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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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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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留下名来。”  
如黑嘿嘿大笑,说道:“你这僵尸怎会说话?怪!打!”  
说打就打,双掌如惊涛骇浪,连绵涌到,先天真气直迫丈外,暗劲若排山倒诲,几有裂肤侵骨之功。  
老魔厉号一声,僵尸功运至十成,浑身肌肉缩紧,似若粗钢,纵跃如飞,大袖罡风倏发。  
两人只一照面间,各攻十招以上,端的快捷险极,为武林罕见一场好杀。  
如黑心中喃咕:这老魔功力奇高,先天真气不能持久使用,正面又攻不破他那双袖,老魔又不取下他腰带上的铁鬼爪,自己当然不能亮兵刃,这样斗下去,准吃亏的。  
他心中一动,身形倏变,意动身动,鬼魅似的欺身抢攻,忽而在前,忽焉在后,竟然贴身而斗,专攻老魔肋下后腰,他将如幻步用上了。  
只三五盘旋,几乎结结实实地击中老魔五六掌,潜劲震得老魔已经收缩肌肉隐隐作痛,他愤火中烧,只感到四周都是黑影,大袖所攻处却又全部落空,令他悚然而惊,也杀机炽盛。  
他发出一声凄厉锐啸,身形突向下一挫,突然,千丝万缕腥鼻而强劲的真气自体内向四面八方飞射,整件罩衫连同一双大油,化为万千碎屑向外一震,破空之声慑人心魄。  
如黑正在老魔身后,不料有此突变,距离又近,躲闪已是不及,腥臭之劲风夹着万千碎布屑密如骤雨,往哪儿躲?他只好临危拼命,尖叱一声,也身形一挫,扫云山庄旷世绝学“朝元真气”突发。  
可措他晚了半步,真气刚发,就在肌肤表面与袭来的如山暗劲相触,固然免了毒气侵肌之惨重,但他也被自己所发而受强力反震的力道所伤,内腑一震,真气一窒,眼前一阵黑,口角突现血沫。  
但他神志尚清,在倒下的瞬间,突闻逸云一声怒极的大吼,那奇特的慑人心魄啸声怪异掌风已到,身躯突然到了一个气息十分熟悉的温暖胸怀里,接着是一声凄厉万分的厉啸发自身后,瞬即愈去愈远。  
逸云刚伤拘魂无常的右掌,正想取他性命,突见毒僵尸恶斗如黑,那排山倒海似的罡风端的凶猛浑雄,而如黑却不知道厉害,近身相搏,确是危险。  
他不知如黑已可用先天真气制敌,更不知他练有朝元护身真气,一见他大意地近身相搏,与老魔一甲子以上的修为相较,委实太过危险啦!使舍了拘魂无常,飞射如黑身畔,他想换下他去呢!  
可是晚到了半步,老魔已用“僵尸毒功”如雷霆的一击,想救应已是迟了,他狂怒地扑到,“梵音掌”全力扔出,妙起如黑挽入怀中,正想再加上一掌。  
岂知老魔确是不等闲,掌劲一到,他刚向前窜,僵尸毒功仍源源发出,劲道一接,他只觉浑身如泄了气的皮球,正想回身动功却敌,那股力先至声后到的奇异啸声,令他大吃一惊,这不是传说中的梵音掌么?  
