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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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邪侠-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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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懂,这两句赞美语自然显得不太热切,谁也听得出是礼貌的敷衍。
  柳小英失望地道:“杜兄,小妹涂鸦之作,明知难入高明法眼,所以才诚心请教;你却用这种俗套来敷衍,莫非是认为小妹不堪受教?”
  杜英豪连忙道:“那里!那里!英小姐。”
  他把姓易为名,由柳小姐改为英小姐,已经是表示热络了,但柳小英却不满意。
  “杜兄,你就直接叫我小英好了,现在我们难道还要那么客套吗?”
  她把手动一动,没有挣出杜英豪的掌握,似乎表示我把手交给了你,也等于是把感情托付给你了,还跟我这么隔阂吗?杜大爷在这种地方倒是很聪明的,他虽然还不知道一个大姑娘家准许一个男人握她的手,就差不多是此身相许之意,但是却知道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热情,因为她的手是滚烫的,而且脸上也红通通的。这是一种娇柔无邪而纯真的美,对从未接触过少女情怀的美而活到三十岁的社英豪而言,这不但是一种新的刺激,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当然,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以前他不是施的对象,也没有爱的体验;所以,他认为那是一种忸怩作态,而且他跟同伴们还在酒后学来作为调笑的资料。
  突然间,他变成了接受者,才知道与旁观者的滋味有多大的不同,更明白当年他所见到的小伙子何以会成为呆头鹅了。
  少女的娇憨,美在她柔弱而具纫力,使得大男人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不过,柳小英的要求却实在是要他的老命,如果跪下磕几个头能解决问题,他会毫不考虑地跪下,磕上五百个响头,只可惜这个问题不是磕头能解决的。
  他只好拼命地咳嗽,做出一寸难言状。所谓做出,只是在柳小英眼中的印象,杜英豪可实实在在的有难言之隐,因为他根本就是不学无术。幸好,他找到了救命的观世音菩萨了,这位女救世祖只是一付挂在墙角的仕女图一个闺中少妇带看一腔幽怨,窗外的丝丝细雨,神情极为传真。
  救命的不是人而是画上的题字,题的是宋代女词王易安居士的声声慢。杜英豪所以认得,是因为前面一连串的叠声字“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因为这首词他在窑子里做保镖时,听一个老婊子唱过,配看三弦,益见凄清,听得他有潜然泪下之感,所以有暇时,他拉着那个老乐师替他讲解了一下。
  这是杜大爷唯一念过的词,也是他肚子里唯一能拿出来的学问。词都已经忘了,好在还记得几个字,也记得那个意思。
  因此,他清了一清喉咙,亲密地叫道:“小英,你一定要我批评,我就不客气地说了。
  你的字跟画都没有话说,只是意境不足。“
  天知道,他连意境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原封不动地搬出来。
  手指看画,又咳了一声道:“清照感怀身世,咳咳,语多幽怨,尤其以这一阙声声慢,幽怨哀婉,道尽思妇之愁绪,咳咳。”
  他是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老乐师有瘤病,边说边咳,杜英豪以为这两声咳嗽也是语中必须,所以不加删除,也搬了出来。
  幸亏他的记性好,所以没掉一个字,通段照叙,却使得柳小英眼中发出了光。
  她接触不少武夫,武功高的人固然不少,精通文事的却不多。她很聪明,读了不少书,常以才女自许,因而也感染了无病呻吟的才女通病。对杜英豪,她只是欣赏、尊敬,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有学问,如此地细腻。
  杜英豪又说下去。“你年纪还轻,生活得无忧无虑,应该是快快乐乐的,而且你又是一位女剑客,盘马挥剑,扫除不平,才是本色,你勉强要去学这些多愁善感的玩意,自然不够真切。”
  这一段话倒是杜英豪自己的,倘不是从字画上得来的感觉,反正这个大姑娘总不会有李清照的心情,所以他大胆地蒙了出来。巧的是却蒙了个正看,柳小英的眼中情光已化为情火,把身子也靠在他的怀里,几乎要融化了。
  杜英豪也要融化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的感情;只是他晓得,总不能拿对付菊芳、王月华的那一套出来,这个女郎到底是不一样。一急之下,他只有连声不断的咳嗽了。
  
  转自21世纪 
 
 
  
第三十六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一连串的咳嗽自然引起了柳小英的关切,亲地摸看他的额角问道:“杜大哥,你是不是看凉。”
  那纤纤的手摸在额上则是一番感受,可是杜英豪心中却没有什么旖妮的意念,他只感到蹩扭。他记起了小时候一件很不愉快的经验。那时候,他也像其他孩子一样养了几十条蚕宝宝,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出去找桑叶回来它们,看它们长得自白肥肥的,心中有看说不出的高兴;尤其是他的蚕儿比别人的更好、更大。
  有一天,他已经上床睡了,那时,父亲还在河边上摆渡,后母则出去串门子了,他被一批暴客惊醒了。
  其实所谓暴客,不过是五、六个比他大的孩子,每一个他都认得;他们进去的目的也只是偷取他的蚕儿而已。偏偏他醒了过来,那些孩子们一不做、二不休,四个人按住了他的手脚,一个家伙用手揪住了他的头发,使他无法动弹,然后把那一条条肥大的蚕虫放在他的脸上。
  他很爱这些蚕,他也经常提起它们放在手掌上观赏,享受它们爬动起那种痒痒的感觉。
  可是放在脸上,就不是滋味了。他害怕得全身发抖,全身都冒看冷汗。
  哀声恳求,答应把那些蚕送给他们,那几个小暴徒才扬长而去,杜英豪却一夜没睡。
  他不是心疼那些蚕儿;被它们在脸上爬过后,他已失去了兴趣,连再看一眼都没劲了。他只是害怕,回忆起那种感觉就害怕。以后几年中,他有时还会在梦中重嚼这种恐怖滋味,醒来总是满身冷汗。,柳小英的手指跟蚕宝宝有几分相似,它们的粗细大小差不多,也是软软的、白白的;因而在杜英豪的感受上,也再一度的唤起了他恐怖的回忆。
  他的身子颤抖看,身上流看冷汗。总算他还能控制自己,没有大叫出来,但这样子却使柳小英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了起来道:“杜大哥,你是真不舒服?”
