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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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技者游戏-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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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体来说,五周年活动将会是相当安全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即将爆发的暗涌。而且,出乎罗尔预料之外的,在这暗涌的激流里,还有一两个难以察觉的漩涡隐藏在其中,随时可能改变潮流的方向。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如同此时初冬的河流上那层薄薄的浮冰,只要站的稍微近一点,便可以看见下面的激流。此时罗尔的情报战已经渐渐显现出它的威力。统治者和克雷吉之间的矛盾和敌意,在伯利文的挑拨下,慢慢地高涨起来。由于伯利文的“遗忘”特技,对手们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某些情报,却并没有意识到情报的真正来源。
  “最后,只需在五周年之后,扔出一条小鱼,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就要开锣!”罗尔得意于这次几近巅峰状态的策划。
  ……
  “看来‘必杀的刺客’肯定是要来袭击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司法官总是那么雷厉风行,“要么我给他来一个‘绝对仲裁’,要么让典狱长直接把他送进‘永恒囚禁室’,让他再坐一次更久的牢!”
  “这话只是说起来容易而已。”史料官不像司法官,他凡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一方面,要对他进行‘绝对仲裁’,或者送他进‘永恒囚禁室’,都必须先有能力制服他。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快。另一方面,你们几个的特技同样都有不能同时使用在多人身上的限制。就算能够成功对他使用特技,那你又打算怎么处置原先的目标?要知道那些人也都是不好对付的。”
  “这样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坐着等死?”司法官不满地反诘。
  “要我说,刺客一放出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把他召唤过来。我们事先埋伏一群高手在这里,一拥而上,把他做了。”联络官甚至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法,竟是罗尔通过伯利文“传授”给自己的。
  “就是这样,越简单越有效果!直接把他拉进我们的‘防卫领域’,他连对我们使用特技的机会都没有。会死的,就只有那些对他动手的人。如果能够除掉刺客,牺牲几个人又算什么。”议长的想法同样出自罗尔。
  ……
  “唉,这些老头子,总算没有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此时罗尔所能够做的,就只剩下得意洋洋地期待着事态向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
  ********
  在事态如罗尔预期地发展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五周年庆典终于也如期登场。特技者第五年的最后一个黄昏,道提斯特还在考虑着当晚的伙食如何安排的时候,一个已经被淡忘了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五周年庆典活动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准备。五分钟后,我会将你们传送到会场。”
  对着四周东张西望一会儿之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大家这才明白声音的主人是那个久违的特技之神。
  “有没有搞错,才五分钟而已!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够!”罗尔是第一个抱怨的人。
  “你又不是女孩子,还那么讲究打扮,羞羞脸。”丝凯依本身就是不太讲究装扮自己的人。不过按照罗尔的想法,像她这样天生丽质的人,自然才是最美。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们道提斯特现在可是很红的团队,很多人都期待着一睹‘军师的谋略’罗尔的尊容。”
  “臭美!”丝凯依不以为然。
  “这倒是真的。”伯利文出言为罗尔作证,“我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特技者。罗尔倒是真的威名远播。”
  “不过罗尔你不用担心这幅尊容会让人失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索德和我商量好了。这一次,我们全体用‘真实与假象’换张脸。”
  “不会吧!那岂不是要让很多人失望?”其实真正感到失望的人只有罗尔。
  说话间,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到了,就如同使用了回城球的效果,特技者们从房间里消失了。他们再次出现的地方,正是庆典的会场。
  罗尔这回可真的是大开眼界了。第一次有如此多的特技者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不知道对方拥有的是什么特技,但光是形状各异的老外们已经让他目不暇给。“哇!还有鱼人!”终于抑制不住兴奋,他叫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顿时有几道杀气腾腾的目光集中过来。还好攻击性特技已经被封闭,否则一场争斗恐怕已经开始。
  “嘘~ ”索德几乎想要捂住他的嘴,“那叫两栖族,不能随便乱叫的。”
  “哦,有这种忌讳?”罗尔也随着索德压低声音。
  “两栖族和有翼族在现今宇宙,是属于比较弱势的族群,被种族歧视者视为劣等种族,说他们还没有进化。因此,‘鸟人’和‘鱼人’是种族歧视者对他们的蔑称,是他们最大的忌讳。”
  “宇宙也有种族歧视?”罗尔真是无法想象。
  “他们都认为标准人族和尖耳族才是高等种族,其实不是这样的。两栖族和有翼族其实只是为了适应生存环境的物种进化结果而已。”丝凯依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些人,无非是想通过打压别人获得优越感。我甚至认为他们是在嫉妒这两种族分别拥有自由飞翔和潜水的能力。”
  “确实,种族歧视者就是些懦夫!”罗尔对此深恶痛绝,“地球上也有同样的事情在发生着,原因无外乎两点:当年纳粹对犹太人的欺压也是源于嫉妒;而现今依然存在的少数白人歧视有色人种则是为了使自己高人一等,为了奴役别人。”
  “罗尔,你说人类是不是很可耻?如果说你们地球科技落后,思想不够进步也就算了。但是宇宙呢?你知道吗,宇宙现在仍然有奴隶存在!”
