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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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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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女儿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来服众,自己苦心的为女儿创造条件,让她在集团企业的不同工作岗位上进行锻炼,这几年中自己还是比较欣慰这个女儿毓慧的。
  说句实在话,鞋业本来就不是集团的经营重点,一年多前把女儿毓慧安排在鞋业总经理的位置上,就是希望她可以彻底改观鞋业公司的面貌,用业绩事实来向大家证明她的能力是可以扛起利衡的大梁的,那样的话,就可以在将来的传位上堵住其他人的嘴。
  要知道,来自其他儿女的压力弄不好会把自己搞得不得善终!尤其是那几个儿女们的配偶,更是没安好心,一心想只等自己一断气,就群起瓜分,并且一直在不停的利用各种手段向他暗示,自己家是最合适继承者,就算不传位也一定要一碗水端平!
  在这些虎视眈眈的配偶面前,自己的那几个儿女简直就是废物,自己的基业是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上,只有把这剩下的42%的股份全部留给唯一还信得过小女,才可有保住基业的可能。
  现在哪怕鞋业再怎么艰难,也不能让女儿产生退缩,必须给金总他们压力,同时也必须对集团进行换血,为女儿打造出良好的局面。
  钱老想着自己那份显失公平的遗嘱,知道必定会彻底造成兄妹亲情决裂,儿女们必定会对自己产生不理解的怨恨,但是想想历史的教训,为了自己的心血基业可以顺利传承,钱老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钱老睁开微合着的双眼,把苍老的头从紫檀木椅的靠背上抬起来,又道:我知道,鞋业公司目前设备老化,技术力量不够,订单不够,企划能力不强,但是毕竟我们鞋业只是一个四千员工的工厂,受到对手的挤压拼打这很正常。况且这些年了,别人并不是善男信女,鞋厂已经被其他人安插了太多人员,生产、销售和财务上自然会存在不少问题,毓慧她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调查,怎么调查?一不小心就肯定会牵扯上我的那些个不孝后代!知不知道康熙皇帝和乾隆皇帝为什么在晚年不整顿腐败的吏治?就是因为只要自己一动手就肯定会伤及儿孙!我不想被外人看我的笑话,被外人知道我钱正生居然生养些这等窝囊废,我得保住我的老脸!
  我甚至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妹家庭互相伤害,骨肉相残。
  我既想保住利衡基业不落于外人之手,又想保护儿孙不致于血缘相疏。
  我既想要那些无耻的败家子住手,又不想送他们坐牢。
  我既想基业可以让人信服的得以正常传承,又不想在这件事上出现太多我不希望见到的干扰。
  我既想让集团进行换血清淤堵漏,重现全新局面,又不想造成集团震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造成不利影响,导致集团股价下降,出现声誉危机。
  我想你们非常清楚我当初为什么要把集团国内总部设在长安的原因。“自古将军犯地名”,我的名字叫钱正生,只有长安二字才最相配,我就是希望集团可以长保安宁,可以长治久安。
  二十一世纪是中国的世纪,只有将集团的经营重心转战国内,依托祖国这座大山才可让自己永立不败之地。你们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战略目标明确,光九七年的风暴就足以令集团一蹶不振。
  我需要的只是集团可以长安,你们不能进行雷霆行为,这一点我已经说了。这个报告并没有触及鞋业公司里一些秘密猫腻,纯粹只能对长远战略规划有点参考价值。鞋业处在各类大型专一化制鞋企业的竞争中,无疑在夹缝里生存很为艰难,但是只有在艰难中才可以给人锻炼,才可以激发人的斗志和好胜之心。
  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以给你们交个实底了,你们只能调查问题,不能私自去处理矛盾,你们只能提建议,却不能左右毓慧的思维和操纵摆布她的行动,你们要保住鞋业表面的平静,不能造成矛盾的激发和公开。
  鞋业怎么可能不赚钱?但是这必须要毓慧自己独立进行处理,如果她可以在这里得到了真正有效地锻炼,那么我就是再烂掉一两个企业也值得。她要想搞好鞋业,她就不得不全方位的对自己、对集团、对所有关系背景、对自身所学知识重新进行思考分析,重新判断,重新整合。
  一个光杆司令如果在有限的时间里不能自己拉出一支有作战力的队伍,那她怎么去和别人抗衡?一个人如果连几个并不怎么高明的对手都对付不了,那么她还怎么和真正的强者作战?还怎么能保住祖宗的基业?
  你们两个都五十多了,金总长于理事,薛总长于识人,但是你们总归是要退休的。得当心后继无人啊!
