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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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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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天云脸上一红,嗫嚅道:“孩儿不敢。”荆天云心中惭愧,竟没听懂父亲口中妻儿的意思。
  过了半晌,香韶玉出来领着俩人进去。走到后面回廊,香韶玉道:“我师父想单独见见老爷子。”
  荆铁山心中感到奇怪,不过他还是昂首走了过去。
  后院中花朵草发出淡淡幽香,香韶玉拉着荆天云到院子里的亭子坐着。
  这时荆天云再也忍不住,将手臂猛力抽回来,不耐烦的道:“你别这样拉拉扯扯不行。”
  香韶玉楞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眼中泪水滚滚直下,掩面痛哭起来。
  荆天云大吃一惊,完全没料到香韶玉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急忙道:“我刚刚不是有意的,你先别哭嘛。我为了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
  香韶玉抽抽噎噎的哭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才会这样对你。没想到你竟然当我是无耻的淫荡女子。”
  荆天云的心思轻易的被看穿,他满怀歉意的道:“我没这个意思。”
  香韶玉忽然往前一扑,紧紧的抱着荆天云,泣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随我去昆仑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荆天云被香韶玉火热滑腻的娇躯紧密贴着,一双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该摆在哪儿。
  他苦笑道:“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江湖上俯拾可得的普通人而已。”
  香韶玉玉颊贴着他的胸膛,如线般垂下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香韶玉呜咽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若是你不随我到昆仑,我一辈子都在九天山等你。”
  荆天云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香韶玉抬起头来看着他,泪水盈盈显的娇弱惹人怜息,火红的樱唇似乎在等待着爱人的慰藉。荆天云一时热血上冲,双手将香韶玉抱个满怀,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俩人耳鬓□磨,不知过了多久,回廊转角处传来轻轻的咳声。荆天云心中一震,松开双手。
  香韶玉缓缓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绣帕,幽幽道:“我不会勉强你。”
  荆天云伸手取过绣帕,激动的道:“妹子,我当真该死,刚。”
  香韶玉玉手贴住他的双唇,□首轻摇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荆天云握住她的手,道:“我不知该如何说。”
  香韶玉浅浅一笑,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语气一转,语调凄凉道:“若是无缘,强求亦是无用。”
  香韶玉紧咬着双唇,转头快步离去。
  荆铁山站在回廊一头,落寞的道:“走吧!”
  荆天云深呼吸一口气,将绣帕放入怀中,站起身来走到父亲身前。
  没想到父子俩人胸口都有泪水沾湿的痕迹,荆天云看着父亲,道:“爹,这。”
  荆铁山眼中似乎回忆着往事,过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语,心中都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走到一处街口,荆铁山道:“我回客栈拿行囊,等一会儿去找你。”
  荆天云点头道:“那孩儿先行一步了。”
  俩人分道扬镳,往朱亦谋旧居的路上,荆天云恍恍惚惚中,突然想起太子刘据的事情。
  荆天云自个儿一面走,一面叹息道:“今天到底还要发生多少事情?”
  日下西山,倦鸟归巢。市集上的人逐渐散去。整整一天不见荆天云人影,刘妍心中着急的倚门眺望。
  远处一条长长的身影缓缓而来,刘妍终于放下一颗心,脸上露出花朵般的笑容。
  荆天云心事重重,低头慢慢走着。忽然间一人扑到他怀里,道:“你到哪儿去了?”
  荆天云并没有推开刘妍,反而左手揽住她的柳腰,一语不发,缓缓走了回去。
  刘妍抬头看着荆天云,一朵红云悄悄飘上她的脸颊。刘妍暗道:“他怎么忽然对我。”
  隐约感觉有事情发生,刘妍关切的问道:“荆公子,今天不见你人影,我好担心你。”
  荆天云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道:“回去再和你说。”
  夕阳照在俩人身上,相偎相依的模样看似甜蜜,荆天云此时所想的却是:“同一天,两个爱我的女人因我而心伤,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第十四章 正面交锋
 
  夜幕低垂,月影朦胧。淮水帮下□的别馆,烛火摇曳,照的窗口明灭不定,闪烁的光影中,映着一个颤动不已的人影。
  别馆大厅里,尚文野双手负在背后,脸色铁青的来回走动,神情焦躁不安,眉宇之间难掩愤恨之情。微弱的烛火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摇摆着,桌上的杯子还覆盖着,茶壶里乾涩见底,尚文野回来一个多时辰竟然滴水未进,可见得他的思绪是如何的烦乱。
  “为何总是差那临门一脚。”尚文野想起自己三番四次想置荆天云于死地,可是每次都功败垂成。段水柔的那一次,收监后又遇到动乱,好不容易可以一举解决掉他,偏偏功夫莫测高深的荆铁山又来凑一脚,尚文野愤怒的抑郁难息。其实荆天云的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尚文野难忘的是荆天云的妻子梁钰琳。“有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竟然还在外头捻花惹草,他不配作她的丈夫。”尚文野心里替梁钰琳抱不平,虽然梁钰琳根本没正眼看过他,可是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尚文野的情形或许正应了一句话:“越得不到的越珍贵。”
  门外脚步声传来,尚文野冷冷的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胡氏兄弟。锐利的眼光直射过来,胡不言忽然感到自己的手在痉挛,一股惧意浮上颜面。背后跟着进来的常天和萧平无形中造成了胡氏兄弟的压力。
  一阵冷风飕飕的吹了进来,周围的气氛犹如结冻般冰冷。尚文野目光在俩人脸上一扫,口中缓缓的道:“没想到原来是你们两个人。难怪我一直觉得如芒刺在背。我待你们不好吗?为何要背叛淮水帮?”