  “啊!怎么可能?地球上也早已没有这样的事情!”
  “是这样的。”索德悲痛地点点头,“宇宙中除了标准人族、尖耳族、两栖族和有翼族之外,还有一个地位更加低下的兽形族。他们甚至没有被获准进入这个游戏!”
  “别说这些了,今天是来参加庆典的,大家开心点。快看,前面的舞台开始表演了。”芬特的话讲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大家闻言向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巨大的舞台缓缓地升起,台上站着几个气质优雅的人。当舞台最终停下时,整个会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即将开始的表演。
  “大家好!”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走前一步,“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是特技者。今天我们受公会邀请,在这个舞台上为你们献技。请记住我们九个人,我们是‘表演家’团队。”
  “啊!是他们!”伯利文瞪大了眼睛。
  “很出名吗?”同样负责情报的斯派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并不出名,只是我走过那么多地方,曾经听说过这支传说中的团队。”伯利文露出向往的神色。
  “怎么,比克雷吉和统治者还要厉害?”罗尔的兴趣立刻提了起来。
  “呵呵,那倒不是。他们是E 级团队,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任务。这是一群舞台艺术的爱好者,为了追求极致的艺术而加入游戏。”
  “值得尊敬的人啊!或许他们比任何人有资格拥有特技。”丝凯依以女性特有的感性去感受他们的想法。
  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九个特技者只留下一个在舞台上,就是那个穿这礼服的男人。他手里拿出一根指挥棒。
  “就是他,表演家团队的队长指挥家,他的特技是‘灵感的指挥棒’。”伯利文暂时充当了道提斯特团队的解说员。
  舞台再一次起了变化,中央部分缓缓升起一支交响乐团。称之为交响乐团也不算恰当,因为在台下观众们的眼中,出现的只是足够一支交响乐团演奏的乐器,唯一的一名乐师手中反而没有任何乐器。他空手一挥,所有的乐器们各自摆好姿势,仿佛拿在手中一般,那样的场景实在怪异。
  “这人是就叫做乐师,特技‘乐器的灵魂’,擅长任何乐器,可以把握到每件乐器的灵魂。”
  指挥家先对着台下的观众们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随即转过身去看了看乐器们,轻柔地举起了指挥棒。指挥棒先是首先指向了舞台中间偏右的位置,那里有几把估摸着可以算是外星小提琴似的乐器,最靠近舞台中央的那把立刻悬浮了起来,琴弓也搭了上去。随着指挥家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悠扬的琴声从外星小提琴上传来。
  “嗯,这个应该算是第一小提琴了,嘿!”虽然不是内行人,但是罗尔也试图要卖弄一下自己浅薄的音乐知识。丝凯依一个瞪眼和一个噤声的动作立刻让他灰溜溜地安静了下来。“原来这就是素质上的区别,我都忘了欣赏歌剧和交响乐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唉!”他懊恼着自己的呱噪。看了看丝凯依美丽的侧脸,这位尖耳族女孩已经完全陶醉在音乐中。“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不同的教育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气质。不行,我也要向她靠近才是。”
  将注意力转回到舞台上时,罗尔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根本不是气质与教育的问题,如此美妙如天籁的音乐,即便是一个正在行凶的杀人犯也会停下手中的罪恶。他的胡思乱想在一瞬间被音乐驱离了脑海,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一段两分钟左右的独奏之后,其他几把小提琴也漂浮起来,看来乐曲的前奏部分已经过去。乐声由开始的悠扬逐渐变为浑厚,原来是几件更大的弦乐器加入了演奏。不过此时的罗尔已经无暇去注意台上的事物,他的眼神集中在那根主导着整支乐队的指挥棒上。指挥棒本身的动作与奏出的乐曲就是一种完美的和谐。看着指挥棒的动作,听着乐曲,罗尔的注意力就被凝固在这里。
  慢慢地更多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加入了演奏,整个舞台动了起来。所有的乐器都认真而又充满激情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没有一丝的杂音,没有一点的缺憾。这就是由“灵感的指挥棒”和“乐器的灵魂”合力奏出的完美的交响乐。
  没有人能够去计算这支曲子有多久,只知道指挥家用全身的力度在空中划下一道亮线后,所有乐器停止了动作,静静地落回起始的位置。但是琴弦上、金属乐器上依然没有消逝的振动,在空气中留下不绝于耳的袅袅余音,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目光依旧呆滞在指挥棒上有那么一会儿,所有人才懂得报以热烈的掌声。
  “谢谢!谢谢!”指挥家一次次地对着台下的特技者们鞠躬。“在此我首先要感谢特技者公司开发这个游戏,不仅仅带给各位享受超现实游戏的快乐,更让我们这些追求极致的人体味了艺术的巅峰境界!当然,我们的这份快乐需要与你们分享。刚才的表演才只是今晚的一个开始。我的队友们还将为大家带上更多更好的表演!”
