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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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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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转询……”
  殿主摇摇头说:“冥律似铁,决难或违,你既已进来了,暂时留下,按照阴曹程序,届
时自会送你出去。”
  麦无名仍旧抱着希望说:“孝意既能感天,难道就不能悯地……”
  殿主还是爱莫能助地摇着头,他向当值的黑衣人说:“带他去宾房休憩。”
  “是。”
  站在旁边的黑衣大汉又躬下身子拱起手,然后转向麦无名说:“走,麦公子。请跟我
来。”
  他看不出麦无名身上会蕴有武功,因为对方是那么的斯文、那么的羸弱,以故不称麦少
侠而称之为麦公子。
  麦无名勉强地笑笑说:“在下的来意未伸、目的未达,恕我这次不能再跟着你走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阴曹地府之内,哪里由得你自由行动、任己好恶?”殿主沉下
了面孔说:“掺他下去!”
  “是!”
  值勤的黑衣人随之伸手向前,但是,手指尚未沾着麦无名的衣衫,那支抬起的右腕上已
经被蝎子蛰了一下!
  “哎唷……”
  抱着手腕躬下身,但这次并不是在行礼。
  站在二旁备勤的另九个黑衣人见状立即分别扑了过去,但是,只见白色人影那么一闪,
他们却各各跌坐在地上。
  殿主“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但他自矜身份,脸色变了变说:“传‘牛马将军’!”
  总值勤忍住了疼痛应了一声,艰辛地换左手插进口腔中,幸好仍旧管用,一长一短的口
哨声随之响了起来,隔未多久,就奔进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首先朝殿上躬身为礼,口中齐齐地说:“参见殿主。”
  他们的年纪都在“不惑”之数,一个面孔特长,是张马脸,另一个黝黑粗壮,像匹水牛,
唔,“牛马将军”!恰当得很,受之无愧!
  “罢了。”殿主语声含威地说:“拿下来人!”
  “是。”
  声音宏、中气足!
  “牛马将军”在进入殿堂之初,即已发觉事情有了异常,只是不知就里罢了,如今闻言
而转身,才看清有了生人,但他们心怀疑念,一个年轻少年,何用小题大作、劳师而动众?
马将军不由开口了。
  “牛将军,就麻烦你出手拿下他吧!”
  “好。”
  牛将军双手一挫,伸起右掌就拍了过去,狂妄而又随意,也一点没有将眼前这个少年人
放在眼内。
  麦无名微徽一笑,他也抬起右掌,他也随意朝前—抵,牛将军见了力贯掌心,晒在嘴角,
暗想这个少年人也太不识天高地厚了。
  讵料二掌甫接,牛将军如遭雷歼,手臂既麻又辣,若不是他皮粗肉厚,若不是他艺业不
薄而又及时地撒掌暴退而回,恐怕就会伤到内腑了。
  马将牛脸色不禁一变。他这才省悟到殿主何以要劳师动众?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
人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易与的人物,顿时身形一动,立即也攻了上去。
  麦无名见这“地狱门”果然组织庞大,他们不仅有“殿主”,尚且有“将军”,再下来
未悉又是什么人物了?事情既然已经难以善了,宜速战速决,以免消耗过多的精力,虽然他
的内力能间隙旋回、生生不息!
  他衣袖摆动,裙袂飘荡,白色人影左右位移,牛马将军顿时显得于忙脚乱了。
  殿主也不由看得心头吃惊,他又传出了将令。
  “宣‘黑白元戎’!”
  口哨之声再起,一条人影再闪,一白一黑两个人又窜进了殿堂之中。
  “黑白无常报到。”
  地狱中是有黑白无常的编制,那牛马将军必定就是牛头马面了。
  他们不须询问就看得出来事情的状况,是以二话不说,乘隙加入下战圈之中。
  这两个人长得骨瘦如柴,双肩高胁,颐上无肉,—个身披白衣,—个黑服裹体,黑白无
常,神似十分,只差没有戴上高帽子和手中握着哭丧棒。
  麦无名不由暗暗地笑了起来,这倒好,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却偏闯,自己当真是
进入了人间地狱!
  他故意朝黑无常笑了一笑,含蓄地说:“黑元戎,承蒙你让路给我,不然还真难摸到这
里来呢!”
