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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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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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哉,不愧闯出这个名头,我本想为你借著代筹,既然如此自负,我还是喝酒吧。”

  一仰面,干了。

  “钊兄!”东方青白叫道:“虽然如此说,你别故作玄虚,我还是向你竭诚讨教。”

  史钊道:“东方兄,事情很简单,如果你要享清福,可以谢绝宾客,遣散手下,隐姓埋名,老死温柔乡里,如果雄心不死,想保住身家,就寄人篱下,托庇强过你的人。”

  “钊兄,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当然有,但你不敢,走等于无路可走了。”

  “什么话?请教。”

  “言多必失,不如不说。”

  “什么话?钊兄,你与我的交情,仅是如此?”

  “免得误会,话不投机,反而伤了你我多年的交情。”

  “小弟掬心候教。”

  “好吧,如你算得一号人物,应该即采取惊人行动。”

  “什么惊人行动?”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钊兄!”东方青白真的急了,促声道:“小弟在听着。”

  “例如!立即宣布择日成立五大家,由你主盟,小弟自当全力支持,宫北堡也无问题。”

  “这个,这个。。。”

  “我说如何?当机不能断,等于废话。”

  “是,傅贤侄已经出道了,言犹在耳。。”

  “这是另一回事,也是傅家自己的事,他有志气可以重振家威,与我们何关?就算你要以父执辈身份帮助他吧,也当众宣布,谁不对你刮目相看。”

  “对对!”东方青白拍案而起,连道:“钊兄,你一句话,使小弟茅塞顿开,真叫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史钊皮笑肉不笑的冷冷的道:“不过是身体发福,积痰太多而已,只要平时少。。一体撑天,自然不会越老越糊涂了。”

  他这一句话,又叫人哭笑不得!

  那两个娇妾羞得差点钻地洞。

  东方青白,因为高兴极了,脸皮也厚起来了,呵呵道:“老史,你就是这嘴巴不好,谈正经大事。。”

  “我又说错了么?”

  “好!好!老白!你还算得‘孺子可教’。”史钊老气横秋的道:“以你的财富,如不做守财奴的话,会化钱,天下事无不可为,如知守财,即使天下之财尽归于你,也变成了死物,结果,就是人为财死,你随时有不测之祸,什么也带不进棺材,懂了么?”

  “懂!懂!钊兄,真不负你和我相交几十年,你如早说就更好了。。”

  “现在也还不迟。”

  “好!南宫老弟,你和匡老弟立即着手速办,呀,快请傅贤侄进来共商大计!”南宫秀与匡总管忙应着。 
 



五十六


  东方青白目光一注连城璧与尉迟玉,笑眯眯的道:“二位少侠,说句老实话,当傅贤侄与你二位开口借用时,老夫虽然。。不在乎阿堵物,心中确实不好受。。哈哈,现在呢,心甘情愿,只要老夫能够做到的,一定照办。”

  说罢,仰面笑个不停,真像换了一个人。

  连城壁暗道:“真不愧奸雄本色,这老财迷,难怪能混到这种地步,老史固然老奸巨滑,不失为奸雄,老财迷更有进一层的深沉,真会这么慷慨么?”

  口中忙谢道:“谢过前辈垂爱。”

  又向尉迟玉道:“老二,你还不快向主人与史庄主道失态之罪?”

  尉迟玉只好红着脸,起立拱手,却不开口。

  东方青白大笑不已道:“免了,老夫今天最是高兴,来人,吩咐下去,摆宴奏乐,请大家都来见面。”

  外面唱喏应着。

  匡总管起身道:“由我再去一趟,向来客一一致意。”

  南宫秀也笑着起立,道:“我去请傅少侠。”

  二人先后出去。

  安琪姑娘凝声道:“主人豪气如云,我姐姐十分钦佩,只是三位公子的事。。”

  “姑娘宽心好了。”东方青白摆手接口道:“还有三天时间呢,老夫并不急。。”

  连你身为人父,尚且不急,还有什么说的?

  两位姑娘一惊,不作声了。。

  东方青白向史钊道:“钊兄,我已经领教了,适才不是说还有更惊人的事么?一并见教如何?”

  史钊沉吟道:“说来真叫人难以置信,天下事就是这么奇怪!”

  “奇怪什么?”

  “老白,我问你,有一个小孩子,贴出布告,指明凡是参与这次截击夺宝的人,一律限期在三个月里到洛阳听候处理,逾期不去者杀无赦,你奇怪么?相信么?”

  东方青白大笑起来,道:“老史,你是专门说笑话了,这种小孩子的话,你也当作惊人之论。”

  史钊正色道:“老白,正因为他是小孩子,我更是注意,而且在预感上,不久将有一个小魔头出世!”

