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双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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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剑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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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德领命,亲自赶往黄山,在山脚下,就遇见了万妙仙姑许飞娘的徒弟,三眼红狮薛蟒,又一个邪教中的淫娃,九尾仙狐柳燕娘在一起。
  薛、柳两人,也是慈云寺绿袍老祖败后,狼狈逃走的妖人,俞德说丁来意,三人便驾起剑光同往黄山进发,飞到文笔峰后,俞德要表示恭敬,落下剑光,三人步行上去。
  正走着,忽听路旁松林内有两个女子说笑的声音,三人侧耳一听,一个在道:“这样好的风景,可惜文妹不在此地,只剩我两人同赏。”另一个道:“师父说文妹根基深厚,如今又同峨眉掌教真人的女儿齐灵云姐姐,在峨眉凝碧崖修炼,前程正未可限量,我们拿甚么去比她?”
  起初发言的女子说道:“你好不羞!枉自做了个师妲,看文妹好,你还嫉妒她吗?”另一个女子答道:“哪个去嫉妒她?我是替她欢喜!各人的遇合也真有前定,就拿李英琼说,起初还是个小女孩子,不过根基厚些罢了。先是得了白眉和尚座下的仙禽金眼神雕,后来又得了师祖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未后又在无意中吃了许多仙果仙药,抵去百十年苦修,哪一位仙家得道也没有她这般快法!”
  这两个女子一问一答,听去是渐渐往林外走来。这时正是孟夏天气,文笔峰前莺飞草长,杂花盛开,全山如同绣了花一样。俞德久居西藏,不常见到这样好景,又听这两个女子说话如同出谷春莺,婉妙娱耳,先还疑是地近五云步,定是万妙仙姑门下,后来却越听越不对。
  俞德正想问薛蟒时,耳旁忽听一声娇叱道:“慈云馀孽,敢来送死!”言还未了,现出两个女子,摇臂处,两道剑光,同时往三人顶上飞来。
  三人定睛一看,这两个女子,俞德不认得,薛蟒却是认得的,正是和许飞娘住处不远,餐霞大师的两名女弟子,周轻云和吴文琪,那周轻云,也正是周淳的女儿。
  俞德一见剑光飞来,立时也将剑光发出,薛、柳两人也上前迎敌,虽然是三个打两个,除俞德还可支持外,薛柳两人都渐渐不支。各人飞剑,正在空中纠结不开,忽听空中高声叫道:“休伤吾师弟!”说罢,便有一道剑光飞来!
  剑光落地敛去,现出一个英姿挺拔的青年人,眉目之间,像是十分愁苦,正是万妙仙姑许飞娘的大徒弟司徒平。
  司徒平的身世极苦,许飞娘在也九死一生之中救了他,是以司徒平就拜在许飞娘门下,可是日子一久,司徒平看出许飞娘所作所为,无一件不是倒行逆施。而餐霞大师,又近在咫尺,心中对正派大是向往,又不敢背叛师门,是以心头郁结,难见欢颜。
  吴文琪和周轻云,听师父餐霞大师讲起过,知道司徒平虽然身在异派,但是极知洁身自爱,平日相遇,虽不假以词色,也不以敌人对待,这时见也来到,轻云对文琪使了个眼色,倏地收回剑光,破空便起。
  俞德本要追去,还是薛蟒知道厉害,拦阻道:“适才两值女子,一个叫周轻云,一个叫吴文琪,还有一个叫作朱文的,俱是黄山餐霞大师门徒,非常可恶。过去两圣峰头,便是她们师父洞府。那餐霞大师,连我师父都让她三分,我们不要打草惊蛇罢!”
  司徒平原是奉了万妙仙姑之命前来接应,轻云文琪退去后,近前和薛俞二人相见,见了柳燕娘那种妖媚淫荡的神气,好生不悦。逼于师命,表面上也不敢得罪。
  将三人陪往五云步,进洞以后,才告知薛蟒,师父业已在也们斗剑之际,起身往云南去了!
