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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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颂-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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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吼声还在嗓子眼里没发出呢,那楼内己经传出了非常暴怒的吼叫声:“胡说,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让你去做?你做梦都别想!” 
    那声音尖锐急促,显得说话的那人己经是恼怒到了极点,‘咚’的一下,一支白玉坐墩猛的破窗飞出,重重的砸在了那院子里,把一大片藤蔓花架给砸了个大窟窿。那坐墩上带着的力量极大,扯得无数花瓣花叶一蓬蓬的飞了起来,在那无声无息的夜风中慢慢飘落,仿佛下了一场花雨,那空气中的香气,就更浓了。 
    夏颉被吓了一跳,那嗓音听起来极其熟悉,可不正是刑天华蓥的声音? 
    “见鬼,这里是那个凶女人的住所?怎么也不能向她问路的说。三更半夜我一个大男人走到这里来,这‘非奸即盗’四个字,可就扣得稳稳的了。”夏颉一阵思量,急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道刑天华蓥大吼之后,院子里突然一阵死静死静的,夏颉转身太快,没有注意自己的袍袖太宽大,被一花架上的枝条勾了一下,把整个花架子都拉倒在了地上。那高有七八丈的花架子整个倒了下来,半截砸进了那池塘里,半截落在了那凉亭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刑天华蓥立刻尖叫起来:“哪个不要命的在外面?不是要你们都给我滚去房间里睡觉么? 
    一团黑雾闪了一下,仅仅身穿一条黑纱,月同体曲线若隐若现的刑天华蓥手里抓着一柄血玉匕首,突然从夏颉身前冒了出来。夏颉一愣,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罢了,我走错路了。华蓥,你可知道我的那精舍该怎么走? 
    刑天华蓥更是大大的愕然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突然尖叫起来:“你这个蛮子,这个时候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想要做什么匀当?你们这些南方的蛮子,一肚子里面就没有一个好念头!全部都是该死!你们这些臭男人!”她手上那血玉匕首突然射出了一道三尺多长的血光,狠狠的朝着夏颉当头劈下。 
    夏颉踏着碎步急速后退,连续躲开了刑天华蓥的五次劈砍。那匕首看起来是血玉打磨出来的,并不是太锋利,可是那一道血光却是寒气森森,直透进人的骨髓里面去。夏颉有两次稍微闪得慢一点,被那血光擦着皮肤掠了过去,顿时被劈下了一大片头发,却是声响都没有一点。 
    “喂,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我只是走错了路,你无端端的杀我干什么?”夏颉那个尴尬啊,他又要小心刑天华蓥手上那柄古怪的匕首,又要仔细的把自己的视线撇开,不过多的在她那几乎一览无遗的胴体上多做逗留,这等避让,好不辛苦! 
    刑天华蓥却是不晓得自己如今的模样是多么的古怪。就那么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披在身上,夜风一吹,那轻纱微微起伏,两块雪团般的乳房连同大腿、小腹之类隐私所在,尽数暴露了出来。可是她心头正好有一股邪火在,哪里理会这么多?只是中邪了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朝着夏颉砍了过去。她嘴里大呼小叫的,不断的咒骂着夏颉。 
    渐渐的,夏颉就觉得味道不对了,刚开始刑天华蓥还在诅咒自己半夜跑到这里来没安好心,那‘非奸即盗’四个字,果然是死死的扣在了夏颉的头上。‘死蛮子、贼蛮子’的,刑天华蓥那是骂个不停。但是骂了几句之后,这味道就变了。刑天华蓥那是满脸狰狞的在哪里吼叫着什么负心女人,臭男人,该死的男人之类的话语,这就和夏颉没有任何关系了呀? 
    “凶女人,刑天华蓥,就算你要砍我,也要把话说清楚了。我夏颉不过是走错了路到了你的院子里,也不该死罪罢?什么负心女人之类的,和我有甚关系?你再不住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夏颉心里恼怒,自己这世的父母亲族被屠杀一空的惨状还在脑海中盘旋呢,同样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这刑天华蓥一通乱打乱骂,可就把夏颉给真正的弄发火了! 
    可是刑天华蓥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两只眼睛都是直愣愣的盯着夏颉的脖子,那匕首就是一下又一下的直往他脖子上劈砍。她整个就陷入了一种很迷茫恍惚的状态,哪里听得到夏领的解说? 
    “妈的,你还真砍上瘾了?” 
    ‘哧啦’一下,刑天华蓥手上的匕首越挥越快,夏颉的块头又是若般庞大的一个,这个院子又实在精致了一些,根本没有太大的空间让他躲闪,一不小心,那匕首就狠狠的滑过了夏颉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子。那匕首分明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巫器,以夏颉早就达到了二鼎大巫水准的强横肉身,居然也是没有任何抵抗力量,脖子上就喷出了血来。 
    “**! 
