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背负阳光续)by满座衣冠胜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星光下(背负阳光续)by满座衣冠胜雪- 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容寂的眼光在他脸上滞留了3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到解意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也实在是累得撑不住了,于是对路飞道:“今天还是要辛苦你先守在这儿,我回去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还有事要办。”
  路飞马上点头:“是,容总,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的。”
  “寸步不离倒用不着。”容寂温和微笑。“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外面的沙发挺宽敞的,我看也可以睡人。
  路飞便也笑着应道:“是。”
  容寂随即转向林思东和程远:“林总,程总,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小意已解救回来,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你们都可以放心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去休息,也别累跨了。”
  林思东和程远竟是对他看似平淡的话语无法辩驳,于是答应一声,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路飞将房里的灯关掉,只留下墙角的夜灯,又看了看输液瓶中的药量,这才去到外面的房间,靠在宽大的皮沙发上打起盹来。
  解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周却仍未醒来,但身体的各个生理指标已经明显地在往正常水平恢复。这几天,林思东和程远常常来看他,路飞渐渐地也与他们熟络起来。
  容寂却是忙得马不停蹄。
  绑架解意一事,性质十分恶劣,无论是从法律层面上还是从政治纷争上,这样行事都已突破了能被容忍的底线。
  从个人的分量上说,容寂显然比段永基要重得多,这也是段氏不惜一切代价想将容寂搞下台的原因。此前的争端,双方是势均力敌,都在暗中较劲,用媒体的力量逼解意“招供真相”的种种做法也不过是属于“文斗”的范畴,大家都在按规矩过招,却是合乎“约定俗成”的规则的。
  但是,这次段永基的助理陈军雇人绑架解意,却是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容寂那一方乘机发难,并联合了其他几方的力量,向段永基这一方施加压力。其他几方原本是坐山观虎斗,但目睹有一方已经玩过火了,本着维护“游戏规则”的方针,便也入场干涉。
  很快,段永基上面的力量便与容寂这方达成和解,双方各退一步,将此事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再将事态扩大。
  双方的妥协并不被外界所知,而这种和解表现出来的“症状”却是几大上市公司的并购、重组,股市立即出现振荡,很快全线飘红。
  中央派出的调查组已经撤出了大能集团,调查结果是没有发现任何有违党纪国法的大问题,当然也提出了一些存在不规范操作的小细节,要求他们今后改进。
  不久,永基地产对外界宣布,有意购并近年来风头甚劲,上升势头良好的新境界装饰公司,目前双方正在谈判有关事宜。
  这时,在北方某省,已有流言出现,说是永基地产的总裁段永基即将出任该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一时暗流涌动。
  就在各方的斡旋、协商、谈判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解意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正是上午,只有路飞守在床边,一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得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唤道:“解总,你……感觉怎么样?”
  解意看着他,眼神却十分淡漠,仿佛离他在千里之外,半晌才道:“没力气。”
  “这没什么,你只是身体太弱。”路飞松了口气。“除了没力气之外,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
  解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疼。”
  路飞一下紧张起来:“哪里疼?”
  解意似乎极力在感觉疼痛的准确部位,过了很久,才轻声道:“都疼。”
  路飞立刻按铃,口中柔声安慰道:“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
  护士先来看了看,接着便跑出去找医生。不一会儿,几位专家都赶了过来,其中也有精神科主任。
  路飞急急地道:“他觉得疼,到处都疼。”
  他们先看了看病床旁边各种医学监测仪器上的数据,随即一位专家温和地俯身问道:“你觉得哪里疼?”
