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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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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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但见剑气霍霍、森冷*人。
  但是,二四得八,八把分水薄刀也有他们独特的方式、诡异的刀招,这水中刀刃既阴且
损、轻中带便、快中见锐,它灵活似鳗,它狠毒如蛇,它滑若泥鳅,它犀利仿佛鲨鱼口小的
尖齿,能刺、能吹、能推、能撩……
  虽然,麦文岳的功力仍在对方四个人之上,但他的心中有着挂虑,行动难免有了牵制,
剑招也就受到影响。不过,虽有牵制有了影响,那只是牵制一时,影响一时而已,落败还不
至于,待他心情一旦稳定下来,卓大川几个人绝对讨不了好去!
  奈何,奈何呀!麦文岳所挂虑的当然是他的爱妻珠娘,而隐蛰在书房中的珠娘也怀着怔
忡的心情挂虑着她的夫甘。她忧戚、她忧郁、她焦急,她全心全意的、目不稍瞬的观看着麦
文岳行动,注意着麦文岳的安危,及见到她夫君萎缩,及见到她夫君脚步凌落,她再也沉不
住气,不由抱起书桌上的玉如意走了出来。
  “相公,就把玉如意给了他们吧!”
  “不行,你快进去!”
  麦文岳闻声心头不由一个怔愣,他旋即回首喝阻了。但是,事情却从此糟了,在他心头
略一怔忡的时候,在他回首些微疏神的时候,吴世武已经乘机一个箭步,峨嵋尖棘立时划过
了对方的左肩。
  “玉如意!”
  卓大川喜色盈面的叫了一声,他身形回转,随即掠向书房门口而上。
  麦文岳—个踉蹌,然后勉力停住脚步,再次凝神吐气,顿时右手打横,二尺龙泉就朝对
方的颜面疾刺而去。
  “珠娘,进去……”
  他心浮了,他气躁了,又在微一分神的时候,卓大川甩过来的刀锋再次伤到了他的左大
腿。
  “相公,我求求你……”
  珠娘哭泣了,珠娘衰号了,她哪里还说得下去?
  卓大川油溜贼滑,分秒必争,他有罅即钻,有缝立汇,总是挖空心思,一步一脚向珠娘
那边蔓延过去。
  麦文岳振作而起,他再次吐气,任它汗在淌,任它血在流,奋力的劈出一剑,指问对方
的面门,指向对方的心胸!
  “珠娘,你走……找大哥去!”
  他口中的大哥乃星杭州城内的守备,姓何名其恒,他们同是三榜武进士,也是换贴的磕
头兄弟。
  “不……我不……我要伴着相公……”
  珠娘珠泪满面,珠娘引鹃哀啼,她不想走,她不肯走,她愿意与她相公死在一起。
  “在地愿作连理枝。”这句谚语大概是由此悟出来的吧!
  “哈哈……不错,情探意重,这才叫同命鸳鸯!”
  卓大川岢薄的嘲笑着、讽刺着,没有理性的小人!
  “珠娘,走呀!”麦文岳激动了,他愤怒地吼了起来:“快找大哥去,你难道忘记圣入
之书、前贤之言‘一路哭何如一家哭?—人死不叫全家亡。’你要知道你身上还怀着麦家的
骨肉!”
  珠娘震动了、惊着了,她毕竟是有理智、有见识的女人,不错,一路哭何如一家哭,宁
可—人死,不叫全家亡,化悲愤为力量,粉脸一柠,贝齿一咬,竭力平息着汹涌泛滥心湖说:
“好!相公珍重,珠娘这就走了。”
  卓大川已经被麦文岳刻意给缠住了,他脱不得身,不由也急得大声吼叫了起来:“挡住
她!”
  —个小头目立即窜了过去,他递出了水分薄刀,珠娘本能的也奋然的举起了手中的那支
玉如意朝前—撩。
  “叮!”的—声脆响过后,小头目的薄刀把握不住,飞了,而珠娘手中的玉如意也收不
住势,跟着飞了。
  “追!”
  卓大川嘶喊着,但珠娘已经迅速的退进了漆黑的房屋之内了。
  麦文岳仍然在浴血、仍然在拼命,但心头的大石却已经放了下来。
  “有水贼在打家劫舍?”
  “我们进去看看。”
  好几条人影又由墙头上掠了下来。
  “哼!恃强凌弱,你们是谁?说!”
  一个锦衣汉子再次喝叱了,因为刚才墙外说话也是他的声音。
  卓大川一见来人声势不小,他嘴里还敢回口?顿时随口说:“我们走!”
  他奸诈、他狡猾,尚未听到同伴们的回音,也不等待同伴们的身影,就一溜烟翻墙而去。
  幸亏对方不明究里,—时犹豫难决,吴世武二人才也分别逃了出来。
  麦文岳原是憋着一口真气支撑着,如今经此援手,他反而涣散了、崩溃了,人就软软瘫
了下去。
  “别追了,救人,救人要紧!”