  尽管身后杀机骤现,寒光逼人,胡氏兄弟依然动也不动。门外徐徐吹来的冷风掀动衣角,桌上本来就微弱的灯光几乎要熄灭。也许火光一灭,代表的是生命的终结。
  忽然尚文野轻笑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而且欲罢不能,越笑越是畅快。
  这个举动不仅胡氏兄弟不明白,连神经绷紧的常天和萧平也不解的看着尚文野。
  忽然笑声一歇,尚文野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颇有深意的道:“你们走吧!从此你们不再属于淮水帮。”
  局面突然转变,胡氏兄弟一脸茫然,俩人都不知道尚文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尚文野长袖一甩,霍然转过身去,缓缓的道:“趁我还没改变心意,快走吧!”
  胡氏兄弟两人一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大门轻掩,光线骤逝。剩下的只是无止无尽的黑夜。失去了这个遮蔽之所,俩人又将要重新过着浪荡江湖的生活。
  尚文野笑声一顿,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嘴唇微微颤动,他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该荆家照顾这两个人了吧!”
  在凄凉的黑夜里,传来几许哭泣声。断断续续的悲鸣远远传进耳中,直让人柔肠寸断,哀凄莫名。
  门□卷了起来,荆铁山看着儿子脸上黯然的神情,关切的问道:“她还好吧?”
  荆天云摇了摇头,道:“她很伤心,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荆铁山刚□的脸上透露着一丝同情,可是这种切身之痛,非亲身体验不能得知□中悲戚,荆铁山无奈的道:“你看着她,千万别让她做傻事。顺着她的意思点儿,让她有安全感。毕竟她现在举目无亲,天下之大亦无容身之所,此时她的心中一定很惶恐,你懂我的意思吧?”
  荆天云看着父亲,他当然知道该这样做,可是如此一来恩爱纠缠,俩人关系更难□清。
  荆铁山看了一下外头的月色,回头道:“今晚儿我去牢里,你好好照顾她。”
  荆天云点头回答道:“孩儿知道。”
  待荆铁山推门离去后,荆天云怔怔的站了半晌,心中一点主意也没有,他心想:“算了,见机行事吧。”
  荆天云走到房间门口,叩门道:“妍姑娘,在下可以进来吗?”
  房中凄恻的哭泣声撼动荆天云的心弦。心中挣扎良久,荆天云将心一横,手往前推门而入。
  刘妍伏案哭泣,暗暗的烛光下,云鬓散乱,香肩不断的抽蓄着。荆天云走到她身边道:
  “妍姑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毕竟。毕竟。”荆天云心中也是乱成一片,嘴里东扯西指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房里气氛哀凄,刘妍犹自痛哭不已。荆天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声道:“嗯。嗯。这个。我是说今后你有何打算?”
  刘妍微微抬起头来,□首一摇,泣道:“我无处可去。公子你能替我寻个安身之所吗?”