  原来万妙仙姑许飞娘在黄山五云步,炼了好几桩的法宝飞剑,准备第三次峨眉斗剑时,机会一到,才和峨眉派正式翻脸。可是她自己尽自卧薪??胆,忍辱负重,她的一些同道因恨峨眉派不过,却不容她暗自潜修,屡次拉她出去,和峨眉派作对。
  许飞娘极工心计,自己总不露面,只是挑拨他人和峨眉作对,这次俞德前来,她也早知,俞德等上山之际,许飞娘便召司徒平来,道:“适才我算出你师弟薛蟒,和他的妻子柳燕娘,还有毒龙尊者的大弟子俞德,前来见我,恰好我正要到云南去访着红发老祖。我这就动身,你见了他们,将他们接进洞来,再对也们说为师并不知他们前来,适才已起身到云南去了。俞德走后,可将你师弟夫妻二人安置在后洞居住,等我回来再说。”
  司徒平将话转述,俞德见飞娘不在洞中,听说往云南去会红发老祖,云南也有自己几个朋友,莫如追上前去,追着飞娘更好,追不着,到了云南,还可再约几个苗疆能手也好。当下不耐烦和司徒平等多说,道得一声『请』,便自破空追去。
  薛柳二人双双兴高采烈,跑到后洞一看,设备甚全,越加趁心。司徒平冷眼看这一双狗男女搂进抱出,神态不堪,虽不顺眼,却也无法,只得躲在一旁叹气。又知道师父对自已不很信任,每疑自己是??细,自己向往正派,又不得其门而入。
  正在闷坐,猛一抬头看见文笔峰那里,倏地冲起匹练似的一道剑光。紧跟着又冲起一道剑光,和先前那一道剑光斗了起来,如同神龙妖矫,满空飞舞。未后又起来一道金光,将先前两道剑光隔断。那两道剑光好似不服排解,仍想冲上去斗,被那后起剑光隔住,无论如何巧妙,两道剑光总到不了一块。
  相持了有半盏茶时,三道剑光倏地绞在一起,纵横击刺,蜿蜒上下,如电光乱闪,金蛇乱窜!司徒平立在高处往下面一望,文笔峰下面站着一个中年道姑和两个青年女子,正往空中凝视。知是餐霞大师又在那里教吴文琪周轻云练剑,越看心中越??慕。
  这三道剑光又在空中舞了个把时辰,眼望下面三人用手往空中一招,金光在前,青白光在后,流星赶月一般往三人身旁飞去,转瞬不见。司徒平眼望三人走过文笔峰后,不禁勾起了心事:想改投正派,但不知机缘何在?   后一页前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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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紫青双剑录》第八回 天狐二女 喜结良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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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天狐二女 喜结良椽
  也心中闷闷不乐,又情知薛柳二人正在后洞淫乐,不愿进去。独个儿闷气。正在无聊之际,忽见??下树林中深草丛里,沙沙作响。一会功夫,跑出一双白免,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在??下浅草中相扑为戏。
  司徒平动了童心,想将这一只白免捉住,但那双白免奔得快速异常,司徒平追着,来到一个悬崖之前。那一双白免忽地横着一个腾扑 ,双双往路侧悬崖纵将下去!司徒平立定往下面一望,只见这里碧峰刺天,峭崖壁立。崖下一片云雾遮满,也不知有多少丈深,再寻白免,竟自不见踪迹。 也向下面看了一会,见严腰云屏甚厚,看不见底,不知深浅虚实,不便下去。
  正要回身,忽听空中一声怪叫,比鹤鸣还要响亮,举目一望,只见一片黑影,陪隐现出两点金光,风驰电掣,直往自已立处飞来!只这一转瞬间,已离头顶不远。因为来势太疾,也未看出是甚么东西,知道不好,来不及躲避,忙将飞剑放出护住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大风过处,忽觉眼前一黑,隐隐看见一大团黑影里露出一只钢爪。那东西飞时风势甚大,司徒平差点没被这一阵大风刮落??下。
  他连忙凝神定睛往??下看,只见一片光华,连那一团黑影俱都投入??下云层之中,彷佛看见一些五色缤纷的羽毛,那东西想是个甚么奇怪大鸟。
  司徒平虽然侥幸没有死在钢爪之下,只是飞剑业已失去,想起师父本来就疑忌自己,小心谨慎尚不知能否免却危险,如今又将飞剑遗失,岂不准是个死数?越想越悔痛交集。正在无计可施,猛想起餐霞大师近在黄山,何不求她相助,除去怪鸟,夺回飞剑,岂不是好?
  正要举步回头,忽然又觉不妥:自己出来好多一会,薛柳二人想必业已知自己不在洞中,现在师父就疑心自已与餐霞大师暗通声气,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往求餐霞大师,岂非弄假成真?想来想去,依旧是没有活路!想到伤心之处,不禁流下泪来。
  正流着泪,忽听身后有人说话道:“你这娃娃,年岁也不少了,太阳都快落西山了,还不回去,在这里哭甚么?难为你长这大个子!”
  司徒平闻言,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穷老头儿。司徒平虽然性情和善,平素最能忍气,在这气恨冤苦忿不欲生的当儿,见这老头子恃老卖老,言语奚落,不由也有些生气。后来一转想,自己将死的人,何必和这种乡下老儿生气?勉强答道:“老人家你不要挖苦我,这里不是好地方,危险得很!下面有妖怪,招呼吃了你!你快些走吧!”
  老头答道:“你说甚么?这里是雪浪峰紫玲谷,我常一天来好几次,也没遇见甚么妖怪。我不信单你在这里哭了一场,就哭出一个妖怪来!莫不是你看中秦家姐妹,被她们用云雾将谷口封锁,你想将她们姐妹哭将出来吧?”
  司徒平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似真似假,猛想起这里是黄山支脉,非常高险,记得适才那双白免所经过那几处险峻之处,若不是会剑术飞行,休想飞渡!这老头却说他日常总来几次,莫非无意中遇见一位异人?
