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修罗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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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修罗七绝-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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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维长长舒出一口气,正待立起身来,怀中的人儿,那紧闭的双眸,已缓缓睁开,她迷惘而迟疑的望着四周,一阵淡朦朦的云雾,已逐渐自她眼中消失。

  于是,一张苍白而俊俏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白依萍轻轻咿唔了一声,说道:“哥,你看我睡着了……唉!我怎么如此没有精神……”忽然,白依萍又惊异的睁开眼睛!因为她不但觉得体内清气流转,气爽神朗,而且,那日前翳闷寒冷的感觉亦完全消失,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已恢复了以往的清脆与娇柔。

  她疑惑的转目四望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污秽臭恶而四处飞溅的黏液。再者,便是她那如一尊大理石般,莹洁而裸露的肤体。她羞已极的扑在心上人的怀中,柔声道:“哥……你……你把我的衣……衣裳……”

  濮阳维兴奋而欣慰的狂吻着白依萍的脸颊,似已高兴得语不成声。

  白依萍羞怯怯的道:“哥……萍儿……萍儿的一切,早晚会是你的……现在让我穿上衣服。”

  濮阳维激动的笑道:“卿卿,你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了……”

  濮阳维指的是心上人的衣裳,早已溅满了腥臭的污秽,委实不能再穿了。

  但是……

  白依萍却会错了意,她那如白玉似的脸庞,倏飞起一阵红晕。

  附嘴在濮阳维耳边低语道:“哥……你要看就看个痛快……随便你将我怎样,我都依你。”

  白依萍柔顺的像一只小猫,偎在濮阳维的怀中。

  濮阳维知道,心上人会错了意。

  他柔声一笑,说道:“将来维哥哥自然是要看的,只是,现在却不能……我不准你穿衣服,是因为你的寒毒已除,我为你脱下来的衣裳里,已沾满污秽……”

  白依萍闻言之下,面色更红。

  但,她随即离开濮阳维的怀中惊愕的道:“什么?哥……我……我已经好了?”

  濮阳维深深的一笑,微微颔首。

  白依萍极快的看着自己毫无一丝紫黑浮肿的身躯,两只小手,在那滑若凝脂般的面颊上迅快的摸索着……她突然激动的啜泣起来,倒在濮阳维的怀中哭泣着。

  但是,她此刻却是欢欣的啊?不是么,人们在最高兴的时候,也会流泪的。纱缦轻掀,“粉面罗剎”徐妍容静悄悄地进来。她目光瞥见白依萍香躯的剎那间,惊喜欲狂的呼道:“妹妹……你……你已完全痊愈了……天啊……!”说着,她激动的奔向白依萍,将她紧紧的拥抱着。

  但是,她却忘了,白依萍却倒在濮阳维的怀中呢。

  于是,徐妍容的半个身躯,也倒在濮阳维的怀中了。

  白依萍粉臂一展,也将徐妍容紧紧的抱住,她流着泪道:“姊姊,我已痊愈了……这完全是维哥哥与你的赐予啊!”

  徐妍容双目盈泪,吻在白依萍的面颊上。忽然,她惊呼道:“啊!妹妹………你尚未穿衣服……当心着凉……”于是,徐妍容的面颊,又突然红了个透,她发觉,自己亦在濮阳维的怀中。徐妍容在白依萍面前,从来不愿意与濮阳维接近,为的是免得白依萍不快。

  而且,她更有一种自卑的感觉,觉得自己不配与明艳可人的白依萍同样的爱着一个人。于是,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白依萍却将她搂的更紧了。

  同时,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姊姊,你不是也深爱着维哥哥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会生气的,我愿与你一起与维哥哥……”说到这里,她天真无邪的嗤嗤笑了起。

  徐妍容的面色,却更加娇红了。

  濮阳维怀中,依偎着两位玉人,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但是,他却宁愿暂时维持着,这可能是仅有一剎那的温馨。

  蓦然,楼外这时,传入一声大吼。

  一个粗犷的嗓门道:“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不管是谁陪着来,本座的拳头可不认识人。”

  濮阳维双目一皱,轻轻对怀中二人道:“萍─你先去净个身……徐姊姊,一切麻烦你了。”

  说罢,他极快起身,向室外行去。

  

  

  由土家族独家提供



修罗七绝第五四章 鱼雁千里 苗疆之约



第五四章 鱼雁千里 苗疆之约

  濮阳维一面急急下楼,一面心中却在暗忖道:“听那口音,又是浩飞老哥哥那粗嗓门……他是在对谁发怒呢?”想着,他已飘然掠到楼外。这时,濮阳维一瞥之下,只见“双连掌”浩飞正如托山霸王也似,沉桩立马,含蕴内力,威风凛凛的立于“流翠楼”前。

  在他面前,正有一个面目正方,相貌堂堂的中年秀士。这中年秀士身旁却站着“笑面佛”秋月大师。他正嘻开一张大嘴,口中说道:“浩堂主,适才便算老衲有错如何?来,来,快请让路,老衲有要事禀报帮主。”。

  濮阳维一见那中年秀士,觉得好生面熟,他细一思量之下,立时霍然想起这人正是“天山派”掌门人首徒,“独鹤”华一杰。濮阳维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天山华兄千里下访,在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说着,连忙大步行出。

  “双连掌”浩飞这时已不顾与秋月大师斗嘴。急急问道:“帮主,白姑娘的病势如何?”