  解意的眼神有些茫然,问了一会儿,才道:“全身都疼。”
  那位专家伸出手,准备检查。
  解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微微挪了挪,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精神科主任立即叫住了那位专家,上前道:“我来看看。”
  那位专家收手退开,解意的神态才恢复了平静。
  精神科主任柔和地说:“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要给你检查一下,以便确定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疼痛,才能对症下药,为你治疗。”
  解意看了他半晌,方点了点头。
  然后便是各科专家会诊,详细地对他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尤其是直接触摸,以确定病人真正的疼痛区。
  可是,无论碰到身体的哪个部分,解意都觉得极其疼痛,到最后已是痛得脸色煞白,咬紧了牙,全身的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专家们检查完毕,皱着眉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护士过来,说是又加了新药,随即将吊瓶挂上,给解意输液。
  护士进针时,解意疼得屏住了呼吸,差点昏厥。
  待一切弄好,护士离开后,路飞才注意到,解意的眼神更加涣散冷漠,对他也不理不睬。他立即出了病房,给容寂打了电话。
  等他回来时,解意已经重又昏睡过去。
  下午晚些时候,林思东和程远不约而同地又来了医院,得知解意已经醒来,不由得大喜。
  一走进病房,路飞便对他们示意,把他们叫到了阳台,悄声将解意目前的情况说了,脸上的神情显得忧心忡忡。
  林思东一皱眉:“专家们怎么说?”
  路飞摇头:“刚检查完没多久,目前还没有结论。”
  林思东看了程远一眼:“公安局审讯那帮家伙的时候,他们招供说,开始几天就只是绑住他,给他注射那些药物,然后逼他说话。除此之外,他们既没有殴打他,也没有凌辱他。不过,小意的身体似乎是比较弱,对疼痛十分敏感,他们没有掌握好药量,一开始就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以为他装蒜,就每天都给他注射那两种药物,直到他陷入昏迷为止。难道……是药物损害了他的大脑,或者神经系统?”
  程远思索着,缓缓摇头:“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我们做运动员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在训练时受伤后,即使恢复了,心理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会感到疼痛,所以运动队会配备运动心理学家为我们做调整。”
  正说着,他们便看见专家组长和精神科主任陪着容寂走进了病房,于是连忙进去,围在了病床旁。
  那位老教授和蔼地对解意说:“解总,经过我们的检查,你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比较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你感觉到的疼痛是心理性的,不是生理性的。所以,我们稍后会给你增加一些心理方面的治疗,还要请你配合。”
  解意看着他,似乎好半天才理解了他的话,又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看着解意,神情中满是关怀,温和地说:“小意,你是个坚强的人,这一次不过是小挫折,你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
  解意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好。”
  林思东和程远一听,也都颇感欣慰,等到两位医学专家离开,他们便兴奋地与解意谈笑起来。
  解意只是微笑着倾听,神情似乎恢复了平静。
  不过,当输液结束,护士来替他拔针时,他还是疼得死死咬住了唇。
  4个人在一旁看了,都心疼得厉害。
  又过了一会儿,路飞为解意订的晚餐送来了,考虑到他多日未曾进食,这一次只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路飞上去接过碗,林思东立刻把床稍稍摇起来一点,程远扶起解意,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容寂拿过路飞手里的粥碗,打算喂他。
  解意笑了起来:“你们……都是身家过10亿的老板,容总更是掌握上千亿资产的大人,现在却跑来照顾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真是折煞我了。”他说话声音很低,显然还是没有力气,但看上去却似乎有了点精神。
  林思东笑道:“有多少个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容寂笑着点头:“是啊,林总说得对。”说着,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向前去。
  解意略一犹豫,就着他手吃了下去。
  路飞关心地问:“怎么样?味道如何?咸不咸?淡不淡?”
  解意的嘴里根本尝不出味道来,却点头道:“挺好的。”
  等他把那一小碗粥喝完,林思东和程远见他显出了疲倦之色,便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解意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这时已是盛夏季节,昼长夜短,成都又比北京偏西,有1个小时的时差,因此都8点多了天还亮着。
  室内是中央空调,十分阴凉。解意躺了下去,这才问容寂:“你怎么样?没事吧?”
  容寂闻言,不由得心里一热。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最为心爱的,却为他受尽了伤害,然而,这人不但半点也不怪他,反而一直在关心他。细细想来,除了自己已去世的父母外,也只有这个人是真正地因为爱而关心他的吧?
  他忍耐不住,伸手过去,握住了解意的手。
  路飞连忙走到外面去,守在了门口。
  解意的手冰凉,被他握住时,微微有些颤栗。他仍然觉得疼痛,但终于强忍了下来,没有挣开。
  容寂倾身过去,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解意再次感受到极大的痛楚,身体有些微的颤抖。
  容寂忽然反应过来,立刻抬起身来,关切地看向他,问道:“疼吗?”
