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千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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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千手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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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麻烦你了……”
  南幻岳上前几步,扶着她轻轻躺回去,在手触潘巧怡身体的当儿,他发觉这位曾经以冷酷横行一时的“翠蜘蛛”居然在不停的抖索,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南幻岳讷讷的道:
  “别紧张,宝贝,你这一紧张,害得我也手忙脚乱了……”
  潘巧怡不安的躺在那里,双目闭拢,呼吸急促,两颊上的红晕与血痕融在一起,衬得她的脸庞越加凄艳,也越加惹人怜爱了。
  用力扭了一下双手十指,深深的吸了口气,南幻岳自言自语:
  “乖乖……这个场面,要比刀山剑林更来得叫人心慌目眩……”
  舐舐唇,他道:
  “好了,宝贝,第一步?”
  潘巧怡的小巧鼻翅儿在急速翕动着,她结巴巴的道:
  “盒……盒子里,有一只小绣袋……镶翠珠子的那只……绣袋,准备着……”
  南幻岳启盒取出绣袋,检视了一下道:
  “绣袋里盛的是粉虹粉末子,下个动作是什么?”
  潘巧怡抖抖的道:
  “把……把刀刃四周的裙……裙撕开……”
  怪了,娘的,这种阵仗又不是没有经验过,女人的身体不全一样?怎的这一道就有点气喘意浮呢?
  强自镇定,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在潘巧怡大腿上那柄刀的四周开始撕裂衣裙,任是他那样的仔细谨慎,却仍不时触及潘巧怡大腿的肌肤——那是滑润的,柔软的,白腻有如羊脂玉般的微温又富有弹性…… 

  这柄以金丝线缠柄的锋利短刀便插在这样引入人胜的肌肉里,刺得很深,刃口约莫进去了一半,刀身插入的部分,肌肉往四周鼓起,仅有少量的血流出来,从这个部分,可以隐约看见潘巧怡那翠绿色丝质的亵裤,当然,南幻岳要想不看也办不到,他的目光必须留在这个地方。 

  干涩涩的,他道:
  “再下来呢?”
  潘巧怡声如游丝:
  “拔出刀……然后,将绣袋里的红色药粉立即倾上……”
  屏息凝神,南幻岳稳稳的握住刀柄,猛然拔出,鲜直立溅中,潘巧怡痛极呻吟:
  “啊……”
  动作快速,南幻岳一下子便将整绣袋里的粉红药末完全倾覆伤口之上,说也奇怪,当那粉红色的药末甫始融化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流溢的鲜血便立凝结,不再涌出了!
  纤细又曲线玲珑的身躯痛苦的扭动着,潘巧怡汗水淫淫,小嘴微张,唇上已完全失去丁血色!
  南幻岳顺手将那柄染满血渍的短刀“当”的丢置地下,忙道:
  “再做什么?”
  喘息着,潘巧怡断续道:
  “那……那只紫瓶……给我……三粒白色的……丹丸……”
  匆匆找着了玉盘中的紫瓶,南幻岳急急倾出三粒黄豆大小的白色丹丸,迅速喂进潘巧怡翕动的嘴里,又赶紧问:
  “行了吗?”
  潘巧怡吞下药丸,歇了口气,艰辛的道:
  “洗净血渍,包札上就行了……”
  南幻岳动作仔细轻柔的做好最后的工作,又在潘巧怡的指点下为她将臂膀,额颊处的刨伤也调理妥当,将东西收拾好了,他拍拍手,如释重负的道:
  “怎么样?我这几手还不赖吧?”
  慢慢的睁开眼睛,潘巧怡眨动了一下两排弯翘黑密的睫毛,就这一会,她的面庞上已出现了红润的颜色,轻轻喟叹,道:
  “好痛……尤其是那把短刀拔出来的一刹……”
  南幻岳笑道:
  “当然喽,好好的人肉里插上了这么锋利的刀子,怎么会不痛了?”
  禁不住也皱着眉笑了,潘巧怡吃力的道;
  “偏劳你了,南幻岳。”
  南幻岳投目瞧了瞧她那条仍有大部分袒露在外的洁白大腿,不由舐舐嘴唇,微笑道:
  “不客气哦,我也艳福不浅。”
  潘巧怡立即心头一慌,神情羞赧,粉面如霞的就待挣扎起来掩遮,南幻岳按住了她,帮着将散落一边的衣裙为她拉过来掩盖住大腿裸裎的部分,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温柔的道:
  “别不好意思,宝贝,说句不中听的话——女人的大腿,我见得太多了,并没有些值得稀奇之处。”
  又羞又柔,又恼又窘的潘巧怡不由狠狠“啐”了南幻岳一口,嗔道:
  “你看你,人家羞都羞死了,你还来取笑人家……”
  南幻岳大笑道:
  “这不是取笑你,宝贝,这只是告诉你不必怕羞,提醒你无庸害躁,我们心地坦荡,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因为治伤救护而肤体相触,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潘巧怡忽然答非所问的道:
  “南幻岳,你——真的见过许多女子的……的腿?”
  南幻岳老老实实的点头道:
  “是的。”
  潘巧怡小嘴一翘,悻悻的道:
  “所以说,谣传固不可信,却并非全属空穴来风……我早就听过人家说你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拈花惹草,薄幸成性,在女人堆里是坏透了的泼皮……”
  南幻岳忙道:
  “这个我却郑重否认——逢场作戏,偶尔涉猎是有的,因为这是一种享受,一种乐趣,也是人生在世必经的过程,只要不丧德,不败俗,不违礼,当然可以玩玩。
  “我不欺骗人家的感情,不伤女娃娃的心,彼此说明了,好来好去,有什么不对的?至于有人背后诽谤我,中伤我,造我的谣,那只是证明了他们的浅薄及愚蠢,半点作用也发生不了。”
  潘巧怡“噗哧”笑了,道:
  “你倒有你的一篇歪论!”
  南幻岳道:
  “不是歪论,宝贝,这才是人生的‘真谛’,面对阳光下的万物,那蔚蓝的天空,青苍的山峦,翠郁的林野,绚丽的花草,在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就应该把握青春,及时吸吮生命中的蜜汁。
  “一抹云絮,半片紫叶,俱能咏之成诗,谱之成曲,为什么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大男人便不能赞美情爱,在异性的温柔怀抱里获得一点慰借?至少,这比那些光能欣赏而不能拥之抚之的东西实惠多了……” 

