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风雨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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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风雨燕归来-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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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柳远的冷傲和无礼,竟然把杨兴给唬住了,也不知他是何身份,来自何处,也不敢开罪于他,急急奔向后院。
  柳远目睹杨兴匆匆而去,突然站起身子,满室走动起来,只觉心中蹩着一股莫名的怒火,顺手抓起几上一双玉瓶,摔在地下,砰然一声,一双白如凝脂的玉瓶,摔的片片碎裂。
  他似是发了狂性,飞起一脚,踢的桌倒椅翻。
  突然间,传过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柳大侠。”
  柳远抓起了一张木椅,正待投掷出手,忽听呼叫之声直钻耳中,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一股无形的暗劲,敲在心上一般。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气度从容,神态潇洒的青衣人,卓立在客室门外。
  他脸色十分平静,看不出怒意,也不见笑容。
  柳远怔了一怔,喝道:“你是谁?”
  青衣人道:“在下杨梦寰。”
  柳远喃喃自语,道:“杨梦寰,杀了我的父母,霸占了我的妻儿……”脸上是一片茫然神色,似是在回忆着一件往事。
  杨梦寰缓步走入室中,说道:“柳兄,咱们素不相识,此言从何说起。”
  柳远双目凝注在杨梦寰的脸上,口中喃喃自语,语言含糊下清,杨梦寰也听不出他说的什么,但却发觉此人有些疯疯癫癫,心头泛起的怒意,顿然消失,正待查询真象,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漠清脆的声音,道:“杨梦寰。”
  杨梦寰吃了一惊,忖道:好俊的轻功,我竟然没有听出声息,已被他欺近身后。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手执拂尘,面貌娟秀的道装少女,站在五尺开外。
  杨梦寰打量了那道姑一眼、喜道:“原来是童师姊,咱们五年不见,师姊可好,小弟不知师姊驾到,还望多多恕罪。”抱拳一揖。
  童淑贞拂尘一摆,冷冷说道:“不用多礼,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她内功强过那柳远甚多,虽受脑伤,但却不易看得出来。
  杨梦寰听她的口气,似是含怒而来,心中大感奇怪,抱拳说道:“师姊有何指教,小弟愿洗耳恭听。”
  童淑贞道:“你可是很喜欢我?”
  杨梦寰怔了一怔,道:“咱们谊属同门,小弟对师姊素来敬重。”
  童淑贞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了?”
  杨梦寰道:“这个,这个……”只觉其言确难出口,这个了半天,仍然是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
  童淑贞接道:“如不是那沈霞琳从中破坏,”你是定然会娶我了!”
  杨梦寰脸色微微一变,道:“师姊这番话小弟甚是不解,沈师妹天真纯洁,胸无城府,她如何会破坏师姊呢?”
  童淑贞脑神经虽然受了伤害,但因她内功精深,不似柳远那般严重,看上去神志仍甚清醒,仰脸望天,呆呆出神。
  只听柳远大喝一声,双手一挥,一张木椅,直向杨梦寰身后击去。
  杨梦寰身子疾转,右掌疾快伸出,抓住了击来的木椅。
  但见人影一闪,柳远纵声扑了过去,口中狂呼大叫,道:
  “杨梦寰还我妻儿。”
  杨梦寰身子一闪,左手一转,抓住柳远的脉门,道:“柳兄和在下素昧生平,定是受了别人的欺骗,如若柳兄能据实相告经过之情,兄弟或可略尽棉薄。”
  柳远脉门被杨梦寰扣住,全身的劲力用不出来,但心中的激动、愤怒却是愈来愈重,双目尽赤,直似要喷出火来。
  杨梦寰缓缓放下手中木椅,接道:“兄弟亦曾听过长沙府神刀柳远之名,乃是慷慨侠士,不知柳兄是否就是长沙的神刀柳远?”
  但闻童淑贞高声说道:“这人疯疯癫癫,杀了算啦。”拂尘一抖,疾向柳远点了过去。
  杨梦寰拉着柳远,疾快的闪向一侧,随手抓起了放在身刚的本椅一封拂尘,只听砰的一声,木椅被童淑贞手中拂尘击中碎裂了数块。
  童淑贞击碎木椅并未停手,左脚向前踏一步,拂尘一抖,笔直的点向柳远。
  杨梦远大喝道:“师姊手下留情,此人神智混乱,只怕是受人教唆而来,真象未明之前,岂能随便伤人!”
