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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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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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之用。为掩人耳日起见,敝局主在途中仍旧奋力应战,以绝悠悠众口……”
  卢长远越听越心惊、越听越颤栗,他咬牙切齿,他眼睚唇裂,狠声的、沉痛的说:“奚
圣川,你这贼子!我卢长远待你不薄,竟然做出这神人共愤、败德丧行之事来?卢某人若有
吞占这批黄金之心,大可以闷声不响,远走高飞,又何必非央请万里船帮?贼子,你……
你……”
  他眼布血丝,他语不成声……
  “在下经过考虑,也就答应下来。”程计生歉疚地说:“卢局主,对不起,我这一剑的
确也太重了一点。”
  卢长远略一振作,他说:“程堂主说哪里话来?这叫做当头棒喝,是我卢长远二眼蒙油,
用人不当,该有此报,至于程堂主的隆情高义,在下也必有所报。”
  “黄金就在那辆篷车之中。”程计生用手指了一指说:“卢局主不妨亲自过目一下。”
  “不必了,卢某人信得过堂主……”
  程计生接着说:“既然如此,在下也就‘送佛送上西天’,你车也不必雇了,原车原银,
原马奉送。”他转向吕天成说:“吕堂主,请你派人套马……”
  忽然发觉对方还是晃荡着右臂,立即左手按上吕天成的肩头,右掌朝肘下关节处猛然一
撞,按上了。
  江宏茂的眸子一阵闪烁,却走上二步说:“程堂主,你真要把东西还给人家?”
  程计生二眼一翻,没好气的说:“怎么?本座自知帮内需银很急,一诺千金,或许有嫌
过份的豪放,但大半也是迫于时势,我自承技不如人,你行吗?”
  这也是有点借题发挥,由于对方在平时靠着裙带关系,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所致。
  “我……”
  江宏茂语塞了。
  车马已经套好了,祝政强纵身掠上了驾驶座,他拉缰执鞭,准备着出发了。
  卢长远双手捧住了麦无名的右手,一脸激动地说:“麦少侠,大恩不敢言谢,长远镖局
永远恭迎着你的光临。”
  “卢局主言重。”
  “麦少侠今欲何去?我们一起上路好吗?”
  “不了,我还想在此地逛留—二天,你走吧!”
  “那就再见了。”卢长远踩上篷车的踏板,挥动右手说:“各位再见了。”
  “再见。”
  大门再次打了开来,车辚辚,马昂昂,缓缓地向外滑出去了。
  “各位,我们后会有期。”
  麦无名双拳一抱,也跟着走了。
  余曼芬跟上一步,她脸上有落寞,她心中有依恋。
  “麦……麦大哥,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吗?”
  麦无名笑笑说:“人生聚散无常,那就要看机缘了。”
  “再见……”
  余曼芬轻轻的说、伤感的说。
  永嘉的街道有不少,大大小小,纵纵横横,其中有热闹的,也有冷静的,就在冷静的后
街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规模不小,它占地四亩有零,香火也成正比的鼎盛十分。
  华夏民间一般所信奉的宗教,十之八九不外乎释、道、儒教。
  释、道、儒三教不但平和共存,而且是三体一位,已经熔合成一炉,彼此相辅相助,彼
此互敬互重,不排斥、不攻讦,默默的宣扬着做人的道理。
  吃斋念佛,顶礼膜拜,几乎已成为老年人们所专擅,尤其是中年以上的妇女。
  壮年一代的男人必须要为生活而奔波,壮年一代的妇女也必须要为家计而*劳,他们接
下了,担承了上代传下来的生活担子,兢兢业业,不稍或懈。
  年老的身弱力衰下,箕裘有继了,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就是为子孙求福运,为自己祈来
生,因此,庵堂寺院,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城隍庙里的善男信女或许略有不同,但也是老的多、少的少,也是女的多、男的少。
  城隍庙里所供奉的菩萨,当然是城隍菩萨了,但是附带着的还有城隍菩萨的下属,如牛
头、马面、无常、判官以及一些执勤的鬼鬼卒卒。
  这里是阴间的门户,这里是阴间的终点,他们察的是阳世间善恶,他们执的是阴间里刑
典。
  死亡是人人所恐惧的,苦难也是人人所害怕的,因此,抱佛脚、烧高香就不乏其人了。
  有些人平日坏事做尽,但却也木鱼敲敲,有些人白天百般害人,夜里却在口念弥陀,就
这样,古人悟出一句谚语来:“若觅黑良心,吃素念佛淘里寻。”
  冥纸千万,忌地终日,真能消去罪孽恶行吗?唉!
  这天下午,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步入了这间城隍庙里,他踱蹀在众多善男信女之间,
犹如鸡中之鹤、人中之龙,显得特出,惹眼十分。
  庙祝拿来了一束细香、一捆银纸,匆匆的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是来祈福的还是来许愿?”
