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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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兵破魔-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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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本是大亮着的灯笼全都突然灭了。过了一会儿,又燃起几盏晕晕黄黄的小灯笼,在船屋里飘来荡去,明明灭灭,如梦一般。古错发觉自己已完全陷入这诡异的铁屋之间,就像站在永远走不出尽头的迷宫,曲来拐去,却仍是在那那铁屋之间,古错觉得自己己有冷汗渗出,就在这时,他感到左臂一阵刺痛,一把细柔如柳的剑己扎入他的左肩,那持剑人竟是乘这片晕黄,慢慢从铁窗口递出长剑,因为慢,所以无声无息,等到接近时,才迅猛一击,古错哪里躲得开?古错大愕,忙挥动天钺,疾如流星,团团护住周身,而四周的细柔如柳的剑仍是不断悄无声息地袭来。古错苦苦支撑了一阵,竟连对方人影也未见着一个,想必平时这群丫环便已训练得甚为娴熟,才能在出招之后立刻全身而退了。 

  左窗,右门,前窗,后门……到后来,古错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窗无数的门打开合上,合上打开,无数的剑绵绵不断地从铁屋中刺出来,很快,古错左腿又中一剑,幸好伤得并不深。 

  看来一味死守猛攻最终难免力竭而死,他的背上的伤口更为疼痛,左腿又是鲜血直流,若不设法脱身而去,不用多久,他就难以支持了。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古错豁然开朗,立刻运起全身功力,暴喝一声,飞跃而起向前直飞而去,恰恰前面铁屋的门刚开,古错人未至,如雷的掌风先已当头罩向那铁窗内的丫环,那丫环未及撤回,头颅已被震得粉碎,古错赶紧闪身进入这个小屋,立刻四周又有七八把细剑袭来,古错提起地上的尸体,飞速一挡,那些细剑尽插入尸体的骨骼之问,竟给卡住了,古错的掌心内力一吐,那些丫环只是仗着地利才如此嚣张,现在却哪受得了古错内力的震荡? 

  立刻血脉责张,吐血而亡。 

  古错奋起神勇,身子恰似鸿雁纷飞,在铁屋内如电腾越,转眼间悉数将这间小屋的四窗四门踹得猛地向外飞弹,外面刚要攻进屋来的几个人被撞得直飞而去,倒地不起。 

  古错一声长啸,身如标枪般直射而去,那些人见古钱歌从水晶窗突围,立刻有五人掩杀过来,在前面织成一张剑网,古错杀得性起,天钺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破出,五人看到自己长剑脱手时,人已缓缓倒下。 

  古错人未停住,砍翻五人后,人亦已到了那扇水晶窗前,天钺递出,水晶窗应声而碎,人如一片秋叶般从那窗口飘入那房内。 

  珑珑仍在弹着古琴,听得巨响,方回过头来,惊愕地望着古错,满脸惊讶与不安。 

  古错以为珑珑被自己身上的血吓住了,忙道:“别怕,这只是些皮外伤。”说完,便觉后背一阵剧痛,那强作的笑脸也就怪怪地消失在脸上。 

  珑珑却如见鬼魅,惊恐地大叫道:“你……你难道竟是古令木之于古错?” 

  古错奇怪地望着她,不由自主的抹了一下脸,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珑珑,我就是古错,那个被你救了两次的古错呀。” 

  珑珑却摇头道:“我不是珑珑。” 

  古错几乎怀疑自己是否耳朵听错了,珑珑居然说她不是珑珑!这……这多么有意思!对了,一定是珑珑在开玩笑,于是古错笑了,他走上前,想亲切地拍拍珑珑的肩。 

  没想到她却一闪而开,怒目而视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像你这样一个疯疯颠颠的人,本该就那么淹死,也不知怎么又让你给活着回来了。” 

  古错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那么僵着,看来这个珑珑真……不是珑珑了。 

  古错觉得自己头也大了,珑珑不是珑珑,那她是谁?莫非我也已经不是古错?那姑娘冷声道: 

  “我是玲玲!” 

  古错恍然大悟,玲玲、珑珑,自己怎么就忘了珑珑还有一个同胞姐姐呢?自己本是为救珑珑而来,原来又被人骗了,不过,能救了珑珑的姐姐出去也好,于是古错道:“你别怕,我一定能将你带出去。” 

  玲玲笑得花枝乱颤。古错心想这玲玲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也笑得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笑了半天,玲玲才止住,道:“我为什么要逃出去?这儿本就是我师父的家。” 

  古错的心不知不觉又冒出了冷汗,没想到自己又踏入了一个陷阱,但古错并不后悔,这样的陷阱,只要是热血男儿,都会踏入的。 

  那玲玲又道:“没想到笑天钺居然就是古令木的儿子,或许当年你失足落水便是一出戏吧。” 

