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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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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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猝不及防,身形晃了一晃,天绝大阵诸人已齐声大喝,欺身攻上,将他又围在正中。 
  声线反激而至,南宫博身形晃了一晃,俊脸一阵苍白,天魔曲曲调再变,忽而高亢,忽而激昂,若说长安之时,他的天魔曲只有三分火候,此刻已有七分,向厉方邪全力催发之下,厉方邪压力大增,天绝大阵诸人却丝毫无损。 
  这天魔曲虽然厉害,厉方邪倒也不惧,只是此曲扰他心神,在天绝大阵力攻之下,再也无力施展「潜踪匿形」这门奇功。 
  箫声蓦地转柔,宛若情人娇吟,天绝大阵攻势愈紧,厉方邪渐处下风,他生平自负武功了得,未尝一败,不料前晚在河间客栈败于明孤鸿、梅云清及南宫逸之手,此刻亦不敌南宫世家众人联手之威,心中当真又气又恼。 
  厉方邪九旋斩堪堪与一使刀之人相交,回势又与另一使枪之人互斩,他只觉气血翻涌,心知再战下去,必败无疑,他再无疑虑,陡的一声大喝,脸上抹过一丝嫣红,九旋斩蓦地华光大作,化作一道厉芒向南宫博飞斩而至,其势如电。 
  「公子,小心!」方才使剑那人出声大喝,剑身在九旋斩上一触,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飞了开去,合一十七人之力,竟然不能化解九旋斩上如山气劲。 
  九旋斩其势不减,余人追之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九旋斩向南宫博飞至,在这一瞬间,天绝大阵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天魔曲悠然而止,南宫博运足功力,天魔箫一挥,一道气劲弹向九旋斩,斩箫相接,九旋斩其势未缓,天魔箫却脱手飞去,南宫博避之不及,凝神聚气重,曲指成爪,向九旋斩抓去。 
  「砰」的一声巨响,气劲压迫之下,离他数丈的白向天远远飘退,而南宫博更是自坐骑上飞落远退,在空中连喷数口血雾,足足数十丈之外方才落下,堪堪抓到落下的天魔箫时,已是面若白纸,气若游丝。 
  南宫博先前已受了内伤,这下更是雪上加霜,虽然无性命之虞,亦非十天半月不能痊愈。 
  厉方邪全力一击果真不同凡响,虽已被使剑之人化去大半劲力,仍非南宫博所能抵挡,将他打成重伤。 
  不过场中情势突变,厉方邪虽然击伤扰己心志的南宫博,天绝大阵之人亦非省油灯,趁得他回气之机,齐身攻至,厉方邪连挡枪矛剑刀,再重创天绝大阵中一人,最后却吃了一掌一拳,受了极重内伤,再无胜机。 
  九旋斩自空中回旋而至,厉方邪一声厉喝,接过九旋斩,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将折了一人,威力大减的天绝大阵攻势全部接下,身形一晃,已然不见,再看之时,已至百丈之外,远远只闻得他有些中气不足的高喝道:「南宫世家的人听着,改日厉某再找你们算帐。」 
  南宫世家众人面面相觑,今日结下这个梁子,惹下这个祸星,南宫世家只怕再无安宁之日,以厉方邪的武功,将南宫世家闹得翻天覆地,亦非难事,他回去之后,必苦思破阵之法,到时便不那么好对付了。 
  众人扶起重伤不起的南宫博,等他示下,却听南宫博轻声道:「回江南。」心中暗叹:好妹夫,我怕是有负所托了。 
  南宫世家诸人费了老大周折才击退厉方邪,却眼巴巴的这么放弃,但眼下情形,只怕连区区振威镖局也拾抬不下,心中虽有不甘,亦只得齐声应诺,向白向天等人打了招呼,眨眼间走得一乾二净。 
  付无忌看着白向天,揖手道:「师兄高明,谈笑间使他们两败俱伤,解去此危,令无忌佩服。」 
  白向天遥望南宫世家诸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紧拧,良久,大手一挥,高声道:「大伙赶路吧!」 
  振威镖局诸人齐喝一声,翻身上马,向前驰去。 
  「且看我这长安名医妙手回春,拯治生命垂危的老婆婆!」杨飞学起南宫逸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把把脉,探探鼻息,倒也似模似样,唬得二女信以为真,当他真的通晓医术。 
  还好面前躺着的是个老婆婆,要是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杨飞还不会趁机大占手脚便宜,他心中暗叹可惜,忙了半晌,当然无计可施,却又不好在两位美女面前失了面子,不懂装懂道:「这位老婆婆的病嘛…」一时想不出什么病名,正在大动脑筋,准备信口胡诌之时,只闻南宫燕道:「是离心病。」 
  杨飞忙道:「对,对,是离心病。」装作一脸诧异敬佩之色,反问道:「小燕子,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燕道:「阿牛说的。」 
  「阿牛!」杨飞皱皱眉头,好俗的名字。 
  南宫燕道:「就是老婆婆的儿子。」 
