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一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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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一指令-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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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揭下她的面中察看伤情,因为他不知道她愿不愿做他的妻子,他是个正正当当的老实男人。他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唯恐她和蒋大怕一样,一动她便会断气,于是只好痴痴地抱着她。
  她在等待,等待他揭开面中。她坚信只要他一揭开面巾,她就能完全控制他,从而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只要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她就能重立门户,与教主分庭抗礼,独步武林。
  但是,他只是傻傻地抱着她,就是不揭面巾。
  傻小子!她心里恨恨地骂着,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欢呼:“石姑娘,你醒啦……伤得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药,药……”她吃力地说着。
  “药?药在哪里?”
  “胸部小兜里……”
  “胸……胸部?”他不敢相信她会把药放在那个地方。
  “嗯,快……快!”她面中里又涌出一口鲜血。
  “可是……”他慌了。
  “快,我要死啦……”她全身一阵抽搐。
  他将手伸进她的胸衣,模着了那个装药的小兜,与此同时手指触到了胸乳,接触的刹那,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外。
  这是他第一次触到女人的那个神圣部位的肌肤!
  他努力稳定住情绪,从小兜中摸出了一粒小药丸。
  他的手停在空中,睁得大大的眸子里闪烁着炽烈的光辉。他要喂药,就得揭开她的面巾,她愿意吗?
  她那面巾下眼洞里的眸子闪出了一道光芒,流星般的光芒,短促却灿烂。
  那眼光是媚功中高超技巧的表现。
  那眼光是致人死命的诱惑。
  他却感到极度的兴奋和鼓舞,从她眼光中,他看出她愿意让他摘下这块面巾。
  他决定摘下这块将改变他性格和命运的面巾。
  他伸出手抓住了面巾……
  面巾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蛋?
  美如春花还是丑若八怪?
  二十一、断脉掌
  杨玉颤抖着手,揭开了石啸天脸上的面巾。
  跃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一张真正使男人心热心跳、如醉如痴的脸,一朵春天百花园中怒放的皇冠之花!
  后山林本就群芳竞妍,姹紫纷呈,但由于石啸天这一朵水灵灵的奇花出现,使芳野顿有群芳失色之感。
  任何男人,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便会心授魂予,想入非非。
  杨玉不是圣贤,他是个男人,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这张脸更使他心旌摇荡,不能自己。但他没有邪念。这才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张美丽的脸上,樱桃小嘴盖着一抹血沫,杨玉赶紧掏出怀中母亲的梅花手帕擦去血沫,将药丸喂了下去。
  杨玉勾勾地盯着那张脸。他并非为那张绝世佳人的脸蛋迷住了心窍,而是在焦急地观察着服下药丸后,石啸天的伤情变化。
  石啸天眸光浑浊,身子微微一抖,小嘴里又涌出一口血沫。
  “石姑娘!你……怎么样?”杨玉单臂轻抱着她,又不敢乱动,只急得头上汗珠滚冒。
  刚抹去嘴边鲜血,又一口血沫涌上,再抹,再涌,手帕很快被血沫浸透。
  杨玉眼中掉下两颗滚烫的泪珠。看来药丸对这内伤完全无效,石啸天已是危在旦夕,这到底算是天道不公,还是红颜薄命?
  石啸天嘴里的血还在往外涌,杨玉在怀中摸了摸,又掏出他在肖蓝玉身上找到的那块梅花手帕替他抹血。
  石啸天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闪电似的光亮。肖蓝玉的梅花手帕果然在杨玉身上!
  杨玉抹去她嘴边的鲜血,正欲缩回手,她突地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连同手帕一块紧紧地抓住。
  杨玉心刹时悬吊起来,两颊神经像撕裂似的剧痛,她的举动像是一个垂死人断气时的表现。
  “石姑娘!石姑娘!”悲呼之声脱口而出。
  石啸天没有断气,相反地她握住杨玉手后,呼吸竟逐渐加粗渐趋均匀,嘴中的血也不再往外涌冒。
  杨玉仰面望天,感激万分,号出一声,“苍天保佑!”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
  其实,这一点也不稀奇。石啸天除了手脚上的刀伤之外,根本就没受什么内伤,这全是她假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就在于夺取他手中现在捏着的那块梅花手帕。
  她缓缓地睁大眼睛,眼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玉哥,你是……唯一见到过我面孔的男人!”
