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大话红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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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大话红楼(1)-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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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赵姨娘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你们合府上下,只有你比她的奶子大!”乌思道色迷迷地说。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都看过谁啦?”赵姨娘假做生气地骂道。
  乌思道刚要说话,只听外面一声响,不知何物,大家吃了一惊。忙问时,原来是外间窗户没有扣好,掉了下来。赵姨娘骂了丫头几句,自己带领丫鬟上好窗户,叫乌思道悄悄地从角门出去,自己才去上房打发贾政安歇。

  第二十四章 二探荣国府

  房脊上伸出个头来,正是弘历。他吐吐舌头,说:“好悬乎,要是老乌知道我撞见了他的私情非气昏了不可。那赵姨娘真是火爆身材,老乌的艳福不浅。父王的情报也真是滴水不漏啊。”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世还能瞒他多久呢?
  弘历身上有一张贾环给他搞来的荣国府地图,可是进来走走就转了向。这次夜探贾府,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自己身世的证据,也好先下手为强,省着夜长梦多,以后落到雍亲王手里可就麻烦了。再有也想看看贾老太太、贾政他们的模样儿,毕竟是自己的亲姥姥、亲舅舅呀。贾母是蛮和气的一个老太太,看着就觉得亲;贾政假模假式的伪君子样儿,也挺合自己的胃口。谁知道从贾母那里出来就走错了路,看见了乌思道的香艳场面。
  弘历掏出地图,借着月光看了看,向着潇湘馆的方向奔去。
  潇湘馆的窗子开着,透过纱窗望去,贾五刚刚走进黛玉的房间。
  弘历心里一阵紧张,自从那次被贾五打了以后,他就开始怕起贾五来了。
  贾五走进房来了,见黛玉泪痕满面,便问:“妹妹,又是谁气着你了?”黛玉勉强笑道:“谁生什么气。”旁边紫鹃将嘴向床后桌上一努,贾五会意,往那里一瞧,见堆着许多东西,却是些笔、墨、各色笺纸、香袋、香珠、扇子、扇坠等物,外有虎丘带来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就知道是宝钗送来的江南土产小玩艺儿,便取笑说:“哪里来的这些东西,不是妹妹要开杂货铺吧?”
  黛玉也不答言,紫鹃笑着说:“二爷还提东西呢,因宝姑娘送了些东西来,姑娘一看就伤起心来了。我正在这里劝解,恰好二爷来得很巧,替我们劝劝。”
  贾五明知黛玉是见物思乡,便笑着说:“你们姑娘的缘故想来不为别的,必是宝姑娘送来的东西少,所以生气伤心。妹妹,你放心,等我明年叫人往江南去,与你多多的带两船来,省得你淌眼抹泪的。”
  黛玉听了这些话,也知他是为自己开心,也不好推,也不好认,便说道:“我任凭怎么没见世面,也到不了这步田地,因送的东西少,就生气伤心。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你也忒把人看得小气了。我有我的缘故,你哪里知道。”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贾五忙走到床前,挨着黛玉坐下,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拿起来摆弄着细瞧,故意问这是什么,叫什么名字,那是什么做的,这样齐整,这是什么,要做什么使用,又说这一件可以摆在面前,又说那一件可以放在条桌上当古董儿倒好呢。一味地将些没要紧的话来逗黛玉开心,黛玉只是不说话。
  贾五忽然看见床上有一张诗稿,就拿起来读:
  月色凉如水,星光似水柔;
  红灯传碧盏,笑语下莲楼;
  梦醒人不在,乡思一段愁;
  随风飘万里,万里恨悠悠。
  贾五看到这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中秋和妈妈一起赏月,元宵和女朋友一起观灯猜谜,春节和哥们儿打牌斗酒,就痴痴地发起呆来了。
  黛玉见贾五如此,自己心里倒过意不去,便拿起一个瓷烧的麒麟,说:“宝玉,你看看这个,和那天坠儿偷走的那个好像。”
  弘历当然知道坠儿,是乌思道派来贾府卧底的,后来又被赶了出去。他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贾五接过麒麟,看了看,说:“可不是,像得厉害。对了,妹妹,林家给你的最后那封信你收好了吧?”