  「哦!」杨飞不再多问,瞎编乱造道:「这离心病极是罕见,万人之中才有一例,据说患了此病之人会丧失记忆,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发病的时候更是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啊!」他根据病名和老妪模样道来,倒也有三分相似。 
  南宫燕半信半疑道:「你知道如何救治吗?」 
  「当然知道!」杨飞涎着脸笑道:「小燕子,我若救了她,你如何报答我?」 
  南宫燕俏脸一红,啐道:「这老婆婆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干嘛你救了她要我报答?」 
  杨飞嘿嘿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可是你要我救的,我救了人自然找你要好处。」 
  南宫燕反驳道:「苏姐姐也要你救,你敢不听她的话?」 
  杨飞刚想说几句狠话儿,却见苏花语一双妙目瞧着自己,他心中发虚,立时宛若霜打的茄子蔫了半截,若苏花语真的翻起脸来,用师命压他,他可真的没什么办法。 
  还好苏花语这时柔声道:「你若救了这位老婆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南宫燕附和道:「对啊!对啊!你救了老婆婆,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杨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诡笑,大喜道:「什么要求你们都答应我?」 
  苏花语稍稍沉吟,神色凝重道:「什么都答应你!」 
  南宫燕亦道:「我也什么都答应你!」 
  杨飞心想我将你们都卖到软香居只怕你们都不肯答应,当然他不会真有此意,否则岂非自己给自己绿帽子戴,他望着苏花语,想了半晌,方道:「我要求你以后不能再对我凶巴巴的,要我做这做那的。」 
  「我凶巴巴?」苏花语柳眉一扬,似欲发火,转念一想这个要求亦非难事,便改口道:「我答应你就是!」 
  南宫燕觉得颇为好玩,兴奋的叫道:「杨飞,我呢?我呢?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杨飞贼笑道:「我要你做我的乖徒儿!」 
  南宫燕脱口而出道:「不行!」 
  杨飞哼了一声道:「那你刚才还说什么要求都答应我?」 
  南宫燕急急道:「我要做你老婆,才不做你徒弟!」她此言道出,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苏花语,顿觉大是羞人,立时霞烧双颊,掩住俏脸,不敢见人。 
  杨飞心中一甜,却不放过她道:「谁说做了徒弟不能做老婆?」他说这话时一双贼眼却瞄着苏花语,心想我是你徒弟,不照样拿你当老婆。 
  苏花语怎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思,俏脸蓦地红了起来。 
  南宫燕拿出女儿家的看家本领撒娇耍赖道:「人家不管了,不行就是不行。」 
  杨飞哼道:「没信义的小丫头!」 
  南宫燕生平志向便是作一名江湖侠女行侠仗义,身为侠女怎么能不守信义,闻言羞涩之情顿减,粉拳向杨飞挥了挥,恶狠狠道:「你说谁没信义!」 
  苏花语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杨飞,你人还没救,就别跟小燕子提什么要求了,不觉得太早了点!」 
  南宫燕找到理由,便抓住不放道:「对啊!对啊!你先救活老婆婆再说。」 
  杨飞这才想起自己人还没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面前的老婆婆,一时之间,他哪知道怎么救人。 
  南宫燕看出端倪,嘲讽道:「杨飞,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救人啊?」 
  杨飞横了她一眼,高声道:「当然不是,待本名医出点手段给你这小丫头瞧瞧。」不过他说得虽是疾言厉色,却是死鸭子嘴巴硬,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南宫燕撅起小嘴,哼道:「那你倒是救啊,人家等着看呢。」 
  「好!」杨飞硬起头皮,忽然垂下头去,掰开老妇的眼皮瞧了瞧,心中大是疑惑:为何这老妇的眼神有些熟悉,他以前可从未见过此人啊。 
  杨飞蓦地一声大喝,运起紫气神功,一掌拍到老妇的膻中穴上,此穴位于人体胸口,虽说这老妇看来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好几,但终究是个女子,杨飞这么施为,便是大大不妥,南宫燕见了,醋意顿起,大叫道:「杨飞,你干什么?」 
  「救人啊!」杨飞头也不回,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古脑儿将体内真气源源不绝输入老妇体内,过得片刻,这老妇人脸面之上已罩起一层淡淡的紫气,自是杨飞所输紫气神功真气所致。 
  苏花语心中冷笑:杨飞这般胡搞较她更甚,只怕这老婆婆这回不死也难了。 
