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剑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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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剑雕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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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翎剑眉微耸,道:“九大门派中人,虽然素为江湖同道敬仰,但亦不能欺人过甚,在下虽有忍耐之心,并非是永无限制。”
  枯木大师高声说道:“他们或许有皂白不分之嫌,但他们每人都满怀怨恨而来,如是把他们换了你三庄主,只伯你还不如他们忍耐之力,萧施主如肯听贫憎相劝,还望拿出最大的气度,忍耐下去,不要使今日之局闹出流血惨事……”
  他突然合起双手,闭上眼睛,缓缓地接道:“萧施主身负绝技,强过了老袖的预料,今日如是萧施主不肯以无上定力,忍耐下一些屈辱,此后江湖上,必将是血雨腥风,永无宁日,贫僧固步自封,少在江湖之上走动,无缘会过血影子沈木风大庄主,但只闻他这绰号,和结下的遍地敌踪,不难想见他是武功绝世的人,今日一睹三庄主,当使贫僧此信益坚……”
  萧翎冷冷接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世人如若都把我萧某人看成了万恶不赦之徒,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枯木大师道:“荣辱之念,全系一心,今日群豪云集,大兴问罪之师,你萧三庄主纵然可演出一场触目惊心的流血惨剧,但何尝不是你忍辱负重,还我清白的时机。”
  萧翎道:“人之生死事小,而荣辱之事大,与其含辱偷生,毋宁载誉而死,更何况胜负乃是未定之数?”
  枯木大师道:“话不是这么说,任重而道远,唯君子所能,因小不忍而大流血,并不是光彩,忍为百善之本,其中自有玄机。”
  萧翎道:“忍又如何?不忍又如何?”
  枯木大师道:“化凶为吉,化暴戾为祥和,在你三庄主之手。个人荣辱事小,众生平安事大。”
  萧翎听得心中一动,道:“多谢大师指教。”
  抬头看去,只见那林中缓步走出来僧、俗老少四十余个不同身份的人。
  那些人中,有的已然拔出了手中的兵刃,满脸杀机的走了走来。
  萧翎举手一挥,低声对金兰说道:“好好的保护她们两人,上车去吧!”
  金兰应了一声,扶着唐三姑和玉兰登上了马车。
  萧翎长吁一口气,尽吐胸中忧闷,卓然而立。
  那现身群豪,迅快的围了上来,片刻之间,把萧翎团团围起。
  靠西首一个身着孝衣、满脸忧戚的少年,突然惊声叫道:“家父的遗书!”扑跪在那木箱前面,拿起一封书信。
  萧翎目光一转,只见那封套上写的是:“文谕文娥吾妻启阅”八个草书。
  那少年情绪十分激动,跪在地上的双膝和捧信的双手,都不停的微微颤抖。
  全场中二十余道目光,都凝注在那少年手中的书信之上。
  他们虽无人向萧翎质问一言,但萧翎却有着惶惑不安的感觉,他觉出这些人的心中,都对他有着极深的仇恨,想到感慨之处,不禁失声一叹。
  他这轻声一叹,立时便引出四周讥嘲的冷笑。
  这是个很微妙的局面,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人指说萧翎,但形诸在萧翎和群豪之间的气氛,却是异常的紧张,似乎都已在暗作准备,立时将展开一场生死的拼斗。
  萧翎极力使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想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沉寂,但却一直想不出该如何开口。
  忽听枯木大师的声音,传入耳中说道:“小施主!沉住气,此情此景,实是你日后命运所系,必得以无上禅定之力,来迎接这杀机弥漫,大变饿顷的一刻时光。”
  萧翎苦笑一下,无可奈何的望了枯木大师一眼。
  突听那手捧书简,跪在地上的少年,喃喃说道,“爹爹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不可告人之事,母亲思念爹爹,十年来与日俱增,不幸在月前去世,孩儿斗胆要拆阅你给母亲的遗书了!”