  我老了,身体也不好,谁知道一觉醒来,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老家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得想想自己的身后事了!可不能糊里糊涂写张遗嘱就了事,这个你们应该懂。留点东西给儿孙,还得为儿孙料理死后的事情。
  人活着太累了,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血肉身躯终化尘,死后何曾带一文!
  但是不行啊,我可不能任由儿孙把钱财糟蹋!你们看到了,我家那个败家子是怎么样糟蹋他母亲的心血!
  哦,这个写报告的小伙子是叫敖成吧?好名字,敖成,百炼才能熬成精钢嘛!是个人才,可以让他接触公司的财务了,可以在适当时候把他安排在毓慧身边。另外,你们那个鲶鱼行动必须加快点进度,最起码,要搞到第一手的详细资料。
  好了,我很累了,你们再说几点就走吧。
  金总和薛总听完这个长篇大论,直觉得老人的话令人回味。
  其实他们之所以安排龙镔写这份激进的报告,本就是想采用夸大困难,先抑后扬,再力图让钱老下决心授权调查和清理集团企业尤其是鞋业公司,现在各自为政、背地里中饱私囊的腐败贪污蛀虫行为,因为毓慧在鞋业完全被各种势力架空权柄,多方制肘,自己想助她一臂之力。可又不便对老人明说,担心这会对身体不好的老人产生刺激,便采取了这种隐晦和声东击西的办法。
  没想到原来钱老比自己想得更深,不声张是为了麻痹对手,秘密调查是为了防止销毁罪证,获取证据是为了用来胁迫和镇住其他早怀觊觎最高权位的儿女,展开鲶鱼行动是为了给女儿毓慧创造全新的人事人才局面,而且要利用这种艰难的局势来锻炼女儿,让女儿真正在斗争中学会斗争的智慧!
  真是老谋深算!甚至可以想象,老人可能最后的步骤就是彻底清楚家族垃圾!
  更没想到的是,那次十七岁的龙镔匆忙中说的那些话居然和老人的深思熟虑有几分暗合!
  想来,自己还欠老辣,怎么能因为过于关切毓慧的处境而失去沉稳呢?的确对手不容低估,甚至狡猾异常,自己必须非常隐秘的行动,千万不能让他们闻出不对的味道来。
  只是,不知道老人那种鱼和熊掌兼得的考虑到底能不能变成现实,实在有些不可预知。
  不过自己总算清楚的得晓了老人的底实,目的达到,可以放心的做事了。
  两人露出轻松的神色,起身告辞,正待出门,突然被老人出声叫住:等等,好家伙,今天居然对我玩声东击西的小花招,哈哈,没话说了吧?激将我说出了最保密的东西,你们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得必须保密啊!
  金总和薛总颇有些尴尬,嘿嘿笑了几声,金总看了薛总一眼,薛总会意,玩笑似的说道:钱老,就我们那点道行,还瞒得过您?还不是在您的手心里!您放心,今天我们都已经忘记您说的了,我们只是记得我们肩头的责任和担子,我们决不会懈怠,更不会下软蛋,做个和事老,我们虽没有诸葛亮的本事,但是我们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会有诸葛亮的操守德行,该怎么作我们就怎么作,您老就放心休养吧!进度和情况我们会随时向您汇报的,不会辜负您的!
  钱老非常凝重的眼神盯看着他们良久道:国乱思良将,板荡见英雄!我不是一个吝啬的老板,更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老板,世界上什么最让一个老人重视?是情感,是情感产生的信义!
  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卷入这个乱流之中,你们就一心干好自己份内的事,干好我交代的事,其他的东西你们不要想的太多。更不要和我的那些个后代走的太近,我这是为了你们好。送你们八个字:人有善念,天必佑之!
  那个叫敖成的孩子,不错,好生培养,要看男儿,须先看胆!我看他的胆挺大。你们给我问问他,看“事有反常即为妖”这句话应该怎么解释?
  龙镔拿起电话,低沉的嗓音道:喂,你好!
  电话里浓得象蜜一样充满挑逗的声音传出:你好!老板!如此寂寞的夜晚你难不难过?需不需要我来陪你聊天?
  龙镔乍一听,哭笑不得,怎么现在无处不鸡啊!神州大地怎么到处一片鸡叫?到个酒店也不安稳!还真的被孙文泉开玩笑的说中了?!
  再一听,嗨!这不就是那个短发野鸡的声音吗?怎么跟踪拉客居然拉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龙镔懒得多说,把电话挂上。拿出《灵山》就看了起来。
  似乎才几分钟,电话又响了,龙镔一拿起电话,马上又听到了那个令人感到悲哀的声音居然在笑!他继续挂上。
  似乎又只过了几分钟,这次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
  怎么?怎么回事?竟然又是这个短发女孩的声音!
