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日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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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日神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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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刀刃,划向神偷的咽喉。
  神偷冷冷一笑,闭上了双目。
  冰冷的刀气掠喉而过,奇寒澈骨。
  神偷的笑容僵住了,睁开了双目。
  “阁下不是手软吧?”神偷见孙兄将小刀收起,退至一旁。
  “你目前死不了,还是留下你和张三对证,等该送你上路时,我保证我的丧门飞刀准得让你死也瞑目。”
  神偷眼神一动,但立即哼了一声闭目假寐。
  恰好冷风乍起,有人匆匆入室。
  “怎么了?”先前盘问的大汉,向闯入的另一名大汉沉声问,没留意孙兄说了些什么话,更没留意神偷的眼神变化。
  “属下无能。”入室的大汉惶然说,“没找到任何踪迹或脚印。属下在人影消失的方向,仔细地察看了所有的每一条街巷……”
  “你们这些混蛋!饭桶!”大汉愤怒地大骂,“四个只会吹牛的所谓江湖高手,分别在镇淮楼四周不足百步处埋伏守候,眼睁睁让一个人取走了看守物来去自如,居然有脸说来人没留下任何踪迹脚印,你要我相信吗?简直混蛋。”
  “属下……”
  你不是说是被鬼取走的吧?哼!·“那人来去的确快得像鬼魅幻形,刚看到模糊的形影,眨眼间就不见了,谁也没料到他片刻也不停留。长上又再三交代,只许跟踪不许当场捕拿……”
  “跟不上就该动手呀!你们是死人?”
  “连形影都难以分辨。如何跟踪?属下……”
  “算了,多事。”坐在窗下的一名中年大汉打圆场,地位似乎比骂人的大汉要高些。“第一步棋咱们并不指望必可成功,第二步才是重点。顾自忠。”
  “小的在。”被驾的大汉恭敬地欠身答。
  “瓦面上雪薄,踪迹难隐,难道真没留下丝毫痕迹?踏雪无痕决不可能支持百步,对不对?”
  “回五爷的话。”大汉哭丧着脸说。“那人影真的来去如风,是不是用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无法估计,附近瓦面与街巷.的确找不到踪迹脚印。”
  “唔,这个叫张三的人,似乎相当难缠,咱们第二步围捕的棋,恐怕得出动两倍人手才能成功。你们去休息吧!我得去向长上请示,走!”五爷向左右的大汉挥手示意。领了两名大汉匆匆出空走了。
  神偷在闭目假寐,但室中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淮扬老店是金字招牌老字号,设备齐全格谓高尚.但落脚的旅客并不怎么整齐.固然有达官贵人投宿,也有品流复杂的牛鬼蛇神。
  反正只要有钱付得起昂贵的食宿,穿得体面些,就可以像大爷般住进来,骨子里到底是何身份,是哪一方的神怪,并不重要。
  张天齐当然体面大方,连雇来的随从也另辟上房住宿.真有大爷的排场,店伙计们对他极有好感,他出手赐赏一给就是一两银子,所以店伙把他看成财神爷。
  那年头,一斗米只要两百文钱。一两银子,市值足有一千二百文,身上有百十文制钱.便已算相当阔绰。
  所以,神偷说三百荫银手不易偷得到。三百两银子可是一大财富唰真可以买几十亩良田,所以愿意为三百两银子卖命的人多的是。
  次日一早,风雪未止,他把雇请的长随打发返回淮安,打算在这里雇请南游的随从,在扬州还有一些时日逗留,身边不宜有人跟随。
  返回三进院上房,突然在通向东院至二进院的廊口,被一个从东院走廊冲出来的店伙.迎面快速地撞上了,力道相当凶猛。
  真糟!他本能地立地生根硬挺。
  既然扮作无聊文士,岂能与莽夫对撞而不吃亏?砰然一声大震.权肩接触,店伙也奉能地出手猛拨,力道奇猛,右小臂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右肋上。
  他这才猛然醒悟,这店伙不是昔通的莽夫,硬是练了内家真力的武友。
  “哎呀!”他惊叫,向左飞撞而出,砰一声撞在廓柱上,接着反弹倒地。
  店伙向前一窜,如飞而遁。
  他还没爬起,东院里人影掠到,香风入鼻,猛抬头,便看到快速的人影一掠而去。
  是那位冒牌纨绔子弟的仆妇,身形快得骇人听闻,而且居然没带起风声。
  “咦!”讶然惊呼;接着人影再现,纨绔子弟背着手站在他身旁,脸上有强忍的笑意,似乎认为他的狼狈像令人忍俊不禁.而且觉得他挨了撞是活该。
  “刚才的形影到底是人是鬼?”他傻傻地问,站起拍掉身上的灰尘。
  “你们见到鬼子吗?”假公子的嗓音俏俏甜甜的十分悦耳,一口京腔字正腔圓,语带微笑,满是嘲弄,晶亮的明眸表情丰富。
  “青天白日,哪来的鬼……”
  ”风雪交加,满天阴霾,看不到青天,更洠в忻湃眨闶遣皇怯么砹说洌俊泵芭苹跗财沧焖担澳闾嫖野汛炭偷擦艘坏玻〔坏袅耍业眯恍荒恪E叮∧悴灰舭桑俊
  “这点点撞痛,我还受得了。咦!你说刚才那个店伙是什么刺客?刺什么?”他颇感惊讶,这位假公子昨天刚落店,怎么就有刺客找上头来的?他心中了解,这位假公子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那位仆妇,更是身怀绝技高手中的高手。以追的速度估计,那位扮店伙的人脱身不易,除非另有高明的人接应。
  “别问你不懂的事,哦!你贵姓?”