  黑无常闻言不禁怔了一怔,他想不出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这个白衫少年?更遑论说曾经让
路给对方了。
  他唯恐中了人家的计,虽然心中是满泓雾水,摄起全副精神,不稍懈怠的—拳—脚朝对
方每一个地方攻去。
  麦无名飘忽游移,像蝴蝶、似游鱼,穿插在四个人空隙之间,从容而又流利,快速而不
急迫。
  城隍土地、日夜游神、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他们惧是阴曹地府中的外围之神,城隍坐
镇当地,土地探听查报,日夜游神是日夜马不停蹄地传递消息记录,而牛头马而和黑白无常
则专司拘、提、追、拿之职责,是以身手相当不弱,奈何麦无名乃是稀世之材,而他又抱着
速战速决之心理,因此十招不到,四位鬼神将军已经是缚手缚脚、施展不开了。
  但见狂风回旋而起,随听脆响闷哼相互连响,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仍然分守四方,将麦
无名圈在中间,所不同的,麦无名气定神闲,而他们却是面如巽血,汗出似浆;还有,一肩
倾斜,虚挂下垂,原
  来每个人的胳膊中了人家一拳,感到疼痛万分。
  坐在正面的殿主脸色连连变动,手下将帅虽然尚有文武双判可调,但是,他却再也坐不
下去了,立时越桌而出,掌领身前,身随掌后,猛然印向麦无名左胸要害大穴!
  殿主出了手,下面之人全都退了开去,分守着大门二侧。
  麦无名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等待那位殿主的掌风将到即到之际,他身形倏地向左一旋,
对方的手掌就差之毫匣,堪堪的掠晌而过了。
  他乃是佛门子弟,在“南憎”孤木上人栽培熏陶之卜,养成了谦冲虚怀的心胸与气度,
再说,他又志在寻亲,期对方能知难而有所改变,是以留下了余地,不然,只要“顺水推舟”
随手地拂上一拂,嘿!有得看了。
  一殿之主,何等气势.何等艺业!殿主忽然发现这个少年的功夫竟然精湛若此,心头不
山震惊莫名,招式用老,那没打关系,却可以随机应变,他所怕的也就是如对方来一个“送
佛上天”,自己后心在洪门大开之下,真是不可堪想,急忙中双腿遽缩恢弹,半空里一个鹞
了翻身,颤危危地停立在大门地槛之上!
  这个殿主乍停又翻,双臂齐划,一个斤斗,就与麦无名站了一个面面相对!
  他收心了,他谨慎了,红着面孔紧紧地盯着这个不太简单的少年人,为规章、为颜面,
稳住行血,匀着真气,然后双掌一扬,无言的和麦无名打在一起。
  渐渐的,人影模糊,风声四起,回旋激荡,形成乱流!
  有一盅热茶的时候,大概各自出了一二十招吧。他们二人也静止下来了,也各立一方
了……
  这位殿主二眼圆睁,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莫名其妙的会中了人家一
掌。
  他叹了一门气说:“转二殿。”然后返身向殿堂的左边之门退去。
  一声“云板”响起,殿堂右边的门内相继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也是一身华服,也是
年近“耳顺”,他们各有特征一处,一个头颈特长,几乎长可盈尺;一个右脸面生有一块黑
斑,黑斑上满是浓毛!
  麦无名见了心中顿时一动,他似乎听说过打这么两个人,师兄曾谈起十年前武林小有一
对怪异的俊倪兄弟,莫非就是他们?
  他们一出殿堂,殿堂内人众俱都转身为礼,当然麦无名在外。
  “参见殿主。”
  看这些帮众的执礼,听刚才退去殿主的话息,去的那位该是一殿殿主,而出来的其中一
位必定是二殿之主,另外一 个则不知掌的是第几殿了?不过,按程序、照道理,他应该星
第三殿!
  “唔,罢了!”
  总值勤快步走了过去,他再次躬下身子,禀报了个中因由,然后又退了回去。
  脸有黑斑的殿主开口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阁下所请,似乎有强人所难之嫌。”
他主二殿。
  “晚辈访寻亲人,所请也并不为过。”
  “事情不如阁下想象中那么简单,本座一时也不易解释清楚,你还是暂时留下吧!”
  麦无名诚恳地说:“千里跋涉,宿望所寄,愿若未直,决难回头,万祈殿主谅宥。”
  二殿主见事已非语所能安顿、开导得了,他脸上黑斑不由一阵抖动,双手一摇,十指暴
张,如爪似杷,欺身就朝麦无名*了过来。
  麦无名右手一伸,有意无意的向前一挡,像是在虚应事故。
  二殿殿主面泛愠色,对方此举,似乎有所藐视,他右手倏提,五指成钩,猛然向麦无名
的脸上抓去!
  其实,麦无名并未含有藐视对方之意,他只是在试探来人之招式路数,今见对方骤然发
难,利爪均威,伸出之手转朝上翻,格去了二殿殿主能要人命之一击。
  二殿殿主见右爪失效,左爪立即跟上,紧凑而急遽,不容对方有喘息的时机,他抓的依
旧是麦无名的面门!