  东方青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呵呵道:“别说了,我肚子要笑破了。。”

  “老白,真的,这不是一般小孩子。”

  “是谁家的小孩?”

  “你猜?”

  “我怎么能猜得着。”

  “告诉你,就是‘四海游龙’符振扬的孩子。”

  东方青白一呆,道:“真的,别人不怎样,如是符振扬与章大钧的儿女‘家学渊源’又得了‘空门四宝’的话,那就不得了了。”

  “空门四宝不可能全在他们手上。”

  “怎么说?”

  “云中慧与万方仪都说没有。”

  “这是哄小孩的话了,老史,你也相信?”

  “相信。”

  “笑话!”

  “我本来不相信的,天下也无要相信,可是刚才亲看到傅少侠旋展‘指定乾坤’我相信了。”

  东方青白哦了一声,道:“这个。。是证明‘空门四宝’不是符章二人受四大家之托取走?”

  “应该说是四大家把四种绝学藏在他们儿女身上,而且是贴身之物。”

  “我们问问傅贤侄看。”

  “不可,这是探人隐秘的事,岂能轻言?”

  “符振扬有几个儿子?”

  “四个!”

  “听谁说的?”

  “独孤老怪物。”

  “他怎么知道?”

  “他和云中慧与万方仪一起,还伸手帮过忙。”

  “帮云中慧与万方仪?”

  “是!”

  “真是一个老怪物,自找苦吃。”

  “可是,他已知道了大家不知道的事,他可以说比大家聪明。”

  “聪明?”

  “如他不这样做,能够接近云中慧与万方仪么?”

  “果然有一手!”东方青白哦了一声:“你是说符振扬的四个儿子写了布告?”

  “对!但是,却是符振扬第三个儿子,叫做学谦的署名。”

  “符学谦?”

  “是,贴子大约不只一千张?北到洛阳,南到江汉,都已在了这张布告。”

  “这就奇了,短短几天中的事,一个小孩子,敢作此大言,必有所恃。”

  “大约是小孩子的赌气话。”

  “那你太小看了‘四海游龙’符振扬与‘七巧仙子’云中慧的儿子了。”

  “这个么,我相信大家会付之一笑的,不当一回事,有什么惊人之处?”

  “不久就会知道的!”

  “老史,不能先透点天机么?”

  “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说不定,我也希望不会成为事实,如果真的会出现,惊不惊是你的事,我也急于回九连山庄去。”

  “什么事?能使你急于回家?”

  “就是听到传说中石破天惊的事。”

  “笑话!老史,不论如何,你得留下三天再说。”

  “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天大的事,也用不着这么急,你若不留下三天,就不够交情。”

  “好吧!”史钊无可奈何的道:“但愿是空穴来风,望无实据。。”

  “你只管畅饮,我准备和来访的道上朋友见见面,顺便宣布一下。”

  “请便。”

  ×× ×× ××

  在“锦绣别墅”的“群英馆”宾舍里,筵开二十席,宾主近二百多人,除了陪客的知宾人员外,全部是今天先后赶到的各路人物。

  由于“江汉一蚨”东方青白虽然在表面上是豪门富户,俨然一方人望的晋绅,出身却是黑道,所以,座上嘉宾,十九是大江南北的元凶巨憨。

  虽然不少凶名远震的人物,在“江汉一蚨”面前,也矮了一截,与他平辈的,也因财势,地位不如他,以能得到他的接见而自感光采。

  何况,东方青白还亲自出来入席陪酒,大家一想到迷宫,镜殿中的种种神仙享受,先酥麻了半边,因此,欢笑声中,气氛十分热烈。

  却没有人敢于启口询问东方兄弟被人殴打的事。

  日已西斜,快到黄昏,“群英馆”中,灯烛交辉,笙歌不绝,酒酣耳热时,东方青白站起身来,举杯道:“各位先干十斗,我有话说。”

  大家轰呼照办。

  “江汉一蚨”的面子多大,就在大家讨好巴结的细节下见微知著了。

  东方青白清了一清喉咙,朗声笑道:“各位朋友,难得在顾舍下,正好适适其会,也可省得我一一发柬敬邀之劳。”

  顿了一下,四扫一眼,看大家正在凝神倾听,续道:“藐躬以年老多病,退隐山居,与人无急,与世无争,谬承道上朋友错爱,仍不忘路过下顾,引为安慰,不料,别人欺我老朽无能,横逆相加,使我痛心疾首,不得不向各位有所交代。”

  座上群雄,都以为东方青白因爱子被殴辱,大家虽不知东方兄弟是中了独门点穴,魂游墓府,却知道东方青白丢了大人,一定是向大家求助。

  如此,则对方必是极难惹的人物,否则,以“锦绣别墅”高手之下,决不会向人求助。

  或者,是东方青白争取“舆论”的门面话?