  潘巧怡轻轻眨了眨眼,有趣的道:
  “奇怪……你的想法竟是这样的特殊,但我承认,却是颇堪向往的……”
  南幻岳笑了笑,道:
  “很好,只要向往,凭你的本身条件来说,你便必定可以得到。”
  潘巧怡迟疑的道:
  “我——还能再得到?”
  南幻岳用力点头,道:
  “当然,这是无庸置疑的。”
  潘巧怡木然一笑,幽幽道:
  “你不知道,南幻岳,过去的那件事情,实在伤透了我的心,真叫我怕了……被蛇咬过一次的人,这一生见了绳子都会惊悸……”
  南幻岳低沉的道:
  “不然,一次的打击便令一个人失去了信心及志趣,这个人也未免太软弱了,人生在世,有许多的坎坷,有许多的逆境,也有许多的失意,只有跌倒了再爬起来,挫败了,再奋斗,才能抵达康庄,趋赴坦途。 

  “很少事情会在第一次便获至美满结果的,其中尤以男女之间的相悦为然!”
  潘巧怡沉默了一歇,轻轻的道:
  “多谢你对我的慰藉——以及启示。”
  南幻岳踱了两步,道:
  “希望你不要太过悲观才好,潘巧怡,这些年来,你的微僻执拗与自私阴狠的习性养成,多半原因在于你的寂寞孤独,你强行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小圈子里,逼自己脱离人群,生活在纯属你个人筑成的藩篱中,整日呼吸着猜疑的气息,不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善意。 

  “长久以来,你的心绪怎会不起变化?当然,你也不能否认你自小便道受着同样性质的环境影响,你与寡母相依为命,过日子必然凄苦冷清,亦必然曾经忍气吞声于这现实又冷酷的社会里。
  “你嫉愤这个世界,痛恨那些势利的。虚伪的、狡诈又卑劣的人群,于是你便想报复,想反抗,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你便开始迷信于财富、权势、私欲,相互利用。
  “你也祈求学习狡诈、冷酤、阴毒及钳制,但你的本性却不是这样的人。
  “潘巧怡,我见过真正的坏胚,那是从骨子里坏到汗毛孔的,那是在娘胎里便形成这种邪恶模子的,那才不可救药,但天幸这样的坏胚却很少,人间世上好人仍占多数,而你,我可以断言不是那种坏胚!” 

  顿了顿,他又缓缓的道:
  “所以说,一个并不真坏的人硬要强扮得那么坏也不是容易的事,你现在回头并不算晚,一点也不晚,人间世上的幸福与温馨,你必定可以占一分。”
  潘巧怡迷茫的双目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再也忍不住低低抽噎起来,她伤心又激动的道:
  “这些年了……从小到大,从混沌至苏醒,从梦魇中走进真实——没有人说过这些,没有人指引过我,劝导过我,甚至没有人真正的关怀过我……
  “连唐丹对我的情感也只是那么片断又脆弱的……幻岳,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当成一个朋友,一个相等的同类来看待。
  “你说得对,你讲得是,你完全能洞烛我的隐衷,了解我内心的痛苦……幻岳,我需要温暖,需要友情,需要人家的关怀……幻岳,你能给我这些吗?”
  南幻岳听到了潘巧怡对他改变了称呼,不觉有点儿喜,也有点儿忧,他很明白这一类的事——他知道一个女子对你改变了称呼——
  由生疏进为亲昵的时候,往往便代表了一种什么意义的预兆,他也深切晓得有些外貌冷若冰霜的女人,当她一旦卸脱了这件冰冷的外衣后,内蕴的情感是如何炙热火烫,如何一发便不可收拾,现在,南幻岳只希望这是他自己过虑,只盼望不要再在这方面惹上烦恼。 

