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会向他事告的。
有十二个人去捉高大元,足矣够矣!
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人认为高大元是不易对付的高手,都认为高大元每次发生事故正在
走运,与武功和胆识无关,所以能幸运地脱逃。
不久前尤大小姐与弥勒教人冲突,两败俱伤,高大元恰好在双方力尽时出现,因此双方
都无法擒住他,反而受到他乘机浑水摸鱼占了便宜,让他和杜英大摇大摆离去,事实上并非
真的交手拼搏。
当他看到龙三小姐十二个人,狼狈踉跄的身影出现时,大感惊诧,一看便知这些人有点
不妙,进城搜捕高大元的事失败了,而且快要演不成军啦!
还好,十二个人都是完整的,甚至不需相互掺扶,也没裹有伤巾。
他带了六名爪牙,埋伏的地方,也就是不久之前,弥勒教白衣女施明秀设伏,袭击龙大
小姐的处所。
他也在这里设伏,以牙还牙准备对付弥勒教的人,弥勒教要设伏捉他的人做人质,他为
何不能?
他独自离开潜伏的树丛,迎接失败出城的残兵败将。
“咦!你们怎么啦?”他站在路旁讶然问。
龙紫虹脸色难看,显然没受到伤害,精力依然充沛,只是失败者的嘴脸实在难看,本来
明艳动人的面庞,像是罩上了一重浓霜。
他本来想冒失地问:你们失败了?却又隐忍不说,毕竟龙三小姐是教坛的人,先天上就
是雄风会的主子,不便使用太过刺激带有嘲弄性的话。
“高小辈逃掉了。”龙三小姐语气愤怒,不想多说,吐出简单一句话,脚下不停。
“而你们……”他的目光,狐疑地落在尾随而至的神爪翻天身上。
“被人作弄得不亦乐乎。”神爪翻天不敢不回答他,是他的死党爪牙。
“怎么一回事?”他迫问。
“腐小辈逃人一座废宅,p时l分头进去搜,结果被人用飞石逐一击昏……”
“又是飞石?”
龙大小姐在这里碰上埋估被弥勒教的施明秀四男女堵住,结果双方的三名爪牙,皆是破
匕石击昏的人。
最后,高大元偕杜英出现,也作弄两女,成了大赢家扬长而去,这期间,被飞石击昏
的,前后为数可观,即使飞石不是高大元所发的,至少也与高大元有关。
“长上怀疑……”神爪翻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晚在皇甫家,吓唬我们的怪老人。”他肯定地宣布,甚至打一冷战。
“不知道。”神爪翻天摇头苦笑:“这个人如果要下毒手,这期间咱们恐怕死伤极重。
这个人咱们一无所知,日后他如果动了杀机,咱们日子难过。长上,咱们必须赶快将书夺到
手,早些离开……”
“你说得容易,怎么夺?”
“这……”
“我正在努力,弄到几个弥勒教的人再说。”
“弥勒教是死敌固然重要,但他们是看得见的强敌,应付并非难事,他们比咱们强不了
多少。但这个怪老人,却是看不见的敌人,迄今为止,咱们仍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对付极为
困难。长上,必须集中全力应付,等到这人开始下毒手,可就大事不妙。”
“怎么全力应付?”他大感焦躁:“你说的,迄今为止,咱们仍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如
何对付?而且如果集中全力把他列为劲敌对付,岂不两面材敌?应付弥勒教,咱们已经有点
力不从心。”
“可是……”
“好吧!你回去告诉芳华仙史,要她带几位贵宾,着手侦查这个人,务必不择手段毙了
这个祸害。她是外聘的人,目标不显著,行动有自主权,暗中进行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些。
“好的,我这就回去安排,”神爪翻天立即离去。前面龙三小姐十一个人,已经远出半
里外了。
看不见的强敌,的确难以对付,谁也不知道怪老人的来历,连面貌也没有概念,如何着
手侦查了。
这期间所有的人都暗中留心,只是不便说出口而已,连陆大仙自己也知道侦查一个武功
骇人听闻、神山鬼没的无名高手,是如何的困难,大感无从着手。
没有人想到是高大元在弄玄虚,他也的确没有高手的气势和表现。
刚重新埋伏停留,北面小径便出现六个穿了白长衫白衣裙的三男三女,男的一表人才,
三十余岁英气勃勃像仕绅,但佩了剑,就不像是有身份的仕绅了。
女的也是二、三十岁风华醉人的成熟少妇,所佩的饰剑相当华丽月白色的衫裙走动的时
裙袂微扬,浑身散发出令男人醉迷的风华。
只消看流露在外的神采和气势,便知是弥勒教地位颇高的人,要经过这里进城,这条小
径是进城的必经道路。
施明秀带了弥勒教的人,先前在这里布状,就几乎成功地擒住龙紫霄,双方的人出人
城,皆需经过这条路。
埋伏的人仅多了一个,七比六胜算并不多。双方都是重要的高阶层人物、武功修为相去
有限,都是了不起的名家高手。打埋伏虽然稍为有利,但想主控胜机并非易事,所付出的代
价也可观。
隐身在一丛大树后的陆大仙,看清了六男女的面貌,脸色一变,不安的神情流露无遗。
六男女鱼贯徐行,逐渐进入埋伏区,神态悠闲,不像有要事赶路,却像观赏风景的游
客,面貌国逐渐接近两清晰可辨,脸部的神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长上像是认识他们。”隐身在左侧不远处的一位随从问,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湖广总法坛的三使者中的两个。很不妙,咱们估错了他们的实力。湖广法法如果派有
使者级的人驻在这里,表示这里中弥勒教的重要发展区,难怪敢向咱们示威煎通。这里的秘
坛有超拔的人才主持。”
“他们的总法坛,不是内部执法的单位吗?”
