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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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传说-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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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点点头,自从进了鲁薇的办公室之后他就很沉默,大概还觉得自己是外人吧,我能理解这种心情,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鲁姐今天还有事吗?” 
  “没事了。” 
  “那一起吧。” 
  三人一车到了市医院,我终于在病房里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三哥。 
  郭振曾经不止一次向我描述过三哥的容貌和性格,所以在见到之前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轮廓。见到之后觉得郭振这人描述别人的能力实在有点惨,在他口中的三哥怎么着也是个脸上生了横肉眼神阴冷的老流氓,我见到的却是个面色白皙有点秀气的青年。 
  三哥醒着,看见我们勉强笑了一下:“郭子的朋友?” 
  鲁薇在这群人里年纪最大,她点点头:“我们想问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意见?” 
  沉默许久的郭振终于开口了:“三哥,我们想带你去北京治病。” 
  “什么?”三哥显然没想到。 
  “去北京,手术的成功率有90%。”鲁薇说,“在省医大,只有50%。” 
  三哥摇头:“我钱不够。” 
  我对三哥说:“三哥,我是郭振的朋友。我想问您几句话。” 
  看我一个小毛孩子,三哥笑了:“你说。” 
  “郭振算不算你的亲人?” 
  “算。”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会不会伤心?” 
  “会吧。”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会不会觉得自责?” 
  “……” 
  “我不认识您,但我是郭振的朋友。我不希望这些事发生,您说是不是?” 
  “……” 
  我说:“我的话说完了。” 
  所有人带着笑看三哥,三哥举手:“郭子交了好朋友,我投降。” 
  郭振面带欣喜地看了我一眼,包含无尽感激。我对他轻轻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去北京治病的事就这么定下来,鲁薇特别嘱咐了人去陪同。她办事,我放心。临走之前我顺便问了鲁薇一句废话:“现在是4月吧?” 
  “没错。” 
  我想了一下,嘱咐她:“找两个精通英语的,去……美国斯坦福大学转转,看看有没有有心在网络上发展的人,接洽一下。” 
  鲁薇有点莫名其妙,还是点头去了。 
  两天之后,三哥被接出院,郭振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此人心情好起来之后显示了无比旺盛的精力,我答应送他的电脑也到位了,他每天玩到半夜,白天还要跟我们出去耍个没完。94年满大街的牛仔裤口哨和吉他民谣,我们没完没了地在街头闲逛,这会邵科和王易还没出来卖打口带,我也不可能碰到李坤张琛之流。我们跟着郭振熟悉着城市角落三三两两的流氓混混,时间长了,我很疑惑于一个问题。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里没有有钱的呢?” 
  在我印象中,90年代初敢铤而走险的人都挺有钱的,当时特别流行带大笔现金出去做生意,经常有人在南下火车上几天几夜不合眼地等待机会“拎包”。还有出国跟外国人以物易物的,或者走私香烟的……然而所到之处看见的混混们一个个都是只有卖相,穿戴整齐地抽“大前门”之类的便宜烟,更有甚者,直接捡晒干的树叶卷起来抽……让人觉得惨不忍睹。我觉得若是十年后想教育青年不要混帮派学坏,只要把现在混混们的生活纪录片放出就够了。 
  当然,我也想到三哥,他在北关也是叫得出口的名人之一,连几万块治病的钱都要郭振给他筹。可见不是有名就有钱的。 
  郭振给我的回答是:“有钱的谁出来混啊……” 
  我反问:“那出来混就有钱了么?” 
  郭振无语:“大概是觉得比较自在,别的就没什么了。” 
  “自在?”我笑了,“其实不就是在固定一个地方晃荡吗?出了自己这片都容易让人打。” 
  “其实出来混很难做到CEO的。”我喃喃自语。 
  郭振一愣:“CEO是什么?” 
