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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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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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亲口对南秋雷许下诺言,要包在他的身上,撮合她与铁铮的婚事。尽管南秋雷并未要求过 
他。 
  但如今他和华宗岱已经成为好友,他却不能有厚此薄彼之分了,空空儿心里寻思:“我 
若按照我原来的想法,禁止铮儿和这妞儿来往,怎对得住老华?可是我又曾应允了秋雷的母 
亲,可也不能不守诺言,这怎么办才好?” 
  空空儿对付多强的敌人都有办法,但应付这等小儿女的事情,他却是一窍不通。毫无主 
意。不过他想了又想,却也给他想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主意,说道:“铮几你和南家的小师 
叔、小阿姨不是很久没见了吗?如今你们出道了,你爹爹一定很喜欢的。你们正好趁此机 
会,都到你爹爹山寨里相聚些时。华!” 
  娘也正好和你的南阿姨作伴,” 
  南秋雷年纪和铁挣差不多,但她的父亲南霁云却是和段克邪的父亲同辈的,铁摩勒是段 
克邪的表兄,所以排起来南秋雷就长了铁铮一辈了。是以空空儿习惯了南秋雷叫作铁铮的 
“小阿姨”。南秋雷听得空空儿这么说,禁不住也面红了。 
  空空儿的心意是让他们有同等的“机会”铁挣喜欢谁、选择谁,那就是铁铮的事了。但 
他的说话却未免太露痕迹,分明是要铁铮向南秋雷“劝驾”。 
  倒是华剑虹毫无戒心,一听了空空儿的话,便拍手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我正想向 
南姐姐讨教针线的工夫呢。前两天我看见南姐姐会自己缝衣,我羡慕得不得了。说出来不怕 
你们笑话,我娘死得早,我的衣裳都是我爹爹给我偷来的。草原的牧人没有像你们汉人一样 
的开成衣店的,我又不会缝。我爹爹只好去偷那些王公格格的衣掌,好看倒是蛮好看的,就 
是常常不合身。” 
  华剑虹一片天真烂漫的言语,说得大家笑了起来。无形中也替铁铮解了窘。空空儿笑 
道:“你要偷东西,可得跟我学。别样本领,我未必胜得过你的爹爹。唯独这门本领,你爹 
爹对我是非得甘拜下风不可的。” 
  华剑虹笑道:“我没听说有姑娘家偷东西的,这门本领我不要学。空空伯伯,我倒是希 
望你这次到师陀去,倘若碰着我的爹爹,给我提醒提醒他。别忘了回来接我。我怕学不会缝 
衣,旧的衣裳破了,就没人给我偷了。” 
  空空儿大笑道:“好,好。我一定和你的爹爹一同回来。要是办不到就包在我的身上, 
我给你偷。” 
  他们这么一番说笑,气氛就自然了许多。连南秋雷与铁铮也不觉得尴尬了。在航行途 
中,无事可做,群雄都是各觅好友倾谈,商量今后行止。 
  铁铮去找展伯承,只见展伯承独倚船边,若有所思。铁铮道:“展大哥,上次你到伏牛 
山未见着我爹爹,我爹爹很挂念你。 
  这次你可以和我一同回去了吧。”展伯承沉吟道:“这个,嗯,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铁铮把眼望去,看见褚葆龄在另一边,也是独倚船栏。 
  铁铮纳罕道:“你们两人怎么的,按说你们这次共死同生,应该更亲近才对。为何你和 
褚姐姐总似乎是在闹着别扭。对啦,你代我邀她一同到我爹爹的山寨吧。”展伯承摇了摇 
头,低声说道:“她不会去的。” 
  空空儿叫道:“小承子过来!”展伯承走过去正要请问空空儿有何吩咐,空空儿已在哈 
哈大笑道:“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这次报不了仇的原故。你别发闷,我指点 
你几路功夫,包你日后杀得了窦元。” 
  原来空空儿是因为自己不愿亲手诛戮窦元,而对于自己这次放了窦元之事又颇后悔。故 
此有心成全展伯承的报仇愿望,亦即是借展伯承之手来杀窦元。 
  展伯承大喜拜谢,但却并未立即坐下听空空儿讲授。空空儿这次倒是想起得快,想了一 
想,哈哈说道:一对了,对了。我不能厚此薄彼,褚丫头,你也过来,我教你们一套联手的 
功夫吧。” 
  褚葆龄经过了与展伯承同生死的这一战之后,对展伯承的感情极为微妙,一方面是对他 
的衷心感激,一方面又舍不得刘芒,故此宁愿避免与他接近。但此时听空空儿叫她,而且又 
助她报仇,她只好讪讪的过来了。 
  空空儿道:“我看你们所学的武功,其实是可以赢得了窦元的,但你们一来限于功力, 
二来运用得也不够精妙,却反而吃了点亏了。功力是无法迅速提高的,但我另有捷径,可以 
使你们原有的本领尽量发挥。首先,我要传授你们上乘轻功的运气方法。然后,我再教你们 
如何配合得更好一些,只要你们勤学苦练,不出半年,我担保你们若是和窦元单打独斗,至 
少不会输给他,若是两人联手,那就一定可以将他杀了,” 
  空空儿不但自己的武功强,而且又是个最好的教师。他对于正邪两派的武学都曾经涉 
猎,有了这么高深的造诣,指点起展、褚二人的本门武功,比展元修和褚遂的教授还更精 
到。 
  船出了长江口之后,风浪很大,周同喟然叹道:“河清海晏,真不知何时方有此日?” 