  四周群豪似是都和这身着孝衣的少年相识,而且还对他十分敬重,但又似和他十分陌生,无一人开口劝他一声。
  只见他打开封套,把信笺托在掌中,任命四周群豪观看,萧翎目光一掠群豪,转目瞧向那张素笺,只见上面写道:
  字奉贤妻妆次,为夫被囚百花山庄,遍历了一十七种不同的毒刑之后,恐已成残废之身,见此信有如见为夫最后一面,盼望顾念夫妻情分,善自珍视吾儿,抚养他成人长大,临书匆匆,不胜依依……
  下面落款却是南派太极门,十二代掌门人石俊山。
  信上之言,全是对他妻子的抱疚和付托,后面这落款,却和信中内容,有些格格不入。
  萧翎心念一转,忖道:是啦!想是这石俊山写成此书之后,并无把握能把此信传入他爱妻手中,才在他落款之上,写下自己身份,万一此信落入武林同道手中,也可转入他南派太极门中。
  但闻几声黯然的叹息响起,似是四周群豪都对那石俊山寄有无限的同情。
  那身着孝衣少年,双目中泪水泉涌,滴在那信笺之上,双手抖动的越发厉害,竟是连那信笺也折叠不成。
  忽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石掌门不用太过悲伤,令尊侠名满江湖,江南武林同道谁不敬重于他,还望节哀应变,留下有用的身体,为令尊报仇。”
  语声未落,人群中,突然大步行出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分站那少年两侧,说道:
  “掌门人身负振兴本门大责,和血海深仇,不可哭坏了身子。”
  那身着孝衣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叹道:“两位师叔请代我保存此信……”慎重的把手中书信,交给左边一位老人,接道:“如若我不幸战死,就请两位凭借此信,召集南派太极门下弟子,另立掌门人,不能让南派太极门,因我一死从此绝迹江湖。”
  他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双目中暴射出仇恨的光芒,凝注到萧翎的脸上,道:“你是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了?”
  萧翎抱拳说道:“兄弟正是萧翎。”
  那身着孝衣少年,道:“家父死在百花山庄,有此函为证,自是不会假了,父仇不共戴天,在下今日既然见了证据,心中已无怀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下要先向三庄主索回这笔血债。”
  萧翎不禁叹息一声,道:“石兄话虽不错,但兄弟亦有隐衷,尚望能给在下一个辩说的机会……”
  只听人声传来,一个全身素衣的妇人,怀中抱着灵牌,急急奔了过来。
  这妇人右手抱着灵牌,左手掩面,哭的哀哀凄凄,但奔来之势,却是快速无比,倏忽之间,已近群豪,直向场中闯来。
  四周群豪,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孝衣抱灵,都不自禁的向旁侧让去。
  那妇人闯入场中后,反手由背上拔出长剑,高声说道:“哪一位是百花山庄的庄主?”
  萧翎心中暗暗忖道:奇怪呀!这些人不似事先约好,但却都及时赶来……
  只听那素衣少妇扬起手中长剑,指着萧翎,怒声喝道:“那人可是百花山庄的庄主?”
  萧翎无法否认,只好点头说道:“不错……”
  素衣少妇道:“好!那我就先杀了你替我那夫君报仇。”刷的一剑刺了过来。
  萧翎只觉她刺来的一剑,又毒又辣,不禁心头一震,忖道:这妇人剑招的辛辣,似是尤在那董公诚之上,我如再不出手还击,只怕要伤在她的剑下……
  就在他念头转动之间,那素衣少妇已然连贯刺出了八剑。
  萧翎虽以佳妙的轻功,闪开八剑,但已有着手忙脚乱之感。
  那素衣少妇眼看萧翎能够一招不还的避开八剑,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放声大哭起来,手中剑势随着那痛哭之声,越发紧促起来,而且剑剑恶毒无比,均攻向萧翎致命的所在。
  萧翎避开她八剑之后,已知遇上了劲敌,已然准备还手,却不料她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不觉间激起豪气,暗道,我萧翎岂能和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
  但见那素衣少妇,剑招愈变愈诡奇,攻势也愈来愈凌厉,萧翎的处境也更见险恶。
  萧翎在勉强支撑下三四十个照面,已然有着措手不及之感,那素衣少妇手中的剑招,似已进入了佳妙之境,行云流水般,源源不绝。
  忽听萧翎大喝一声,劈出一掌,一股强猛的劈空劲气,迫开那素衣少妇。
  凝目望去,只见萧翎右手按在左肩之上,鲜血由手指缝上,透了出来,这一剑伤的不轻。
  枯木大师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定力过人,贫僧十分佩服。”
  他说的声音微小,除了他身侧有限几人可以听到之外,大都未曾听到。
  萧翎脸色苍白,肃然对那少妇说道:“你丈夫也许是当真的为百花山庄中人所伤,但我绝不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我加盟百花山庄,只不过是数月间事,夫人如若硬要指说在下就是凶手,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但我得事先声明,你如再出手,在下可要还击了……”
  那青衣少妇接道:“如没有这般武功的人,也杀不了我那夫君。”
  萧翎怒道:“怎么?你认定了我是凶手吗?”
  素衣少妇道:“不错啊,只有你这般武功,才有杀死我夫君之能。”
  萧翎苦笑一下,道:“倒叫夫人过奖了。”
  素衣少妇一振手中长剑,又是一剑刺去。
  萧翎心知自己左肩受伤甚重,如若再不还手,只怕难再躲她十剑,右手一挥,迅快拍出,击向那素衣少妇握剑的右腕。
  那素衣少妇剑势一沉,避开了萧翎掌势,一招“回风弱柳”,反手劈出。
  但见萧翎的掌势一挥,抢在素衣少妇前面,迫得她收剑退了两步。
  这素衣少妇剑招的毒辣,场中之人早已有目共睹,那确是极尽变化之能,但萧翎掌势的快速凌厉,更是出人意料,任那少妇手中剑招千变万化,却是一直为萧翎掌势压制,无能发挥威力。
  突听萧翎大喝一声:“放手!”
