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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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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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两把刀带着金刃破风之声也自费独行身后袭到,砍的是费独行左右双肩。

  费独行一个旋身往右退去!抖手出鞭先卷白云飞的长剑,同时左腿踢出,取的是两把刀中较近的一把。

  白云飞的长剑躲开了,一把单刀却飞上了半空!

  白云飞剑势一变,灵蛇也似的吞吐,改取费独行右腕。

  雷老二疾论钢刀,也自费独行身左攻到!

  费独行鞭往回微撤,鞭捎上扬,“当!”地一声,正击中白云飞的剑身,白云飞长剑立即走偏,吓得往后便退!

  费独行并没有追袭白云飞,一个身躯藉着这鞭剑一碰之势,旋身后仰,让开了雷老二由侧面攻来的一刀,钢丝鞭跟着挥出,疾袭雷老二两条腿。

  雷老二一刀落空,再见费独行旋身后仰,心知不妙!一惊要退,奈何他没有费独行的鞭快,那根钢丝鞭正扫在他两条小腿上;他登时痛撤心脾,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费独行挺腰而起,钢丝鞭闪电般向两把钢刀迎上!

  雷老二大叫倒地,吓得众胡匪心惊胆战一疏神,只这么一疏神,费独行的钢丝鞭已搭上两把钢刀,大叫抖腕,两把钢刀飞上了半空,费独行欺前一步再挥鞭,那失刀的两个大叫声中倒了F去,满地乱滚!

  这一来又使得众胡匪一阵心凉,而费独行绝不迟缓,连顿都没顿一顿,旋身又攻向白云飞!抖手一连挥出了三鞭!

  这三鞭一鞭比一鞭快,一鞭比一鞭更具威力,一条钢丝鞭化成了三条,向着白云飞当头罩去!逼得白云飞匆忙出剑,连连后退。

  三把钢刀从费独行背后劈到,分三个方向,不容费独行往任何一处躲闪。

  费独行身躯一矮,贴地横窜,扑向别处,钢丝鞭一抖,又有两个胡匪倒了地。

  那三把钢刀落了空,怒喝一声转身跟着扑了过来!

  白云飞适才被逼得连连后退,如今羞恼成怒,后喝声中也抖剑扑了过来!

  费独行钢丝鞭挥出,三把刀剩了两刀,逼得这边攻势一顿,他挥鞭又攻向白云飞!

  他知道,要想赶快结束这场拼斗,非先放倒白云飞不可,树倒猢狲散,蛇无头不行,这是一定的道理!是故他一出手便是快。猛而且连绵的攻势,跟一个连一个的滔天浪涛似的,逼得白云飞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白云飞这回不但羞恼成怒而且红了眼,凶性为之大发,人也跟疯了似的,这一怒一疯手上自然难免有些杂乱无章,这是武家动手过招时的大忌。

  忽听费独行大喝一声,快捷无伦的一鞭挥出,一道光华冲天射起,白云飞大叫抱腕跄踉暴退。

  费独行如影随形,跟着欺到,左手前递,一把森冷的匕首已抵住了白云飞的喉管。

  白云飞不动了!众胡匪也不动了!

  费独行冰冷说道:“我不为已甚,只要罪魁,你们逃命去吧,是逃往他处还是回去搬你们龙大当家的再来,那随你们!”

  众胡匪没说话,一个个转身飞奔,刹时跑个精光。

  费独行冷冷一笑道:“白云飞!你们弟兄这一趟不但是白来!而且……"只听白云飞惨笑说道:“我弟兄纵横关外多少年,想不到如今竟全栽在你一个人手里,令人好恨,姓费的!咱们二十年后再见高下!”身子往前一倾,一股血箭喷出!喷了费独行一身。

  白云飞瞪着眼!身子一晃,砰然倒下。

  费独行怔住了,他绝没想到白云飞会往他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上碰。

  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异响。

  费独行倏然惊觉,双眉一扬道:“雷老二!为生者,为死者,我都不能留你,别想跑了,跟你的拜弟一块儿去吧。”

  他左手一扬,匕首化为一道寒光往后电射,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呼,旋即寂然!

  费独行缓缓转过了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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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片苦心
 
  费独行回到了中堂府,他先找上了杜毅,让杜毅派人去把三具尸首拉回来,跟还活着的左老五一块儿交给“九门提督”衙门,然后他去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衣裳!

  换洗好了,他没回他住处去,却行向了白云芳的屋去!

  白云芳的屋没有灯,黑忽忽的,这时候要照晚算,应该说白云芳已经睡了,要照早算,应该说白云芳还没起来!

