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断魔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砍断魔爪-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提到沙迪·特瑞,凯丝的表情起了变化。她粗声道:“那好吧,就由你来付帐吧。”
  侍者送来马丁尼鸡尾酒,还带来一只空酒盅,里边放了几片鲜柠檬。邦德拣起柠檬,先前自己的酒杯里拧了拧,然后让它们沉到杯底。他举起酒杯,从玻璃杯的顶端向她望去,然后说:“我们为这次胜利完成任务而干杯!”
  她撇了撇嘴角,一口气喝了半杯酒,把酒杯放在餐桌上,然后冷然道:“还不如说,为我刚从心脏病突发中获得复原而干杯。还要为你那倒霉的高尔夫球艺干杯。当时,我还以为你会拿出球棒和高尔夫球,当场表演给他看。你真的八十多杯进洞?”
  “那里的事。当时还不是吓了我一跳。不过你也好不了多少,不停地打打火机。我敢打赌,你嘴里叼着的烟肯定叼错了头,点的是带滤嘴的那头。”
  她笑了笑,承认过;“你的耳朵真好使。算你猜对了。好吧,我们别再互相揭老底了。”她一口喝完马了尾酒。“看来,你的酒量也不太大麻。我再来一杯。你也该要案了。莫非你希望我在点菜之前,已嘴醉了吗?”
  邦德智向领班招了招手,点了两道菜,又要侍者上一些玫瑰酒。
  “我将来有儿子时,等他长大了,我要劝他一句话,”邦德说,“你可以随便花钱,但千万不可贪杯。”
  地板着脸说道:“你干嘛老唠叨这些呢?换个话题吧,比如夸奖一下我的服装好不好?俗话说得好:如果你不看上树上的梨子,干嘛去摇梨树呢?’
  一我根本摇不到,因为你不准我拥抱树身呀?”
  凯丝吟咏笑出来,带些风情道:“邦德先生,你很会说话哟!”
  “要说你今天晚上的打扮,”邦德继续说,“真是美极了,好比梦中情人。我最喜欢黑色的天鹅绒了,特别是皮肤较黑的姑娘穿着。你不染指甲,也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完全是自然美。总之,我可以打赌,你是今晚纽约市最美的人。但我不知明天你将跟谁在一起呢。”
  她端起了第三杯酒,看了酒杯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把它喝完。她把空杯放在桌上,掏出一支香烟,让邦德用打火机点着。她抬起头,透过袅袅烟气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好象在说:“我喜欢你。但你别太着急,要温柔些,对我好些。”
  侍者端来了鱼子酱。餐厅里人们嘈杂的交谈声又回到他们中间。
  “你知道明天我去干什么吗?”她当着侍者的面又谈起公事来,“我要回拉斯维喀斯去。先乘火车去芝加哥,然后乘飞机去洛杉矶,然后再回冠冕。你呢?”
  侍者走开了。两个人开始默默地吃着鱼子酱。邦德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邦德感到,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他已经找到了大问题的答案。对于不重要的枝节问题,可以暂时搁在一边。
  邦德靠椅背坐直。侍者送上了香槟酒。他尝了一下。酒冻得冰冷,稍微带点草莓的味道。
  “我打算去萨拉托加,”他说,“想去赌一匹马,赢一笔钱。”
  “我猜这又是事先设好的,”凯丝有些刻薄地说。她喝了一口香按说,“今天早上沙迪好象看上了你。”她冷冷地说,“他大概想拉你入伙。”
  邦德低头看着淡红色的香滨酒。他察觉得出,感情的雾状在他和这个女郎之间慢慢升起。他喜欢她,但现在先得从她那里套出一些情况来。
  “但愿如此。”他轻松地说,“不过,你们究竟是个什么帮呢?”说完他连忙点燃一支香烟,好借此掩饰内心的不安。他觉得她在注意着自己,自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但他迅速以职业化的头脑冷静下来,等着对方。的反应。
  她说:“双胞帮”,是斯潘两兄弟的组织。我在拉斯维喀斯曼在于其弟弟,叫杰克的那位。 谁也不知道哥哥在什么地方,有人说在欧洲。另外还有一个叫ABC的人。 我于钻石生意时,所有命令都来源于ABC。我的老板是斯潘·塞拉菲姆,外号杰克,枣衣开赌场和赛马。他还经营一家电讯公司和拉斯维喀斯的冠冕大酒店。”
  “你在冠冕酒店于什么?”
  “我只是在那儿工作。”她不再说下去了。
  “喜欢那工作吗?”
  对这个愚蠢的问题,她仍不清一答。
  “至于沙迪·特瑞,”她继续往下说,“老实说,他不算太坏,只是为人好作。作和他握过手后,最好看一下是否少了一根指头。他负责妓院,马匹兴奋刻之类的工作。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各色各样的流氓、地痞、无赖,但都是些亡命徒。’饿的眼光凝住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领教的,”她又添一勾,“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去你的,”邦德生气地说,“我只不过是出一趟差罢了。我总得挣点钱。”
  “挣钱的方法应有尽有。”
  “别说我,你自己不是也甘心情愿跟着这帮人吗?”