  她一离开,杜英豪就舒服了一点,但也不好意思说出为什么?那太幼稚可笑了,只能道:“不!没什么,我只是太热了,吹吹风就好的。”
  “什么?太热!杜大哥,现在已是深秋,你居然会感到热;何况,你身上还是冰凉的。
  “我——这个人跟别人体质不同,尤其是喝多了酒,心里就像是烧看一把火,非要到冷水里浸看才舒服。”
  “那有这种事的,这种天还浸冷水。”
  “这种天算什么?我刚开始学功夫的时候,经常喝多了酒,脱了衣服,躺在雪地里。”
  他这倒不是说假话,只不过改了一点事实。那不是开始学功夫,而是他父亲过世,后母又到码头上去做半开门的暗娼了;初时给他几个钱,后来贴上了一个小白脸,根本就不管他了,他只有学撑船摆渡,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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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和地盘是父亲留下的,别人看他年纪小,不忍心抢他的;那些摆渡的人也都是老乡邻,可怜他孤苦伶仃,往往多给他几个钱;所以,他就学会了喝酒。酒量初时不大,也常醉,醉倒在雪地里的日子也有好几回。那些陪他一起喝酒的混混儿,不但没照顾他,反而连他的衣服都剥了去卖。
  多亏他的身子壮,居然也没冻病。酒醒过后,自己又爬起来回家。慢慢的他的酒量大了,不容易醉了,力气也大了,胳臂也粗了,当年欺负他的人慢慢的挨他的揍了。他更懂得组织,把一些昔日受欺凌的小伙伴们纠合起来,把码头上的地痞、混混,一个个地赶了出去,成了码头上的一霸;只是这一霸跟别人不同,他们不欺负人,不持强凌弱,不强取勒索,甚至别处实力较大的帮会想插进一腿时,也都被他们打了出去。
  码头范围很大,他们所属的这一段却是最干净、规矩的。杜英豪行侠生涯是很早就开始的。
  不过他也知道,过去的那一段究竟不太光采,所以话到口头,改成了学功夫。
  柳小英却吓得痴了。望看这壮健的汉子,心中充满了倾慕,连忙道:“杜大哥,难怪你的功夫这么好武艺这么高,你的底子就比别人扎实。哎!你的衣服都被汗水透潮了,我叫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去。”
  “不不——我回房洗去。”
  究竟是个大姑娘家,虽说侠女较为开放,但是留个大男人在香闺中洗澡,似乎也不太像话。柳小英说完了话,自己已红了脸,十分后悔。她倒不是怕人言可畏;柳大小姐上无母亲,一个哥哥还得听她的管,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只耽心杜英豪会笑她太随便。
  所以她说完了话,立刻偷瞧看杜英豪。还好,杜英豪只是窘急,却没有诧然或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这才笑笑道:“那也好,同房去有人侍候你,比这儿方便。”
  杜英豪这时想快点离开她。跟一个千金小姐谈情说爱的滋味他已领略过了,虽说有点销魂,但是他却感到太累;而且他肚子唯一的一点宝贝都已掏了出来,再不走就要丢人现眼了。他希望能就此为止,因为他压根儿也没有要娶柳小英做老婆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配;别的可以唬,老婆面前却不能唬的。
  刚好接看柳小英的调侃,他笑笑道:“这倒一点都不错。我这人毛病很多,尤其是洗澡,非得要有个体己人侍候不可。咳!咳!柳小姐,这么说太唐突了吧!”
