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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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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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此时一听说是神州丐道的门人,心头一凛,这才知道惹错了人,自取其辱。但是,一时气愤难平,勉强地对熊宇说道:“熊施主!如何知道他是神州丐道的门下?”

  熊宇哈哈笑道:“道长!你大概是一时气糊涂了,武当派也是当今各大门派之中,用剑的名派,岂有不知御剑术的道理。”

  宁一道长这才默默低头,半晌无语。

  熊宇接着说道:“御剑术也有高低深浅之分,功力高的可以百步之内,御剑伤人。功力稍次的,也可以在十丈之内,御剑伤人,像方才祁兄这等挥剑而起,剑气大励,凌厉逼人,宝剑虽未脱手,却能在数丈之内,凭剑气伤人,就是御剑术中最起码的功力。但是,这虽然是最起码的功夫,就在这一挥之下,像方才那四位道长,都是击剑高手,却无法挡住一击。”

  这一段话,众人都听出了神,在座的众人,其中也不乏有武林好手,击剑名家,何曾听访问过这等御剑伤人的功力。

  熊宇歇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当今之世,能够御剑百步之内伤人的,还不曾听说过,甚至有许多击剑名家,都疑血肉之躯的人,是否能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挥剑伤人于数丈之内,剑不及人体,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倒是确有此人,便是这位祁灵兄的令师神州丐道老前辈。”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惊呼出声,大家齐又把眼光落祁灵身上。

  熊宇接着说道:“所以,就凭方才祁兄那一招‘天外飞鸿’,剑芒大盛,逼退四位击剑名手,分明是御剑之术,我断定祁兄与神州丐道老前辈有关连,想不到竟是神州丐道的入室弟子,这个误会就大了。”

  祁灵既然是神州丐道的入室弟子,神州丐道名震武林十年,甚至很多武林后进,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像这种人弟子,岂有不当的勾结行为?大家对祁灵的误解,却由此而水释无痕。

  此时,回春圣手逮雨田也缓缓地走到人前,对祁灵点点头说道:“方才由于众怒难抑,而宁一道长又如此肯定断言,老朽才不便上前说话,其实各位早就应该知道祁小侠的出处,他手里这柄七星紫虹桃花剑,号称天下第一剑,为神州丐道老前辈的标志,凭这柄剑,也就可以认识剑的主人。”

  “七星紫虹桃花剑”七个字一经出口,众人又起了一阵骚动,大家也都听说过“七星紫虹桃花剑”号称天下第一剑,想不到在这里看见,而且回春圣手名震武林,在座的黑白两道高手,直接间接地,就有不少人蒙受过回春圣手的恩泽,如今逮雨田如此当众说明,越发消除了对祁灵的芥蒂,就连宁一道长即使内心仍有余愤,表面上也无话可说。

  祁灵眼见得众人由于恩师的名声,化解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感到意外。

  但是更感到自己的行为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师门清誉,不能留给人家任何一点口实。

  当时便收起七星紫虹桃花剑,先向回春圣手拱拱手,但是,他不敢多打招呼,怕引起别人的误会,随即又向四周拱手说道:“刀剑并举之时,难有好意存心,多蒙各位前辈,不以祁灵方才行动鲁莽而见责,反而给予宽恕谅解,祁灵不胜汗颜,但是。。”

  说到此处,祁灵眼光向宁一道长一扫,接着说道:“千年灵芝之失,敝友丛慕白难脱嫌疑,尤其她化身隐现其间,自是令人难以尽信,丛慕白嫌疑不清,祁灵也断然难自洗刷,正如宁一道长方才所言,在座各位,除去祁灵,再无他人与从慕白相识,按情按理,祁灵涉嫌,也是意中之事。”

  熊字连忙接着说道:“祁小侠!过去之事,请勿记在心上。。”

  祁灵连忙拱手说道:“熊大侠快人快语,小弟心感,只是此事关系太大,即使今日在下恩师在此,也断不容许在下如此撒手而去。”

  陆天成在旁边看了半晌,知道此时做主人的再不说话,下面必定是闹成僵局,当时便抢上来一步,含笑说道:“祁小侠心照日月,披肝沥胆,老朽自是钦佩无地,如果小侠能将丛朋友的住址,告诉老朽,此事自然与小侠无干,即使令师在此,也必无话可说。”

  祁灵却一正颜色说道:“陆老庄主此言差矣!在下若将丛兄地址相告,岂非说明丛兄确为窃走千年灵芝之人么?此种辱友名声,求脱自己干系,祁灵要是能做,岂会等到宁一道长持剑相逼?恐怕早就说明了。”

  祁灵这一段话,顿时把陆天成说得尴尬万分,站在那里发怔。

  但是,祁灵立即就转口说道:“就是由于在下断定,此事绝非敝友所为,才不愿以敝友地址相告。但是,祁灵绝不使各位为难,尤其不应使主人陆老庄主为难,祁灵愿以一身为质,留在幕阜山庄,等到千年灵芝有了下落,才能告别。”

  众人起先一听祁灵断然拒绝说明丛慕白的地址,觉得他有些横蛮。但是,等到他说明理由,及至愿意以身作质,众人又无话可说。

  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并不能因为祁灵愿作人质而得到解决,那就是:千年灵芝究竟为何人取走?这个线索将从何处寻找?