  说话之中,童淑贞手中拂尘已然攻来了三招,而且一招比一招凌厉。
  杨梦寰挥动手中残破木椅,封架童淑贞凌厉的攻势,那拂尘虽是柔软之物,但经童淑贞贯注了内力之后,力道十分强劲,杨梦寰手中木椅,每和那拂尘接触一次,木椅就碎裂很多,眨眼之间,杨梦寰手中的木椅,只余下一节椅腿。
  只听童淑贞冷笑一声,道:“好啊,你要维护他,我偏要杀了他不可。”手中拂尘一紧,攻势更见猛锐,划空带起一片尖啸。
  这童淑贞武功的高强,大出了杨梦寰意料之外,被迫的连连后退,心知再这般打下去,不但难以兼顾柳远的安危,就是自身,也难保不受伤害。
  那柳远被杨梦寰扣住了腕胀要穴,全身的劲道,一点也用不出来,全凭杨梦寰的腕力带动,让避那童淑贞的拂尘,更是险象环生。
  杨梦寰心知如再这般打下去,难再支撑十个照面,童淑贞手中拂尘更见凌厉凶恶,大有不把柳远伤在手下,不肯罢休之势,不禁微生怒意,高声喝道:“师姊再不肯住手,休怪小弟无礼了!”
  童淑贞手中拂尘一变,攻势更见凶恶。
  原来被伤脑穴之人,不但记忆丧失,而且举动一经开端,就很难再遏止下来,童淑贞虽然听到杨梦寰警告之言,但却不肯住手。
  杨梦寰剑眉一挑,飞起一脚,踢向童淑贞的右腕,迫的她手中拂尘一缓,借势劈出了两掌。
  童淑贞本无伤害杨梦寰之心,攻出的拂尘,招招都是指向柳远,杨梦寰这一还手反击,童淑贞也迫的反击杨梦寰,出手两招,已然无法自制,恶招连出,攻了过来。
  杨梦寰厉声喝道:“师姊下手愈来愈见毒辣,可是存心要把小弟置于死地么?”
  重淑贞只觉脑际间隐隐作疼,对任何事都无法多作思考,随口说道:“你如不让我杀他,那就只好先行把你制服了。”
  杨梦寰道:“师姊既不念同门之义,杨梦寰只好放肆了。”
  双脚连环踢出,封住了童淑贞的攻势,腾出右手,点了柳远的晕穴,随手一带,只听砰然一声,把柳远摔在四五尺外。
  就这微微分神,童淑贞的拂尘已然乘虚而入,击向杨梦寰的前胸。
  杨梦寰心中一凛,暗道:好毒的手法。右手运劲若钢,斜里拍出一掌,身子却向后一仰避开前胸。
  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一记救命招术,如若童淑贞不肯收回击出的拂尘,只要身子微向前欺进,手中拂尘向前挥出,杨梦寰武功再强,也是不易闪避开去,但杨梦寰这横里一掌,却刚好巧妙的封住了童淑贞的右肘关节,如若那童淑贞不肯及时收住拂尘,杨梦寰发出蓄在掌心的暗劲,一举之下,可以击断童淑贞的右臂。
  那知童淑贞竟似早已知晓杨梦寰这一招变化,身子突然一转,让开杨梦寰的掌势,拂尘一挥,扫向下盘。
  杨梦寰一提真气,飘退五步,道:“师姊住手。”
  童淑贞略一犹豫,右手指尘一招“天女散花”,兜头劈下。
  杨梦寰只觉她眼神之中充满杀机,心头大为震动,暗道:看来如不把她制服是不行了。
  心念一转,尽展绝学,反扑过去,这一对同门的师姊、师弟,竟是各出绝技,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恶斗了三十余合,杨梦寰才瞧出一个破绽,左掌“吞云吐月”直劈过去,逼住童淑贞手中拂尘,右手施出“归元秘笈”中一记“五龙摆渡”,一把扣住童淑贞的右腕,猛一加力,夺下拂尘,冷冷说道:“师姊下手如此狠毒,是何用心,还望说个明白,如果小弟有什么对不起师姊之处,不用师姊出手小弟当会自作了断。”
  童淑贞双目凝睬杨梦寰,脸上是一股说不出的神情,既不是欢喜,也不是悲苦。
  杨梦寰长长叹息一声,道:“师姊有什么话?尽管讲在当面,小弟当尽我所知,替师姊解说个明白。”
  只觉童淑贞眉字间,逐渐的泛现出一片茫然之色,似是全力在想一件事,但却又想不起来一般。
  杨梦寰查看了童淑贞的神色,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数年不见的童师妹,突然找上门来和我拼命,素不相识的柳远,却硬指我杀了他的父母,霸占了他的妻儿,此中情势,定然是大有文章……。
  忖思之间,突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奔了过来。
  杨梦寰抬头看去,只见杨兴手中执着一个大红封简,急奔入室中,说道:“鄂南邓家堡少堡主邓开宇来访大相公,是否接见?”
  杨梦寰略一沉吟,道:“好!请他来此相见。”
  杨兴回顾了一眼,道:“大相公请到室外稍候片刻,小的把室中打扫一下如何?”