  费独行像没看见白云芳屋没点灯似的,他到了门口便敲了门,敲了好几声才听见里头响起了一阵轻盈的步履声,接着有两个浓浓睡意的话声在里头问道:“难呀?”

  是白云芳身边的丫头。

  费独行当即应道:“费独行,我要见总领班!”

  门开了,白云芳的丫头在门边,头发蓬松着,满脸的睡意:“是您哪,您怎么这时候……”

  费独行截口说道:“我有要紧事儿要禀报总领班,麻烦姑娘告诉总领班一声。”

  “您请进来坐吧。”

  丫头迟疑了一下把费独行让了进去,点上了灯,让费独行坐下,刚要进去叫白云芳,白云芳却一袭晚装从里头出来了,丫头呆了一呆道:“您起来了?”

  白云芳道:“这么吵我还能不起来么,没你的事儿了,你去睡吧。”

  白云芳支走了丫头走了过来,她脸上也有睡意,不过很轻微,头发也有点蓬松,她含笑说道:“怎么回来就吵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人救回来了没有?这下钠郡王感恩图报,说不定会把海容格格许配给你呢。”

  她在费独行对面坐了下来;

  费独行笑笑道:“托姑娘的福.一切上称顺利,我是特地来致谢的!”

  “谢谁?谢我?’油云芳微微错愕了一下,旋即“哦”地一声笑道:“干吗又生份起来了,人家都已经找到门口来了,那种情形他是非见着你不可,这个顺水入情我还不会做么?”

  费独行道:“姑娘!我不是为这。”

  白云芳眨动了一下美目,讶然说道:“你不是为这?那你是为了什么?”

  费独行道:“姑娘义伸援手,帮我杀了马老六,而且帮我把那七颗珠子截了下来,我还不该谢谢么?”

  白云芳睁大了一双美目,道:“我帮你杀了马老六,我帮你把那七颗珠子截了下来?

  你,你在说什么呀,我让人进来叫你之后就回来睡了……”

  费独行淡然一笑道:“姑娘!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我清楚,顾大先生那位女弟子擅打‘梅花针’!”

  白云芳微微一怔道:“你知道?”

  费独行道:“我知道,姑娘屡次帮我的忙,不是姑娘,我连龙家的人来了都不知道,姑娘甚至还略施小计让雷老二踉白老三送到我面前来!这一切都让我感激,为此,我并没有强要那七颗珠子的意思,姑娘要是喜欢那七颗珠子,就算我送给姑娘的好了,吵姑娘的觉了,请姑娘原谅!”

  他站了起来。

  白云芳道:“你真舍得送给我?”

  费独行慨然说道:“站在姑娘的立场,姑娘不但对我毫无敌意,而且能这么样帮我的忙,这不是那七颗珠子所能报答的!”

  白云芳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我很感动,你还没回屋去过吧?”

  费独行道:“还没有!”

  白云芳道:“你要是回过屋你就不会来吵我的觉了,不!我说错了,你还会来找我,不过那你就是真来谢我的了。”

  费独行为之一怔,凝望着白云芳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白云芳笑笑说道:“不为什么,好玩儿!”

  费独行坐了下去,道:“姑娘!是不是令师几位也要这七颗珠子?”

  白云芳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挺会想的,要是我师父几位也想要这七颗珠子,我还会把它放到你屋里去么?”

  费独行道:“我认为姑娘是为了成全我……”

  白云芳娇靥上笑意更浓了,道:“你的确会想,你要知道,你我的私谊虽然很好,但总是各有自己的立场,一旦利害冲突的时候,一定是各不相让的。”

  费独行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道:“那么,姑娘以‘梅花针’击毙马老六,截去那七颗珠子,然后又把那七颗珠子放在我屋里,这是什么意思?”

  白云芳美目眨动了一下,笑道:“没跟你说么,好玩儿。”

  费独行沉默了一下道:“这么说,令师几位并不要这七颗珠子?”

  白云芳微一点头道:“他们几位要你的性命。”

  费独行淡然一笑道:“人各有志,我干我的,诸位干诸位的,我能容诸位,诸位为什么就不能容我,江湖上我不能待,难道我进到官家来觅一栖身之所,混碗饭吃也不行么?难道说天下之大真没我性费的个容身之处么?”

  白云若没说话!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姑娘刚才说,咱们的私谊不错,但各有立场,一旦利害冲突,彼此间是绝不相让的,那么我请教,如今姑娘是顾自己的立场呢,还是顾咱们之间的私谊呢?”

  白云芳笑笑说道:“以你看呢?”

