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千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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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千手剑-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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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十娘眼圈一红道:
  “南大哥,为了我,求求你不要……”
  南幻岳况声道:
  “不行,为了你,我更不能逃,否则他们会像阴魂缠腿一般,永远没完没了,今天,我必须和他们来个彻底的解决。”
  “对,对,对!”
  云雾里传来了三个“对”字,同时也出现了一簇人影,从右侧后方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了过来。
  带头的人阴森森的接着说道:
  “姓南的,你这话他妈的对极了,咱们今天就来个彻底解决,好让你姓南的狗血,染虹这块雪地!”
  在马鞍上微微侧身朝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南幻岳豁然大笑道:
  “展森,是你!你的胆子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也对我说这种连小孩子都吓不到的狂妄话?”
  只听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左侧方接口道:
  “姓南的,四为有老身在,展森的话就不是狂妄,而是很实在的了。”
  南幻岳徐徐转过头去,说话的人已停在距他三丈远处,是个身披黑裘大氅,穿着黑缎紧身棉袄的枯瘦老太婆,她胸前绣着一个白虎头,虎口怒张,森森獠牙竟有九齿之多,她手拄虎头钢拐,巍然站在雪地上,一张皱纹密布的脸孔,冷漠地不带一丝表情,一只老眼中厉光闪闪,恍似两把利剑定定的向他射来。

  在老太婆身后,并肩站着两个身穿黑羊皮劲装的老者,一高一矮,背插兵刃,胸前绣着的白虎头口中露出八枚獠牙,也都是一脸冷漠的神色。
  微微一笑,南幻岳也冷漠的道:
  “陈三姑,就算你亲自来说,在我看来,也是一样地狂妄。”
  脸上的皱纹牵劲一下,老太婆手中虎头拐一顿,正要开口,她身后那高个子老者已冷声咤道:
  “姓南的,在老太太面胶你竟敢这般嚣张,还不下马听候发落。”
  南幻岳晒然一笑道:
  “阁下大概就是‘白虎堡’的数一数二把高手,叫什么‘无敌金钩’的张义了,是不?”
  高个子老者阴森森的道:
  “不错,你姓南的既然认得老夫,当知老夫的厉害,还不快滚下马来,乖北上前听候发落!”
  撇了撇嘴唇,南幻岳“呸”了一声道:
  “你这老家伙左一个发落,右一个发落,需知南某并不是你们白虎堡的什么人,你们少在我面前耍这一套。”
  无敌金钩张义的一张老脸登时涨得通红,霍地跨前一步,厉声道:
  “好个狂妄的小辈,下马来,让老夫好好教训教训你!”
  晒然笑了笑,南幻岳坐在马鞍上,对这番挑战的话,睬也不睬。
  陈三姑伸手一拦张义,冷冷道:
  “张师傅慢点发火,该怎么样办再说也不迟。”
  张义喏喏连声,翻身退回原位。
  顿了顿,陈三姑目光一闪,望着南幻岳,依然冷漠的道:
  “唉,老身此来,倒不一定要把谁怎么样,只要你说一句话,说对了,老身拍腿就走。”
  轻松地一笑,甫幻岳淡淡的道:
  “很干脆,你要我说什么?”
  陈三姑一字一顿的道:
  “告诉我潘巧怡那贱婢哪里去了?”
  南幻岳耸了耸肩,摇摇头道:
  “不知道。”
  陈三姑虎头钢拐一顿,沉声道:
  “胡说!”
  南幻岳冷冷道:
  “何以见得?”
  陈三姑冷峻的道:
  “凭你说的这三个字。”
  南幻岳正色道:
  “我说的是实话。”
  陈三姑道:
  “老身不信。”
  又是一耸肩,南幻岳笑笑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
  陈三姑沉声道:
  “南幻岳,你听着,只要你说出那贱婢的下落,老身决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否则的话,哼!后果你自己去想想好了。”
  摇了摇头,南幻岳冷笑道:
  “用不着想,南某早已说过,关于潘巧怡的那一码子事,你们白虎堡尽管冲着南某来就是,南某全接下了。”
  陈三姑冷哼一声,道:
  “南幻岳,老身再奉劝你一句,你何必为了一个贱女人,伤了江湖的义气?”
  “江湖义气?”南幻岳冷嘿一声道:
  “你们也配讲江湖义气?这四个字出自你们这些卑污龌龊之人的口,简直把它高贵的意义都弄赃了。”
  陈三姑气得脸色发青,虎头钢拐一顿,正欲开口,身后的张义已闪身而出,躬身施礼道:
  “老大太何必跟这小辈多费口舌,让属下去整治他一番,不怕他不说实话。”
  陈三姑点头道:
  “也好,但不能一下子便要了他的命,嗯!”
  张义恭声道:
  “属下知道。”
  南幻岳冷冷一笑道:
  “姓张的,南某却要提醒你,只要动上手,南某一下子可就会要了你的命,你晓不晓得?”
  张义转过身来,撒下背上背的虎头金钩,厉声道:
  “小辈,大话唬不倒老夫,快下马来领死!”