  “收好了,”黛玉眼圈又红了,“在我的梳妆柜的抽屉里呢。”
  弘历听了心里一喜,这个大概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了。
  只听黛玉又说:“你不用在这里混搅了。咱们到宝姐姐那边去吧。”
  贾五巴不得黛玉出去散散闷,解了乡愁,便说:“宝姐姐送咱们东西,咱们原该谢谢去。”
  黛玉道:“自家姊妹,这倒不必。只是到她那边,薛大哥回来了,必然告诉她些南边的古迹儿,我去听听,只当回了家乡一趟的。”说着,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儿。
  贾五便站着等她。黛玉只得同他出来,往宝钗那里去了。
  弘历见二人走远,冷笑了一声,从屋脊上跳到地下。
  弘历四下看看,刚要进黛玉的屋子,忽然见远远地走来一个女孩,仿佛是贾环拿来的画像上的晴雯。他听乌思道说过,了因和尚被晴雯打了个重伤,估计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妈的,怎么她来得这么不凑巧,只好等下次再来了。弘历心里暗骂着,悻悻地溜出了荣国府。
  “宝二爷,林姑娘,”五儿扮装的晴雯笑着走进潇湘馆,“咦,人都哪里去了?”
  “他们呀,”紫鹃从后面走出来应道,“去宝姑娘那里了。晴雯,你有什么事儿?”
  贾五和黛玉到了蘅芜院,不巧宝钗出去了。两个人就在园子里随意漫步,观赏月景。
  又是十五了,月亮又圆又亮,晃得人几乎不敢逼视。记得北京的月亮没有这么亮啊,贾五心里暗想,还是因为没有污染的缘故?唉,这么漂亮的北京星空,怎么后来搞成了那么灰蒙蒙的?不肖子孙啊。
  黛玉望着月亮,轻轻地念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唉,”贾五叹息一声,“那苏大胡子文章是写得不错,只是人品忒不怎么样!”
  “此话怎讲?”黛玉奇怪地问,“就是那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故事,也只不过说他少年时过于狂妄罢了,于人品有什么关系呢?”
  “妹妹听说过春娘的故事么?”
  “没有,你知道,我是看不到什么闲书的,”黛玉看了贾五一眼,低下头去,“除了你给我的。”
  “春娘是苏东坡的一个侍妾,”贾五看着黛玉说,“人漂亮,文采也好。春娘去庙里上香时,被城里一个恶少看见了,惊为天人。那恶少就去找苏东坡,提出要用自己的一匹名马来换春娘。苏东坡一来是个马迷,二来畏惧那恶少的权势,三来对春娘也没有新鲜感了,就同意了这笔交易。”
  “那春娘呢?”黛玉关切地问。
  “春娘是个烈性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就撞树自尽了。临死前写下一首诗。”贾五望着月亮,慢慢吟道:
  为人莫为女儿身,百般苦乐由他人。
  今时始知人贱畜,此生苟活任谁真。
  “为人莫为女儿身,百般苦乐由他人。”黛玉低低地重复着,泪水流了下来。
  贾五忙帮黛玉抹去泪水,安慰她说:“好妹妹,别难过。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唉,没有什么,”黛玉勉强笑着说,“我是想,女人都是那么命苦,男人又都是那么负心。”
  “没有啊,”贾五拍着胸脯说,“我就不是那负心的男人。”
  “宝玉!”黛玉抬起头来,明亮的月光映在她的眼眸上,美丽,深邃,而又温柔。贾五不由得看呆了。
  “这些天我好像总有一种预感,”黛玉幽幽地说,“好像我们要大祸临头了似的。我好害怕!”
  贾五贴在黛玉的身上,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不由得涌起一种欲望,想要把黛玉抱在怀里。不过,这个时候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呢。他用力抑制着自己,只是轻轻拉起黛玉的手,说:“妹妹,别怕,有我呢。”
  两个人面对面地拉着手,在月光下,贾五只听得见黛玉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过了不知多久,泪水又涌上了黛玉的眼睛。
  “妹妹,别哭,妹妹!”贾五柔情地说。
  “没有,”黛玉解嘲地说,“现在好多了,没有前些时候那么多眼泪了,好像都流完了似的。”
  贾五打了个寒战,他猛然间想起曹雪芹说的”泪尽而逝”,不由得紧紧抓住了黛玉的手,疼得黛玉叫了起来。
  贾五急忙把手放松,抱歉地看着黛玉,说道:“妹妹,别怕,大不了,我们一起逃出这个贾府。”
  “逃?”