  所以,祁灵说出“愿留作人质”之后,众人都为默然,有的人甚至以为,乘兴而来,纵然不想得到千年灵芝,要看看这场别开生面的灵芝大会,没有料到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兴趣索然,便有即时离去的意思。大厅上,仍旧灯光通明,人影重重。可是,不但没有一点欢笑,而且,充满了败兴而归的情绪。使整个大厅的空气,显得沉闷得令人心烦。

  突然间,陆天成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我陆天成临老还出了这样一件对不起友人的事,真是无意不厚我。”

  说着话,拿起手中那个紫檀木做的盒子,朝地上掼去,回里还说道:“都是这件意外飞来之物,造成今天意外的下场。”

  这一掼之下,哗啦一声,紫檀木盒顿时摔成碎片,四下纷飞,虽然当时大家都为之意外的一惊,但是,立即也都能体味出陆天成的心情,这一掼之下,代表着多少积愤!几乎是一种传染感受,有不少人随着这一声破碎支离之后,也兴趣不少嗟叹之声。

  就在这许多嗟叹声中,忽然青城十九剑老二熊宇,和三鞭断魂闻天命,几乎是齐声叫道:“大家看,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都是一张其极普通的白羊皮。

  这张白羊皮是藏在木盒垫子底下,方才大家都没有发觉,可是这一掼之下,掼出来了。

  陆天成仰天长叹之余,本已是老泪纵横,无以自处这个场面。这时候一听熊宇和闻天命如此一叫,心头一震,低头看去,那张四方端正,约有手掌大小的白羊皮,正落在他面前。

  在当初取开木盒之时,里面是空无一物,如今竟摔出这张羊皮,陆天成立即觉察到,其中有异,连忙低下头去,将羊皮拣起来。

  羊皮一拣上手,果然当上面还写着四行小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悲乎黄雀,安知有予?”

  这四行字下面,还画了一个小小月牙斧的标志。

  陆天成一看之下,脸上颜色顿变,额上青筋暴露,汗水立现,在场的众人,也立即发觉到陆天成的异样,等到大家看到那张羊皮上的标志,大家也不禁为之心头一震,自然都想起陆天成所以惊恐的原因。因为,这个月牙斧的标志,就是当初通知陆天成要毁去千年灵芝那张通知上面的标志。

  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明白,千年灵芝之所以失去,其罪不在丛慕白,而是另有其人,也正是羊皮上所说的:“螳蝉捕蝉,孰知黄雀在后?”

  于是,众人又想到了那个不透姓名的黑衣老者,想到他那一身诡谲的武功和无比的剧毒,大家心里都不由而然地,有了寒意,这人的功力太可怕了,如此神出鬼没,他要蓄意为敌,岂非令人防不胜防么?

  众人正是各怀鬼胎,大家都为这个月牙斧的标志,感到有一丝恐惧的时候,忽然陆天成一声惊叫,羊皮随手摔在地上,连忙运气行功,闭住一双手臂通往心脏的穴道。

  这一阵奇怪的动作,使得众人更加惊奇不已,尤其使人感到奇怪的,陆天成在行功闭穴的时候,不是用手,而是运用双肘,运续在两臂之间,不断地点撞。

  等到陆天成这一阵自行闭穴之后,众人才发现陆天成的双手,都染上了一层黑色。众人都是闯荡江湖的高手,只在此一眼之下,立即知道这是那张羊皮上沾了毒物,这一连串的遽疾变化,使得众人在心惊之余,更增加了一份由衷而发的恐惧。

  武林中的事,只要是恩仇当在,自无躲避之理,定要一笔勾销。但是,众人来到幕阜山,是为了千年灵芝,如今灵芝失踪,又惹出一个不知名的魔头,何苦惹此意外麻烦?如此厅上众人等不到天明,大家去意更浓。

  陆天成岂有看不出这种情形,当时便叹一口气说道:“老朽不幸既遗灵芝在先,幕阜山已成是非之地,不是老朽有意逐客,而是不愿各位沾上这无端的是非。各位如要走时,就恕老朽不能一一远送。”

  陆天成这几句话,倒正是说中众人心的,如此当面揭穿,令人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陆天成的话,也确是实情,何苦沾上这无端的是非?于是众人彼此互相面面相对之后一,各自向陆天成拱拱手,纷纷散去。

  本是一场轰动一时的灵芝大会,竟在大会未开之前,变得云散烟消。

  少林寺的本因大师不是专为灵芝而来,如今大会未成,自然携带两位师弟,告辞而去。武当派的宁一道长闷着一肚子气,无处发作,此时也只有匆匆带着四位门下,飘然离去。

  偌大的厅屋,霎时间只剩下几个与陆天成昔日有老交情的黑道上朋友,另外就是站在厅之中,一动不动的祁灵,还有手提药囊,凝神注视地上那张羊皮的回春圣手逮雨田。

  陆天成含着苦笑回顾大厅一周,看到了祁灵,不由地说道:“祁小侠!