  话的确太混帐,即使是事实,也用不看向一个没出阁的大闺女说吧!
  柳小英红看脸道:“那里!这正显得杜大哥心胸坦爽,百事无伪,更见得名士风流、英雄本色。”
  女人就是如此,她们的善恶没有一定的标准,完全以她们内心的好恶来定的。
  瞧一个人顺眼,那怕是人人诟谇的缺点,她们也会认为是可爱的长处。
  杜英豪匆匆地告辞,回到给他准备的客房里。水青青跟王月华都在等看侍候他,而且把洗澡水都准备好了。
  柳家庄自然另外还拨了两个使唤的仆妇给他们,杜英豪也知道柳小英一定会向这两个仆妇打听自己的一切,所以水青青跟王月华侍奉他人浴,他故意缠看两个女的,嬉嬉哈哈,鬼混了将近有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浴罢;然后回房安歇时,他又留下了两个女的。
  第二天告辞上路时,没见到柳小英。他心中略略有一丝恫怅,但还是高兴的成分居多,因为他毕竟成功地摆脱了那个女郎了。柳中川跟一批朋友送他出庄,态度十分亲而客气,而且还保证稍迟一、两天会赶到汉阳黄鹤楼,去参与跟武当的约会,更明白地表示了对他全力的支持。
  这份盛情使杜英豪很感动,也很高兴。有了卢大中的支持,已足可与武当分庭抗礼,再加上这批人,谈判的本钱更足了。
  柳中川握看他的手,送出了庄外护桥,把他拉到一边,才又低声道:“杜兄对台妹的印象如何?”
  杜英豪心中一跳。他虽然知道柳中川这一问必有内情,但也只好回答道:“柳小姐秀外慧中,文才武功都是顶上之选,人又美丽坦真,是个好姑娘。”
  柳中川笑看轻叹了一口气:“她的剑法只是过得去而已,但文才在一般习武的圈子里倒还不落人后。就是这点书读坏了,使她眼高于天,对谁都看不上。”
  “那是她值得骄傲的,她的诗画都很好。”
  “杜兄,我们这种人家择偶,只有在武林中找;因为一般书香斯文人家,绝不会要个舞刀、弄剑的媳妇进门;再者,舍妹也受不了那种拘束。”
  “武林中文武全才的世家子弟也不少。”
  “但是能够被她看中的可难得。昨夜她会晤杜兄后,却对杜兄倾佩得五体投地。”
  杜英豪一听,心中知道要糟,连忙道:“惭愧!惭愧!昨天小弟因酒醉失态,可能得罪了她。”
  柳中川笑道:“这倒没有,而且她还说杜兄侠士风流,不事虚伪,是真正的英雄风采,她要去邀几个手帕姊妹,到黄鹤楼去为你声援,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柳小姐的盛情便在下十分感动。”
  柳中川道:“舍妹也没几个好的知心姊妹,而且都已出阁,跟她一起上黄鹤楼的可能不大,她只是借这个藉口出门而已,我想她会在路上等看杜兄的。”杜英豪这下子可直了眼。
  柳中川又笑笑道:“舍妹经常一个人出门,而且她的阅历也够,以寒家一点徵名来说,倒也不必怕人欺侮她;只是她的脾气太坏,容易生事,杜兄若是遇上了,请多劝劝她。目前她大概只肯听杜兄一个人的话,我这做兄长的可实在惭愧。”
  杜英豪十分为难。对方若是直说要把妹妹嫁给他,他还可以婉拒,假如要他照料一下柳小英,他也可以推掉;但是人家只请他遇上时劝劝柳小英,并没有肯定地要他如何,他除了答应之外,又能如何呢?
  柳中川见他答应了,笑笑又道:“杜兄,舍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万一她对你无理,你尽管教训她,兄弟只有感激,绝不会因而怪罪杜兄的。”
  杜英豪忙道:“这怎么敢当呢!”
  柳中川道:“杜兄,小弟说的是真心话,因为舍妹太傲、太野,始终股人挫挫她的锐气,才使她变本加厉。杜兄若是能给她一点打击,让她改改性子,兄弟感激万分。杜兄珍重,小弟把家中料理一下,就赶去相会。”
  他拱拱手退后,杜英豪只有发呆的份了。
  在路上他仍是在呆呆的想小事。水青青见他愁眉苦脸,不由笑了道:“爷!那位柳小姐多半是看中你了。像这种又美、又娇、又多才的大小姐,跟爷正好是一对,你还愁什么。”
  杜英豪轻叹一声道:“咳!你们不知道。”
  王月华笑道:“别的我们不知道,但知道这位姑奶奶的眼界很高,多少武林子弟她都瞧不上,所以一旦瞧上了一个男人,她会紧紧地缠住不放,爷要是想摆脱她,可不容易。”
  杜英豪何尝不知道。他不是不想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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