  如此纠缠不休,佛也生烟!龙镔差点火了!但立时一想,不对啊,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手提号码?没理由!
  耐着性子,不理会这个野鸡继续无耻的勾引,他严肃的声音道:小姐,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希望你自重点,不要再来骚扰我,我再申明一下,我不需要你的特别服务!
  干脆把手机关了,把电话拔了,别被无聊的电话打乱自己看书的雅兴。
  似乎又只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了,“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这么晚?不会是服务员吧?
  看样子在这样的商业都市,自己想静心看书都不可能。龙镔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一看~~!
  晕~~!
  居然又是那短发女孩和另一个长发女孩!
  这两只野鸡!
  没听说过!有这么锲而不舍的野鸡吗?!
  薛冰莹和楚燕燕两人就在这间客房门口站住,薛冰莹极力忍住笑,咚咚咚的敲开了门。
  一看到那龙镔那副作古正经的严肃神情,薛冰莹偏生还要作出一副风骚的模样,故意把身子靠在门口,嘀声嘀气的浪声说道:靓仔——!你干吗非得拒美女于千里之外嘛!虽然人家是送上门来的货,可好歹我们两个也是靓妹,是不是?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就不能放纵一下自己,把自己全部交给感觉吗?你看我们两个可是要波有波,要叻有叻,你也怎得怜香惜玉一番才是啊!
  一定有问题!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知道我的房间号码,甚至还这样穷追不舍!马上回思一下,吧台绝没有留下我的电话号码,目前来说,知道我电话就只有可能是集团内部的人!并且是和我有联系的人!尤其在惠州,如果说我的电话被陌生人知道,那就只可能是我明天要见面那四个人,但是薛总指示我来见的那四个人,明明是男人啊!而且其中就有原先总部保安周擎!
  按常规逻辑,就只有可能是周擎在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也开得太低级了!那是不是谁在试探我呢?不象!怎么可能用这种漏洞百出的把戏!
  龙镔心里有底了,嘴上却冷冷道:小姐,我看你们两个还真那个!惠州街头这么多色鬼,干吗非得缠上我?是不是生活过的太平淡了,想找点刺激?想看看别人怎么出洋相?我不习惯对女孩子发脾气,但我奉劝一句话,别拿肉麻当有趣!玩笑得有节制,别看老虎不发火你就把它当……
  当标本?!哈哈哈!薛冰莹瞅住话茬子尖声笑叫到:是不是当标本啊?我看你不仅是个标本,还是个老古董!哈哈哈!
  同来的楚燕燕也花枝乱颤的捂嘴笑起来。
  真是不可理喻!我看她和石伟一个德行!龙镔心里暗道,该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了,要不然她们可真得把我当成了傻瓜在戏弄!
  龙镔微眯着双眼,毫无表情的看着她们那种说不出味道的笑样,或许她们有嘲弄,或许她们有得意,有鄙薄,过一会儿,两人发现眼前这个傻憨憨的靓仔没有羞怒的反应,便自感没趣了,薛冰莹就改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带有一点激怒他的笑意。
  龙镔知道开口回击的时候到了,便低沉之极的说道:玩笑也玩够了,笑也笑完了,你们两个是谁?周擎他们呢?躲在哪里?还不叫出来!?
  薛冰莹的笑容凝固,如同玩具公仔,楚燕燕心头剧地一震:好厉害的反应!真快!
  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这么能疯!这么能熬夜!
  等四个人吃完消夜,打车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两点四十分了。
  冲了个凉,龙镔躺在床上抽着烟,默默在心里细细推敲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细细判断分析着这些日子来所接触过的关键人物。
  受薛总指派在鞋业公司企管策划部上班已经32天了,除了财务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外,对鞋业的基本情况已经熟悉在胸。说句实在话,也真必须自己是企管策划的身份,才得以直接接触到原始材料。一个月下来,自己的结论就是鞋业公司如果不大动手术,早晚完蛋。
  鞋业人事部的田君瑶是熟人了,在自己的巧妙交往中,又成功的圈定了另外两个骨干,他们一个是营销部文员杨大轩,一个是仓储组长袁宗代。薛总早就给我说明了秘密调查的几大原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有两年以上公司工作年限,责任感强的非派系人物。
  谁可想象,一个港资企业居然有这么复杂的人事派系!以叶子亨副总为核心的派系控管了人事、生产、工程、设计等关键部门,以钱同华副总为核心的派系则控制了营销、仓储和财务等部门,而钱老的小媳妇也从香港伸手过来安插了一个财务副经理和一个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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