  荆天云认真想了一下,道:“一时之间我还没想到。不过你先别离开这儿,等到过一阵子风平浪静后,我再想办法。”
  忽然哭声一停,刘妍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荆天云,呜咽道:“公子的大恩,小女子他日一定泉涌以报。”
  荆天云心里头懊悔自己措辞不当,如此一来反而显的自己所作所为是有目的。他摸了摸后颈,道:“你千万别着么说。反正。反正相逢自是有缘,不是,我是说。冥冥中自有定。
  不是,到底该怎么说?真伤脑筋。”
  荆天云语穷词拙,比手划脚的试着说明自己的意思。可惜说了半天言不及义,只急的他额头汗水涔涔,满脸涨的通红。他心想:“早知道还是去牢里来的轻松。”不过说这些已经太晚,面对刘妍殷切的眼神,荆天云觉得自己越陷越深。
  刘妍咬着双唇,双眸注视着荆天云慌乱的样子,不觉的心头一股暖意缓缓流过。
  她轻轻的开口道:“公子想说的我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也懂,只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让公子烦忧,小女子深感愧疚。”
  听到刘妍语气和缓,荆天云伸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喘了口气道:“你能明白最好,虽然俗套,不过我还是要劝你节哀顺变。”
  原本□堤的泪水又再倾□而下,荆天云失言又惹的她伤心垂泪,他情急的身子往前一倾,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真该死,唉,我真是越帮越忙。”
  俩人相距不过咫尺,刘妍感觉到荆天云呼出的热气,不由的脸上一红,顺势往他身上一靠,上半身就贴在荆天云的胸膛。荆天云不忍心推开低泣不止的刘妍,右手轻轻安抚着她的肩头,他感到刘妍似乎整个人渐渐的贴了过来,一股香气萦绕全身,微妙的感觉悄悄滋生,荆天云不知不觉中得到刘妍完全的信赖,而在她的心里,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患难中相助自己的男人。
  监牢对荆铁山而言宛如自家宅院,只是监牢外的警戒似乎松懈的令人难以理解。
  进入大牢中,在最幽暗的角落里,了悟垂首闭目,似乎正等着某人的到来。
  荆铁山在了悟身前跪倒,轻声唤道:“师叔在上,弟子荆铁山拜见。”
  黑暗中只隐约的看到了悟雪白的长眉一动,可是了悟没出声,荆铁山又喊了声:“师叔。”
  过了半晌,了悟才缓缓的开口道:“天机已□,速往东去。”
  荆铁山心头一惊,急切的问道:“弟子不明白,请师叔指点。”
  了悟双目微微一张,随即阖目。荆铁山看见黑暗中精光一现即隐,心中蓦然明白,伏地三叩首后道:“弟子即刻前往。”荆铁山说完后翻身掠飞而去。醉眼惺忪的牢头只感觉到身边一冷风吹过,睁眼一看走道里空无一人,随即又打起瞌睡来。荆铁山身形如电,瞬间消失在蒙蒙月色中。
  宫闱深重,金龙殿建构的富丽堂皇。盘龙沿柱蜿蜒而上,大殿乾净无尘,金漆厚实。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但是殿上灯火通明,汉武帝刘彻年过六十,此时精神奕奕的审视着各地文武官员呈上来的奏摺。刘彻发须皆白,脸上皱纹横肆,皮肤斑驳,举止迟缓,垂垂老矣的大汉皇帝心头有着无穷的烦恼。
  跪坐在下首的大臣金日□穿着匈奴的服饰,正襟危坐动也不动。金日□是受到汉化的匈奴后裔,金日□的儿子为帝弄儿,长大后与宫里的官人嬉戏,金日□见到了以后,将其子治以藐视朝廷之罪,亲斩于午门之外。由于武帝见他忠心耿耿,因此对他喜爱有加,特别擢升他为大臣。坐在金日□身边的是黄门苏文,站在其后的是宫里的执事郭穰。
  堆积如山的文案理也理不完,刘彻伸手揉了揉双眉,对着郭穰道:“你去大牢里看看苏文说的是不是真的。”
  郭穰闻言立即跪地伏拜道:“小人遵旨。”随即起身离去。
  刘彻见金日□神情古怪,于是问道:“贤卿又话但说无妨。”
  金日□伏首道:“恕臣斗胆。臣以为大牢里有天子之气属无稽之谈,皇上不必为此费心伤神。”
  苏文闻言亦急忙叩首道:“这事情是千真万确的,小人亲眼所见,并非空穴来风。”
  刘彻喔的一声,问道:“苏文,你看到了什么,说给朕听听。”
  苏文道:“小人听人说道牢里常有冤魂鬼魅出现,心中来也是斥为无稽之谈。可是有一日小人亲眼见到牢里一条黑影直冲上天,转瞬间不见踪影,所以特来启奏,请皇上明鉴。”
  金日□低头侧看着苏文,冷冷的问道:“不知黄门到大牢里做什么?”
  苏文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原来苏文当日未传圣旨,以致于太子含冤而死。为此他的心中一直不安,尔后又遇着空前未有的大地震,他心头惊惧日盛。有一天听宫里的侍卫说起牢里的怪事,他偷偷的去看了一下,正巧遇到荆天云离去。神出鬼没的身法看在苏文眼中,吓得他魂不附体。因此藉着一点儿谣言,想利用皇上的真龙之气镇镇太子一家的冤魂。
  刘彻看得出此事并不寻常,而且金日□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问道:“贤卿不必拐弯抹角,有甚么话就直说,在朕面前还用的着遮遮掩掩吗?”
  金日□心中一寒,惶恐不已的道:“臣听说苏文当日并未传达圣上之意,以致于太子殿下含冤九泉,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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