  “哦!我是来找人。”
  “找人?公子找的是准?男的还是女的?”
  年轻人歉然地笑笑说:“我也不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依常理判断,对方应该是
位男士。”
  庙祝听了不由怔了一怔,他迟疑地说:“公子找的难道不是失散的同伴或者亲人吗?”
  “不是,我找的乃是城隍庙里的管事。”
  庙祝感到诧异了,他不禁认真的多看了这位年轻人几眼,好奇地说:“公子不认识我们
的管事?”
  年轻人笑意依旧地说:“是的,以前不认识,以后就会认识了。”
  这不是废话吗?没有见过以前当然不认识,见过以后又当然会认识。
  庙祝听了感觉好笑,但是,来者是客,客人来访,焉能过份的放肆?说不定对方是世子
殿下哩!
  “好吧!那请你跟我来。”
  “谢谢。”
  庙祝领着年轻人穿过了大殿,进入一间厢房之内。
  “杜老,有人找你。”
  被称“杜老”的人坐在一张书桌上,哦!这张桌子本来读书写字用的,但现在它上面满
堆着锡箔细香、蜡烛黄钱,还能叫书桌吗?不知它是升了位还是坠了格?
  那个人的年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了,个子生得又瘦又小,瘦得活像山中树上蹦跳的那
种动物,只差了一根尾巴,不然的话,真是“沐猴而冠”了。
  两眼炯炯,下吻外突,露在嘴唇外面的二颗门牙,又黄又阔。
  杜老见庙祝领进来的年轻人显得眼生,是自己的年纪老了?是对方业已长大了?还是彼
此间从来未曾见过面?
  “公子贵姓?”
  “我姓麦。”
  姓杜的老人听了心头陡地—震,他似有所觉,但口中还是继续问:“麦公子是……”
  年轻人伸手由怀中摸出一面鬼头银牌递向杜老人的面前说:“杜老请看看这……”
  姓杜的老人只不过瞄了一眼,他霍地由座椅上跳了起来,立即捧手躬身蹴然说:“麦公
子里面请,里面请……”
  姓麦的年轻人,哦!他是麦无名,麦无名含着笑意走了进去,不用吩咐,庙祝就已经自
动献上了香茗。
  “阿斌,你到外厢照顾去吧!我和这位麦公子有要事商谈,别再带其他的人进来了,若
有信徒解箴,就请他们稍为等待一下。”
  “是。”
  阿斌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并且随手带上了门。
  当然,阿斌乃是那个庙祝的名字。
  一待庙祝退了出去,姓杜的老人又躬下了身子。
  “属下杜衡,参见特使。”
  “杜老少礼。”
  麦无名连忙伸手扶住了杜衡的双臂。
  “特使下临永嘉,不知……”
  麦无名接着说:“没有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不过,万里船帮的人平时*行若何?”
  “永闽总舵一般尚称安份,有一个叫张三的,‘土地’已经查报了二次,再有—次,也
就是‘恶贯满盈’之日,届时属下当立即下手缉拿。”
  “其他的呢?”
  “尚有一个叫吕天成的,他恣睢暴戾,任所欲为,‘阳寿’业已届满,因其功力甚深,
属下自衡力有不逮,正拟上奏‘地府’,请酌派‘殿王’前来,拘提‘归位’。”
  “可是执掌外三堂的那一个?”
  “不错,就是他。”
  “如此不必再呈‘地府’了,今夜三更,我即时将人提来,你准备解送好了。”
  “有劳特使。”
  “杜老客气了,这乃我份内之事,又何劳之有。”麦无名接着说:“请问杜老,永嘉地
区可有什么名寺大院?”
  “有,有。”杜衡说:“西郊有‘白马寺’,北边‘馆头’附近有‘华宗寺’,再过去
‘雁荡山’、‘括苍山’,有更多的古刹庙院。”
  “多谢杜老。”麦无名说:“我落脚在‘四喜’客栈,有事知会我一声也就是了。”
  麦无名起身要走,杜衡速即站了起来。
  “特使不多坐一会?”
  “不了。”
  杜衡立即打开了房门,恭恭敬敬地送麦无名出了城隍庙的大门。
  时间也真会与人作对,有时候,希望它能停留着不走,最好永远是这个时刻,在欢庆宴
会的日子,和恋人倾谈的时分。
  但是,它却飞快的过去了,而且还比平常快得多,有时候,赶着它快些的走,它就是像
老牛,就是像蜒蚰,一步一脚、一伸一缩的拖拖拉拉、延延宕宕的不肯走,舍不得走。
  麦无名在“四喜”客栈的食堂内用过了晚餐,他泡上一杯茶,就这么的等了。
  看看人来客往,听着猜拳行令,他心中感到好不无聊、好不厌烦……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时分,人声寂了,食客稀了,他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因此也起身走
出客栈的大门。
  麦无名有银子寄存在柜台上面,吃的,住的,到时候可以一起算,所以就不必再招呼茶
房。
  踱过了大街,走到了江畔,码头旁如今已经是冷冷清清的听不到声音,只有江风习习,
只有渔火点点……
  渐渐的,万里船帮永闽总舵的舵地到了,其大门却是紧紧的关闭着,一没有守望,二没
有警卫,当然,又有谁会到此地来自寻麻烦呢?