  事到如今,真相虽然未尽大白,只是已经证明千年灵芝并非令友所为,老朽未敢多留大驾,免招误会。”

  祁灵拱手说道:“在下愧无能力,相助老庄主查明此事究系何人所为,故亦不便久留,有负老庄一番送客美意,就此告辞,他日有缘,当能再见。”

  其实祁灵看到月牙斧的标志之后,心里立即一惊,他如今自然会知道,月牙斧的标志,是万巧剑客鲁半班所独有。但是,苦的是他不能此时此地,有所说明。他要立即辞去,前往黄山追寻万巧剑客,不仅仅是为了千年灵芝,也是为了许多待算的老帐。

  祁灵拱手告辞,正要走去,回春圣手逮雨田忽然含笑招手说道:“祁小侠请稍待一会,老朽尚有一事相烦。”

  自从在大厅发现回春圣手之时起,回春圣手不令他多打招呼。他知道怕的是别人怀疑他们是串通而来的,尤其是丛慕白在留书上指明将千年灵芝交给逮雨田,自然更要远避这份嫌疑。

  这时候回春圣手忽然招呼祁灵,更他稍等一会,祁灵一时会不过意来,站在那里微微一怔,拱手说道:“逮老对祁灵有何差遣么?”

  回春圣手微笑说道:“老朽要向祁小侠借用一件东西。”

  说着也不等祁灵问是什么东西,便回身走到陆天成的身前,皱着眉说道:

  “老庄主此刻如何?”

  陆天成被回春圣手一问,顿时一阵呵呵大笑,回顾他身旁那几位老友说道:“金钧老六是老了,被眼前这几件事,闹得头昏脑帐,自己手上中了毒,放着当代神医不求治,岂不是错失良机么?”

  说着便转过身,向回春圣手拱手说道:“逮老!你这回春圣手,真是菩萨心肠,意然会自动留下来,为我治疗毒创,怪不得黑白两道盛传德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当时陆天成举起双手道:“这双手目前倒是毫无感觉,只怕是毒性缓慢,尚未到发作的时候。不过,如果要像本因大师所中的毒,只怕没有千年灵芝玉液,无法治疗得好,逮老你空有慈悲心肠,而缺少回春之药,奈何!”

  回春圣手且不言语,先自低下身去,从药囊里取出一把雪亮的铗子,将地上那张皮夹子起来看了一看,又在鼻子上闻一闻,然后含笑向陆天成说道:

  “老庄主大可放心,这羊皮上的毒,老朽尚能治疗,更幸福的,还有一件重要的宝物,可以助老朽一臂之力。”

  陆天成闻言大喜,说道:“逮老!你说此言当真?”

  回春圣手一正颜色说道:“这等事岂能和老庄主说着玩笑?不怕说来你老庄主不受听!老朽若不能治好老庄主,这回春圣手岂不是空具虚名么?”

  陆天成大喜过望,连连称谢。

  回春圣手立即叫人打来一盆干净水,他从囊里,取出一小包药末,倒在水盘里,然后招手对祁灵说道:“祁小侠!请你将腰间那柄武林第一剑七星紫虹,借给老朽一用。”

  当初回春圣手叫住祁灵的时候,祁灵以为有何要事相商,后来他只顾为陆天成治疗毒创,不曾和自己说话,已是感到奇怪,此刻回春圣手要他七星紫虹,越发使这位七窃玲珑的祁灵感到糊涂。

  祁灵愕然地将七星紫虹撤出腰间,拔出鞘来,双手递交给回春圣手。

  逮雨田接着宝剑,赞誉几句之后,便将七星紫虹放进水盆里,搅和了数下,仍旧还给祁灵。

  这一切动作,在祁灵看来,都是事出奇怪。可是,回春圣手逮雨田,却是做得非常认真,神严肃异常。

  等到祁灵收起宝剑之后,回春圣手站起身来,对陆天成说道:“老庄主!

  你且在水里洗下手,看看效果如何。”

  回春圣手在江湖上的声誉,遐迩皆知,不仅医道高明,医德尤其久为人所传诵,所以陆天成毫不犹豫将一双变得乌黑的手,放进水盆里,洗涤了一会,突然出现了奇迹,手的颜色渐渐在变,乌黑的颜色,逐渐在褪,陆天成感激地看了回春圣手一眼,怀着惊喜的心情,继续在洗。约莫洗了一盏茶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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