  一面沉思,不禁抬头去看那老头一眼。恰好老头也正注视他,二人目光相对,司徒平才觉出那老者虽然貌不惊人,那一双寒光焖焖的眸子,仍然掩不了他的真相。越知自己猜想不差,灵机一动,便近前跪了下来道:“弟子司徒平,因追一双白免至此,被远处飞来一只大怪鸟将弟子飞剑抓去,无法回见师父,望乞老前辈大发慈悲,助弟子除了怪鸟,夺回飞剑,感恩不尽!”
  那老头闻言,好似并未听愤司徒平所求的话,只顾自言自语道:“我早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哪有见了不爱的道理?连我老头子还念我那死去的黄睑婆子呢!我也是爱多管闲事,又惹你向我麻烦是不是?”
  司徒平见所答非所问,也未听出那老头说些甚么,仍是一味苦求。那老头好似吃他纠缠不过,顿足说道:“你这娃娃真呆!它会下去,你不会也跟着下去吗?朝我老头子罗唆一阵,我又不能替人家嫁你做老婆,有甚么用!”
  司徒平虽然听不懂他后几句话的用意,却听出老头意思是叫他纵下崖去。便答道:”弟子微末道行,全凭飞剑防身,如今飞剑已被崖下怪鸟抢去,下面云雾遮满,看不见底,不知虚实,如何下去?”
  老头道:“你说那秦家姊妹使的障眼法吗?人家不过是呕你玩的,那有甚么打紧,只管放大胆跳下去,包你还有好处!”说罢,拖了司徒平往崖边就走。
  司徒平平日忧谗畏讥,老是心中苦闷,无端失去飞剑,更难邀万妙仙姑见谅,又无处可以逃命,已把死生置之度外,将信将疑,随在老头身后,走到崖边,往下一看,崖下云层极厚,用尽目力也看不出下面情形,正要说话,只见那老头,将手往下面一指,随手发出一道金光,直往云层穿去!
  金光到处,那云层便开了一个丈许方圆大洞,现出下面景物。司徒平探头定睛往下面一看,原来是一片平地,离上面有百十丈高下,东面是一泓清水,承着半山崖垂下来瀑布。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树,丰草绿褥,嘉木繁荫,杂花盛开,落红片片。先前那只怪鸟已不知去向,只看见适才所追的那一只白免,各竖着一双欺霜赛雪的银耳,在一株大树旁边,自在安详地啃青草吃。
  司徒平正要问那老头是否一同下去,回顾那老头已不知去向。那云洞逐渐往小处收拢,知道再待一会,又要被密云遮满,无法下去。老头已走,自己又无拨云推雾本领,情知下面不是仙灵窟宅,便是妖物盘踞之所,自己微末道行,怎敢班门弄斧?
  正在盘算之际,那云洞已缩小得只剩二尺方圆,眼看就要遮满,万般无奈,只好硬若头皮,把心一横,决定死中求活,跳下去相机设法,盗回飞剑,当下使用轻身飞跃之法,自百十丈高崖,从云洞之中纵下去!脚才着地,那一双白免看见司徒平纵身下来,并不惊走,抢着跳跃过来。
  司徒平福至心灵,已觉出这一双白免必有来历,便对那一双白兔道:“我司徒平蒙二位白仙接引到此,适才被一位飞仙将我飞剑抓去,望乞带去见飞仙,求它将飞剑发还,感恩不尽!”
  那白兔各竖双耳,等司徒平说完,使用前爪抓了司徒平衣角一下,双双往谷内便跑。司徒平也顾不得有何凶险,跟在白免身后进了谷口。时已将近黄昏,谷外林花都成了暗红颜色,谁知谷内竟是一片光明,抬头往上一看,原来谷内层崖四合,恰似一个百丈高的洞府,洞顶上面嵌着十馀颗明星,都有茶杯大小,清光四照,洞内景物,一览无遗。
  司徒平越走越深,走到西北角近??壁处,有一座高大石门,半开半闭。又在黑暗中,看到隐隐现出像鸾凤一般的长尾,有两点蓝光在不时闪动,神情竟和适才所见怪鸟相似,知道到了怪物栖息之所,事已至此,正打算上前施礼,道白一番,忽觉有东西抓他的衣角,低头一看,正是那两只白兔,那意思似要司徒平往右门走去。
  司徒平已看出那一双白免是个灵物,朝那怪鸟栖息之处躬身施了一礼,随着那一双白免往门内走去。才一进门,便觉到处通明,迎面是三大间石室,那白兔领了他往左手一间走进。
  洞中石壁细白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发出来的光明照得全室净无纤尘,王床玉几,锦褥绣墩,陈设华丽,到了极处。司徒平幼经忧患,几曾见过像贝阙珠宫一般的境界?不由惊疑交集。
  那白兔拉了司徒平在一个锦墩上坐下后,其中一只便叫了两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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