  濮阳维清雅的一笑,道:“托浩堂主之福,萍妹已痊愈如初了。”

  浩飞闻言之下,面色一松,额手称庆。这时濮阳维过去握着华一杰双手,殷殷寒暄。

  华一杰此际面孔上却似带有一股隐忧,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冒昧来访,又直闯濮阳帮主清居之处,唐突之罪,尚乞见谅才好!”

  濮阳维连道不敢,又将“双连掌”浩飞为华一杰引见了。

  华一杰闻名之下,心头一震,忖道:“想不到昔日扬威河朔的”双连掌“竟是如此一条无遮无拦的好汉!”

  濮阳维这时向秋月大师说道:“麻烦大师引路了,此间已经无事,远来贵客,便由在下亲自招呼!”

  秋月大师知道“冷云帮”与“天山派”素无渊源,如有,也是“绿娘子”方婉的事。这种事情,他自然不好贸然询问。

  于是,他合什一礼,转身退去。

  “双连掌”浩飞也隐约地猜到,天山“独鹤”千里迢迢来此过访,大约正是为了“绿娘子”方婉之事。浩飞对“绿娘子”深具好感,他这时心中一动,便赖着不肯离开!

  濮阳维知道这位老哥哥,对自己与“绿娘子”之间的情感发展,甚为关切,于是他便也招呼浩飞,三人缓步行向那“浪莽居”而来。

  进屋之后,有两个眉清目秀的青衣书僮,献上三杯清茶,躬身而退。

  “独鹤”华一杰游目四处打量,只见这间厅室,十分宽大明亮,室内全以斑竹镶嵌,座椅书桌,亦为千年老树之根就势雕成。

  壁上挂着一琴一箫,琴为暗绿,箫为萤白,看来形式奇古,不言可知必为极具价值的珍物。四壁尚挂了几幅淡雅幽远的山水画,上面提着几行洒然的瘦金体字,铁划银勾,雄劲之极!

  最令华一杰惊愕的,却是屋顶并列着发出灿灿银光的十二粒颗龙眼般大小的珍珠!

  他看着这幽雅出尘的厅室,不由得心中忖道:“人传‘玉面修罗’文武全才,并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虚,难怪婉儿如此痴情了……”

  想着,濮阳维已清雅的一笑道:“促室狭小,因陋就简,有辱华兄尊体了!”

  华一杰连忙收敛心神,庄容道:“不敢,濮阳帮主神威绝世,盖代奇材,便是浩堂主亦是在下前辈,在二位面前,在下自觉渺小之至!”

  “独鹤”华一杰这些话,倒不是违心之论。

  濮阳维在武林中名声之喧赫,且不去说,华一杰自天山专程赶来淮阳山,实有要事,他自进入淮阳山“冷云帮”所辖范围之内,已不知受到多少次“冷云帮”明桩暗卡的盘诘。

  但是,他亦由此看出了“冷云帮”声誉之隆,纪律之严,确非一般江湖草莽能以比拟!

  而且,一路上华一杰瞧见了不少阡陌纵横的田圃,他略一探询,已知倒有大部为濮阳维自耕自食之用。

  到达落月峰前,华一杰更觉出四处有不少“冷云帮”的弟子在侧旁监视。及至看到了回雁山庄那肃穆威武的气势,更令华一杰心中钦仰不已。

  他到达落月峰下之时,“冷云帮”礼堂堂主,大名鼎鼎“塞外双尊”之一“黑水一绝”孙寒已在庄门外肃容等候。

  天山“独鹤”华一杰趋前谒见之下,遂将自己此行任务详细道出。

  孙寒不敢自做主张,而又知道此事非经帮主亲自解决不可,故而于禀明监堂“八臂神煞”顾子君后,便谕令化龙堂堂主秋月大师引领华一杰直赴庄后“流翠楼”谒见帮主濮阳维。此刻,濮阳维浅啜了一口香茗。说道:“华兄之言,甚令在下等汗颜不已。未知华兄于此冰山雪地,千里迢迢的至淮阳山下见访,有何赐示?”

  “独鹤”华一杰忧戚的一笑,探手入怀中,取出一封浅绿色的信笺来,双手奉于濮阳维身前!