  解意迟疑了一下,承认了:“是,疼极了。”
  “对不起。”容寂的眼圈红了。“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解意却很温和平静:“世事难料,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过去,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容寂都能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可是,这次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着消瘦的解意,他好半天才道:“是我对不起你。”
  解意摇了摇头,忽然说:“官场太险恶,你要多保重。”
  看着他唇角那一缕轻浅的笑意,容寂终于落下泪来。

  第33章

  容寂一直坐着不肯走。
  他握着解意的手,一直在落泪。从他们跨越朋友界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伤他,而他为了替他掩饰这种伤害,竟然还要再伤自己一次。是不是在那时,他们就注定了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解意今天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仍然十分疲倦,很快又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尽,屋里只剩下了路飞。
  路飞坐在床边的软椅上,正凝目看着他,见他醒了,便连忙起身过去,问道:“解总,你要不要喝水?”
  解意微微摇头,温和地笑了笑:“路飞,官司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庭外和解了。”路飞一边回答着,一边去床尾将床头摇起来。
  “哦。那就是说现在没事了。”解意的声音十分低沉,神情平静。
  “是的。”路飞又过去从饮水机里倒热水。“永基地产想全面收购新境界。”
  “是吗?为什么?”解意淡淡地看着他。“这个公司现在已是空壳了。除了永基地产的工程外,其他的项目全都转出去了。新境界已经名存实亡,还有什么价值?”
  路飞捧着杯子,试了试水温,然后才送到解意嘴边。他看着解意将水慢慢喝完,这才道:“你这次遭受的是无妄之灾,段永基想补偿你,也算是跟容总和解的一个姿态。收购方案是他提出来的,大能集团本就控股,也不反对。”
  解意喝完水,靠到枕上,对他说:“谢谢。”
  “解总别客气。”路飞微笑着,将杯子放下。“对了,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解意却摇了摇头:“不饿。你不用忙了,坐着吧。”
  路飞便坐了下来。
  解意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我从商这么些年,一共就用了两个助理,结果两个都是狠角色,比我厉害多了。”
  路飞听了,脸上竟有几分腼腆之色:“解总,你这是开我玩笑了。我哪儿比得上你?”
  解意认真而诚恳地说:“路飞,我打算退休了,现在也就算是正式通知你,公司不再用你了。除了应领的薪水外,我再加发你20万做为补偿,请你立即离职。”
  “解总。”路飞大急。“为什么?难道是我有什么事做错了?”
  “怎么会?你做得很好。这次救出我来,只怕也是你的功劳吧?”解意向他摆了摆手。“你听我说。路飞,你确实是栋梁之材,过去在我这里本就已是大材小用,不过我的公司当时正在良性发展,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施展的平台。现在,我只是一个人了,还要你跟着,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又不是我的家生子奴才,非得跟在我身边才算忠诚。我希望你回到容总身边,一是帮他,二是保护他。”
  路飞低下了头。他知道解意说得对,但他的确有些不舍得离开。虽然这个公司小,但内部单纯,很少争斗,发展势头也好,解意这个老板为人也大方,待下属半点不苛刻,给他的待遇十分优厚,他是很满意的。回到容寂那边,当然是前程远广,但是斗争激烈尖锐,时刻都要紧张应付,他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解意的声音不疾不徐,十分柔和:“路飞,容……容总一个人很孤单,也很累,你是他信得过的人,去好好帮着他,我也放心些。”
  “解总。”路飞抬起头来,眼中隐有泪光闪动。“是不是你和容总再也不可能了?”
  “我想,应该是吧?”解意无限惆怅。“这次他虽然顺利过关,以后还是会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他。我与他都知道,我们走到今天,缘份就只有这么多,以后只怕是再也不能有什么关系了。走到这一步,他……比我还要苦,可我已经帮不了他了。
  路飞含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唉,江湖险,人心更险,你替容总多留点心。”解意轻叹。“拜托了。”
  路飞重重点头:“解总,你放心吧。”
  第二天,精神科主任过来与他诚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