  不屑地笑笑,南幻岳高踞鞍上,冷晒道:
  “对付你这么个白虎堡的所谓八齿高手,南某还用得着下马吗?”
  厉吼一声,张又挥动虎头金钩朝前猛扑,喝道:
  “好,老夫先把你的马脚砍了,看你下不下马?”
  虎头金钩幻起一团金色光华,贴地卷向南幻岳的坐骑,势如狂风,刮起地上的积雪,一闪而至!
  南幻岳端坐马鞋上巍然不动?就是那匹健马也四蹄稳站地上,仿佛庙口泥塑的马王神一般,丝毫没有被敌人这一招威猛快速绝伦的攻势所动。
  直到张义的虎头金钩卷到距离马蹄五尺左右,南幻岳右手猝然一翻一抖,一条九尺长的银光好似闪电一般从他的腰际飞了出来,修的朝马前地下一扫一卷。
  “呛”一声轻响,那一团卷到马脚前的金光突然一阵散乱,紧接着“嗄”一声锐啸,“寒水红”已灵蛇般飞绕回南幻岳的腰间。
  张义前扑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然后弯着腰往后倒迟,喉咙里发出一阵“呵呵”的沉闷哼声,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齐腕之处,鲜红的热血喷淌着,浇在雪地上立时凝结成一条茶杯粗细,像是刚剥了皮的蛇。
  他的左手紧紧捂住喉咙,但五指间缝,却掩不住汨汨外溢的鲜血。
  他想叫,却叫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进出“呵呵”的含糊哼声,他的一双毫眼却蹬得像牛卵一般,两只眼珠似乎要突出眼眶来,充满了痛苦和恐惧的神色。
  倒退了五六步,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噗”一声,一跌交坐在雪地上,“呵呵”的哼声逐渐微弱。
  站在陈三姑后面,的另一个身材矮瘦的老者此时一个纵步抢近张义身边,蹲下去将他扶住,可是,当双手接触到张义的身子时,矮瘦老者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若无其事轻松的一笑,南幻岳道:
  “朋友,用不着费事啦,这位无敌金钩张老英雄已经到阎老五那儿报到去了。”
  矮瘦老者霍地抬头,两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瞪着南幻岳,厉声道:
  “姓南的,伤好辣的手!”
  耸了耸肩,南幻岳笑道:
  “如果你是今天才知道我姓南的手辣,那只能怪你阁下太孤陋寡闻啦,是不是?”
  虎的站起身来,矮瘦老者吼道:
  “冷血的畜生!我‘八爪飞鹰’岳太刚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哂然一笑,甫幻岳撇嘴道:
  “你朋友本来就不像人嘛!”
  岳太刚气得浑身发抖,双手解下系在背上的一根奇形兵刃,猛地一抖,“呛啷啷”张了开来,竟是一根软中带硬,前端具有八只倒钩的鸡爪镰!
  适时,传来了陈三姑的冷漠话声:
  “岳副总管,千万不可激动,应防重蹈张师傅的覆辙!”
  这两句话,听的岳太刚心头一震,登时冷静下来,一抖手,“呛”的一声,八爪镰上的八只倒钩合而为一,同时,他脚下缓缓移动,向南幻岳左侧绕去。
  南幻岳心头一凛,知道这老家伙不好对付,两只脚后跟轻轻蹬了蹬马腹,健马立即徐徐后退。
  此际,展森和一群白虎堡的爪牙也在陈三姑的暗示之下,排列成一个半弧形,悄然从南幻岳后面包围过来。
  南幻岳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冷冷的咤道:
  “展森,你如果打算在我后面递爪子,我敢保证,第二个被宰掉的就是你!”
  语声森冷,仿佛像一柄利剑,刺的展森不由打了个寒颤,脚步禁不住一停,但他仍自硬着头皮,沙声道:
  “姓南的,你狠什么,今天你已走尽了人生的路程,这块冰冷的雪地,也就是你埋骨之处了。”
  头也不回,南幻岳冷笑道:
  “是么,你何不再往前走两步试试看?”
  展森迟疑着,眼光却朝陈三姑那边望过去,这老太婆微微点了点头。
  她这个小动作,南幻岳当然也看见了,他心中一琢磨,立即警觉大事不妙,可是,情势已经不让他采取行动,展森那边已先发作了。
  只听“咔咔咔咔”机簧之声大起,无数睛器像蝗虫般从他身边漫天飞来,竟然集中朝他的健马射到!
  南幻岳一声冷咤,‘寒水红”猝然挥出,九尺银蛇乱掣,闪幻成一幢华盖,立时将坐骑罩了个风雨不透!
  “叮叮铮铮……”一阵如暴雨的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在南幻岳的周围那幢寒光闪耀的华盖外面,就像正月里燃放的花炮一般,喷洒出千百点火花,那无数射来的暗器,登时被撞得四下纷飞,完全落在雪地上了。

  南幻岳尚未来得及展开第二个动作,耳听展森厉吼一声,一阵卡簧乱响,第二轮暗器又已如暴雨般射到了。
  在这同时,那岳太刚一声冷叱,身形暴起,斜飞上半空,陡然双臂一振,身子一个转折,头下脚上,手中的一柄八钩鸡爪镰“呛啷’地张了起来,直朝南幻岳头上罩击下来!