  她称杨玉为“玉哥”是有意表示亲热,其实她要比杨玉大三岁。
  “石姑娘,我……”杨玉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被突降的“幸福”懵了头。
  “我现在已是你……你的人了。”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足以勾走任何一个男人的心魂。
  “我……我……”他仍然找不到适当的词句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手指捏着他手中的手帕:“这手帕就作为你的定亲信物吧,我们今后……”她声音细弱下去,把他的手连同手帕,一起轻轻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他感到了手心下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磁山的颤动,感到了磁山下传来的急剧的心跳。
  骤然间,他全身一阵颤栗和痉挛,体内的热火像火山一样迸发开来。
  “嗯!”她梦吃似的呻吟着,灼亮的明眸盯着他,手指在拉扯着手帕。
  “这……”他未松手,并非因为他着重这手帕,这是师父也就是杀害她全家仇人的手帕,他在想,这手帕送给她作为自己的定亲信物是否合适。
  “你不愿意?”她眸光转暗,声音充满着令人怜悯的伤感。
  “我是不是可以换件信物,把娘的这条手帕送给你?”他另一只手拎起那条浸透了鲜血的手帕。
  “我就要这一条。”她捏紧了手帕,满脸娇嗔。
  “可是。”他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我……算是认错人了!”她松开捏住手帕的手指,低下头去,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毋须做作,像她这样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是迷人的。
  “石姑娘……给……给你,千万别动气,否则内伤又会发作的。”他将手帕塞到她手中,他不愿让自己心爱的人再受到刺伤。
  痴情的男人最容易上当。
  她接过手帕,迎着阳光,展开举起。
  “好漂亮的手帕……”她哺喃着,像在欣赏他给她的定亲信物。
  阳光下,手帕上的梅花图案在变幻,幻成了山崖和洞窟。
  这正是她要找的东西!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由于激动,她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杨玉也脸红了,他以为她想到的是他们今后共同创建的家庭。
  “等广贤庄洗清三桩血案的冤情后,我们就成亲,什么仇恨、恩怨、谜结、烦恼、不幸都通通地抛开,我们可以找一块‘世外桃源’住下,我耕田、你织布……”翻腾在他胸臆中的许多幻想,倏地聚结为一体,变成了一幅幅光彩今目的憧憬。
  她心底迸出一声冷笑:“傻小子!还想活着离开广贤庄?”
  想到他在广贤庄被群豪剁成肉泥的情景,她脸上绽出一缕惬意的笑。
  她将手帕叠好,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她心中正在考虑第二步计划,对杨玉说的括,好像也没有听见。
  杨玉低下头来:“是谁伤了你?”
  她凝视着天空,没有回答。
  “是谁伤了你?”他又问。
  “哦。”她似梦中惊醒回到现实之中,“是……是‘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
  “就是杀害蒋伯承全家的凶手。”
  “狗贼子!他们人呢?”
  “我已把他们杀了。”
  “你把严大爷也杀了?”
  “是的。”
  杨玉还要再问,猛觉林外已有人到,于是赶紧向石啸天做了个手势,扭脸喝道:
  “谁?”
  刷!刷!两条人影落人林中。
  双飞翼余微波、梅轻烟立在杨玉身旁。
  “她是谁?”余微波问。
  “她……”杨玉迟疑了一下,毅然道:“她是我妻子。”
  石啸天此刻己落下面巾,躺在杨玉怀中一动也不动。她一身村姑装束,使人无法识辨她的真实身份。
  余微波和梅轻烟惊疑地交换了一眼色。余微波又问:“她怎么啦?”
  “被人打伤了。”
  “哦,让我看看。”梅轻烟说。
  梅轻烟跨前一步,蹲下身子,伸手把住了石啸天的腕脉。
  脉微弱,缓慢,且时有时无。
  “怎么样?”余微波问。
  梅轻烟沉吟片刻道:“伤得很重,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
  杨玉心格登一跳,低头一看,石啸天眼中的眸光又变得浑浊、昏暗了。难道药丸的作用力已过?他的心顿时又悬吊起来。
  “请二位大侠救她一命。”
  “她这伤是内伤,为外掌所击,但我不知伤她的是什么掌,若要救她,只有一法。”梅轻烟瞧着杨玉。
  “什么办法?”杨玉急切地问,形露于色,决不是假装。
  “把她送到广济寺,求智仁大师医治。”
  “求智仁大师?”
  “是的。”余微波道,“智仁大师是少林寺的药法大师,人号‘华伦佛’,天下没有他医不好的病,治不好的伤。”
  “好!好!”杨玉抱起石啸天,“我们这就回寺。”
  “慢!”一声轻喝,风到之处,陈青云出现在杨玉身前。
  “好身手!”余微波、梅轻烟心中发出一声赞叹,难怪伍俊杰兄弟要对这位鹅风堡的石塔堡丁头领畏惧三分。
  “庄主,这姑娘不能带回广济寺!”陈青云抬手挡住杨玉。
  “为什么?”杨玉问。
  “严堡主未能与我们一同来此,事情就有些蹊跷,现在天王寺四大护法又遭截袭,寺内情况已是十分复杂,决不能再带陌生女子入寺。”陈青云面容严肃,语气冷峻,因为他已猜到了这蒙面女子是谁。
  “这女子已经身负重伤,命在垂危,难道我们能见死不救?”杨玉板起了面孔。
  “庄主若把这女子放在这里,在下相信必会有人来救她。”
  “要是没人来救呢?”