  我解释:“就是首席执行长官,大公司出来管事的。好比明朝,皇帝是投资人,魏忠贤他们那帮太监就是CEO。” 
  郭振笑了:“原来是这样。” 
  我笑着说:“就是这样,出去混,最起码也得当个CEO啊。” 
  “那我也混个CEO当当吧,哈哈……” 
  我们的笑声一直持续到很多年后,郭振真的当了CEO,还不是一般的CEO。 
  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第二十八章
 
  “XX专科医院门诊,专家坐诊,专治久婚不育,癫痫、羊角风、胡言乱语、打人毁物、口眼歪斜、歪脖、结巴……” 
  听着广播心里觉得那个亲切啊,真是五十年不变的广告,从小听到大,连词儿都没改过。 
  这会是周日下午,我和郭振刚从旧货市场回来,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台二手双卡收音机。我就差学无数网络少女在那呻吟一句“好无聊啊”便可以提前跨入网络时代和21世纪了。郭振小心翼翼地翻看我带来的磁带:“Beyond,好奇怪的乐队。” 
  93年6月黄家驹在日本去世,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大陆开始满大街的盗版《B安乐队》和《光辉岁月》。我见郭振喜欢听音乐,就给他带了两盘。其实我本人并不是很喜欢Beyond的东西,不过觉得他们粤语版的歌词都很能打动人。尤其是《农民》这样的歌词,每次听起来就觉得心中一片唏嘘。我还给郭振找了一些黄霑和罗大佑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我坚持认为摇滚是一个小众的东西,当很多人认同它或者接受它的时候,既是它自身的毁灭也是社会道德底线的毁灭。凡是对伍德斯托克(注1)有一些印象的人都知道,摇滚是一种具有毁灭力量的听觉文化。当它把表现转向视觉的时候,所创造的威力无可估量。 
  69年之后相隔25年才再次举行的伍德斯托克就在今年举行,尚未到盛夏,我也搞不到太多关于这次摇滚音乐节的资料。只能隐约向郭振承诺到时给他看全程的视频录像。可惜的是这时尚未认识邵科和王易,不然也可以找他们一起来看。 
  郭振整体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倾向于流行的人,所以我给他看的也都是倾向流行的作品,黄霑和罗大佑在华人填词的圈子里也算是顶尖强者,黄霑的武侠,罗大佑的沧桑,都能在中文圈子里激起最直入人心的感动。 
  如果是面对邵科王易他们,我肯定会给出另外一些东西。 
  郭振开始听Beyond,我在《海阔天空》的钢琴前奏中正在寻思着是不是要提前认识一下其他几人,电话响了。 
  家里这部电话是张小桐掏钱给我们装的,小姨多少知道一点张小桐没事就给我父母花钱,不过她跟老妈妈情同姐妹,倒也不怎么在乎。大伯母她们因为之前曾受了张小桐不少好处,也不好说什么。每次想起这微秒的家庭关系我就头疼,最不擅长对付这个。 
  来电话的是张小桐,让我去鲁薇那里一趟。 
  小桐姐有令,不得不从。我拍了郭振一把:“嗨,哥们,咱出去吧,我姐找我。” 
  郭振对张小桐敬爱有加,也不废话,抓了磁带跟我出门。 
  把郭振送到台球厅后我赶到太阳电器城,在电器城门口被吓了一跳,周末下午的生意还真是好啊……瞧这样不费点力气简直没可能挤进去。门口保安的职业笑容多少有点扭曲,估计是觉得这种场面自己所谓的维持秩序工作简直就是说笑。我看着眼前这一股人潮,咬咬牙硬着头皮挤进去。 
  在人潮中差点被挤得再重生一次,几乎就是被大人们提着脚不着地第总算到了电梯口。我看见正愁眉苦脸打算往外走的张小桐。 
  “又出来等我……”说心里不开心是假的,张小桐背靠墙壁精心打扮的样绝对勾魂,看着差点流口水,“咱们上去说。” 
  顶楼办公室,鲁薇头也不抬地在看东西,旁边坐了一人,大眼睛瓜子脸一身不合时宜近夏装的短衣服,不是别人,正是把刘明耀迷得七荤八素的大美女蔡青。 
  看见我上来,蔡青打趣:“哟,周总到了。” 
  “原来是美女蔡,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哈哈……”我拱手做辑打哈哈。 
  “帅哥周也风采不减嘛。”蔡青笑得很似狐狸,“别来无恙?” 
  不用回头也知道张小桐的眼神在变化,我干咳一声:“别,别扯了,说正事。” 
  蔡青甩了一下头发:“我去了斯坦福。” 
  我下巴垂到脚面上:“你,你?这么快?” 
  “周公子的指示当然要第一时间执行嘛,好歹我也算半个翻译。”蔡青说,“如你所说,希望通过网络技术创业的人有不少,我带了一些资料回来,等你决定投资给谁。” 
  接过蔡青递来的资料,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资料分成几份,在抬头处有技术持有者的照片、个人档案和投资评估。我粗略看了一下,斯坦福著名的两个组合都在其中,那是未来几年内互联网的最大奇迹。 
  看完评估,我问张小桐:“公司现在能拿得出手的钱有多少?” 
  张小桐眼皮不眨地趴在我耳边轻轻说:“大约3亿。” 
  我吓了一跳:“这么多?” 
  张小桐笑:“我已经建议他们在三好街投资建楼了,你觉得怎么样?” 
