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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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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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少女站在栏栅后面问道:“你是什么人?” 
  金世遗道:“我姓甘,是你家小姐的朋友,特来探访它的。”那丫环道:“小姐不 
在。”金世遗道:“那就请见你家主母吧,烦你通报一声。”那丫环道:“你是从哪儿来 
的?”金世遗道:“我是从嵩山少林寺来的。”他知道谷家是武学世家,即使丫环婢仆,也 
必然知道少林寺的名头,甚至知道武林的近事,他怕那个丫环不肯给他通报,或者通报了而 
谷老太太不肯见他,所以冒称是少林寺的来客,要知各派的首恼人物部还聚集在少林寺,他 
声称从少林寺赶来。谷老太太定然以为那丫环打量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家主母 
也出门去了,你若有拜帖,就留下来吧。”金世遗好生失望,说道:“怎么,你家主母也出 
外末回?什么时候出门的?”那丫环道:“差不多有一个月了。”金世遗推算时间,那是在 
谷之华出事之后不久,便再问道:“那么她什么时候回来?”那丫环道:“逼我怎么知道? 
她老人家去什么地方,要去多久,我们做了环的是从来不敢问的。” 
  金世遗想了一想,又再问道:“那么有两位邙山派的弟子,一个叫做程浩,一个叫做林 
笙,听说在你家养病,我和他们都是相识的朋友,请你让我儿见他们,好吗?”那丫环废了 
双肩,说道:“你是说那两位一直昏迷未酸的、我家小姐的同门师兄吗?”金世遗喜道: 
“正是,正是。他们现在都还昏迷末醒吗?不要紧,我略通医道,或者可以治好他们。” 
  那丫环道:“那两位大爷也早已离开这里了。”金世遗大为奇怪怪,问道:“他们既然 
一直昏迷末醒,又怎能离开?”那丫环道:“当然是有人接他们的了。”金世遗道:“什么 
人?”那丫环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神气,说道:“你这人怎的这样好查根问底,我怎知道是什 
么人?总之不是他们的朋友便是他们的同门兄弟了。”顿了一顿,又道:“这屋子里只剩下 
我们几个下人,你要找的人都不在。你既然没有拜帖留下,待我家主母回来,我再告诉她 
吧。”说罢便“辟”的一声关上大门。金世遗忙再提声问道:“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问你,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接了他们走的?”那丫环在里面没好气的答道:“记不清楚了,大 
约有十来天吧。”随即听见它的脚步声走进屋内。 
  金世遗一无所获,大为失望,没精打采的从原路走回。走了一会,猛地想道:“这丫境 
的说话有个大大的破绽,她说谷老太太出门将近一月,而程、林二人却不过是十多天之前才 
离开的。 
  这二人受伤昏迷,谷正朋的妻子韩夫人(谷老太太)和它的丈夫周以侠义着称,岂有丢开 
这两人不管,独自出门之理?” 
  若依金世遗以往的脾气,此时便要再闯谷宗,但一来他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尤其是在与 
谷之华相识之后,性情已改了许多;再则想到谷老太太是谷之华的义母,若然确在家中,自 
己破门而入,双方面子也不好过。因此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想道:“且待我今晚再去 
瞧个明白。现在先到襄阳找个客店歇歇再说。” 
  金世遗没精打采的走出村子,忽见有几个小叫化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的似乎对 
自己甚为注意,金世遗暗暗奇怪,小道:“莫非他们因为我是陌生人么?”那几个小叫化见 
金世遗望着他们,便上来讨钱,金世遗虽然有点疑心,但因心中有事,也不理睬他们,扔了 
几个钱便走。 
  回到襄阳,已是将近黄昏的时分,在城门外面的一个角落,有个老叫化正在打开棉懊捉 
子,金世遗第一眼瞥见它的背影,暗自笑道:“怎的今日老是碰见花子太爷?”忽地那乞丐 
回过头来,金世遗一看,不由得心里一跳,原来这老呼化不是别人,正是江南丐帮的帮主翼 
仲年。 
  金世遗这时已改了衣裘,不再是军官服饰,但尚未恢复本来面貌,翼仲牟认不得他,虽 
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点相识,却也并不怎样在意。 
  金世遗故意放慢脚步,心里想道:“翼仲年来襄阳作甚么?”就在此时,有一行三人走 
出城门,为首的衣服丽都,肥头大耳,似乎是个富豪,另外两人则似是它的跟班,那富豪打 
了翼仲牢一眼,骂道:“哪里来的臭叫化拦着城门讨乞,公差们也不管管,真是失了咱们襄 
阳的体面。”翼仲牟懒洋洋的答道:“我在这里捉子,可并没有拦着城门讨乞啊!” 
  那富豪大怒骂道:“臭叫化还敢多嘴!”翼仲年淡淡说道:“我闻你身上的气味比我还 
要臭得多:”那富豪大叫道:“反了,反了!”说时运,那时快,他约两个随从早已向翼仲 
牟去,一个嚷道:“公差不管我来管!”一个嚷道:“你顶撞了齐大爷,我要剥你的皮!” 