  杨梦寰道:“不用了,我要你去请那邓堡主到此相见。”随手点了童淑贞两处穴道。
  杨兴口中连声答应,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只见杨兴带着一个身躯高大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杨梦寰和邓开宇有过数面之交,彼此早已相识,当即一抱拳,道:“不知邓少堡主驾到,未曾远迎,还望多多海涵。”
  邓开宇急急还礼;说道,“在下来得突兀,尚请杨大侠勿罪……”忽然瞧见室中桌倒椅翻的零乱情景,不禁一呆。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少堡主入室待茶。”
  邓开宇心中虽是疑窦重重,但口中却是不便相问,缓步行入室中。
  目光转处,只见一个劲衣大汉,和一个美貌道姑,依壁而坐,紧闭着双目,一眼之下,即可瞧出是被人点了穴道,忍不住低声问道:“杨兄,这是怎么回事?”
  杨梦寰指着那个大汉答非所问的道:“邓兄可识得他么?”
  邓开宇凝目瞧了一阵,道:“面善得很,只是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杨梦寰道:“提起他的姓名,邓兄也许就想起来了?”
  邓开宇道:“什么人?”
  杨梦寰道:“神刀柳远。”
  邓开宇道:“不错,不错,正是那神刀柳远,两年前在下和家父作客长沙,就住此人府中……”
  语气微微一顿,又道:“这柳远怎生会找上了‘水月山庄’来,看样子是被杨大侠点了穴道。”
  杨梦寰道:“不错,正是被区区点了穴道。”
  邓开宇道,“在兄弟记忆之中,此人仗义疏财,颇有侠名,不知何以竟与杨大侠冲突起来?”
  杨梦寰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邓兄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邓开宇道:“还不是为那多情仙子的事,此事有如一股暗流,汹涌膨湃而来,早已震动江湖人心,但却仍是蒙带着一层神秘色彩,使人莫测高深,家父为此柬邀了很多武林同道,希望揭穿那多情仙子之秘,特地差遣在下来此,恭请杨大侠主持其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家父本待亲自赶来相请。但因几位武林前辈提前到了敝堡,以致家父无法脱身,改由在下赶来。”
  杨梦寰道:“是那多情仙子闹出了什么罪大恶极,大违武林道义之事,惊动了这许多武林高人要制裁于她。”
  邓开宇长长叹息了一声、道,“那多情仙子所作所为,并无一件十恶不赦,违背武林道义之事,只是却大大扰乱了武林人心。”
  杨梦寰皱眉道:“不知少堡主可否将其中原委,说的详尽一些,在下实无法了解,这多情仙于做的既非违背武林道义之事,又怎会扰乱人心?”
  邓开宇徽一沉吟,似是在思索着如何措词,只因杨梦寰此时之地位,已是武林中泰山北斗,是以邓开宇虽是名门子弟,也不敢在他面前稍有失言。
  过了半晌,邓开宇方自缓缓道:“江湖中近日盛传着两句残诗,不知杨大侠可有耳闻,那便是,多情仙子多情宴,名虽多情却无情。”
  杨梦寰目光转视窗外,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沉声叹道:
  “情到浓时情转薄……道是无情却有情,唉……多情无情,只是人们心念一转间之事,认真说来、又有何分别。”
  邓开宇心中一动,暗暗忖道:闻得江湖传言,这杨大侠昔日本是天下第一多情人,今日看来,这话倒也不假,连我说出这与他毫无相关的两句话,却引起了他心中这许多感触。
  心中虽在思忖,但面上却丝毫不敢现于神色,只是恭声接口道:“江湖中人虽然明知参与那多情仙子之多情宴后,总是落得一场虚幻,有如做了一一夜香梦一般,醒来唯有徒增烦恼……”
  他面上忽然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一时之间竟似已神驰物外。
  杨梦寰多年以来,早已人情练达,此刻不禁暗暗忖道:看来这位邓少堡主,必定也是曾经参与过那多情之宴的了。
  当下干咳一声,邓开宇方自痴迷中霍然清醒,面颊不禁又是微微一红,立刻接口又道:“是以武林中人接着那多情帖时,只是心头惴惴,但若未曾接着那多情之帖,心里却又不禁惘惘然若有所失。”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那多情仙于想来必是人间无双的绝美之人。”
  邓开宇干咳了几声,呐呐道:“这个……唉,确是美如天仙。”
  杨梦寰道:“是以武林之中,人人都不禁动了好奇之心,要想查出这多情仙子究竟是何来历,她如此作法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在下说的可是么?”
  邓开宇叹道:“正是如此,武林中人为了追踪那多情仙子的下落,已不知有多少人荒废了正业,不知生出多少风波,多情仙子所行之事,于武林中人虽然一无伤损,但她影响所及,却势将造成武林中一场混乱,是以才会惊动这许多武林前辈,力的只是要弄清她此举究竟是何用心?”
  杨梦寰回顾了重淑贞和柳远一眼,心中突然一动,暗道:
  这两人不似服用药物,但神志却似十分迷乱,难道也和多情仙子有关不成?
  心念转动,缓缓说道:“参与过那多情宴后的人,可有异证么?”
  邓开宇道:“这个在下倒未听人说过,但大都赴过那多情宴的人,事后都有着一份缥缈的怀念,希望能够再见多情仙子一次,但迄今为止,尚未听说过有二度奉召赴宴的人。”
  杨梦寰道:“多情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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