  大家都在好奇心之下,想见见敢于殴辱东方兄弟,扫东方青白面皮的人是何方神圣?这班黑煞星,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有热闹可瞧,顺水洗船,现成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因此,马上有人先后开口道:“东方老大的话,我们无不遵命。”

  “当尽棉薄。”

  “恭候吩咐。”

  东方青白向“赛留候”南宫秀道:“烦南宫老弟代言,免我词不达意。”

  南宫秀应声起立,向大家含笑点头,缓缓的道:“敝东翁之意,也是受激而发,鉴于有人犯到头上,人在江湖,不得不起而应付,敝东翁位居天下之中,滥竿主盟。。”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才知道不简单,不是“面子”的小事,而是“主盟”的大事,都凝神注意。

  南宫秀沉声道:“现在,已经有史南庄与宫北堡二家加盟,一切细节,容尽速公告天下,预定在清明节至端午节间成为事实,各位有何高见?敝东翁竭诚领教。”

  近百名的黑道高手,除了少数在静以观变,不动声色外,另有部分在嗡嗡私语,交换意见,立时,有人接口叫道:“好极了,斯人不出,如苍生何?

  东方大哥如愿出山,兄弟自当追随听令,先此致贺。”

  说话的,是江南黑道中有名的“九宫铁伞道人”。

  他说罢,还向东方青白打个稽首,表示由衷祝贺。

  在群雄来说,这样,正是争名夺利,混水摸鱼的大好机会,群雄割据,各拥地盘,不论是那一家,都有“混”的条件,当然得其所哉,一唱一和,汇成一片道贺赞成之声。

  东方青白连连拱手道:“先谢过各位拳拳之意。”

  南宫秀续道:“各位朋友既然衷心拥戴敝东翁,都是一家人,借重各位之处正多,敝东翁当然推心置腹,不会亏待朋友,今日在座的朋友,就算是核心骨干,风虎云龙,齐集一堂,大家就着手各尽其力,准备五大家创立之事,各抒高见,来,干。”

  大家又鲸饮照底。

  这种江湖话,不须多说,各人心照不宣,南宫秀等于把在座的人,视为心腹,倚为肱股,都成了东方青白的属下,那一句不会亏待朋友等于代表东方青白示意大家既成了自己人,自然随心所欲,苦乐与共,那么,身为“从龙”之臣,“锦绣别墅”中的迷宫,镜殿,一切都可以随意受用了,也正搔着群雄的心底痒处,本来嘛,他们对东方青白的财雄势大,神仙享受,就心往响之,总想能登门入室,分一杯羹,乐一乐,现在,不止于大欲得尝,不需担心自己不够资格受用,从此,可以出入风云雷雨,倚仗“锦绣别墅”的财势为所欲为了,当然都由心眼里透出起劲。

  南宫秀深知大家心理,要言不繁,几句话,就使君雄皆大欢喜,乐于听命献命了。

  这时,东方青白也有“躇蜘满志”的得意心情,细眼眯成一条缝,目注傅震宇等。

  特别卖力表现的向傅震宇笑道:“傅贤侄,老夫为你引见引见这班道上早已亮出万字的朋友如何?”

  傅震宇大笑道:“不忙,彼此见面时多,来日方长呢。”

  分明是婉言拒东方青白引见群雄,在江湖礼数上说来,是失礼的。

  正因如此,赢得座上群豪注目。

  有的性暴急燥,已经怒形于色。

  东方青白笑道:“也罢,我向大家特别说明贤侄的身份如何?”

  “不必!”傅震宇朗声道:“我就是泰山傅啸天之子,其他无可奉告。”

  也不知东方青白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是想拉拢傅震宇,套亲近,使大家知道他和傅啸天的交情,有这个贤侄呢?

  或是他存心要让群雄注意傅震宇?。。

  他居然一点也不恼,呵呵笑道:“恁地说,愚叔也就罗苏了好在都是自己人,愚叔必尽力使啸天兄含笑九泉,看贤侄光大门楣。。”

  “此时,此地,前辈还是和大家商量正事,决定大计要紧。”傅震宇淡淡地说,一点也不假以辞色,不论由那方面来说,都显得他孤傲冷漠,不近人情,活像一个初出茅庐不明世故的嫩雉儿。

  可是,经此一来,在座的人,已明白他就是四大家中“泰山傅家”的后代,只身出现“锦绣别墅”也就使人刮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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