他还不知已受内伤,刚想运气逃命,突觉心中一疼,内腑如被万千刀剑所扎一般,他厉号一声,吐出腹腔内浊气,咬着齿逃命去了。  
三魔先后撤走,除了逸云之外,其余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伤害,他们九人伤在功力太差,如黑则失之于大意。  
逸云心中难受已极,他捧起已经昏迷了的如黑,向众人容:“诸位,请听我良言相劝,对方功力太高,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丧身辱命,罪莫大焉,诸位好好权衡,免致重蹈覆辙;最好四出邀请能人出面,在下一人实难兼顾,别了,请自珍重!”说完,向城内一闪即逝。  
九人面面相视,只好垂头丧气返回客邸。逸云抱着如黑飞掠入城,由后园返回安居小筑,一入房,将如黑放在床上,掌起灯。首先,他在厨中取出包裹,检出一包大大小小药瓶,他家学渊源,在龙吟尊者处受益更多,对医道真是几不作第二人想,平时带在身边的膏丸丹散为数不少。  
他一一放置停当,将如黑背上的长剑和披风一一卸了,一把如黑脉息,不由剑眉紧锁,脉细而沉,而且凌乱不堪,这是内伤沉重之象,可能是经脉滞塞之虞。  
他日光落在如黑胸前,想查看他的呼吸,这一定神细看,吃了一惊,如黑里面穿的是薄绸紧身,在外表可以看出身躯的形态,只见他呼吸似已静止,而胸前隆起老高,难道胸上被重物所击伤,因而肿起的么:  
他先且不管,倒出瓶中一粒护心丹,用水先灌入如黑口中,先护住心脉,然后他七手八脚替如黑卸装。  
外衣绊纽一解,里面是硬帮帮的胸围子,乃是翠绿缎子紧缀数层而成,幽香阵阵,直冲鼻端里去,他一皱眉,自语道:“这小家伙,硬是娘娘腔。”  
他无从着手,索兴将如黑的鸾子解了,腰细得可怜,不像是个练武的人,外衣一递,他又吃了一惊。  
如黑的手臂,肘弯以上直至肩窝,细腻晶莹几如羊脂白玉,小臂以下颈项之上,却青中泛灰的颜色,这真令人莫名其妙,怪事。  
胸围子的带儿在肋下,结儿一松,胸前突增高数寸,他向下一拉。  
突然,他像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倒抽一口凉气,赶忙给他掩上,一蹦而起,呐呐地叫道:“我该死,早该知道她是……是……是个……女孩子,真笨!这……这怎好?怎好?”  
怎好?人还能不救?他硬着头皮探二指在胸围子轻按。手太阴肺经无妨;足阳明胃经略有阻碍;手少阴心经有阻塞之象;足少阴肾经最严重,气血凝滞;最麻烦的是全身上下的足少阳胆经了,其阻塞的程度也够人吃惊。  
他检查了一遍,自语道:“她竞被自己的真气内震所伤。这丫头,唉!竟不知护身,还想伤人,怎不吃亏呢?      
九    
找出原因,好办。他脱靴登榻,拉下她的鹿皮软底鞋,脱掉内套,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弓鞋呢!逸云摇头苦笑,闭目垂帘凝气行功,他要用内力导引真气震穴,武林中极为困难的真气疗伤术,为如黑疏导经脉,并使真气能任意导行于经外奇穴之中。  
这种上乘心法,极为不易,没有一甲子的精深修为,足以坏事,说不定毁人害己。  
他功力已运至十成,双掌晶莹如玉,向下一按,指掌并用急如骤雨,如黑成了一个面团儿,在他手中翻腾转揉,时起时伏。  
良久,如黑经气血一冲,气动生机转,血畅人更醒。她神智一清,感到自己像疯子一般,在一双炙热的大手中翻滚,想挣扎浑身无力,心中一急,便待运气。耳中突听逸云沉重的语音,在空间里震荡。  
“不可运劲,不然你将大吃苦头。等会儿叫你运功,可以用你自己所学的心法聚凝真气,目下可不行。”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好闭着眼任由他摆布。  
不久,她被指点掌拍播弄得浑身大汗,正在羞急交加,晕头转向之际,突然上身一抬,一双火热的巨掌,一按灵台一按命门,脊心和腰后两道热流,缓缓迫入体中。耳听身后逸云略带喘息的语音说道:“气纳丹田,徐徐分行,不绝如缨,切忌猛进。行功。”  
她盘起双腿,吸了一口气,依宫默运神功,先天真气凝聚丹田。分循十二经脉徐徐流转。  
等到一周天行毕,那两道热流突以全力一催,气血经外力导引,直贯经脉末梢,分行全身三百六十五穴,无远不届。她只感到浑身如被火烤,难忍难耐。但她不愧是扫云山庄的传人,咬紧牙关运功。  
直至三周天过后,方觉百脉回春,浑身舒泰,先天真气流转如潮,任意所之,任督二脉有突然贯通之象。  
三更已尽,她已入忘我之境,背后两只大手的暖流,逐渐减少引导之力,让她自己行动。良久,她方悠然返回现实。背后的双掌悄然撤开,隐闻喘息。  
她顾不得衣履零落,形如半裸,猛地回身一扑,跌入逸云怀中,将他抱得紧紧地。  
逸云偷出一只手,取过披风替她轻轻披上,柔声说道,“小妹,我送你回房歇息。”  
如黑没作声,良久在他耳畔幽幽地说道:“哥,你恼我么?我瞒了你这许久。”  
“你真傻,要恼你我还这么费神?弟弟变妹妹,仍是一个你。只是我得教训你一顿,不护身却妄想伤人,你是怎么个打算的?两败俱伤犯得着?你自己说,该打不该打?”  