  潘巧怡流着泪,像江河决堤般啜泣着倾诉:
  “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幻岳,你不知道什么才是她最大的悲哀,整日价凝望着镜中人影子,默睇着远远的山,悠悠的云彩,自己和自己说话,自己对着空寂的房间呢喃……
  “有时故意幻想着为谁妆扮,妆粉好了却又用自己的泪水将脂粉洗脱,把钗钿抛置,在阴雨的天气,拥着被衾发呆,在烈日炎炎的季节,独自依在树下听那永远不改变的蝉鸣,它们‘知了’‘知了’的吟唱,但天晓得它们‘知了’些什么呢? 

  “那影子也烦,一天到晚跟着,却也死不吭声的跟着,时时刻刻对着它……一个人做事,一个人用饭,一个人枯坐,一个人说话,清醒是如此,连在梦中却也恁般孤单。
  “这是精神上的枷锁,灵魂的煎熬——
  “我只是个女人,我却不能得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得到的东西,一点点温柔的慰问,一点点真切的体贴,一点点爱,一点点情感……
  “我只要那么一点点便够了,便满足了,但是这些年来,我何尝有过一点点啊……”
  南幻岳有些动容的道:
  “干静一下,宝贝,平静一下……”
  潘巧怡长长吸了口气,拭着泪水,但新的泪水又再诵出,仿佛永远也拭不干了,她咽着声音道:
  “幻岳……可能你还没想到,当你告诉‘白虎堡’那些凶手,说你将替我承担一切责任后果之时,我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感谢,又多么的羞愧,我的心在震荡,且在沸扬,魂在颤粟……幻岳,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何况这个人更是我蛮不讲理准备加以迫害的人。 

  “那一刹间,我简直要羞死了,愧死了,幻岳,我对不起你,我实在不配接受你这么荡药的恩惠,和你一比,我算是种什么人呢?
  “我好后悔啊……当你在涧谷那边转身高去的瞬息,我几乎已想给你化毒的解药了,但我又强制自己硬着心肠留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开,看着你走向死亡,可是到最后回来救了我的人,竟就是我目睹他走向死亡而不加握手的人。 

  “幻岳,你原可杀了我的,但你却没有,你恪守道义,不忘受恩之报,你宁肯自己去死,也不愿杀害那曾经用卑陋手段怀有目的才救过你的人,幻岳,你这是多么宽阔的胸襟,多么仁厚的德行啊……”
  南幻岳反而带点尴尬的道:
  “快别再捧我了,宝贝,我也并没有像你说的这样伟大超然,我只是多少有点武林中人差不多都具有的光棍脾性罢了,委实算不上什么——”
  潘巧怡揩去泪痕,幽噎的道:
  “幻岳,你不用再谦虚——我也不是入世未深的女孩子了,我也见过许许多多的江湖人,我很清楚是不是每个人全像你这样,如果他们全似你,可能我早已醒悟了,早已不似如今的孤单了……”
  南幻岳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低柔的道:
  “休息一下吧,你太激动了,伤后之身,是不适宜这样激动的,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些时,我们慢慢再谈,好吗?”
  潘巧怡轻轻抽噎了几声,双目中有一股炙热期盼的光芒透自未干的泪的晶幕,她哀求道:
  “不要离开我——幻岳,至少现在不要——”
  南幻岳点点头,道:
  “放心,你的伤势未曾痊愈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静下来歇会吧。”
  潘巧怡渴切的道:
  “不骗我?”
  南幻岳正色道;
  “‘创之魂’从来不对自己人打诳语!”
  潘巧怡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轻柔的道;
  “你真好,幻岳,真的真好。”
  南幻岳笑笑道:
  “这只是你的看法,并不是每个知道我的人都说我好的!”
  潘巧怕羞涩的道:
  “那是因为他们的无知或是粗浅!”
  说到这里。她突然像想起一桩什么大事来一样,急切的道:
  “幻岳,快点,拿出我挂在脖颈上的链子……”
  南幻岳怔了怔道:
  “链子?”
  灌巧怡像是迫不及待的自己伸出左手吃力的往自己脖颈间摸索,于是,南幻岳赶紧走上前来帮她的忙,自她雪白粉搬的脖颈上拉出一条幼细的白金穿以翠珠的项链,在项链的下方,垂吊着一枚心型的黑玉坠饰,南幻岳望着潘巧怡道: 

  “你要做什么呢?”
  潘巧怡道:
  “在这枚心形黑玉的尖端轻按一下。”
  南幻岳依言做了,这枚心形的黑玉坠饰就在他轻按之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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