  麦无名身如风卷,他双脚倒踩,如钩之爪再次落了空,随之右臂一回,举掌就拍向对方
的肩头。
  霎时之间,他们—来一往又纠缠在一起了。
  二殿殿主的功力虽然列在上乘之林,但比之一殿殿主并不高出很多,是以十几招一过,
也一样的是捉襟见肘了。
  头颈长长的殿主,哦!他是三殿殿主。
  三殴殿主原是站在一旁观战,今见二殿殿主应付困难,他们本是兄弟,知对方犹如知自
己,二人功力乃在伯仲,兄弟不行,也就是说自己不行,唯一的办法,只打用以往在江湖上
常用的那一套,汗颜的来个前后夹击!
  麦无名的身后一定长有眼睛,三殿殿主身形才动,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脚下陡然加疾,
把二位殿主都圈在掌影之内!
  站在旁边的十头马面、黑白无常,人人不禁震惊万分,他们身司拘提、捉拿之职,临阵
已经难以数计,但这等场面还真少见,面对方仅是—个年方弱冠的年轻少年。
  麦无名形若白鹤,前飞后舞。
  麦无名掌如屏风,左凝右结,二殿、三殿相形之下黯然失色,已经节节后退了。
  一顿饭的时光一过,风声停、舞影息,他们的位置还是与未动手之前一样,三人二面相
对。
  麦无名神情是那么随意自然,看看二位殿主,脸色全然不相同,因为他们的肩膀也都各
中了—掌。
  云板再度响了起来。
  二位退,三位出,连一句话也没有交谈,他们又打在一起了。
  “云板”,也是一种传警的东西,有铁、钉铜,若罄、似钟,一经敲打,声音清宏,赏
心而悦耳,并且能远播数里!
  地狱中细小之事,他们使用口哨,招的、传的也是下属等人,重人事故、情节,击动云
板。
  可是数年来迄未发生过任何大小事,也就是说,云板数年来从未响过,是以云板一经敲
动,不寻常的先是出来了二位殿主,继之又是三位一体,果然是不太寻常。
  这次要比上二次更加激烈了、惊险了。
  只见锦袍四处飘扬,只见白衫圆鼓似桶,风声“措措”,衣袂“噼啪”,二旁之人,个
个看得目瞪口呆!
  这三个乃是阴府之中第四殴、第五殿以及第六殿之殿主,各个修为均高出前面三殿多多。
  阎罗共分十殿,后面尚有四殿,当然彼等的功力要更上一层楼,但他们的地位却是一样,
他们的职司也是一样。
  十殿全由菩萨所统率;菩萨就是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
  “地狱门”创设的宗旨乃是为改善江湖上凶残之风、纠正武林暴戾之气,凡是穷闪极恶
之辈,他们若是冥顽不化,他们若是杀戮过甚,经具报确定,经调查属实,菩萨即估计恶人
艺业之深浅,酌情派出功能造诣两所胜任的殿主绳之以“法”,渡入“阴曹”,然后施以诱
导,予以教化,俾便复出再度为“人”。
  他们执的乃是法外之法、武林之法,其意至善,因为善不欲人知,犯人经过了一段适当
的潜移默化消去了大部分恶性之后,在欢庆“还阳”的酒宴之中,都给饮下了蒙心之药,称
之为“孟婆汤”,是
  以山谷之后即浑然忘却了“冷谷”中之—切。
  地狱门的所在地乃设在“冷谷”,外界也就无有知晓地狱门这个门派组织亦即在此。
  二位殿主似走马灯似地转动了起来,四面部有人影,八方皆是掌风,气势若海,深邃莫
测。
  麦无名不由感到威胁很大,吃力十分,他中途虽然间隙的几经调息,但还是耗上了不少
精力。
  而对方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轮流分斗、联手合斗,就算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也得
披靡、也会崩溃。
  他略一犹豫,顿时踏出了“须弥步”,运上了“菩提掌”。
  四殿、五殿、六殿殿主他们事先就已经预知下来人的功力奇高,骏猊兄弟二人成双也不
是人家的敌手。
  因此,三人也破例联上手,因此,他们一上场就奇招迭施,秘式连发,硬要把对方给留
在阴府!
  结果,不从人愿啊!
  他们越打越觉心惊,越战越感困难,混战良久,竟然连人家衣角都没有摸到,羞愧、难
过,兼而有之。
  麦无名招式倏变,原已飘飞如禽的身形更加快逾闪电,原已雄浑似山的掌风更是压力千
斤,不是强龙,怎也轻言过江?
  四殿、五殿、六殿殿主不由大惊失色了,不由暴退连连了,对方的幻影似真还假,对方
的掌风像刀又像剑。
  如今,他们已经改变了心意,不求有功,但能无过,艰辛地应付着,勉力地支撑着,但
还是事与愿违,依然不及。
  “噼啪”声起,三人脸色剧变,三人汗水盈额,乃因麦无名施的是“菩提神掌”,威力
无比,虽经竭力收敛,猛加遏制,三位殿主的右肩还是齐齐地脱出了臼!
  这就轰动了所有的人、这就震撼了所有的人。
  可怕的年轻人,骇人的少年人……
  戒备之人,还戒个什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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