  “完蛋了,完蛋了!”丝凯依掉出了眼泪,“以后别的音乐都听不进去了,没得比。”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拜托你别哭,今晚要是让会场下雨的话,可就扫兴了。”罗尔这样的“安慰”让丝凯依哭笑不得,总算也止住了情绪。
  说话间,台上又上来三个人,而指挥家和乐师静静地退到后面的角落,并没有离开。大部分乐器被搬走了,只留下一把小提琴和一架钢琴一样的乐器在舞台一角。
  “接下来的表演由我们共同为你们献上。这是一出戏,由我——戏剧家编撰,我们队里的男主角、女主角为你们表演。配乐方面,当然还要劳烦我们的队长和乐师。”
  伯利文趁此机会进行简短的解说,“戏剧家的特技是‘人生如戏’,据说看了他的一出戏,就如同体验了一生。多看几出,就能体验不同的人生。男主角的特技是‘我就是你’,让每一个观看者都会有一种代入感。看他演戏,你会觉得是你自己在台上经历整出戏。女主角的特技是‘最佳女主角’,是的,不管什么戏,扮演什么样的女人,她都可以完美地诠释,毫无瑕疵。”
  光是听到对于三人特技的解释,所有人就已经对这出戏充满了强烈的好奇。期待着如何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戏剧家为众人设计的这一生。
  表演很快就开始了,先是指挥家以一小段乐曲作为开场,男女主角便以一对偶遇的陌生人姿态登场。至于戏剧家本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场。他所能做的就是和台下的观众们一起去体味自己所安排的一种人生。
  虽然是只有两个人出演的舞台剧,但是剧情却始终情节丰富、跌宕起伏。台下的人也跟着时而波峰、时而波谷地度过了这一生。
  表演结束,丝凯依第一句话便是怯生生地道歉,“罗尔,对不起!”
  “啊?”罗尔还没有完全从剧情安排的人生中走出来,依然恍恍惚惚。
  “我,我刚才,爱上了那个女人……”丝凯依脸红通通的,小声地说到。“不应该的,我是个女的呀。”
  “啊!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我,嘿嘿,我也爱上了她。”罗尔倒是真敢说,也不怕丝凯依吃醋。
  “那你们死定了,居然敢当我的情敌!哈哈!”索德终于摆脱了戏剧中的人生,跟两个人开起了玩笑。
  “呵呵,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特技的威力呀,全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变成了男主角,爱上了女主角。这可真是麻烦呢!”虽然早有耳闻,但伯利文这也是第一次观看表演家团队的演出,亲身的体会远胜于仅依靠传闻来进行想象。
  接下来的表演同样精彩,让所有人见识了表演家团队对特技的另一种理解,让那些从来只视特技为力量和工具的人对特技有了新的认知。歌唱家的“无限音域”可以唱出超越任何人想象的音阶,在指挥家的配合下,让众人惊叹她的技艺。舞蹈家“生命的舞蹈”仅仅是依靠肢体动作,就再一次给人带来对生命的体会和认知。音乐家谱写的“灵魂之曲”由歌唱家表演出来,直接震撼了每个人的灵魂。
  短短的几个钟头内,特技者们受到了太多的精神冲击。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堆砌着五味陈杂的感受,沉重、依恋、惋惜、哀伤,纷杂的情绪让他们无法自已。幸好最后表演的是“永恒的欢笑”小丑,他用一场开怀大笑解放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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