  “在下愿以脑袋担保。”
  “梅女侠说,这女子的伤只有智仁大师才能医治。”
  陈青云目光转向梅轻烟:“这是真的?”
  “不错。”梅轻烟道,“刚才我把过脉了,这女子的伤是被一种怪异的掌力所伤。”
  陈青云立即想到了云玄道长所受的掌伤,这一来倒把他又弄糊涂了,这女子究竟是谁?
  “她是谁?”陈青云问。
  杨玉咬咬牙,但然道:“我妻子。”
  “妻子?”陈青云惊愕得张大了嘴,几乎合不拢来;“你……胡说!”
  杨玉心神宁定下来,平静他说:“没有,她确实是我妻子。”
  石啸大的身子在杨玉怀中微微一颤,冷如冰窖的心窝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傻小子!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痴情傻小子!
  余微波说道:“暂且不管她是谁,救命要紧,我看还是先将她带回寺中,见过智仁大师再说。”
  “凌定主既然承认这女子是他的妻子,就更没理由拒绝将她带回寺中。”梅轻烟是个重情的女子,自然支持丈夫的意见。
  杨玉唬起脸:“我是庄主,你是庄丁头领,是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庄主息怒,小人不敢。”陈青云只好让步。
  此时,后山道上“嘎”地腾起一支蓝色火焰箭。
  这是他们互相约定,发现情况时的联络信号。
  又出什么事了?
  众人一齐跃出林坪外。
  广济寺内。中佛堂。
  一张竹榻上躺着云玄道长。
  智仁大师一手拎着胸前的佛珠,一手把着云玄道长的手脉,端坐在竹榻后的蒲团上。
  陈青云、余微波、梅轻烟、伍俊杰、伍文斌、鬼谷子等人坐在堂上靠椅中注视着智仁大师的举动。
  杨玉抱着石啸天坐在竹榻旁的靠椅上,等候就诊。
  半响,智仁大师缓缓放下云玄道长手臂,睁开了双眼。
  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了智仁大师,等候他宣布诊断结果,其中以鬼谷子最为关注。
  云玄道长是鬼谷子在后山洞中发现的,当时云玄道长正在自己运气疗伤。他把过云玄道长的脉,可是连他这等的“阴阳先生”也把不出这是什么掌伤,所以此刻格外关心。
  智仁大师不慌不忙他说:“云玄道长乃是被‘断脉掌’所伤。”
  “断脉掌”三字像股寒流掠过佛堂,这是断魂谷白石玉的掌法,断魂谷门果真又复出江湖!
  “不过,云玄道长武当玄门内功十分精纯,虽彼此掌断脉,伤势却并不是无法医治,只须一位内功高手在三个时辰内替他打通经脉就行。”
  智仁大师话还未说完,鬼谷子插嘴道:“智仁大师,在下在后山洞替云玄道长推宫过血,欲打通其经脉,谁知经脉未打通,却将他打昏过去,至此未醒,不知何故?”
  智仁大师道:“老衲的话尚未说完,替他打通经脉的人必须用他本身修炼的武当玄门内功之法,否则运气不当,脉络差错,只会加重他的伤情。”
  鬼谷子恍然大悟:“在下明白了,但眼下哪里去找一位精通武当玄门内功法的人?”
  “阿弥陀佛!”智仁大师道,“稍刻,等定然大师到来就有办法了。定然大师当年曾与武当石慧道长切磋武功,习练过武当玄门内功。”
  智仁师袖袍轻轻一拂,两个小沙弥上前,将云玄道长抬迸了佛堂禅房。
  “请凌庄主将姑娘放到竹榻上。”轮到智仁大师与石啸天诊伤了。
  杨玉将石啸天放躺在竹榻上:“请智仁大师一定要救活这姑娘。”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自会尽力而为,请庄主放心。”智仁大师说着向两个小沙弥摆摆手。
  小沙弥立即取来一个软枕,一根丝线。
  “请凌庄主将软枕放在姑娘右手腕下。”智仁大师吩咐杨玉。
  杨玉依言塞好软枕。
  “请凌庄主将丝线一端在姑娘右手腕上绕上三圈系上。”
  杨玉依言系好丝线。
  智仁大师一手拉紧了丝线,捏在指间,一手拎起佛珠,闭起双眼,端坐入定。
  这便是当年京城名医皇甫石英,入宫为娘娘治病时,使用过的“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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