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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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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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松点点头,杨飞只得硬着头皮行上前去,他哪会什么点穴功夫,只能不懂装懂,右手持剑,左手作势向丁文松胸前大穴点去。 
  蓦地,丁文松袖中飞出无数寒星,袭向场中西厂之人,右足踢在地上金笛之上,将金笛取到手中,宛若狂风暴雨般向杨飞攻去。 
  那西厂中人见丁文松连兵刃都放下,还毫无戒备的让杨飞点穴,还道他真的欲束手就擒,一时猝不及防,纷纷中招,即便没中暗器的也远远退避开去,场中合围之势立解。 
  杨飞早知丁文松不会如此好相与,长剑变招「云飞雾隐」,格住丁文松手中金笛,只闻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到第十声之时,杨飞手中长剑材质太差,断作三截。 
  丁文松攻势如潮,金笛幻起一道金光,向杨飞攻来。 
  杨飞见他金笛来势汹汹,不可抵挡,大骇之下,奋力掷出手中断剑,同时向后退去,心中大骂这是什么破传家宝,差点害老子丧命。 
  「铛」,丁文松引笛作势,将断剑击开,再度变招,人笛合一,舍下杨飞,凌空向梁有德攻去。 
  杨飞惊魂甫定,见丁文松已至梁有德身前不足三尺之处,心中偷笑,佯作惊呼道:「快保护梁大人。」 
  梁有德见丁文松袭来,大惊之下,按动机关,自轿口射出数十支利箭,同时软剑再度出鞘,奋力格去。 
  丁文松金笛化作一道金幕,将近身利箭尽皆震开,眨眼之间,已至梁有德身前,与他交起手来。 
  只闻「铛铛铛」一阵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之声,丁文松笛影敛去,金笛插在梁有德胸口之上,而在他胸口,也中了机关,一左一右插着两支利箭,看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丁文松身受重伤,却哈哈大笑道:「丁某终于杀了这狗官了。」忽而一声暴喝,一脚踢开梁有德,金笛画出一道圆圈,将前来救援西厂中人攻势尽皆罩在其中。 
  丁文松咳出一口瘀血,再出一招,将敌人齐齐震退,身形一晃,竟自重围之中生生消逝,再见之时,已到十丈之外,身形再晃,又掠开数十丈之遥。 
  众人追之不及,只得作罢,再瞧梁有德之时,见他胸口多了一个大血洞,面如死灰,指着杨飞,不知想说什么? 
  杨飞心中骇然,不觉向后退了两步,心道你这阉狗莫说是老子害死你的吧。 
  梁有德气机消尽,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当真是死不瞑目。 
 
 
 