  大慨有人想出来追赶,那个锦衣大汉又出声阻止了。
  话分二头。珠娘一隐入屋中,虽然里面是晦黯异常,但是,她地形熟稳,她摆设清楚,
胡乱的在卧房中抓起二件衣衫,随意的在箱柜内捞了一把银子,还带上了未出世孩子镌名的
银锁片,就这样由后门逃了出去。
  她也是憋着一口真气,惶惶的急奔了一个多的时辰。但是,人到底是人,而且,她是女
人,而且,她是腹中还怀有九个多月身孕的女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准又能呢?她已经不
知道寒冷,她也忘记了饥饿,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却又霏霏的下起了雨来,唉!
  寒冷,她还不在乎,饥饿,她也挨得下去,珠娘堆以忍受的 并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是腹痛,而在这个时候,她肚子却一阵阵的痛了起来,真要人命呵!
  这里“要人命”有两个含意,—个是在亡命时候肚子痛会延误时间、耽搁行程,万一卓
大川他们蹑后辍了上来,就能要人性命;第二个含意却比较单纯,那只是肚子在剧痛时候也
一样的能要人命,很多人都有这个经验!
  幸好这里已经到了莫干山区,幸好山脚下的小路旁有一座山神小庙。
  珠娘身心感到疲惫、困乏,但她的灵台却是清明异常,知道这是运动过了度,知道这是
冲到了胎气,就万分艰辛的挨进了山神庙山,痛楚异常的倒卧在神桌旁的稻草里。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凑巧,刚巧不巧的在这个腹痛难熬的时候,却有一座山神庙,祭桌
旁边却有一堆干稻草,不然,她纵然不累死,纵然不饿死,必会冻死,至少孩子会!
  疼痛加剧了,汗水狂流了,珠娘就是猛握着拳头,就是紧咬着牙关不叫人给昏眩过去,
万一昏迷了,说不定什么都完了。
  苍天保佑,哦!山神保佑,没有多久,“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是孩子出世了。这苦
难的孩子!
  珠娘立即替孩子断了脐带,随之包上了抓出来的衣衫,并且给挂上了那块铸有“麦小云”
三字的银锁片。
  银锁片,麦文岳在珠娘珠胎暗结的时候就已经给打造好了,不管这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
他都叫“麦小云”!
  是男孩子,珠娘芳心之中是喜里带忧、忧中带喜,她初为人母,焉能不喜?她前途茫茫,
怎能不扰?这些暂臣不说,主要的是眼前苦难还不肯轻易的放过王氏珠娘,因为,这个时候,
肚子竟然反常的又剧烈痛了起来。
  人不是铁打的,没有吃,没有喝,珠娘实在是够坚强的了,这次她万难再支撑下去了,
一口气悠悠的吐了出来,一缕魂悠悠飘了起来,不得已啊!
  朦胧中,迷惘里,幸亏意志果毅,她醒了过来,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她的孩子,孩子大
哭,她怪自己糊涂,她怨自己失慎,她更恨自己怎么会这么疏忽?孩子的衣服没有裹好,孩
子的脐带没有咬断,还有,孩子颈项上所挂的银锁片也已经失落了。
  珠娘又再次整理一番,匆忙的,慌乱的,东西丢了也罢,以后再买,再打造一块也就是
了,性命要紧,性命丢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她又走了,这丧家之犬,这漏网之鱼,背着朔风,顶着细雨,怀中紧紧的搂着孩子,是
那么的吃力,是那么的倦怠,但不走行吗?
  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她要将孩子、麦家的香烟抚养成人而活下去!
  杭州终于到了,好不容易呀!杭州乃是浙江省的府会,热闹而繁华。珠娘简洁的整理一
下散紊的青丝,刻意的拉平—下绉叠的衣衫,到府台衙门去找守备大人,焉能脏乱得像一个
女叫化?自己的颜面或者可以不要,但何大哥呢?嗣后就难以在别人面前固她而抬头了。
  麦文岳以前曾经偕同珠娘来过此地二次,是以不用探询就摸到了杭州的府台衙门,衙门
外面有四个盔甲明亮的兵勇持着长枪在戍守着,这就是守备人人何大哥的部属!
  珠娘平静了一会激荡的心湖,然后缓步挨了过去:“这位大哥,我想谒见守备大人。”
  珠娘的神色有些畏缩,珠娘的心情有些紧张,此一时,彼一时,缅怀从前,她也是一位
堂堂的守备夫人哩!
  “你……你要晋渴我们的守备大人?”
  那个被问的兵勇更是感到惊异了。
  “是的。”珠娘振作了一下,矜持了一下说:“我要找何其恒何守备。”
  应该这样,丈夫当时的职位相等,身份相同,而彼此之间又交道莫逆,有什么好犹豫的、
紧张的、畏缩的!