“妹妹错了,认罚。我这个丑丫头,你不感到讨厌么?”  
“胡说八道!不和你说。”他抱起她,正欲一跃下地。  
如黑叫道:“我精神大好,让我告诉你一切。”  
“以后再说。既然你精神大佳,我送你一套拳法。我发觉你的先天真气已有八成火候,足以发挥潜力。这套掌法名叫‘奔雷八掌’,配合如幻步,端的有鬼神莫测、功参造化之巧;也有惊雷奔电,力可摧山之威。穿好衣衫,咱们就在房中演练,作为我这做哥哥的,给小妹的见面礼。”  
他一跃下床,背转身躯穿靴,让如黑穿好停当。两人在房中直练至东方发白,方各自回房梳洗。  
如黑在天色大明之际,挟着她那把用剑囊盛着的宝剑,叩开逸云的房门,向他羞笑道:“哥,你能听我说么?”  
逸云微笑着伸手挽她,突又缩回虎腕说道:“对不起,我几乎忘了你是妹妹,你还是换回女装吧!”  
“不,男的还不岔眼,女的这样丑,多难堪?”她踏入房中,不住羞笑。  
“即使你更丑些,我也不在乎。妹妹,别自卑,倾国倾城也有其丑处,无盐也有她美的所在,哥哥不是俗人,你大可放心。”  
“那是欺人之谈。总之,我有自知之明,不能使你为难……”  
逸云一把将她拖近身边,正色道:“你怎么了?是存心和哥哥呕气吗?相交贵在知心,你好教我失望啊!”  
如黑突然扑在他怀里,一时感上心头,竟自双肩耸动,啜泣不已。  
逸云知道她心中难受,十分怜惜地将她抱住,轻抚她的秀发,感情地轻语道:“妹妹,月来相处,你我情同骨肉,互相关怀,情义皆不可分。你虽回复女儿身,但我并不减爱你之情,反而有增无减。难得称我志超相投,爱好相等,实是不可多得的良伴。我有一出诸肺腑、诚意相求之事向你坦诚提出,可别怪我荒谬。”  
“哥,你说吧!”她仍未抬起头。  
“复仇事了,我将送你返家,然后独赴扫云山庄,请三叔为我成全,向伯父母专程作伐。妹妹,你能答允我吗?”  
如黑浑身一震,颤声问道;“哥,你……你此话当真?”  
逸云沉声道;“言出肺腑,全无虚假。月来相处,你该知道哥哥不是轻于言诺之人。”  
如黑道:“出于一时怜悯,将害了你终生……”  
逸云大声道,“天下该怜悯之事,多如恒河沙数,比你更丑之人,相信不下万千,我为何不怜悯她们?妹妹,我说得重了些,但请原谅我情急。”  
如黑蓦地抬头,泪流满脸,额声道:“哥,但愿永证此言,天日共鉴,我……我……”她情不自禁,抬头亲了他的左颊。  
逸云虎腕一紧,猛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如黑只觉如中电触,浑身发软,血液在体内奔流,已不知人间何世。  
良久,两人在沉醉中醒来,如黑猛地挣脱他的拥抱,拾起桌上长剑,弹开剑囊锁口,向逸云娇唤道:“哥,请看!”  