  “姓张。”他信口答,举步便走。
  他不想介入这种行刺谋杀的纠缠里,早点脱出是非之地为妙。
  “我和你同乘客船从淮安来。”假公子有意无意地移动。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知道。”他不得不止步,你住在官舱的上等房。我在后舱。”
  “我姓章,文章的章。我还有点事善后,张兄,稍后再到客院拜望,再向张兄请教。”
  “请教?”他—怔。“你我素昧平生……”
  “有关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也许你在淮安曾经有所风闻。
  回头见。”假公子的语气相当霸道,含笑转身返回东院。
  目送假公手的背影消失,他心中微动。
  凭他的经验与见识,知道这假公子对他的印象,正在逐渐转变中,从轻视转变为产生好感,该是好现象。
  其实,他对这位姓章的假公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差。美丽、大方、脱裕,只是……
  为何要提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牵涉到什么?他本能地生出警觉。
  他沿走廊信步而行,就在起步的瞬间,眼角瞥见前面二进院的一道角门,有人在内悄悄向外排开一条缝,毫无疑问,里面有人在暗中窥视。
  他提高了警觉心,觉得这件事愈来愈复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回房之后,他作了一些防险的准备。
  假公子一直洠Ю慈赫宜曛械钠沼械悴欢裕昊锩墙粽诺纳裆硎镜曛蟹⑸四岩栽ち系囊馔狻
  旅客们议论纷纷,店伙们则是一问三不知,绝不吐露丝毫口风。
  住在东院的假公子三个人,在发现刺客之后外出,黄昏时依然不曾返店。
  张天齐心中有数,刺客逃掉了。
  假公子不曾返店,这表示心有不甘,外出追踪去了,也表示假公子在畅州另有可用作追搜的朋友或同伴。这些人可能是懂得江湖门槛的行家同道。
  那不相关的事,没有过问的必要。
  掌灯时分,他在房中晚膳,外间灯光明亮,他独自据案进食,几味下酒菜加上两壶酒,自斟自酌十分安逸。今晚旅客并不多,左右邻房都是空的。
  外面风雪交加,室内依然寒气袭人,似乎整座院子静悄悄,每个旅客都是躲在密不透风的客房内,连听候使唤的店伙也像猫一样走动无声。
  朔风阵阵掠过院子,在房内听风声倍感凄清,眼看年关已近,是游子思家的时候了。
  江湖浪人也有家。他,也有家。
  但此时此地,他要求自己不去思家。
  三杯酒下肚,腹中暖洋洋的。
  这种徐沛出产的二锅头,是高梁烧中的极品,一口酒下喉,保证一定有热烘烘的烧灼感觉直下丹田。
  他能喝,但今晚不是多喝的时候。
  第四杯酒刚举起就唇,他突然僵住了。
  一阵冷风入室,身后立即多了一个人,不止是人,另有一把锋利的力,冷气澈骨的锋刃,搁在他的右颈上。
  只要持刀人轻轻一拖刀,他的颈侧血脉一定被割断,肌裂骨伤,说不定脑袋就要分家,凶险万分.这可不是开玩笑。
  虚掩的房门外加有防风重帘,被人用行家的手法弄开,一开一合不曾发出丝毫声响,来人入侵技巧的熟练,已到神乎其神的境界。
  共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以灰巾蒙面,仅露出一双怪眼的不速之客,其中一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敏捷身法到了他身后,用刀制住了他。
  另两人在桌对面并肩一站,狼似的阴森怪眼紧盯着他。
  “我可以坐吗?”那位身材稍高,剑插在腰带上的蒙面人,用刺耳的假嗓音问。
  不管他是否答应,发话的蒙面人已拖出长凳坐下了,而且伸手取走他手上的酒杯。
  他不住发抖。一个无聊文土,碰上了刀客,怎能不发抖。
  所以他抖得几乎像是见了鬼。
  “你……你们……”他的语音现在抖得厉害,几乎字音难辨。
  “不要问我们,问你,”蒙面人放下他的杯,语气柔和了些。“希望你合作。”
  “我……”
  “你叫张天齐,咱们是从旅客的登记簿上查到的,来自淮安府,没错吧?”