  “是啊,我们逃到江南,逃到苏州去。”
  黛玉平生有两个最大的愿望:一是和宝玉在一起;二是回苏州家乡看看。现在这两个愿望都可以实现了么?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贾五,说:“宝玉,你可不许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五坚定地说。又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要不,我们来拉勾?”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湖边传来一阵琴声。

  第二十五章 妙玉弹琴

  琴声清越悠扬,忽而又转为富丽堂皇。黛玉凝神听着心想:“真是琴中高手!”
  贾五是见过世面的人,音乐会参加过不少,床底下经典音乐的盗版光盘就有一箱子。眼前此人虽然古琴弹得不错,但是还够不上专业水平,去年一个什么晚会上那个梳大辫子的白衣小姑娘就比她弹得好。不过,既然林妹妹夸奖,自己当然也要赞扬几句。
  还没有想好说什么,琴声忽然转成婉转凄凉。贾五拉起黛玉的手,两人循着琴声走去。
  琴声由凄凉又转为悲怆,一个少女的声音随着琴声唱了起来: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飘流?
  为神有灵兮何使我处天南海北头?
  “是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呢。”贾五说。
  黛玉”嗯”了一声,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
  歌声又变得凄苦悲愤:
  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
  我不负神兮神何亟我越荒州?!
  余音在夜空回荡,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贾五不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紧紧拉着黛玉的手,黛玉擦了一下眼泪,继续向着琴声走去。
  翻过小土坡,只见湖水边上,大柳树上挂着一个红灯笼。树下摆着一架琴台。琴台边上有一个小供桌,上面放着一个香炉。琴前坐着一个女孩子,一袭白衣,满头的长发像乌云一样洒落下来,正是妙玉。
  贾五不由得看呆了。
  只见妙玉叹息了一声,擦了一下眼睛,拿起几炷香,就着灯笼点着了,插在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地升了起来,妙玉双膝跪下,说:“可卿姐姐英魂不远,请饮此一杯。”说着把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向空中一洒,点点水珠落入湖中。
  “可卿,是秦可卿么?”贾五好奇怪,“她和妙玉有什么关系呢?”
  妙玉站了起来,应道:“姐姐,你的《红楼梦》的曲子我也学会了,你听听。”
  说着又走到琴前坐下,调弄了一会儿。
  黛玉轻轻地说:“君弦太高了,与无射律只怕不配呢。”
  只听得妙玉随着琴声唱道: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明月情浓。”
  黛玉听了,哑然失色道:“怎么忽然作变征之声了?音韵可以裂金石了,只是太过。”
  贾五问:“太过便怎样?”
  黛玉说:“恐怕不能持久。”
  正说着,只听得”嘣”的一声,弦断了。
  妙玉站了起来,笑着说:“琴中忽出异音,想必是有高人在场,何不出来相见?”
  贾五忙拉着黛玉从树阴里走出来,笑着说:“怕打扰了你呀,你的琴弹得真好。”
  妙玉见是贾五,不由得一怔,也不理他,向着黛玉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请你喝茶呢。”
  “喝茶也算我一个呀。”栊翠庵后面转出来一个人,正是宝钗。
  “你们今天怎么都在这里埋伏着呢?”妙玉笑着说,“好,你们等着,我去烧茶。”说着便把宝钗和黛玉的衣襟一拉,二人随她出去,贾五悄悄地随后跟了来。
  只见妙玉让她二人在耳房内,宝钗坐在榻上,黛玉便坐在妙玉的蒲团上。妙玉自向风炉上扇滚了水,泡了一壶茶。贾五便走了进来,笑道:“骗你们吃体己茶呢。”二人都笑道:“你又赶了来骗茶吃,这里并没你的。”
  妙玉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杯递与宝钗。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盂”。妙玉斟了一盂与黛玉。仍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贾五。
  贾五笑道:“常言世法平等,她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得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贾五笑道:“俗说入乡随俗,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
  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执壶向斗内斟了一杯。贾五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赏赞不绝。妙玉正色道:“你这遭吃的茶是托她两个的福,独你来了;我是不给你吃的。”
  贾五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领你的情,只谢她二人便是了。”妙玉听了,方说:“这话明白。”
  黛玉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哪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贾五听了一愣,上小学时听老师说过,雪花飘落时吸附了许多尘土,所以雪水是很脏的。自己也试过一次,用小罐头盒装满了雪,放在炉子上,结果化出来的都是泥汤儿。想到这里,不禁向杯中的看了一眼,清澈透明。是二百年以前空气中灰尘少吧,还是妙玉有个什么过滤的法子?
  黛玉知妙玉天性怪僻,不好多话,亦不好多坐,吃完茶正要约宝钗走出来,忽然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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