  古错忽然恨起自己来,怎么会把这样的女人看成是那个聪明、善良、可爱的珑珑呢?现在看起来,玲玲的眼神大冷,嘴角大凶,嘴唇又略略薄了点,怎么看,就怎么不像珑珑。 

  玲玲却不再理他,自顾向一扇门走去,古错不由凝神提气,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也可能是惟一脱身的机会,但直到玲玲拉开门,又慢慢关上,他竟一动也未动。 

  等屋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弱点再一次被利用,他们早就算准他不会乘玲玲出去的时候脱身。 

  门又忽然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玲玲,而是一串飘荡而来的灯笼和提着灯笼的女人,迅速把古错围在中间,那些女人左手持着灯笼,右手戴着一只乱响着的铃铛,并持着一柄利剑,而且这些女人的穿着很不规范,举手投足之间,总要露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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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酒道君子  
    
  
  灯笼绕着古错来回穿梭如蝶,古错料知这必是一种剑阵,不如先发制人,运足八层功力,立刻满室都有一种压力,天钺一闪而砍,大开大合,隐然有一股兵器之王的风范,一片寒光如迅电奔雷,袭向左侧那片灯光,忽地身后一片叮铛作响,古错猜是有人从身后袭来,反手天钺划出一道弧线,却扑了个空。左侧隐隐有划空之声,古错百忙中发出一道劲势如山的掌力,狂涛般卷去,那划空之声方消失而去,想必是几柄利剑刺来。 

  古错杀机大炽,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古错一掠数丈,跃入人群之外,正欲挥出天钺,挨近古错的几个女子竟高举灯笼,人在灯光下纤毫华现,但见人人眼若秋水,细腰如柳,粉腿笔直玉立,古错一时不知如何下手,立刻战机立失,又被团团围住。 

  忽地一阵笛声响起,那些女人一闻笛声,剑阵一下压缩进来,古错顿感压力大增,那叮铛作响的铃铛最是扰人,有时铃响剑至,有时铃响剑却未至,有时剑已至铃却未响,虚虚实实难以捉摸,人有本能反应,听见声音,神经便会紧张,在这虚虚实实的叮铛声中,古错给搅得头晕眼花,若非仗着天钺神奇,只怕己身创数剑! 

  那笛声忽地又是一变,变得婉转哀愁,如一个痴痴的人在诉说着自己的一腔柔情,那些女人也很少出剑了。只如乱蝶花般游走,那盏盏灯笼朦胧交错,仿佛一切都笼上一团光雾,光芒与雾气腾腾地晕着,什么都只剩了轮廓了,每个女人都成了缠绵的人,温柔的笑着,温柔地伸臂弹腿,笛声如泣如诉,古错忽然觉得体内真气竟有滞塞之感,很难全都提起,不由一惊,强自提神凝气,但那笛声仍如丝线般绵绵而入,像在轻声劝道:“你太累了,不如躺下休息吧,躺下吧。” 

  古错双眼迷离,脑中幻景浮现,似乎在一片绿绿芳草之中,阳光很亮又有和风轻拂,古错体内真气像茧丝那般丝丝缕缕地被抽去,他很想睡上一觉,恍惚中又自想到不能睡着,但那睡意如潮水涌来,古错只觉思绪极飘渺极飘渺,人竟缓缓自后倒去,倒下之前,似乎看到门外有一条人影飘身而进。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古错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女孩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古错心想:“一不小心竟中了冷旭儿的诡计。只是她为何不一刀杀了自己,却让我躺在床上,还让这玲玲看着我。” 

  于是俊脸一沉,道:“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那女孩奇道:“我为何要杀你?莫非你已不认识我了?” 

  古错冷声道:“如何不认识?你不是心里指望我掉进那深潭中就别再起来吗?” 

  那女孩一愣,略一思索,道:“你一定是见了我姐姐,我冒死救你出来,你却反如此说我。”话语间,眼中竟有一片盈盈之泪。 

  古错才知眼前的女孩不是玲玲而是珑珑,不由又是高兴又是惊奇,忙道:“珑姑娘怪罪得是,我这心大约是给狗叼去了,如此不识好歹。”神色极为自责。 

  珑珑见状,转泪为喜,嗔道:“你又怎的如此诅咒自己,我……我可不答应。”说罢,脸上已飞起一片红晕,美艳己极,古错心中荡起一腔柔情,轻轻地握住玩玩的手,柔声道: 

  “上没事吧,那时听冷旭儿说你在她那儿,你不知我有多担,后来对着那窗子大叫,你却并不理会,只顾弹琴,我心中更是惶恐。” 

  珑珑任他握着双手,也不抽回,羞声道:“那弹琴之人却是我姐,你也……你也如此担虑吗?” 