他是因为藩镇割据,祸害百姓,有感而发的。 
  空空儿却笑道:“幸亏是艘大船,我倒没有不舒服之感。风浪很大有什么打紧,多在海 
上航行两天也就是了。”原来他一碰到武学上的事情就全神贯注进去,他教展、褚二人的武 
功,只怕时间不够,却没心思去领会周同是因何而叹的了。 
  展、褚二人武学也有相当根底,对空空儿的传授,心领神会,学得很快。船行三天,他 
们反复学了几遍,以经过空空儿严格的考问,也都点头认可了。 
  到了那个小岛之后,岛主邹胜出迎。他是周同的好朋友,见周同和这许多武林的人物到 
来,自是欢喜无限。岛上医药齐备,空气清新。正是最适宜于养病、疗伤。邹胜殷勤招待, 
巴不得群雄多住些时。但群雄都是各有事在身的,因此除了留下些人陪伴伤者之外,其他的 
就陆续离开了。 
  展伯承是第一批离开的人。原来躅葆龄因为心灰意冷,只想回去看守爷爷的坟墓,江湖 
之事,她已是毫无兴趣了。展伯承舍不下好友铁铮,但他是答应过他的爷爷,一定把他的 
“龄组”找回去的,他岂能不伴她回家?因此也只好与铁铮暂时分手了。 
  临行之日,铁铮送他们上船。分手时展伯承再致歉意,抱歉不能和他同回山寨,答谢他 
爹爹(铁摩勒)的关怀。 
  铁铮笑道:“我本来不能原谅你的,但你是和龄姐同走,我还有甚么好说?我把你们的 
消息告诉爹爹,想来爹爹也会为你们感到安慰的。” 
  这时褚葆龄已先上了船,展伯承听了铁铮的话,禁不住面上一红,连忙低声说道:“贤 
弟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回去帮忙龄姐修筑爷爷的坟墓。褚爷爷待我比亲爷爷还亲,我也想稍 
尽心事,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 
  铁铮笑道:“我知道。但你也不必许言你和龄姐的事情。你和她一同长大,她的爷爷又 
是早已把你当着孙女婿看待,你们白头偕老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有什么怕说的。你们和 
好如初,相信不但我的爹爹听了高兴,就是我的妹妹知道了也会为你们高兴的。虽然以往曾 
在你的面前责备过龄姐,那也是为了替你不平之故。最好你们在办好褚爷爷的事情之后,能 
够一同到金鸡岭来,咱们四人又可以像小时候聚在一起了。” 
  在铁铮的心目中,一直是把他的妹妹铁凝看成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毫没有想到铁凝与展 
伯承之间,也已有一缕情丝。展伯承听了却是心如乱麻,情怀动荡,不知如何回答铁铮。 
  这一批要走的人都已上了船了,铁铮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愿你们早点同来 
山寨。你也该上船了。” 
  展伯承抬头一看,只见褚葆龄正在船舷上向他招手。展伯承低声说道:“我一定尽快去 
会你们的。只是未必和龄姐同来就是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真的请你不要误会。嗯,在 
凝妹跟前,还是请你别提我和龄姐的事吧。将来我会向她说的。” 
  铁铮听他郑重嘱托,这才感到有点蹊跷,但展伯承上了船,这船也就开了。铁铮已经没 
有机会探问展伯承的心事。 
  这条船很大,展伯承与褚葆龄的两匹坐骑也一同乘船。船中无事,登陆之后,展褚二人 
便舍舟乘马,并辔同行。 
  两个人各怀心事,路上同行,最初两天,还是有点不大自然,渐渐也就有说有笑了。不 
过褚葆龄仍然是避免提起刘芒,也避免提起盘龙谷那段往事。 
  这么一来,他们谈话的范围。也就只能局限于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了。谈的是“趣事”, 
彼此心里却都是感到乏味与无聊。 
  虽然有说有笑,总似隔了一层,谈的是小时候的事情,却不能似昔日的“两小无猜” 
了。 
  褚葆龄对展伯承有着微妙的感情,同样,在展伯承的心中,也何尝不是有着“剪不断, 
理不乱”的滋味?他们两人未定“名份”,不能说是“婚变”,但他们自小作伴,不但在别 
人的眼里,是把他们看作一对未婚的小夫妻。甚至在他们的心里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因 
此,经过一场情海的风波之后,彼此的感情都是受到创伤的了。 
  在展伯承这方面来说,他对于褚葆龄始终是怀着深厚的感情,即使是在褚葆龄误会他, 
怨恨他的时候也是一样。至于这是男女之情,还是姐弟之情,则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不过,他深知褚葆龄爱的乃是刘芒,因此他就更不愿意在他们经过的一场患难,言归于 
好之时,再给褚葆龄有些微妙的误会。 
  展伯承好几次想撕开隔在他们之间的幔幕,冲破了这郁闷的气氛,坦城的告诉他的“龄 
姐”,他是愿意成全她与刘芒。可是褚葆龄总是避免提及刘芒,他也就没有机会说了。 
  在郁闷的气氛中又过了两天。这一天他们并行在中州(今河南)的驿道前行,褚葆龄忽 
然又恢复了最初两天的神情,沉默寡言,而且显出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样子,展伯承好生 
纳罕,“这两天她已经是有说有笑了,怎的今天忽然又闷闷不乐起来?” 