  “算你说到了点子上,”她苦笑了一声,刚才那种按劳人的腔调不见了,“但是,相信我吧。如果你跟斯潘那帮人签合同,你就算进入火坑了。我要是你,我会三思而后行的。你要是真入了伙,就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有你的罪受。”
  侍者又送上一道菜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店主走过来。“你好,凯丝小姐,好久没见到您了。拉斯维喀斯一切都好吧?”
  “迈克,”凯丝抬头微笑了一下,“冠冕还是老样子。”她转眼又向餐厅瞟了一眼,恭维道:“看来你这家小店生意不坏。”
  “还不错,’老板说,“只是营利税太高了一点,而且很少有漂亮的女客人光顾。你要多多光临才是。”他朝邦德笑着问:“饭菜都合口味吗?”
  “再好不过了。”
  “请你常来,’她朝侍者打了个响指,吩咐说:“山姆,问问我这两位朋友,咖啡里面要放什么。”他说完,向他们点了点头,又走向另外一张餐桌。
  凯丝要了一杯加白薄荷油的威士忌苏打水,邦德也要了一杯。
  甜酒和咖啡都端上来了,邦德接下去谈。“凯丝,’他说,“我看,这样走私钻石很容易。为什么我们不多走几趟呢?走上个两三趟,该得不少钱吧?移民局或海关也没什么,他们不至于故意刁难吧?”
  凯丝没有直接回答。 她说:“那你和我的上司ABC说去吧。我一直对你说,这帮人聪明绝顶。他们是把这门生意当作大事情来干的。我每次护送的送货人都是新手,而且路上的监视人绝不只是我一人。我敢打赌,飞机上还有其他人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她好象有些气恼。“还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ABC。 在伦敦我只能按规定接通电话,然后由录音机传达行动命令。每次我要报告,也是靠电话上磁带录下来。老实说,他们对待人就是这样。你还要说些什么?”
  “原来这样, ”邦德装出一副钦佩的样子。心里考虑着怎样从她嘴里套出ABC在伦敦的电话号码。“他们的确想得很周到。”
  “那当然!”女郎回了他一句。这话题看来让她心烦。她望着杯里的威士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邦德觉得,她在借酒浇愁,便问道:“你还想不想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不想。”她一口回绝。“你送我回家。我已喝得差不多了。你真讨厌,为什么你总是谈这帮无赖呢?你就不能谈点别的事吗?”
  邦德付了帐,默默地陪她下楼,从清凉的饭店闯进闷热而捧着汽油和柏油味的夜晚。
  他们坐上出租车。“我也住在阿斯特旅馆,”她说。她在后座的角落里结成一团,撑着下巴,两眼漫天目的地看着窗外。
  邦德不说话,也呆呆地朝窗外望去,暗自诅咒现在自己的工作。他真恨不得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听我说。我爱你,跟我走吧。不要害怕。她一定会答应的。可是他又不希望真能这样。他的工作要求他要充分利用这个女人,但是不论怎样,他绝不想用爱情来利用她。
  在阿斯特饭店门口,他扶她下了丰,站在人行道旁。他付车费时,她背对着他、然后默默场上了楼梯,好象一对刚刚吵了架的夫妇。
  在服务台拿到房门钥匙以后,她对电梯侍者说了声。“三楼”。她进了电梯,面对着门站着。电梯到了五楼,她匆匆走出电梯,邦德跟随在后,极地并没刻反对。他们排了几个弯.到她安门门外时,她弯腰插入钥匙,推开了房门,然后转身面对着邦德。
  “听我说,邦德、…”
  她好象要进行一篇慷慨激昂的讲演,但刚开了个头就停止了。她看着邦德的眼睛。邦德这才发现,她已是泪水涟涟。突然,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叮咛道:“邦德,你要好自珍重。我不希望失去你。”然后她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她深深的长吻充满了激烈的情感,而不带任何性欲的成纷。
  当邦德刚要去接她,准备还她一吻时,她突然脸色一沉,用力挣脱。
  她手握住房门的旋转椅,转身朝他注视,目光中深情依依,也充满了悲伤。
  现在你走开。”她狠狠地说一句,然后好地一声关上了门,下了谈。
  第十章  赛马前夕