  费独行道:“我认为姑娘会顾自己的立场,我也认为姑娘该顾自己的立场。”

  白云芳道:“你既然了解这一点,当知我是身不由主,万一我接奉师命,不得不对你采取行动时,我希望你能原谅,而且我也希望你早作提防。”

  费独行吸了一口气道:“谢谢姑娘!”

  白云芳一双目光转望向纱窗,道:“天很快就要亮了。”

  费独行道:“是啊!折腾了一夜……”

  他忽然一怔,凝目望向白云芳。

  白云芳也收回一双目光望向他。

  费独行有意无意把目光移了开去,笑道:“我该走了,姑娘还可以再躺会儿。”

  他要转身。

  白云芳嫣然一笑道:“你很冷静,也很深沉,你是个适合做这种工作的人,你能节节顺利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费独行停身笑道:“姑娘应该把姑娘的看法奉知令师几位。”

  白云芳道:“没听我说么,你是个适合做这种工作的人。我所以这么说,一方面固然因为你有一身高绝的武艺,人机警、冷静,另一方面也因为像我这样不相信你是个响马,因而也不相信你会真投靠的人并不多。”

  费独行眉锋一皱道:“我原希望姑娘能把姑娘的看法奉知令师几位,从而消除令师几位对我的敌意,保住我这条命,看来这个希望也泡了汤了。”

  忽然一凝目光道:“这就不对了,姑娘既作如是看,到时候怎么好对我采取行动?那岂不是屈杀好人了么?”

  白云芳道:“不跟你说么,到时候我是不得不对你采取行动,师命难违,你不是也希望我不要违背师门的么?”

  费独行一点头笑道:“说得是,不管怎么说,能让白姑娘你把我当好人,就是死也值得了。”

  一抱拳道:“姑娘歇着吧,我得赶紧回屋看看那七颗珠子去,而且得赶紧把它献给中堂去,要不然让谁到我屋里顺手牵羊把它拿了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话落!他要走。

  白云芳忽然站了起来道:“慢着!”

  费独行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白云芳道:“我的师门这样对你,你可以采取报复,甚至你可以先下手,把我和盘托将出去。”

  费独行笑笑道:“姑娘!江湖上没有背着手挨打的人,还没到时候,到了时候我自然会把姑娘和盘托出去的!”

  他没再穿白云芳说话,转身走了。

  白云芳没说话,娇靥上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那丫头从里头走了出来,道:“姑娘!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您为了他……”

  白云芳缓缓坐了下去道:“我不愿意告诉他,我不愿意让他有负担。”

  那丫头道:“您怎么能这样,您这不是苦自己么,您看他那个样儿,听他说的话,一点都不领您的情!”

  “傻丫头!”白云芳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何领情起?我就是不愿意他领我的情,所以我才不让他知道!”

  那丫头道:“那您就这么一直苦自己……”

  白云芳微一摇头道:“有些事你还不懂。”

  那丫头道:“我怎么不懂,您既然对他……就应该让他知道您为他做了什么,他要是知道了,他不就对您……”

  白云芳摇摇头道:“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要是那样的话那就不是……我不说广,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那丫头道:“也许我真不懂,不过我不能看着您这么苦自己,您不愿意告诉他我告诉他。”

  白云芳脸色一变道:“不行!我绝不许,你要是敢告诉他我就不要你跟我。”

  那丫头眼圈儿一红道:“可是姑娘……”

  白云芳脸色稍缓,柔声说道:“别这样,我不说了么,有些事你还不懂,我愿意这样,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听我的,就顺着我的意思去做。”

  那丫头柳眉一扬道:“我就是看不惯,您这样对他,他还东隐西瞒的。”

  白云芳道:“傻丫头,那不能怪他,他有他的不得已之处,也就因为他能这样他才可取,你明白么?”

  那丫头没说话,但旋即又道:“他真是像您看的那样么,您没看错么?他要不是像您看的那样,您为他牺性那么大那才冤呢。”

  白云芳道:“你放心!我不会看错人的,我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那丫头还待再说,白云芳摆手道:“不要再说什么了,说是天快亮了可还得一阵子,你再去睡会儿吧。”

  那丫头道:“那您呢?”

  白云芳道:“我要在这儿坐会儿。”

  那丫头道:“那我陪您。”

  白云芳道:“不!我要一个人在这儿坐会儿,你快去吧。”

  那丫头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旋即头一低转身往后行去!

  白云芳娇靥上又浮现起那种难以言喻的神色,皓腕抬处,几上的灯应手而灭,刹时一片漆黑……

  费独行回到屋里点上灯,那个檀木盒子就在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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