  万里船帮威望赫赫,声势浩大,江湖上耀眼,武林中侧目,敢找他们晦气的人恐怕只打
两个麦小云以及不为人知的地狱门了。
  一朵白云飘下下来,一只白鹤掠了过来,只在围墙上略—驻足,霎时就已经停留在“忠
义厅”的屋瓦上了。
  “忠义厅”内灯光闪烁,有几个人正在厅里面高淡阔沦,男子汉的话题,江湖人的习性,
他们谈的不外乎哪一家酒楼的餐肴美味可口,哪一家青楼的姑娘温柔貌美……
  “咯咯咯……笃笃笃……”
  屋瓦上面的云一定是雨云,屋瓦上面的鹤必须是笨鹤,它滴滴嗒嗒的下起雨来,它行行
走走的踱起步来。
  时在深夜,哪里有听不见的?声在头顶,怎么会闻不到的?“忠义厅”内的人当然全部
发觉了。
  “李七,这是什么声音?”
  “谁知道?”
  “是在下雨?”
  “怎么会?你没看见星斗满天?”
  “莫非是野猫?”
  李七摇摇头说:“不会。野猫走路通常是不带声音的,除非它们是在打架,但打架必定
和着嘶吼之声的。”
  “那是小偷了?”
  “小偷?哈哈哈……”
  李七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问话的那一个似乎有些恼怒了。
  “张三,假如屋上是小偷的话,那他必定瞎了眼睛。”
  “你带他们两个上去看看。”
  张三公报私仇了,这里面的人,职位以他为大。
  “好嘛、好嘛!你又何必生气呢?”李七站起来朝另外两个黑衣大汉说:“走!你们跟
我出去看看。”
  月娘偷懒,群星争辉,四周却是灰蒙蒙的—片。
  “在那里,在那里……”
  其中一个帮丁戟着手指叫了起来。
  “我也看见了,果然是猫!”
  另一个帮丁也在附和着。
  “呸!”李七啐了一口说:“猫哪里会有这么大?这是一只狐狸!”
  那个帮丁似乎有些不服气也不相信,但是,他只是一个帮丁,而李七乃是小头目,因此
畏畏缩缩期期艾艾地说:“这里是靠瓯江,瓯江旁边怎么会有狐狸呢?”
  “怎么?瓯江旁边就不能有狐狸啦?它不会从别处跑过来呀?”
  “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张三在屋子里大声嚷叫了起来。
  “是狐狸,一只白毛狐狸,也许是灰色的。”
  李七似乎有十分的自信与把握。
  “真是狐狸吗?”
  张三感到振奋与好奇,他立即也掠了出来,朝屋脊之处举目凝望了一会说:“唔——不
错,猫没有这么大,江中的冷血动物绝对跑不到屋子上面来,其他的也想不出它是什么?就
算它是狐狸吧!”
  李七说:“抓它下来怎么样?”
  “好呀!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就上去抓吧!”
  张三在暗削明刳了。
  李七生硬的笑了一笑,虽然他们都了解谁的手底下有多少份量,但是树要皮,人要面,
对方这么直洞洞的讥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他讪然地说:“那我把它赶下来,你们
在下面围兜总可以吧!”
  “可以,就这么办。”
  李七顿时凝神屏气,然后一个“旱地拔葱”,上是上去了,但身形不住的前后摇晃,他
连忙爬在瓦楞上喘息了一会,才学猫般的爬了过去。
  哦!下来了,果然滚下来了,张三几个人立即围下过去,胡说八道,不是狐狸,那是什
么?是李七!
  “李七,怎么—回事?”
  李七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可能是伤到了筋、闪着了腰。
  “大概是狐狸受了惊吓,回头反噬,我不敢贸然下手,忽然一阵劲风过来,重心顿失,
就这样滚下来了。”
  “哦!”张三抬头又朝屋脊间瞧了一下说:“它还在呢!我上去看看。”
  张三进门早,是第一班的头目。李七年纪轻,是第二班的头目,其实他们两个的本事原
是半斤八两,谁也强不过谁去,就因为张三领一班,李七带二班,—班就有资格管二班。
  依样葫芦,元宝—对,两个人都跌在地上眦牙,两个人皆赖在地上睚眼,幸亏院子里乃
是黄泥地,不然,腿不断,臂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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