“对内为主,必要时也对外执法制裁异端。所以,有不少高手名家充斥其间。早年我和
他们打过交道,湖广总法坛三使者我都见过,当时双方彼此利用维持秘密交情,所以这两个
使者我相当熟悉。”
“他们是……”
“召魂使才和投煞使者,真名号就无法知道了。弥勒教和咱们的苍天教,走的是相同的
道路,那就是尽量招收名流平民大众,进教之后,尽量不要利用往昔的名号招摇。所以,普
光教主另行组织雄风会,以另一面目策应相互为用、雄风会的人皆以本来面目出现。弥勒教
中虽然也有人使用本来名号活动,但都不是重要的人手,因此不露真名号的人最危险。召魂
和役煞两使者,就是相当可怕的重要人物。”
“咱们对付得了吗?要不要发动?”
“这……看我能不能先把这两个使者击倒再决定。”
“这岂不是废话吗?”随从大为不满,口吻个像是随从:“你一个人发动?可能吗?让
其他的弟兄在旁看热闹,情势不对就一哄而散各奔前程?”
的确是废话。
任何一个人发动,皆构成生死相挤的埋伏攻击情势,与全体埋伏的人有关,一个人发
动,不如一同发动何利。
一个人先出面,就失去埋伏的有利优势了。
“称不懂,最好闭上嘴。”他大为不悦,狠瞪了随从一眼:“我一个人出面,就可以预
留退步,表示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我如果得手,你们乘机群起而攻,结果如何?
哼!”
“唔!有道理。”随从俸悻地说:“反正每件事都预留退步,不成功电不至于失败,好
主意。”
听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显然不以为这是好上意,随从说的是相反的讽刺活,并不同意这
个好主意。
这是说,已经完全失去埋伏的本意了。
他正想发作,气往上冲,可是怕势一变,不许可他对随从发泄怒火啦!
远在三十步外,六男女停止冉进,六双税利的眼睛,在他们的埋伏区往复搜视。
“真有人躲在这里图谋不轨。”领光那位英伟的中年人声震四野:“不要扮鼠辈了,出
来吧!咱们亲近亲近,埋伏的老把戏派不上用场啦!”
埋伏突袭失效,陆大仙用手式阻止同伴现身,独自上前泰然打交道:“先前双方都有人
在这里打打杀杀,再发生不足为奇。呵呵!召魂使者,六七年不见,你似乎修为更精进了,
可喜可贺。别来无恙?”
“哦!老相好九幽逸客陆大仙,我很好,彼此彼此,”召魂使者欠身打招呼,并没感到
惊讶,神态也显得从客滞洒:“人生何处不相逢?听说你在京都颇为得意,重临江市必定有
重振雄风的豪情,首先便找上了本教,莫不是打算将本教逐出江南取而代之吧?”
“老夫途经此地,是众所周知的事,与贵教毫无子连,你老兄何必歪曲事实?你不会忘
了是你们主动向咱们示威的事实吧?”
“在下知道的是,你们的人分别从下江上江,分批陆续抵达,立即展开行动,这是途经
此地吗?不会是巧合吧?立即占据皇甫家建坛,也是巧合的一部份吗?”
“这是情势所使然,无可厚非呀!途经贵地确是事实,老夫主要是追踪王道士经过此地
的。阁下也认识正道士王金,该知道有关他的事。”
“医仙工知你和他也颇有交情呀!为何要追踪他?打落水狗?你真够交情呢!”
“老夫与他交情泛泛,过去的交情已随时势而转移。而且这次老夫只是奉上命所差,主
要为了他那些从大内所窃取的仙书秘笈,与交情无关。你们趁火打劫,劫走了那些仙书秘
笈,老夫无法回京交代。那些仙书秘茨十之七八是道书,贵教尊佛,夺获并无大用,可否还
大家不伤和气?”