  濮阳维伸手接过,缓缓展开,一股淡淡的幽香已沁入鼻中。

  他目光与信上一行行媚秀俏丽的小字接触,只见上面写着:维郎寓目:雪飞风号离又三月楼台之上珠帘时卷不闻郎玉箫之音不见郎洒然之影日日东望泪珠暗弹床第辗转夜夜难眠郎尚不知妹深思之切抑或郎君早已将妹忘诸九霄雪地冰天妹心较之尤寒维郎,何时来耶?魂萦梦系婉。

  “绿娘子”方婉,这封虽然不长,然而却是真情洋溢于纸上之信,看得濮阳维心中阵阵激动,他痛苦的想道:“光只萍妹与徐姊姊,自己已不能兼顾………唉!看样子方婉这丫头的痴心,也不在她们之下!唉!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女孩子如此倾心呢?”

  他正深深的沉思着“独鹤”华一杰察言观色,沉声说道:“濮阳帮主,在下不妨向尊驾实言,若尊驾一旦令婉儿失望,那么婉儿必会一死以殉!而且‘天山派’虽然不是贵帮对手,只怕那时亦不会善罢干休!”

  濮阳维闻言之下,不由剑眉一轩,但随即又沉默下来,因为,华一杰如此说,并不是有意与“冷云帮”为难,主要的他也是为了“绿娘子”方婉那一片痴情啊!

  而“天山派”不论哪一个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双连掌”浩飞更深深喜爱“绿娘子”方婉这慧诘的女孩子,而且,巴不得自己帮主能早日至天山迎娶。

  这时,他低声说道:“帮主,方婉这ㄚ头也够傻的,依本座看来,帮主还是想开一点,自古以来,哪一个英雄豪士,不是有个三妻四妾的……”

  濮阳维星目一瞪,就将浩飞下面的话吓得咽了回去。

  华一杰此时不由一愕,急问道:“什么?濮阳帮主已经有了妻室!这……这……唉!婉儿一命休矣!”

  濮阳维冷然一笑道:“华兄久闯江湖,亦该听过‘玉面修罗’尚未成家吧?在下虽然不才,却也言而有信!”

  华一杰此时面色微变,但他为顾全大局,只好强忍了下去,默然没有出声。

  濮阳维缓缓立起,在那以大理石砌成花纹的光滑地版上来回蹀踱着。

  他在深沉的思维着,这些令他心烦意乱的情债,该如何处理才好?

  严格说起来,“天山派”这时已成了送媳妇上门的势态,而且,他们为了那明丽可人的“绿娘子”更是不惜在最后以流血手段为要胁,来争取方婉的终身幸福。

  “天山派”所有的弟子门人,没有一个不是深深喜爱着方婉的,尤其是“天山派”的长老……铁姥姥,更是对她这个心肝孙女,视若璧宝。

  所以,目前“天山派”如此急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华一杰为了方婉之事,不但一路上饱受风霜之苦,这时更在言谈上讨得没趣,按他平日性情,早已拂袖而去,但是,他转目一想,自己千里迢迢所来何为?

  如此一走,万一再激怒濮阳维,而方婉的婚事,不就大有可虑了吗?

  到时自己回山后,那顿苦头可受不了……

  因而,华一杰此刻凝望着自己的脚尖,满肚气苦的在发怔着。

  “双连掌”浩飞亦双手互揉,满面爱莫能助之色。

  华一杰终于忍不住这沉闷的气氛,他低声开口道:“濮阳帮主,在下即将回山,阁下是否尚有信息带于婉儿?”他微一沉吟,又道:“记得三月之前,尊驾曾答应在下师伯,对尊驾与婉儿之事,有一个明确的交代……婉儿对尊驾一片痴心,难道她就配不上帮主你么?”

  濮阳维的面色,随着华一杰的言语连连在痛苦的抽搐着,忽而,他微微一摆手,低声道:“华兄不用说了,在下绝不会做出那绝情之事……”

  “独鹤”华一杰紧紧跟着道:“濮阳帮主既如此说,在下便放心了,只是帮主什么时候赴天山迎娶呢?便请示下期限,在下也好即日回去,禀明师伯,早做准备!”

  华一杰可以说是步步紧逼,一点也不肯放松。

  为了他这位师侄女,华一杰也可说十分卖力了。

  “双连掌”浩飞呵呵笑道:“这还不快?只要本帮对外间之事告一段落,便可择日。”

  濮阳维被浩飞,华一杰二人一拉一唱,不由弄得啼笑皆非起来。

  他这时急急岔断浩飞的话,说道:“华兄,老实说,在下对方姑娘的一番心意,也不用在华兄面前隐瞒……”

  他沉吟了一阵,又道:“只是,目前在下尚有一些帮中大事未曾了结,故而对这迎娶之事,一时恐怕还谈不到……”失望的表情,尚未在华一杰面上显出,濮阳维已急快的接着说道:“请华兄回转天山后,告诉方姑娘,便说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她的一片情意,数月之内,在下必定亲自至天山一行,将在下与方姑娘之事,做一交代……”

  濮阳维说话十分含蓄,因为,你能说他对“绿娘子”方婉是没有感情的吗?

  他不但有情,而且这股情愫的暗潮已在他于“豊集城”中会晤方婉之后,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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