    热血上冲,那血脉中的蛮性再次发作,夏颉运起了全部的力量,吐气开声,把那氤氲紫气以及土性巫力融合成一种混沌的力量,按照前世学来的‘大力金刚拳’的运气脉络,所有力量聚集在了右手拳头上,狠狠的一拳朝着刑天华蓥胸口捣了过去。 
    ‘呜呜呜’的一声凄厉啸声,夏颉这一拳,可就把整个院子里的空气抽得干干净净,拳头上裹着一层浓浓的青光,速度更快了三分。他拳头上巫力流转,更是把四周的土性元力吸得笃净,让整个院子上空的天地元气都紊乱起来。若不是刑天家的院子上空有强力的巫咒禁制遮盖着,夏件这一拳,就能让大半个安邑城的元气彻底混乱! 
    鼎巫严禁在安邑城内动手,这是有其充分的理由的。安邑城聚集的天地元气数量巨大,稍微一点扰乱,就足以造成大乱子。 
    刑天华蓥猛然看到一巨大的拳头带着浩大的声势朝着自己当胸轰来,不由得尖叫一声,身上黑雾突然膨胀,有样学样的左手握拳,狠狠的朝着夏件砸了过去。她根本就放弃了一切的防御,近乎就是求和夏颉同归于尽一般。那右手上的匕首,是更加凶悍的,直接插向了夏颉心口。 
    刚才那被坐墩砸坏了窗子的小楼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叫声:“华蓥,不要! 
    夏颉猛然惊醒,自己的手臂比起华蓥的手臂长了何止两尺?在华蓥的拳头和匕首能接触到他之前,他那一拳,肯定会把华蓥打出一个好坏来!不要看华蓥巫力强大,但是毕竟她是巫士的身份,夏颉这一拳,足够把她打成肉酱。 
    猛吸一口气,强行收回了拳头上九成九的力量,那拳头‘轻轻’的砸中了刑天华蓥的胸口。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夏颉等同于被自己用九成九的力量打了一拳,一口血猛的就喷出了七八尺远,恰恰的喷在了刑天华蓥的身上,喷了她满头满脸。 
    ‘砰’,刑太华有的拳头软弱无力的砸在了夏颉的身上。身为巫士,刑天华蓥并不擅长用巫力直接攻击,那一拳,只够给夏颉挠痒痒。可是那柄匕首,却正好捅进了夏颉的手臂,整个就插进了夏颉左边胳膊上的肌肉里。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刑太华有被打得倒飞了十几丈远,无比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身上那层轻纱早就被弄得稀烂,几乎就赤身裸体了。夏颉更是连连吐血,右手死死的握住了那柄血玉匕首,一咬牙,把那匕首猛的拔了出来,胳膊上立刻喷出了一道血泉。 
    那在小楼内尖叫的女子猛的冲了出来,正是披头散发赤着脚丫脸上还带着一个赤红色巴掌印的青月。踉踉跄跄的踏过了那倒塌的花架,夏颉看到青月的脚板被花架上的尖刺弄破,己经有血渍冒了出来,但青月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猛的扑到了刑天华蓥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刑天华蓥的上半身,大声的嚎哭起来。 
    摸摸鼻子,夏颉感觉这个院子里面的气氛有点诡秘。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两个女子之间,似乎有一种暧昧的超脱了友情的关系存在。当然,人家的性取向的问题,夏颉是没有兴趣分析的,只是自己却被卷进了这样的麻烦中,夏颉只感觉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 
    右手捂住了胳膊上的伤口,一团黄色光芒笼罩住了那伤处看着伤口渐渐的收起了口子,夏领这才苦笑道:“刑天华蓥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相反始终就是你来找我的麻烦。这一次,你又怎么了?用刀子乱捅人,有趣么?” 
    浑身赤裸的刑天华蓥挣扎着爬了起来,狠狠的一耳光抽在了身边的青月脸上,尖叫道:“闭嘴,你们这些臭男人!还有你,青月,你这个该死的贱货,当初我就不该去救你,就该让你在西坊被一万个男人干得死去活来才好。” 
    青月被那一掌打得扑倒在地上抽泣,不敢爬起来。 
    刑天华蓥是越骂越兴奋,越骂越冲动,最后是跳着脚在院子里穿梭,把夏颉、青月以及一干不相干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夏颉只能不断得摸自己的鼻子,他能说什么呢?似乎,情海生波啊,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 
    摇摇头,夏颉偷偷转身,就要溜走,哪知道刑天华蓥却一直盯着他,眼看到他要溜走,立刻手一扬,一道黑光带着刺骨的寒气射向了夏颉后心。夏颉急转身避开那黑光,却看到后面院墙被无声无息的融化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然后,大夏九王子混天候履癸,就这样施施然的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慢条斯理的从那窟窿处走了进来。 
    微笑着朝满脸狼狈的夏颉点点头,履癸很温和的看着刑天华蓥,淡淡的说道:“我来接青月走。趁着今天父王高兴,正是最好的时机。” 
    刑天华蓥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让天神把你们丢进恶鬼中去被阴火焚烧一万年!青月,你真的要把自己送给那个该死的老头? 