  这种上下夹击的绝招果然狠毒无比,南幻岳在此情形之下,如果仍想保住坐骑,就势必将上空整个交给了敌人。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心念俾闪电般一转之下,南幻岳衡情度势,只好决定牺牲坐骑,先对付了上面的岳太刚再说。
  于是,他一声怒喝,双足一蹬踏镫,身形笔直腾空而起,“寒水红”骤化一缕银光,迎着飞罩下来的八钩鸡爪镰击去。
  那岳太刚号称“八爪飞鹰”,轻功自然是高人一等,何况他这一下是为了配合展森等人的暗器攻势而使出的虚招,因此,他一发现南幻岳的身形离鞍飞起,便立即双腿一拳,凌空一个倒翻,朝后飞掠而去!
  “呛”的一声,南幻岳一剑击出,只削断了鸡爪镰的一枚倒构,岳太刚人已飞了开去,脱离了寒水红的剑气范围。
  “唏聿聿……”一声健马哀嘶,南幻岳的坐骑在失去了保护的情形下,立时被无数暗器射得像刺猬一般,发狂地奔腾了两步,“砰’然翻倒地上,四蹄一阵乱蹬,口中哀嘶不绝!
  南幻岳在空中眼看坐骑遭害,心中那份悲痛愤怒,刺激得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沙声叫道:
  “展森,你这个卑鄙的东西,还我坐骑的命来!”
  叫声中,身子在空中一拧,疾逾闪电,斜刺里朝展森飞扑过去,“寒水红”如同千百道从天而降的雷火,发出撕裂人心的悦啸,迎头向展森罩下!
  这一下子可把属森吓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南幻岳在空中的身法会变化得这艇快捷,耳听喝声未毕,跟前已经寒光罩体,前后左右以及顶门上面,尽是“寒水红”的耀目光华,森森的剑气,直教他骨髓都冻僵了!
  在这情势之下,除非他会地遁,否则的话,别无他途,只有死路一条,不但是死,并且还要比那马儿死得更惨!
  当然,展森是不可能会地遁的,可是,他决心不甘心睁着眼被人乱剑分尸,他仍然要挣扎,他猛然朝地下一扑,足尖奋力一跃,身子就像箭一般紧贴着地面往前疾窜而出!
  冷冷一哼,南幻岳厉叱道:
  “展森,在我‘寒水红’剑下,你还逃得了吗?”
  剑啸划空,“寒水红”就像一根追魂夺魄的长鞭,紧跟着展森的身形扫卷过去,那凛人的剑气,荡起地上的积雪,就把展森给蒙住了!
  “啊”一声哀嚎,白蒙蒙的雪花飞舞中,冒起一般猩红的鲜血,一条左腿已跟展森分了家!
  眼看展森命在须臾,白虎堡的爪牙们齐声呐喊,各将手中的暗器拚命朝南幻岳射去,一时,千百点寒星像蝗虫般密集飞出,夹着撕风锐啸,尽向南幻岳身上要害招呼!
  身在空中,南幻岳不得不撤回追杀展森的长剑,舞起一团银光,将自己的身形保住,击挡射来的暗器。
  展森趁这个机会,身子一个翻滚,横里滚了开去,咬牙强忍住断腿的剧痛,独脚一撑,又蹦出了几尺远。
  “叮叮铮铮”一阵脆响,南幻岳击飞了射到的暗器,他也无法再到空中飞腾,身子一沉,落下地来。
  这时,展森已无法支持,“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摔爬在地上,直痛的哼哼不绝。
  南幻岳冷厉一笑,一跃上前,寒水红抖的笔直,朝展森的右腿扫去,口中大喝道:
  “姓展的,把你这条剩下的狗腿留下来!”
  “呼”地一道白光从横里飞来,“铮”然巨震,硬将南幻岳那柄无竖不摧的“寒水红”给挡住了!
  空中爆起一莲火花,南幻岳感到白光之中,劲力大得惊人,不由心头一凛,急忙檄剑后跃。
  那道白光也被寒水红剑上所蕴的劲力震的荡开一边,突然收敛,只见陈三姑满头白发蓬飞,拄着虎头钢拐,老眼中厉光电射,凝视着南幻岳,沙声道:
  “姓南的果然有点门道,但你要赶尽杀绝,就未免太狠了!”
  这时,那幸免于“寒水红”剑下的展森已被飞跃过来的岳太刚揪起来,退到一边,交给两名爪牙上药裹伤。
  森然一笑,南幻岳冷冷道:
  “陈三姑,你说我姓南的赶尽杀绝,莫非你们这种卑鄙的手段,就算不得心狠手辣了?”
  “嘿嘿”一笑,陈三姑阴森森的道:
  “射人先射马,姓南的,这道理你该懂得?再说,若非如此,你肯乖乖站在老身面前说话?”
  仰面一阵狂笑,南幻岳洒脱地笑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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