  这老妇的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体内传过一股力道,将杨飞放在她胸口的右手生生震开,接着更是骨碌一声坐起,吓了旁边二女一大跳,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是尸变。 
  杨飞拍拍手笑道:「你们瞧,这不救活了吗?」 
  苏花语心想难道这般瞎搞也能救人,那自己怎么不行,真是奇也怪哉。 
  「啪」的一声,这老婆婆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了杨飞一记耳光,又听她道:「杨飞,你好下流!」语音又娇又脆,哪像一个六十好几的老妇人。 
  杨飞抚着右颊,呆立当场,怔怔无语。 
  苏花语娇叱一声,这「老婆婆」年纪一大把,身手却不含糊,眨眼间已与苏花语交了十数招,在第一十八招时被苏花语制住。 
  杨飞呆呆的望着这「老妇」,半晌忽道:「你、你为何要离开我?」 
  「你这天下最最忘恩负义、薄情寡幸的无耻流氓无赖,我恨死你了!」此女言及此处,忽对苏花语怒叱道:「放开我!」 
  苏花语何曾被人这般大呼小叫过,冷叱一声,正欲略施小惩,却听杨飞低声道:「放开她!」 
  苏花语愕然道:「你说什么?」 
  杨飞怒道:「我说放开她,你没听到吗?」 
  苏花语闻言大怒,哼道:「你在跟谁说话?」说着,却不觉将面前女子松开。 
  这女子堪堪脱身,便又向杨飞狠狠劈出一掌,杨飞不闪不避,这劲力十足的一掌正中他胸口,他受伤本重,这下更是百上加斤,「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染了旁边南宫燕一身。 
  这女子看得呆了,颤声道:「你为什么不避开?」她方才那一掌虽然力道十足,去势并不算快,杨飞应该避得开的。 
  杨飞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一掌我挨得心甘情愿!」心中却道我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能避早就避了。 
  这女子忽然银牙一咬,在厢壁上轻轻一拍,自车窗掠了出去。 
  苏花语欲待阻扰,只闻杨飞气若游丝道:「让她走吧!」 
  苏花语见他如此惨状,怒气全消,亦从他之言。 
  外面传来一声马嘶,南宫燕惊道:「她把咱们的马给骑走了,苏姐姐…」 
  杨飞轻轻道:「那马本来便是她的,不过是拿回她自己 
 
 
 
  
 ~第四章 向天长啸~
 
  「杨飞!」南宫燕见他如此,顾不得周身污秽,急急抱住杨飞,探探鼻息,已是出气多,见气少,离死不远了,她芳心大急,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正自着急,忽然想起身畔有个苏花语,忙道:「苏姐姐,杨飞他…」 
  苏花语道:「这是他活该。」 
  她语气虽寒,心中亦是一般的担心,连忙接过杨飞,见他气息微弱,施起天香宫秘法,在他身上一阵疾拍,杨飞气息果然渐渐粗重起来。 
  南宫燕俏脸泛起一丝喜色道:「苏姐姐,杨飞他伤势如何?」 
  苏花语心中在恨,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差点将他的心脉震断了。」 
  「啊!」南宫燕虽然不晓医理,也知心脉若断,神仙难救,刚刚的喜色立时没了踪影,语带哭腔道:「苏姐姐,你一定要救他,要不然…」语犹未毕,已然泣不成声。 
  「小傻瓜!」苏花语叹了口气,略一沉吟,对南宫燕道:「小燕子,你在旁边护法,我运天香密诀为杨飞疗伤,莫要让旁人打扰。」 
  此刻便是要南宫燕再去骑一日一夜的马,亦会心甘情愿,她不假思索,连忙应承,忽然又想起一事,顿觉不妥,问道:「苏姐姐,咱们要不要觅个安静之处疗伤?在这车里,不方便得很。」她一向粗枝大叶,这些日子跟着杨飞混,也学会细心了。 
  苏花语道:「不必了!」见南宫燕衣襟满是血渍,一脸倦容,尤自强撑,她心中不忍,掀动机关,只见厢壁出现一处暗格。 
  南宫燕见这小小马车之中有多处机关,不由啧啧称奇,赞道:「苏姐姐,你这车真好,我也好想要一辆!」 
  苏花语微微一笑,自暗格取出一套干净衣衫递与南宫燕道:「小燕子,瞧你身上给这家伙弄脏了,把这衣裳换了吧。」略略一顿,又道:「你若倦了,便睡一会吧!老李有事会通知你的。」 
  南宫燕强颜笑道:「我不困,多谢姐姐关心。」接过衣衫,见苏花语仍瞧着自己,毫无动静,她心忧杨飞,不由催促道:「苏姐姐,你快给杨飞疗伤,衣衫我自会换的。」 
  苏花语瞧着杨飞,俏脸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红晕,怔了一下,对南宫燕道:「小燕子,帮我将他的衣服脱了。」 
  南宫燕瞪大美目,奇道:「为何要脱衣服?」 
  苏花语颇为羞涩道:「练天香密诀便得如此。」 
  南宫燕应了一声,虽然不大情愿在别的女子面前去脱情郎的衣服,仍然依言与苏花语去脱杨飞的衣服。 
  二女皆是女子,初经人事,去脱个大男人的衣服,难免笑话百出,还好此刻她们心情沉重,无心多言,饶是如此,仍费了盏茶工夫才将杨飞脱了个精光,南宫燕脸红耳热,轻声道:「苏姐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苏花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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