  砰的一掌击在那少妇握剑的腕上,登时长剑脱手,跌落地上。
  那素衣少妇左袖掩面,放声大哭,放腿疾奔而去。
  她来的突然,去的迅快,连那跌落在地上的长剑也未捡起来。
  萧翎望着那少妇疾奔而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端,说不出是怒是恨。
  他左肩上的伤势,更见严重,血水泉涌而出,湿透了半个衣袖。
  枯木大师看到他惨白的脸色上;神色不停变化,心中暗暗震动,忖道:此人骨奇神秀,英华内敛,武功似己到不着皮相之境,日后成就,定是武林中一代人杰,今日如若逼他过甚,激起他的怒火,造出一番杀劫,不获武林谅解,那是逼他为恶,为日后武林劫运着想,老袖必得出面助他一臂之力,解去这个死劫。
  只见那身着孝服少年撩起长衫,取出了一把二尺不到的短剑,缓步行在萧翎身前,说道:“在下石奉先,领教三庄主绝学。”
  萧翎心中气苦,想到这般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苦苦逼迫自己,平静的心情中,逐渐的泛起了怒意。
  他心有所思,连运气止血的大事,也给忘了,直待那石奉先仗剑挑战、萧翎才突然清醒过来,冷冷说道:“令尊伤在什么人手中?你可查问清楚了?”
  石奉先道:“百花山庄,难道还不够吗?”
  萧翎道:“阁下既然已知是百花山庄,为什么不找上百花山庄去?”
  石奉先道:“父仇深如海,生死何足畏,别说区区一座百花山庄,就是龙潭虎穴,石某人也不放在眼中,只是在下一直未曾查得明确的证据,不愿轻举妄动留人口实,今日既见家父遗书,足证此事千真万确,不论阁下是不是杀害家父的凶手,但身为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在那百花山庄之中,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容或未曾参与其事,但如说毫不知情,实叫人难以置信。”
  萧翎冷冷说道:“诸位既不肯听信在下的辩解之言,那就只有在武功上分出生死了。”
  显然,他忍受已到极限,动了怒火。
  石奉先道:“在下正要讨教。”
  萧翎终是年轻气盛,再加上左肩重伤,哪里还有耐心,当下一提真气,厉声喝道:
  “诸位既然都把我萧某人看成了十恶不赦之徒,萧某人就杀几个给你们见识见识。”
  石奉先道:“三庄主请亮兵刃。”他虽是在极度伤痛之下,但仍能保持着一派掌门的风度。
  萧翎道:“在下就以这一双肉掌奉陪。”
  忽觉一阵头晕,几乎拿不住桩。
  原来他失血过多,再加上心中的重重矛盾气怒,神意不能集中,影响到体力,忽有不支之征。
  石奉先道:“三庄主既不肯亮出兵刃,在下只有得罪了。”领动剑诀,一招“白鹤剔翎”,斜里刺了过来。
  萧翎不再相让,扬手一掌“天雷迅至”,拍向石奉先握剑左腕。
  原来那南逸公创出的连环闪电掌法,虽是以迅快求胜,暗中却揉合了天下各家掌法之长,招数一发出,同时包含着避让敌人的身法。
  他把这两个动作,混在一招之中,先天上已然快过别家掌法一步。
  石奉先剑势虽然先发,但萧翎的掌势却是后发先到,迫得石奉先不得不由攻势易作守势,收剑避开。
  萧翎已自知失血过多,难耐久战,何况四周群豪,不下数十人之多,如若拖延时间,对自己大是不利,一面运气止血,一面施展连环闪电掌法,展开了快攻,倏忽之间,连攻九掌。
  石奉先手中长剑、已无反击之能,被迫改采守势,那南派太极门的武功,原以阴柔之力见长,剑招辣而不猛,最利防守,连接了萧翎九掌之后,竟仍能从容应付,不露败象。
  但那南逸公的连环闪电掌法,却是纯走的刚猛路子,掌掌风起云涌,威猛无俦,如以萧翎的功力而论,已可把掌势发挥出八成威力,但他一则因失血过多,内力大打折扣,二则运气闭穴止血,一无法全力发掌,九掌过后,强敌未败,他却有些后力不继之感。
  但闻石奉先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突然反守为攻,他的剑势,看上去并不凌厉,但却绵连不绝,飘忽难测,劈刺之间,极是难防。
  这正是南派太极门中,赖以争霸武林的绝技“回风十八剑”,虽只有十八招,但每招却含有正反之变,共有五十四招正变,五十四招反变,合共一百零八变,六剑连绵,称作一剑,最是毒辣不过。
  萧翎封开了三剑之后,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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