这种出入旅邸的女人,绝大多数皆浓妆艳抹,一眼便可看出是风尘中打滚的艳
姬,假珠翠满头,廉价的脂粉味甚浓。
    进来的两个艳妆女人,满头珠翠可不是假的,扑鼻的幽香也不是廉价品,真是中人欲醉
的高级脂粉香,秦淮画肪上的红牌名花,也无缘施用这种脂粉。
    人似乎更出色,薄薄的连身细绸织花翠色衫裙,外面没加流苏小坎肩,因此露出晶莹润
泽的粉颈,玉乳挺秀,小腰肢盈握,绣带悬有精美的香囊,走动时香风四溢,袅袅娜娜流露
出万钟风情,款摆的乳波臀浪,足可以让男人一见即不克自持,情欲陡然高涨。
    尤其是领先入室的女人,二十来岁少妇型的成熟胴体最为迷人,那双灵活的秋水明眸,
流波一转,媚态横生,真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咦!”柳思抬头盯着两个美丽女人轻呼。虎目中立即涌起狂喜兴奋情欲骤开的光芒,
“这间旅店住有三四十位艳姬,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两位艳冠群芳的花魁?妙哉!姑娘们,坐
过来,有酒有菜……”
    “唷!柳大爷.你只知道酒菜吗?”领先的美女大方地走近,媚笑如花.悦耳的嗓音又
嗲又媚:“我叫蕊仙,那位是我的姐妹柔仙。”
    “哦!你们认识我?呵呵!”他似乎并没迷失本性.正如走狗们所说的风流淫贼,好色
风流就是他的本性,伸手一把握住了蕊仙柔若无骨的玉手,信手一拖,极为技巧地将人拉近
排排坐。“你们都是仙女,我这个俗人有福了.不过。我希望你们是狐仙……”
    “哦!休看到的本来就是狐仙呀!”蕊仙一把抓住了他伸向酥胸的大手,“我会带你到
我们的洞府……”
    纤纤玉手一伸,食中二指即将接触七坎大穴。
    “大姐,引他走。”柔仙及时低叫:“如果把人背出去,不但辛苦,而且怕被人看到。”
    “也好,我也不想背一个沉重的大男人高来高去。”蕊仙散去指上的劲道,“他已经受
到移神香所制,但愿他没忘了轻功……哎呀……”
    嗤一声裂帛响,她的衣襟被柳思撕破了,里面没穿胸围子,衣一破玉乳脱颖而出,落在
柳思的禄山之爪内,一握之下,她惊叫出声。
    一个酒意上涌,眼中暴射出情欲之火的男人,一握之下力道决不会轻,难怪她痛得脱口
惊呼,丰满高挺的玉乳变了形,蓓蕾尖突而起。
    “快引导他呀!”柔仙急叫。
    没有机会用语音引导柳思行动了,柳思已经像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亟需发泄的莽夫,熟
练地把蕊仙抱放在膝上,一阵裂帛响,衣裙在他手中碎裂。
    “不……不要……”蕊仙又慌又急,像蛇一样扭动、挣扎。
    她说不要,其实也是用声引导的示意,情急之下,她首先希望能制止柳思索动。
    她心中慌急,忘了柳思的手有甚么地方不对。柳思的十个手指头在她身上抓、揉、捏、
搓……每一个动作,皆巧妙地阻止她运劲发劲,双手始终发不出阻挡柳思蠢动的劲道,成了
惊恐绝望的挣扎。
    更糟的是,柳思的嘴在她的颈、胸、腹、腋肆虐,渐渐激起她的情欲之潮,因为嘴的活
动,与双手激烈的活动相反,温柔中有别猛,火热的嘴唇有引发她本能情欲的魔力。
    “制他的穴道……”柔仙看出不对了。
    “喂……我……我的好人……”她已经听不到柔仙的指示,凤目中春情涌发,双手热烈
地拉扯柳思的衣衫,已赤裸的胴体像在燃烧,拼命向柳思的胸怀贴,玉腿也像蛇一样纠缠住
柳思的虎腰,不住扭动似乎找不到地方安放,口中发出含糊的,极为诱人的呢喃。
    柔仙吃了一惊,绕桌冲到。
    很不妙,纤手刚伸出,要一掌劈在柳思的后脑上,眼一花,手腕反而被柳思抓住了。
    砰一声响,蕊仙被椎倒在楼板上。
    “哎呀……”柔仙取代了蕊仙的位置,重蹈蕊仙的覆辙。
    片刻间,柔仙也成了一条可爱的白蛇,玉乳被柳思一抓之下,意识立即转变,春情涌
发,娇喘吁吁,比蕊仙表现得更为热烈,更为激情。
    “砰!”柔仙也被摔落。
    妙趣横生,两个裸女纠缠在一起,把柳思忘了,淫声撩人情欲。
    柳思可没动了情欲,长身而起虎目彪圆,抓起半罐酒,全倒在抱在一起的两个棵女身上。
    房门开处,踱入满脸排红的月华仙子。
    “双成,你的控灵大法十分管用。”柳思急急到床口更换劲装,“劳驾你问口供,也顺
便掩护我脱身。”
    “不干,你想扔下我啊?休想。”月华仙子制了两个裸女的经脉。分别在两女口中塞入
一颗丹九,鼓掌三下:“有你就有我,你去我一定去,我可不想呆在客店中牵肠挂肚,暝想
你赴汤蹈火的情景担惊受伯。不思,你不许我跟去,我自己去。”
    “好了好了,那就快一点。”柳思苦笑:“我也是一番好意和关切呀!你以为我肯带你
去赴场蹈火?”
    两位侍女进来了,拖了两个棵女出房。
    “我会装神弄鬼,有我在一旁相助,你不会后悔的,对我有些信心好不好?”月华仙子
笑吟吟出房:“等我片刻,我也要换装。”
                      ※               ※                 ※
    江东门码头巡缉营划出禁区,设专用码头,不许其他船只停泊,除了本身的巡逻船艇之
外,另有运送私盐的船只,往常有三五艘这种船只停靠,来去匆匆。
    这种运私盐船只有大有小,大半是租用的,也有些是所谓自己人的。所谓自己人,指总
理衙门与行辕的主政人物。总管、客卿、保镖、衙门内外的大官小吏。
    营本身则是主事、力士、班头,也拥有这种船只。至于下面的巡丁、水夫、杂役,只能
光瞪眼,偶或从缉获的私盐中,吞没中饱小数目的私盐,赚一些小钱,已经心满意义了,想
发财根本不可能。
    柳思石头山遇险的当天,专用码头就泊有二艘这种运盐船,据说是行辕某些主事的,都
是两百石以上的船,听说是运往湖广私售。
    两淮盐运区上游远及湖广武昌,北面涵盖河南开封。武昌以西吃四川的井盐,开封以西
吃解州的池盐,但淮盐品质佳,偷运至其他盐区、可以卖得好价钱。
    今天未牌时分,共来了五艘船,最大的两艘是五百石大舟,看吃水情形,很可能超载至
一千引盐。
    一引,是两百斤。
    五船盐在南京值不了多少钱。但如果能平安运至江西南昌,铁定可以增一倍利润,甚至
更多。
    江上的好汉,把抢劫这种“自己人”的运盐船,看成名利双收的最大目标,最感光荣的
挑战。
    因为巡缉营对保护“自己人”的船,势必全力以赴,实力非常雄厚,务必将船只保护到
达地头,能抢得一艘船,不但声威大震,也等于发了一笔财。
    过去的三年中,巡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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