  古错道:“但我又如何知道?我是一心以为那便是你了,你们姐妹性情倒是颇不相同,只是不知那冷旭儿武功出神入化,你却如何能够从那船屋中救出我来。” 

  珑珑道:“单凭我一人之力,自是无能为力。不过我从中也出了不少力。因为既然你会将我当作我姐姐,别人也一样会如此,于是一路进去,倒也省却不少麻烦,许多人都是在毫未察觉的情况下,被我点了穴道,倒也有趣得很。” 

  古错心中暗笑道:“这珑珑当初隐瞒女儿之身,只为好玩,现在如此生死存于一线之际,她也说有趣,倒也是奇人了。”口中却道:“那你又怎会知道我来了船屋?” 

  珑珑道:“是一个左手戴着黑手套的人告诉我的,此人我先前在云飞山庄见过,我只知称他为墨叔叔。” 

  古错心知定是墨白了,想必自知以他之力无法救出我来,才告诉珑珑,古错一向以为自己是孤身对敌,想不到身后居然还有许多人在暗中相助,不由豪气顿生!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清朗的笑声,只听得有人在说道:“珑儿,怎么今日总是窝在房中,连酒也不给师父温了吗?”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珑珑大窘,忙抽出弱荑,口中娇声道:“不许师父取笑我,要不然珑儿就三天不给师父您温酒。”人如乳燕投林,掠出门外,外面站着一位中年儒士,颇为俊朗,古错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细想一下,才知因为这人他在那豆腐店的画中见过,心中不由踌躇:“这珑珑的师父与自己究竟是友是敌?” 

  那儒士却已向古错笑道:“古少侠身骨果然禀异,中了冷旭儿的‘香飘魂’,居然能这么快就醒过来,若是换了常人,非晕睡七日不可。” 

  古错吃了一惊,珑珑道:“其实那笛声并无那般神奇,只是要分散你的注意力。而那‘香飘魂’气体清淡芬芳,常被人忽视。若是腥寒之物,被人一闻便知,自会屏住呼吸,全力一搏,反倒不如这‘香飘魂’神奇了,在别人的感觉里,倒像是那笛声在摄魂夺魄。” 

  那儒士道:“珑儿,还是先温完酒再说,我看古老弟似乎也有话想问老夫,都一并边饮边谈,古老弟,你看如何?” 

  古错被那儒士看出心思,不由讪讪一笑道:“也好,也好。” 

  儒士酒量很好,对古错说了一声:“请!”之后。 

  就自顾一杯接一杯地饮起来,他倒酒的姿势很优雅,手臂高高提起,用另一手挽住袖子。 

  然后酒壶里的酒就成一线,飞洒进精巧的杯中,竟一滴也不洒出,桌子中央放着一只大盆,古错看到以为是什么汤,就用汤勺舀了一点,入口才知哪里是汤,却是一碗黄酒!古错不由笑了,醉君子不愧为醉君子,用来下白酒的竟是黄酒。 

  儒士不由也笑了,道:“黄酒是个好东西,性情不愠不火,后劲却很大,开头喝了没什么,到后来,那酒意就丝丝绵绵地袭来,这就很像武学,有的人招式看似平常,但后面却藏有无穷的杀着,若被那表面所惑,就大错特错了。” 

  醉君子仰头又饮尽一杯后,道:“古老弟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要救你?对不对?” 

  古错沉默着,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醉君子道:“我救你,其实也是救自己。”醉君子一笑,又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辈子一共杀过几个人?” 

  古错摇头。 

  醉君子沉声道:“四个,只有四个!在江湖中人看来这四个人都是死有余辜,我杀他们便是为武林除害。而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渐渐地,我发现我错了,我杀的四个人,每一个人都不应当死!这些人中就包括哭神农。虽然事实上哭神农在灵霞峰一战中,并未死去,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些帐,我也有一份。” 

  “于是,我慢慢地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的一把刀,一把自以为勇猛正义的刀,却刀刀砍向一些无辜的人,而这握刀之人,便是几乎是武林正义的象征——天绝。” 

  “像我这样的‘刀’,天绝手中还有几把,比如剑君子、石君子、玉圣、琴圣。我们这样的‘刀’都比较‘锐利’,也正因为锐利,所以很难把握,一不小心就会自伤其身,但天绝把握得很好,除了剑君子这把‘刀’已折之外,剩下的都安安静静地躺着。” 

  “天绝很了解我们的性格,他从不以财引诱我们,而是以各种方式说服我们,为所谓的武林正义而战。我本亦从未对天绝产生过怀疑,因为他伪装得太好,直到石君子突然去世,我才开始怀疑。” 

  古错一听,不由被口中的烈酒呛了一下,满脸通红地道:“你是说三君子一的石君子已死?” 

  醉君子道:“不错,就在半个月前,梅寒星被笑天钺,也就是古老弟你接去武功后,武林中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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