  金世遗冷眼旁观,暗自笑道:“这两个狗腿子可要吃苦头了。”心念末已,忽见那两个 
随从出手如电,一个用的是分筋错骨手法,一个使的是鸳鸯连环腿的功夫,手脚起处,劲风 
呼呼,哪里是普通的随从,竟分明是两个内家高手! 
  翼仲年本来是懒洋洋的躺着在晒太阳,这一来大出他的意外,几乎给那个随从踢中,幸 
而他应变得快,使出丐帮的绝技“降龙手”,坐在地上,身形似陀螺般一转,一提就捉着那 
随从的抑后跟。 
  就在这时,另一个随从亦已使“分筋错骨手”的功夫,向翼仲牟抓到。金世遗一见他们 
出手,便知道这两个随从虽然不是寻常之辈但以翼仲牟的功夫,还尽可以对付,因此便不管 
他们,却特别注意那个貌似富豪的胖子。 
  只见他手指一弹,倏的飞出一栈银光,这是梅花针刺穴的绝技,在金世遗眼中虽算不了 
什么,但那富豪距离翼仲牟有六七丈远梅花针若能打到三丈开外,在江湖上已经算得是一流 
高手了,而这个人竟然在六七土外发出梅花针,金世遗一见便知道他的功力在翼仲年之上。 
翼仲牟若是没有那两个随从与他纠缠,或者还可以避开,但现在他要同时应付三人,那却是 
绝对应付不了。 
  金世遗心念一动,立即“呼”的一声骂道:“三个人欺负一个老叫化,那才真是不要 
脸!”随着那“呼”的一声,银光立即消失,原来金世遗也从口中呼出一枚飞针,将那个人 
的梅花针打落了。 
  翼忡牟抓起那个随从的脚后跟向前一送,另一个随从的“分筋错骨手”恰懊抓着他的同 
伴,痛得他一哎哟”一声叫将起来,粗壮的身躯登时软得似一团烂泥,两个人倒作一堆。 
  那富豪模样的人喝道:“那倏栈上的朋友?何妨出来见见!”口未开拢,忽地一团泥巴 
飞来,将他的口塞得满满,耳朵边只听得有人说道:“你再欺负那位化子大爷,我就要再你 
三斤臭水沟的污泥,你这个下三流的小辈,要想拜见我还得再练十年!”他耳边听得声音, 
眼中却不见人影,口又不能说话。把他简直气得死去活来! 
  翼忡牟这时亦已知道有高人暗助,但金世遗用“天遁传音”之术向那富豪说话他却不 
见,当下他暗里谢了一声,便向空中一揖说道:“这位好心的朋友不必动怒,使老叫化是给 
人欺侮惯了的。哎,这位大爷不许我在这里捉虱子,我就避一些吧!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可 
不关我的事,三位大爷,请了!请了!”边说边拿起拐杖,“笃笃”有声,躲到另一个远处 
角落,坐了下来,仍然懒洋洋的打开棉懊捉子。那个富豪这时哪里还敢多事?吐出了嘴里的 
泥巴,拉起他那两个随从,各赏了一巴掌,三个人嘀嘀咕咕的连忙走开,嘴里虽在小声的 
骂,却不敢再看翼仲年一眼。 
  金世遗心里好生痛快,想道:“可惜我另外有事,没功夫追查这三个家伙的来历,哼, 
只叫他们吃点小苦头,算是便宜他们了。”这时他已在襄阳的大街行走,忽见迎面又来了两 
个乞丐。 
  金世遗心里想道:“是了,怪不得我今天碰见这么多叫化,想来他们都是丐帮的弟子, 
帮土来了,他们自应朝见。” 
  夜幕将降,华灯初上,襄阳大街上人来人往,甚为热闹。金世遗因为特别留意那两个乞 
丐,忽然瞥见人丛里似乎有一个相识的人,倏地从那两个乞丐的旁边擦肩而过,似是轻轻的 
碰了他们一下,那两个乞丐以事属寻常,毫不在意,仍然是自顾自的赶路。 
  金世遗可猛地心中一凛,这时他已认出了这个人是姬晓风,不禁有些奇怪:“姬晓风为 
什么也赶到了襄阳?这两个叫化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 
  姬晓风身法好快,一下子就溜入了人丛之中,但在大街上他到底不方便施展轻功,金世 
遗暗暗运了两分内劲,挤人人丛,在地周围的人都突然感到似有一股大力将他们推动,不由 
得两面分开,金世遗一下子就抓住了姬晓风,低声说道:“朋友,跟我来!”姬晓风跟了孟 
神通三年,武功亦差不多可以跻进江湖上一流高手之列,给金世遗一把抓着手腕,全身酸 
麻,动弹不得,大吃一惊,唯有俯首贴耳的让他拖走。旁人虽然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古怪,但 
却以为他们是老朋友相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一些人被金世遗的暗劲推开,莫名其妙的 
瞪大了两只眼睛,还不知道是金世遗的捣鬼。 
  金世遣将姬晓风拖过一边,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把你从那化子身上偷来的东西交给 
我!” 