  路上碰到了好几拨衣冠楚楚,像是要到亲友家中作客的模样的人,展伯承也没放在心 
上,走了一程,蓦地发觉褚葆龄在后头。展伯承勒着马等她上来,说道:“龄姐,你走得累 
了。前面有间茶店,咱们歇一会吧。” 
  褚葆龄无可无不可的和他走进这间路边的茶店,坐了下来,展伯承无意间望出去,发现 
茶店前面的路口立有一面界碑,对着茶店的这面写着“蒲邑”二字。 
  展伯承心中一动,连忙问茶店伙计道:“你们这里是蒲邑么?”那店小二笑道:“是 
呀,这里还是蒲邑,但再向前走,就是琢邑了,你看,前面不是立有界碑吗?” 
  展伯承恍然大悟,心中想道:“怪不得龄姐神思不属,原来是到了刘芒的家乡。”他望 
了褚葆龄一眼,褚葆龄低下头,默不作声。 
  展伯承又再向那店小二道:“我匆匆赶路,没留意路碑,却原来已经到了蒲邑,嗯。蒲 
邑有位有大豪,姓穆名安,你可知道?” 
  那店小二笑道:“穆老爹子,我们蒲邑人谁不知道?你和穆爹子是相识的还是闻名 
的?”展伯承道:“我是闻名已久,尚未有机缘拜见,不过,我的长辈却都是和穆老爹于相 
识的。” 
  店小二道:“如此说来,你若是想去拜见穆老爹子,可就正是机会了。”展伯承道: 
“哦,这却是何因由?” 
  店小二道:“今日正是穆老爹子六十花甲的寿辰,你们。一路来,想必也在路上碰上了 
一些带了家丁,抬着盒礼的客人吧?那些人就是拜寿的客人了。穆老爹最为好客,所以我 
说,你若是去拜见他,这可就正是机会了。你只须备一份拜帖就行,不必买甚礼物的,反正 
穆老爹子也不会希罕你的礼物的。”这店小二倒是热心肠的人,他见惯了到穆家求助的江湖 
人物,只道展伯承也是这类落魄的“雏儿”,故而不惜出言指点。 
  展伯承多讲了他的“指点”,便即付了茶钱。骑马向回头走。 
  褚葆龄跟了上来,四顾无人,说道:“小承于,你真是要去给穆安拜寿么?‘展伯承神 
情诚恳说道“龄姐。我这句话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别以为我对刘芒还存有什么芥蒂,盘龙谷那晚我曾与他联手对敌,我们早已化敌为友 
了。今日既然到了蒲邑,恰恰又碰上穆安的寿辰,咱们为何不借此机会,到穆家探一探刘芒 
的消息?” 
  原来穆家和刘家本来是比邻居的亲戚,刘振的妹妹是穆安之妻,辛芷姑的大弟子龙成香 
嫁给穆安的儿子穆康,穆康和刘芒乃是中表之亲。龙成芳也正是因为自幼在姐夫家中居住, 
与刘芒相识,日久生情的。不过刘振、刘芒父子自作江湖大盗之后,便即离开蒲邑与穆家不 
通音讯,也已有了好几年了。 
  展伯承又道:“刘芒的父亲已经死在吕家,是给泰洛打死的,刘芒也不知知道了没有? 
我即使只是为江湖道义,也该到穆家报一报讯。刘芒没有多少亲人,说不定会回来给穆安拜 
寿。即使不然,穆家或者也会知道他的消息。” 
  褚葆龄一片茫然,半晌说道:“小承子你要的和我去找刘芒? 
  嗯,是为我的原故?” 
  展伯承低下了头,说道:“不错,是为了我的原故,也是为了你的原故。龄姐,我不愿 
意见你受苦,这些日子,你虽然有说有笑,心里其实不快话,咱们是一块长大的,你心里不 
快活,我还能不知道吗?龄姐,记得咱们在盘龙谷,最后一晚,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和刘芒 
——”。 
  褚葆龄眼角挂着泪珠,蓦地挥手道:“小承子,你不要说了。 
  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可是,你、你不知道——” 
  那一晚的情景重现眼前,白天她去把藏宝图给刘芒,利用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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