一声清越龙吟,长剑出鞘,刹那间,整个房内紫光满室,光华如电。  
逸云蓦地惊呼道:“紫电剑!你……你是扫云山庄周三叔的……”  
“那是家祖父,我叫周如黛。”  
“什么?你……你是江湖盛传,大闹郑州群英擂的……”  
“九天玉凤周如黛,正是区区在下。”她献剑行礼,顽皮地扑嗤一笑。  
逸云惊愕地注视着她,不解地说道:“听人说,九天玉凤是个绝色小姐儿,你……别开玩笑啊。”  
如黛收剑入鞘,扑入他怀内,笑道:“天魔地煞商夫人可以易容;扫云山庄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她们差远哩!不然爷爷怎配称‘忘我’山人?哥,我马上可以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她正欲跃出房外,逸云将她换住,说道:“且慢!让我清醒。来!你用指当剑,且把扫云山庄的‘飞龙剑法’演给我瞧瞧,看是否有假。”  
如黛知他心中存疑,一笑而起,屹立房中,左手剑诀一引,右手伸一指当剑,气纳丹田,从容献剑毕,就势一挫,身形贴地一旋,指尖一震,蓦地凌空直上,指央左右分张,百十道指影向上飞腾,她沉声叫道:“大地龙腾。”  
“九天龙旋。”逸云接口。  
如黛指尖疾伸,半空中急振右腕,左手向后一沉,身躯左旋,飞快地旋了两转,无数指影裹住全身,并向外八方狂震,徐徐下降。  
逸云抢出,一把抱着她的小腰儿,紧紧地揽入怀中,笑道:“果然是扫云山庄绝学,这小东西可恶!该罚!”  
怎么个罚法?  
他直将她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整个身躯贴在他怀中,浑身软绵绵,只有一双手劲道仍在紧紧地缠住他的颈项,以更热的吻回报他。  
良久,两人方在沉醉中转醒,姑娘羞得不敢抬头,伏在他怀中,用梦也似的声音,温柔地轻语道:“哥,我要回复女儿身,半年来易钗而弁,够苦哩!”  
“活该!小妖怪,你愚弄我这许久,该吃些苦头。”逸云在她耳畔轻笑。  
“不来啦!你……你……”她扭着小腰儿不依。  
“你最好还是男装,不然我们便无法再亲热了,行走江湖也不方便,是么?”他去吻她的鬓角,把她吻得浑身发热。  
“你……你……坏嘛!”她喘息着娇唤,挣开他的拥抱,挽着他出房,到了隔邻房中。  
她指着窗外,那儿是小花园的一角,一抹翠绿的木莲正在窗口摇曳生姿,大大小小的花蕾其大如鸭卵,大概不出半月,这间雅房住的人眼福将是不浅。  
她说道:“哥,请在这儿稍待,可以数数花蕾,我要易装,可不许回头啊!”  
“不,看你不比看花蕾好?”逸云神秘地一笑。  
“啐!不害羞!”她推他到窗沿,自去将门上日。  
房中影起水声,不久衣袂微振,足有半个时辰。逸云将花蕾数了不下百十遍,方听身后响起如黛的低迷娇唤,“哥……”  
在他缓缓转身,眼前一亮。妆台前,一个黛绿背影端坐椅上。一头青丝挽了个三丫髻,珠为花环,翠玉耳坠儿轻荡,白玉般而微泛桃红的粉颈下,是一件黛绿窄袖子油衫,外罩同色小坎肩流苏儿轻颤。细仅一握的小蛮腰,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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