  姬晓风是天下第一神偷,眼光特别锐利,金世遗虽然改了面貌,却给他认出了就是在北 
京与自己师父交过手的那个乔装军官,当下自叹倒霉,冷冷说道:“算我遇到了贼祖宗了, 
好,交给你,你先松手!”摸出一包东西,金世遗接过来一捏,四匹方方硬硬的似乎是个小 
匣子,金世遗道”“是这个吗?在这里我给你几分面子,你若骗我,我可要叫你大吃苦 
头。”姬晓风一副委屈的神气说道:“你的武功虽高,却原来是个新入行的,我们这行的规 
矩,碰到了更高明的黑吃黑的对手,他要索取什么赃物,我们只有双手捧上,绝无瞒赃或掉 
赃之理。”金世遗见多识广,一想黑道上是有这么一条规矩,被同道所“吃”的人,纵然心 
有不甘,也只是事后设法报复,在被“吃”的当时是只有服输的。 
  当下金世遣将那包东西纳入怀中,说道:“且慢,我还要问你几句话?”姬晓风已猜到 
了他要问些什么,趁金世遗将东西纳入怀中的时候,忽地身形一起,疾如飞鸟的飞身上屋, 
金世遗稍为缓慢,一抓一竟然没有抓着,姬晓风在屋顶大呼道:“有贼,有贼,快捉贼呀: 
快捉贼呀!” 
  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姬晓风突然飞身上屋,再加上这么一嚷,登时惊动了着热闹的 
闲人,人声鼎沸:“看称贼呀,看飞贼呀:”“贼在哪儿?贼在哪儿?”“哪个是贼?哪个 
是贼?”就在这纷扰混乱之中,姬晓风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金世遗的轻功虽然不弱于姬晓风,但他稍为慢了一步,有些人的目光又已向他投来,在 
这样的情形下,他若也飞身去追,将更骇人耳目,金世遗不肯败露行藏,只有让姬晓风逃 
脱,当下施展天罗步法,在人丛中左边一兜,右边一绕,避开了众人的注意,悄悄的溜出了 
人丛。 
  金世遗本来想抓住姬晓风,向他盘问孟神通的消息的,却不料姬晓风十分狡猾,稍一疏 
忽,我给他逃了,金世遗心里想道:“姬晓风此来襄阳,多半是奉了孟神通之命,来追查谷 
之华的下落的。这样看来,敢情那老魔头并末丧生在唐晓澜剑下!” 
  金世遗在较冷静的街道找了一间小客店暂且栖身,关上房门,打开那包东西一着,却原 
来是一方拜匣,里面有翼仲牟具名的拜帖,是给谷之华的义母、谷正朋的妻子韩民夫人的。 
  金世遗本来就怀疑韩去人未曾离家,见了这张拜帖,不啻又得了一重证实,心里想道: 
“丐帮的消息最为灵通,要是韩夫人不在此地,冀仲牟断不会来,更不会具帖求见。着来那 
小丫头说的全是谁话,不但韩夫人未曾离家,那程浩林笙二人也必然还在谷家,所以翼仲年 
才急急赶来。”只是有一件事情金世遗还末明白:那小丫头若不是秉承主日之命,断不敢胡 
造谁言:那么韩夫人为什么要对外人隐瞒?难道她早已料到了他会前来,或者是谷之华已告 
诉了她,他还末死?而谷之华不肯见他?因此,虽然是谷之华业已失踪,而韩夫人也不愿意 
他来探问谷之华的消息。 
  金世遗心乱如麻,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想道:“不管怎么样,且待我今晚去看了再 
说。”金世遗,上次在邙山玄妙观的时候,曾遭遇龟灵子与绎道安二人,金世遗在暗中将他 
们捉弄,剥了他们的人皮面具,此刻他准备去夜探谷家,想到这人皮面具正好可派用场,不 
料一检查身上的东西,却发现少了一张面具,金世遗起初呆了一呆,随即省悟,哑然自笑 
道:“是了,我迫姬晓风交出眠物,却想不到他也偷了我的东西。幸好还剩下一张人皮面 
具。” 
  待到二更时分,金世遗戴上面具,悄悄离开客店,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谷家。正进了 
围墙,忽听得有衣襟带风的之声,只见两条黑影,也正从园子的东北角飞进谷家。 
  金世遗吃了一惊.小道:“好俊的轻功,后面这个也还罢了,前面这个真是轻如片叶, 
落地无声,若然只论轻功,只怕孟神通远比不上他!”金世遗屏息呼吸,在繁枝密叶之中瞧 
出去,后面那人正是日间所遇的那个富豪模样的胖子,前面那个有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冷森森的令人感到几分鬼意,金世遗暗自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姬晓风。怪不得他愉了 
我一张人皮面具,敢情是要扮鬼来吓唬谷老太的!” 
  心念末已,跟着又是两条黑影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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