  “是……是的。”他总算能清晰地说出这两个字。
  “白天,你故意阻挡我们的朋友撤走。”
  “什么……什么撤……撤走?好汉们。我……”
  “你与东院那位章公子章达有何关连?看样子,你像是他的保镍。”
  “章达?那……花花公子叫章达?天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叫章达……”
  “咱们曾经查了你的底细,也许你真的不是那小子的人,但你与他同船从淮安来,多少也知道一些有关他的底细,对不对?”蒙面人的口吻愈来愈和气了。
  “我发誓,我……”他情急起誓,“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底细。老天爷,你们……”
  “我姓朱,人称我朱三老爷。你如果肯答应合作,我不会亏待你……”
  “我明白了!”他抢着说,突然不再发抖。
  “你明白什么?”
  “徐、淮、苏、常一带,有十位心狠手辣,武功超絕,杀人越货,拥有众多爪牙的悍匪.号称三虎三彪金龙四大王。”
  他脸上有了笑容.对架在颈侧的锋利钢刀毫不在意。“阁下叫朱三老爷,一定是金龙四大王的老三孽龙朱武了。”
  “咦!你……”朱三老爷变色推凳而起。
  “你们在计算章达公子。”
  “周健……”朱三老爷向制住他的蒙面人急叫。
  “不要寄望你这位爪牙。他的刀动不了。”他泰然地说,抬右手握住架在颈上的刀向前带。
  他身后的蒙面人周健。突然踉跄后退,像是见了鬼,也像是被人一拳打退的。
  “咦!你……”朱三老爷骇然惊呼,伸手拔剑。
  “我要是你,就不要拔剑,那会吃大亏的。”他缓缓站起,握住刀把信手轻指,从容的神情似有慑人的魔力。
  “你……”朱三老爷拨剑的手僵住了。
  “你混蛋?”他笑骂。“你这孽龙,竟敢兴风作浪,胆子还真不小?”
  他的话不再有文味,粗野而充满江湖味。
  “你是……”
  “不要问我的来历。更不要妄想盘根究底。章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们离开他远一点,套份交情好不好?你们走吧!谢谢”
  “狗东西!你说的真轻松。”朱三老爷破口大骂。“原来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
  “吃龙。你可别说错了。”他纠正对方的语病。
  孽龙怒吼一声,迅速拔剑顺势挥出,隔桌攻击有如电光乍闪,深得拌然袭击的个中三味,衔剑的内劲十分惊人,剑气将下面的杯盘震得四分五裂。
  后面无缘无故丢了刀的悍匪,也同样向下仆倒,双手伸张,要抱住他的双腿将他按倒擒住,配合得恰到好处,前后夹攻势在必得。
  他右腿后踹,手中的刀同时斜指。
  长凳后飞,撞中悍匪,力道极为凶猛,悍匪狂叫一声,摔倒在地挣扎难起。  “铮!”刀震开了剑,火星四溅。
  夹攻在刹那间瓦解,桌上的食具大遭其殃。
  食桌随即飞起,猛砸第二名悍匪,挡住了扑势,有效地孤立了孽龙朱武。
  刀光如电,剑芒在眩目的刀山重压下萎缩,递不出任何招式,只能尽力缩小防卫网自保,在狂野的刀光卞发岌可危,退出了房门,退入积雪的院子。
  最后一声接触的清音传出,接着孽龙发出一声惊呼,刀光乍敛,剑芒暴退。
  “砰!“孽龙摔跌出丈外再滑出,雪地上出现重物滑动的遗痕。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在下不想在阁下的地盘里耍威风?但也不甘受辱,阁下最好识相些。”他将刀丢在孽龙身侧,“你们三虎三彪金龙四大王,都是血案如山引起公愤的悍匪,竟敢在这种众所瞩目的客栈中公然行凶,还不给我滚?哼!”
  “他滚不了。”院里暗影处传出人声、灰影乍现。“这里有上百奇案等他了结……”
  孽龙飞跃而起,猛扑冲出的灰影。
  “铮”一声金鸣,灰影指着刀暴退丈外。
  “你薛捕头是什么东西?走狗一个。”孽龙咒骂冲上,剑出如闹海的狂龙。薛捕头已无法收回蔼出偏门的刀,剑来得太快,除了等死别无他途,想闪退也力不从心。
  张天并一闪即至,快得令人目眩,一脚踢中孽龙撞剑的右小臂,剑身外荡,锋尖以分厘之差,从薛捕头的左胸前荡开了。
  “霹啪”两声脆响,孽龙挨了快速的两耳光。
  “滾!”张天齐怒叱,一脚疾踢。
  孽龙被踢出两丈外。倒退至院墙下,惊得心胆俱寒,后空翻飞越院墙溜之大吉。
  两名悍匪十分机灵、己比孽龙早一步悄然撤走。
  “快留下他……”惊魂初定的薛捕头,向张天齐大声下令。
  “去你娘的!”张天齐破口大骂,“你叫魂是不是?你叫谁留下他?”
  “你……不帮公人办案……”
  “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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