  “何守备?”那个兵勇笑了起来。他说:“我们守备官讳李忠修,你要找何守备呀!何
守备早在几月之前被调到边陲去了。”
  意虽轻视,语却随和。
  何其恒果真是—个“何其恒”?他已经遭到汹涌的、诡谲的官场波涛所排挤而被外放
了……
  “嗡!”的一声,珠娘耳中听到了很多蜜蜂,珠娘眼前看见了很多金星,天在摇,地在
摇,房屋人物全在摇。不,不是的,它们都不在摇,所摇的只是珠娘自己的身子而已。
  但是,她坚强,她决毅,她绝不让自己的身子倒下去,虽然是那般的虚弱、那般的脱
力……
  “谢谢这位大哥。”
  珠娘颤抖的迈出了步子,踉跄的、蹒珊的、踽踽的……
  所幸孩子乖巧,他静静的睡着、甜甜的睡着,一点也不烦人。
  “天下之人,难道就没有我王氏珠娘立身之地,容身之所吗?”珠娘嚅嗫着、呢喃着、
自问着……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了她的心田,绍兴不是有一位远房的表姐在那里吗?虽然久未联系,
虽然不知地址,但这总是一个希望呀!
  王珠娘振作了一下精神,又踏上了茫茫的天涯路。
  绍兴到了,不!绍兴尚未到呢!它尚差里许的路程才能抵达绍兴的城门,珠娘抬眼观望
着绍兴的城墙,脚下顿时一个疏漏不稳,就跌坐在尘埃之上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莫非身有病?”
  —声宏亮的佛号声由大路的后方传了过来。
  珠娘却没有力气回头,她只是喘息着、喘息着……
  一个青年和尚快步走了上来,他单掌凭胸的说:“女施主……啊!是麦夫人!”他感到
惊奇,他感到突然。
  珠娘闻声心头陡地一震,她猛然抬起了螓首,猛然睁圆了双眸,但樱口中却又猛然不起
来。
  “这位大师,你……你是……”
  她有着迟疑、有着赧涩,还带有一丝不安的成份。
  “贫僧一波。”
  一波和尚双手合十为礼,恭敬的、庄重的。
  “一波大师……”
  珠娘还是迟疑着、含糊着,因为她一时想不起来。
  一波和尚解释了:“家师法名上‘孤’下‘木’,驻锡在普陀……”
  “哦!是圣僧。”
  珠娘欣然叫了出来。
  圣僧就是南僧孤木,是麦文岳在卸去冠带之后邀游山川时所结识的方外之交、忘年之交,
他曾经在松云寺捐添一万两白银的香油钱,王孙公卿或者是达官贵人,每每都有这种手笔。
  “麦夫人怎会……”
  一波和尚未敢再说下去,因为下面的措辞颇不容易,说“狼狈如此”?说“潦倒如此”?
还是说“困苦如此”?
  “寒家遭受大变!”
  珠娘的眼眶濡湿了,但是,她强忍着,就是不叫眼泪给流下来。
  “哦!麦夫人暂且随贫僧去松云寺小住一些时候吧!”
  “不了,多谢小师父。”珠娘羸弱的说:“我拟到绍兴城内找一位亲戚。”
  “那小僧就陪麦夫人一起走吧!”
  “谢谢小师父。”
  “金华火腿、绍兴老酒、宁波咸货、奉化蜜桃、竽艿头。”这些都是浙江省境内的特产
名产。
  绍兴人善酿老酒,他们凡是生下了女儿,就开始酿酒了,将它存放在地窖内,准备女儿
周岁的时候饮用,直至每年生日,甚至有珍藏到女儿出阁,是以叫“女儿红”。
  “麦夫人,令亲他住在哪一条街道?”
  他们一进入绍兴城内的时候,一波和尚随即就开口发问了。
  珠娘却是惘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
  “我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往来了。”
  珠娘不由歉然地说着。
  “那你知道地方?”
  珠娘依旧轻摇螓首说:“也不知道。”
  —波和尚听了顿时怔了一怔,他无可奈何地说;“麦夫人,绍兴城内方圆不小,这样找
人何如海底摸针?我想你还是到普陀住些时日,贫僧再下来慢慢的访寻也就是了。”珠娘惶
恐地说,“这样不是太过麻烦和打扰令师徒的清修了吗?”
  “怎么会?麦大人和家师彼此又是知交呢!”
  珠娘实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就这样,她去了普陀,在普陀一住就是二十年,在这二十年
之中,一波和尚亦曾经数度的过海去探访绍兴城中麦夫人的那位远房表姐,毫无消息,也去
太湖桑头诸追查麦文岳的行踪、下落,结果又是石沉大海。
  麦小云细细的听完他母亲艰苦卓绝,曲折离奇的种种遭遇以后,他不禁霍然跪了下去:
“娘,是孩儿害苦了您、连累了您……”
  麦夫人又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她强自笑着说:“不,孩子,就算是吧!那也只是你的兄
弟,对你,娘心中实在怀有一份愧歉、一份亏欠。”
  “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
  “娘的心中的确是有这种感受。”
  “原来就是‘洞庭四恶’他们,我若早知……”
  “孩子,你遇到他们了?但为人要仁、要恕,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是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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