    夏颉突然明白了,事情原来如此。 
    履癸缓缓的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刑天华蓥的肩膀,语气深沉有力的说道:“华蓥,你该长大了。你留青月在身边,又能给她什么呢?安静下来,然后,最少你还有我。” 
    没有任何犹豫的,履癸很干脆的一掌拍晕了刑天华蓥,抱着她进了小楼去。 
    不一时,履癸又走了出来,伸手向青月笑道:“青月,跟我来吧,这个时候,正好送你进王宫。” 
    青月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就这样披头散发浑身凌乱的走出了院子,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夏颉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最终忍耐不住的笑起来:“九王子果然好心计,以后大王对你定然另眼相看了。” 
    履癸眉毛一扬,正气凛然的说道:“篪虎军候,哦,不,我听说了,现在是夏颉军候!夏颉兄弟你说错了,本天候把青月送进宫,岂是为了我自己么?这是青月要为她父亲报仇,故而自愿去父王面前服侍,替她父亲前司乐令青涪求一个公道,本天候,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微微笑了笑,夏颉拱手道:“这般说来,当今司乐令要倒霉了。青月姑娘,却是天香国色,美丽无比的。” 
    履癸呵呵一笑,看了夏颉一眼,同样行礼道:“刚刚听说夏颉兄弟己经成了刑天家的执事,日后我们还要好好的亲近才好。” 
    夏颉默默颇首,履癸却也不多言,哈哈一声长笑后,大袖一卷,就这样走了出去。 
    微风晃过,几条人影出现在院子里,却是刑天厄等刑天家的长老到了。 
    长吁了一口气,夏颉刚要向几个老头分说这里发生的事情,那边刑天华蓥却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清醒了过来,又是披头散发,身上近乎一丝不挂的冲了出来。就听得刑天华蓥声嘶力竭的吼道:“青月!你给我回来!履癸,我和你没完!还有你,夏颉,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你,你去死罢!” 
    眼里透着一种呆滞的凶光,刑天华蓥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柄三尺长的黑色长剑,大声怪叫着朝夏侯胡乱的劈了下来。 
    刑天厄等几个老头呆呆的看着刑天华蓥那仿佛疯癫的鬼怪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没晕了几个过去。 
    刑天殂身体连连哆嗦着,终于大声吼了出来:“华蓥!!!我们刑天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夏颉抱着脑袋想要晕过去,却没胆量晕过去。自己可是看到了刑天家的丑事,这群老鬼,不会杀人灭口罢?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分歧(上) 
     更新时间:2008…4…8 22:41:06 本章字数:5997             
    不知道刑天厄他们动用了什么手段,才把那件大丑事给遮掩了过去。但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夏颉刚刚从自己精舍大门出来,就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身就要逃走。却是刑天华蓥一身极正式极华贵的黑色巫袍,上面佩戴了近百件大小玉器饰物,正坐在他大门口的一张席子上,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呢。 
    看得夏颉转身要走,刑天华蓥脸上露出一丝极纯洁的笑容,娇滴滴的打招呼道:“夏颉大哥,怎地刚出门又进门呢?” 
    夏颉皱着眉头回过身来,瓮声瓮气的冷笑道:“腹疼,入茅厕去。”他心里得意,看你刑天华蓥还有什么话好说。 
    举起右手,纤纤素指拈着袍袖微微遮住了自己的小嘴,刑天华蓥轻笑道:“好没道理,看你一身刚刚更衣过的,怎么又腹疼呢?依你如今的巫力修为,怕是普通的毒药吃下去都没滋味,又怎么能腹疼?”两只手在那席子上按了一下,刑天华蓥借势站起,朝夏颉盈盈一施礼,叹道:“今天华蓥来,是给夏颉大哥道歉的呢。” 
    夏颉只觉浑身毛骨悚然,连忙拱手道:“直接称呼我名字就是。若你不愿叫我新名,你叫我篪虎暴龙也好,千万别叫我夏颉大哥。” 
    他寻思道,这刑天华蓥脾气古怪,心底深沉,怕是她唯一的大哥只有混天候才担当得起。这一声大哥叫唤出来,还不知道会招惹多少麻烦。若是刑天华蓥对自己的这等清醒被混天候知晓,万一打破了醋坛子,他夏颉至于么?想到这里,夏颉很用力的点点头,说道:“直接叫我名字就是,真正论起来,我面相长得老,可是我年龄还没有你大的。” 
    小嘴微微一翘,刑天华蓥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语气冷冷淡淡的说道:“算了,也不戏弄你了。你这蛮子,实在是无趣得紧。若不是曾祖不许我给你吃点苦头,今天我就饶不了你。你昨夜,可看得够了?” 
    眼前似乎有白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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