  邦德整个里港六都是在冷气开放的阿斯特饭店客房中度过的。他一方面想睡睡觉, 闭门消暑,但主要是为了草拟呈报M局长的电报稿。他起草了一份一百多字的电报,发给伦敦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他以当天的日期作为密码的基本字码。那天是八月四日星期六,所用密码便是八四六码。
  在电报中,他最后指出,钻石走私集团的起点从斯潘·杰克开始,经过鲁弗斯·塞伊经理,最后到达斯潘·塞拉菲姆。这条线路的重要中转站在沙迪·特瑞办公室。那里进行接收走私货并送交加工,最后可能由‘钻石之家’经销。
  邦德希望伦敦方面马上盯住塞伊经理, 他还说,似乎有一个代号ABC的人在暗中指挥所有的走私行动。ABC是什么人尚未查清,只知此人住在伦敦。如能找到ABC,就能找出非洲的什么地方为走私的起点。
  邦德表示将以凯丝为突破口,继续摸清斯潘·塞拉菲姆的整个体系。
  电报中也略略提及凯丝的历史。邦德亲自把电报送往西联电讯公司加急拍发。回来后他冲了个澡,然后来到餐厅喝了两杯伏特加掺马丁尼鸡尾酒,吃了些芙蓉蛋和麦草鲜果。他一边吃,一边阅读萨拉托加本年度赛马的简报。
  他格外注意到参加大赛中那些夺标呼声很高的名马。一匹是惠特尼先生的“再来”马,一匹是威廉·伍德沃德先生的“祈求”马。但报上没有提到呼“赧颜”的马。
  饭后,邦德走回饭店,上床睡觉了。
  星期日上午九点整,邦德提着手提箱,站在饭店门外人行道上,一辆黑色的跑车嘎地一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把箱子丢上了后座,然后坐在前排的莱特旁边。莱特伸手拉了一下风档上方的控制柄,又在仪表上接了一下电钮,帆布顶篷缓缓向后伸展,罩在车的后部。车子迅速过中央公园地区。
  “萨拉托加离这儿大约两百英里路,”当汽车沿哈德逊河滨大道向北驶去时,莱特这才开口说话,“在哈得进北部,属于纽约州,正好在阿迪朗克山的南部,离美加边境不远。我们现在沿着塔克尼克公路走,车子不需贸开很快,反正没有急事。我可不愿意被罚款。纽约州的车速对限为每小时五十英里。这里的纠察又特别认真。如果我真有急事的话,也可以不理睬低价。只要他们迷不著称,自然也就不会罚你。他们也怕出庭时承认他们的摩托车竟然赶不上其他车辆、”
  “不过我看,那些摩托车每小时总可以跑九十多英里,’谈到公路飞车,邦德一下子就来劲了。他没想到这位听胳膊断脚的老友居然放在公路上大出风头。于是恭维说:“我键看不出这辆破资车能箱这么快。”
  前面是一条平坦的大道。莱特从后视镜大后面看了一眼,接着把车加到第二档,右脚同时向前跃去。邦德立刻觉得头部紧贴肩呷,脊椎骨极力抵住靠背垫。他瞟了一眼速度表。八十英里。莱特又用钢钩把车档推到最高档位,花车速度越来越快。九十英里,九十五英里,九十六英里,九十七英里。前面出现了一座大桥,桥前有一段环状的引桥。莱特有脚踩着刹车,放松油门路板,车速降到了七十英里。车子稳健地朝环状坡道驶去。
  莱特倒过脸对邦德笑道:“我还可以再加快三十英里左右。前不久。我花了五元钱进行了试车,最高时速可达一百二十六英里。”-“我真看不出来,”邦德半信半疑他说,“你这车到底是什么牌子?是不是司徒贝克厂出产的?”
  “是个混装品,你叫它和往贝克也可以,”莱特说,“用的司徒贝克的底金加上卡迪魏克的发动机。变速齿轮招、刹车和后较都是在纽约市附近一家小厂特题的。这种车每年生产数量不多。房金由法国世界级汽车设计师莱蒙罗继设计。这可比你的那辆老掉牙的本将荣牌路车好多了!”邦德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他伸手掏出十个美分,准备在通过亨利哈德逊河桥时付过桥费。
  驶过大桥,汽车又超速了。邦德说:“等你把车轮跑飞了,你才知道厉害。这种杂牌货只能蒙骗那些买不起名牌车的孩子。”
  一路上,他们在车上展开了英美跑车辩论会。一个说英国车好,一个说美国车不赖。直到汽车抵达了一个渡口付过渡费时,他们才停止了争论。在这之后,汽车在草原与丛林中蜿蜒而行。邦德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尽情享受沿路这一段闻名全球美丽如画的景色,心里还想着凯丝小姐。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萨拉托加赛马会后自己怎么再与她见面。
  中午十二点半,他们在贝斯克村的嫩鸡快餐店吃午餐。快餐店外表的样子是典型的西部木屋,里面设备齐全:长柜台里陈列着各种名牌巧克力、棒棒精、香烟、雪茄烟、杂志和小说。拭得挣亮的老式电唱机就象传奇故事中的道具。屋内稀稀落落地放了十几张磨滑的松木桌子,墙边还有十多处开敞式单间座位。菜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