他说的话的,其实也是违心之论。目下在天下各地秘密传教,暗中结合徒众各门中道,
弥勒教、苍天教、无为教……都假借名义号称三教合一,佛道儒一锅煮;都不是纯粹尊奉一
教的组合,道释儒的经典皆可以利用。
连真正的释教门徒,也把孔圣人尊为一宁王佛。至于孔圣人是否喜欢接受,那并不重
要,反正孔圣人不会重返人间提抗议。
“你这老贼非常的狡诈诡橘,看来彼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就各走极端,看谁能
做此地的主人,各说各话,永远无法解决问题。来吧!你我放手一决,公平玩命,给其他的
人做榜样,你我不是躲在人群后喊叫杀的懦夫胆小鬼。”
“阁下”
一声狂笑,召魂使者拔剑,猛地幻为激光,身剑合一发起无畏的强攻。
首脑人物亲冒矢石已经不时兴了,本来就该躲在人群后发施号令。
召魂使者却迟陆大仙公平决斗,显然认为必可稳操胜算,因此攻势极为迅疾猛烈,不容
许陆大仙退缩走避。
陆大仙来来就对两使者怀有戒心,不便发信号命同伴身袭击,混战极难控制情势,一发
便不可收拾。
此时此地,他没有制胜的把握,全力投入,很可能全被陷入危局,得不偿失,也得不到
什么。
一比一,他心中略定,一声冷哼,挥剑直上相迎,剑涌千层浪,奋勇切入暴射而来的激
光中。
响起三声激越的金鸡,剑气进爆似狂飓,劲气激旋中,剑光流泻入影急分,猛烈的接触
乍合乍分,双方势均力战棋逢对手。
陆大仙斜震出两丈外,踉跄稳下马步。
“佛召魂使者似乎没有多少长进,几乎被你吹牛的气概唬住了。”借大仙一面快速地移
回原位,一面用讽刺的口吻说:“我还以为这几年你参悟了奇功绝学,所以敢在老夫面前卖
狂,去你的!你也接我几剑。”
剑吐出大袖同挥,风雷乍起扑上了。
召魂使者也被震出两丈,脸上有意外惜愕的表情,似乎难以相信,陆大仙能接下三剑急
袭。
陆大仙居然猛烈地反扑,召魂使者终于失惊了,剑气与袖风齐至,激起狂猛的劲烈罡
流,强攻猛压势若雷霆,震撼力空前猛烈。
不能不接,更不能示弱闪避。
召魂使者脸上的惊容,换上了愤怒的表情,一声冷哼,左掌连挥,剑幻发异光,掌劲如
雷鸣,剑光如电掣,撤出重重剑网。
几声急剧金鸣之后,猛然爆发出一声闪光后所进现的震鸣,风雷声倏然隐去,罡风余劲
四散。
两人像是被一道问电所击中,飞翻出两丈外,在尘埃与草屑飘舞中,摔倒在地翻滚了几
匝,灰头之险,几乎挣扎难起。
双方都有人抢出救助,白影与育影同时到达,也同时出手攻击,先打了再抢救同伴,企
车间淬然一击,一接触胜负主判。一声厉叫,抢救陆大仙的青衣人,被抢救召魂使者的白衣
女人一掌所震飞,摔出丈外滑滚至矮林下。
“快擒住他们!”被白衣女人扶起的召魂使者急叫:“擒他们做人质……”
县城方向人马出现,七八匹健马突然放蹄急驰而来。爬起的陆大仙发出警啸声,健马是
听到警啸声才加快冲来的。
“不可!他们的大援到了,撤!”役煞使者断然下令撤走。不可能有擒人质的机会了,
对方人授已至,说不定反而被对方擒作人质呢!
共有八匹健马冲来,蹄声如雷。
南船北马;这一带的人很少用健马代步,马不是管用的交通工具,而是大户人家用来摆
场面的炫耀饰品。
牛耕田、马吃谷;一般平民百姓养不起作坐骑的马。
京都来的人,几乎每一匹坐骑都是良驹,在芜湖曾经引起市民惊羡,只有大客店才有寄
放坐骑的原房。
高大元早就发现那些人的坐骑,早就疑心在府城桥头,打了他老爹那八名骑士,就是陆
大仙这些人的党羽。
好在他报复的念头并不强烈,也因发生了许多事故而奔忙,暂且把这件事搁在一旁,小
事故还不需计较。
他和杜英按计划动身远走宁国府,引这些豪强高境,他不希望这些秘教在家乡之近建秘
坛,以免一些受胁的愚夹层妇遭殃。
离开家乡附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