  张小桐是真长大了,大到足以成为我工作上的好伙伴。我点点头:“行,投资额不要超过3千万,他们的地皮入股要拼命压。大楼建成之后跟所有租用的商务用户签协议,他们的印刷活全要给我们做。” 
  鲁薇不解:“签这种约有什么用?” 
  “现在看不出成效,慢慢你就知道效果了。”我解释,“现在电脑市场渐热,大家都把赚钱的目标定在卖东西上。太阳电子本身已经在做批发,零售市场要渐渐放开,把重点转移到制造和加工上。我提的这个建议就是抓小钱,只是给你们拓宽思路用。你自己想想现在电脑城的宣传单印量有多少,纸张的可回收比率又是多少?这种合算的生意干嘛不抓在手里?” 
  “市场就是这样,一旦有暴利大家都来做,竞争起来暴利变薄利,薄利变成没有利,等死够了又变成暴利。”我碎碎念这几年看过的竞争实例,“看过蝌蚪进化青蛙的最终阶段吗?水塘没水了,你吃我我吃你,活下来的就是强者。很没有道理,却是竞争的最终哲理。” 
  办公室里三位美女被我的话吸引,只听我继续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电脑行业的暴利会导致不久的将来出现恶性竞争,作为经销商必须为此付出一些代价。我们在代理上的路已经走的很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也只是把电子商务和策划公司那一套拿来照用。但是我们现在来钱的大头是销售业,或者说,已经转移到制造和加工业。蔡青你知道,今年以来的内存加工我们已经赚了不少钱吧?” 
  蔡青表情正经地点点头:“盈利涨幅很夸张。” 
  “看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说,“现在不像前几年,有钱人少,现在的生意是你能做我就也能做。人才不缺,技术不是高新,论有钱大家谁也不差,凭什么让你赚钱?就因为你现在控制着货流掌握着经销商?假如出现这么一批人,能给经销商更高的利润空间,你看那些人还认不认识我们。” 
  “所谓恶性竞争,不过就是为了把对方挤倒,达到独占市场的目的。按照目前的规模,我们想垄断不是不能,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拼钱我们未必能拼得过人家,抢过来市场我们要承担所有的事,譬如和政府打交道,譬如产业变化要一力承担。我们不需要垄断,我们也不想垄断,最少不需要在电子行业上垄断。” 
  三位美女六只美目盯着我,仿佛看稀世珍宝一般。看我停了一下,鲁薇最先发问:“不做垄断,做什么?” 
  “鲁薇你在学校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我问她,“牙膏厂快停产了,找不到办法。一个员工建议把开口扩大1毫米,结果厂子就活了,这个员工得了10万的奖金。” 
  “听过。” 
  “我们要做到的,也只是比别人先知道牙膏原来可以这么卖而已。”我笑着看三人的俏脸,“我们不要做垄断,我们要做第一个赚钱的,赚够了把恶性竞争留给别人。等我们把一些可以做的行业都做完了,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就可以谈垄断。” 
  张小桐想起我让她出让蛋糕店的举动,恍然大悟:“你打算把太阳电子转手?” 
  “我没那么大魄力,”我苦笑,“只是要让大家知道,我们应该坚持做加工和批发,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放弃电脑销售部门了。” 
  蔡青貌似狡猾地转了一下眼珠:“你还知道什么行业能赚钱吗?” 
  我摇头:“暂时不知道,不过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大家目光停在我手上两份资料上。 
  “开一个风险投资基金,给他们每家200万美金风险投资,如果要求追加投入就继续追加。”我看着这两份东西,像看钻石,“找两个有点真材实料的经理人过去协助他们,给他们最大限度研究技术的时间和空间,整体投资最高上限是2000万美元,再多就让他们在当地集资吧。” 
  两千万美元,也就是1亿6千万人民币,这笔钱在国内投资房地产能赚到做梦笑,我轻轻松松就决定给四个学生,大家居然没有觉得不妥。 
  “你们怎么了?”我左右看,“今天吃的饭里有毒蘑菇?” 
  张小桐笑吟吟地看着我:“你做的决定我们什么时候反对过了?照做就是了。” 
  我笑了,几年之后,这就是数百亿美元的回报啊。 
  “相信我,没错的。” 
  摆了个詹姆斯·邦德的PSOE,套用了若干年后的广告词,附带恶劣笑容,把几位女士逗得前仰后合。 
  等大家笑够了,我问蔡青:“蔡总,大老远跑过来不只是为了斯坦福这几个方块脸学生吧?” 
  蔡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说:“当然,我还照周总您的吩咐去了一趟四川,买了一个废弃的军工厂,价格倒是很便宜。” 
  “哦?多少钱?” 
  “900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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