  
 ~第三章 同床异梦~
 
  西厂中人齐齐将杨飞围在场中,个个怒目而视,杨飞作贼心虚,吶吶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梁大人又不是我杀死的。」 
  一名侍卫道:「若非你在一旁乱指一通,梁大人怎会被那刺客害死?若我们就此回去,被汪大人得知,在场之人只怕没一个能活命?」 
  杨飞心道你们原来想找个垫背的,他心念电转,指着方才借剑的侍卫道:「若非他那把破传家宝剑,本官怎会如此轻易被那刺客击败,你们梁大人也不会被害死,你们要找也应该找他。」 
  那借剑侍卫急道:「大人,你说那柄剑是好剑,卑职才顺水推舟说它是家传宝剑,卑职怎会知道会害死梁大人?」 
  杨飞嘿嘿笑道:「你明知道本官不懂剑,还指鹿为马,说这剑是家传宝剑,这叫欺君罔上,说起来也是死罪一条。」他对成语一知半解,将指鹿为马,欺君罔上套在此处还自认高明。 
  那借剑侍卫道:「大人,你这明明是冤枉卑职。」 
  杨飞冷哼道:「你们平时冤枉的事还做得少吗?」他此言一出,见在场之人目光陡寒,狠瞪自己,他心知惹了众怒,忙改口道:「梁大人已经死了,我们也不要互相推委,当务之急,要先抓到刺客再说。」 
  杨飞代千户之职,故而在场之人就属杨飞官最大,倒也无人敢数说他的不是,先前出声侍卫道:「梅大人,你说我们该当如何才能抓住刺客?」 
  杨飞脱口而出道:「当然先去报官,请官府出面再说。」 
  那侍卫忍不住道:「我们汪大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官,我们本来就是官府中人,还要向谁报官?」 
  杨飞道:「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西厂势力虽大,但在山西行事却力有不逮,否则梁大人也不会被刺客刺杀,报官当然要找本地官府,你们先去找大同知府,本官再去向布政司杨同德杨大人面禀此事。」 
  这些西厂中人个个心道你明明跟我们是冤家对头,怎么又成了一伙,但杨飞此言颇为有理,一时只能照此而为了。 
  杨飞见他们点头称是,哪还不借机逃之夭夭,又叮嘱道:「你们记得跟那知府说刺客有数十人,也显得我们是寡不敌众,方让梁大人遇害。」 
  这等欺上瞒下的功夫官场中人哪个不会,众人会心一笑,对杨飞大有知音之感,如此一说,自己的罪名小了许多,也好对汪直有所交代。 
  杨飞忽然远远瞥到曾见过一面的大同知府江呈祥领着官差行来,他心知若真惹上此事,必会为姚昭武招来麻烦,情况紧急,急急向那些西厂中人揖手道:「各位大哥,事情紧急,本官这就去见布政使大人,告辞了!」言罢,便脚底抹油,迅疾奔去,比奔丧更快三分。 
  他身形刚刚消失不见,江呈祥便来到场中,他官小职低,倒不敢惹上西厂,客客气气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其实他早已知道个中详情,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那个一直出声的侍卫同杨飞一般,也是官居百户,梁有德一死,就数他官衔最高,闻言忙仰首挺胸道:「方才我们同梁大人途经此处,突逢为数众多的刺客。」 
  江呈祥心道明明只有一个刺客,哪有什么为数众多,不过他深悉为官之道:欺上瞒下,互相包庇,也不道破,佯作惊慌道:「梁大人可还安好?」 
  那侍卫一脸悲凄道:「刺客人数太多,我们寡不敌众,让刺客得逞,梁大人、梁大人已经遇害了。」 
  江呈祥是杨同德的心腹,闻言自是暗暗拍手称快,心中叫好,面上不动声色道:「此事得速速禀告杨大人。」 
  那侍卫道:「方才梅云飞梅大人亦在此处,他说他会向杨大人面禀此事。」 
  江呈祥知道梅云飞现在是杨同德和姚昭武身边的红人,闻言「哦」了一声,对身后的捕头道:「传令下去,封锁城门,搜捕刺客。」 
  杨飞生恐那些西厂中人追来,一口气奔回太白居,此刻天色已晚,店中客人散尽,那店小二仍在堂中伏案假寐,等他回来。 
  杨飞望了后面客房一眼,大是头痛,自己是该回自己那间客房,还是该去找姜依萍,抑或是去梅兰那儿瞧瞧。 
  正自为难间,那店小二已然醒觉,见到杨飞,宛若见到财神爷喜笑颜开道:「客官,你总算回来了,小的等你好半天了。」 
  杨飞点头道:「小二哥,辛苦你了,我也没什么事要劳烦你,你去休息吧。」 
  那店小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客官,你吃过晚膳没有,小的这就给你弄去。」 
  杨飞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店小二仍不死心道:「那就吃些宵夜吧。」 
  杨飞心道你这小子对老子如此殷勤,还不是为了老子怀中白花花的的银子,想想自己在振威镖局之时不也为了几两银子争得头破血流,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可惜现在,虽未反目成仇,只怕以后也形同陌路了,他不由叹了口气,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去弄几样可口的小菜送到我房中来。」 
  若非他在汾阳贪了五千两灾款,恐怕他现在仍是穷光蛋一个,可是他这几日开销甚大,花去已近一半,一定得再寻一条生财之道才行,最妙的莫过于去找富甲天下的南宫世家弄一点,可惜怎么好意思开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店小二受了他的银子,心中更喜,忙道:「客官在房中稍候,小的这就让人去弄,马上送来。」言罢,急急退了下去。 
  杨飞缓缓行回自己那间客房,房中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杨飞也不亮灯,摸到床边,倒在床上便睡。 
  「哎哟」,杨飞只觉自己压在一具娇巧玲珑、柔软如绵的身体之上,他大惊之下,连忙爬起,大声道:「什么人?」 
  那女子似在熟睡之中,仅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未作答,又睡了过去。 
  杨飞心中疑惑,凑近唤道:「是小萍儿,还是小兰?」心中却想别又是那个麻里麻烦的娇娇女。 
  那女子仍不出声,杨飞忍不住在她丰满极富弹性的屁股之上狠狠踢了一脚。 
  床上那女子果然是南宫燕,她似未睡好,缓缓爬起,慵慵懒懒道:「云鹤哥哥,你干嘛踢人家?」 
  杨飞冷哼道:「谁是你云鹤哥哥,我是杨飞!」 
  南宫燕此刻方才醒转,呆了一呆,失声道:「杨飞,刚才是你踢我?」 
  杨飞找到火石,将油灯点着,冷冷道:「当然是我,你好好的不在自己房中待着,怎么又睡到我的床上?」 
  「又……」南宫燕思起昨晚之恨,气便不打一处来,娇叱道:「你又欺负我!」言罢,娇躯一拧,一掌劈来,其势甚急。 
  杨飞武功大进,原来许多不懂装懂之处豁然而解,右手一探,不断将南宫燕攻势化去,还将她双手紧紧捉住。 
  南宫燕尖声叫道:「死杨飞,臭杨飞,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杨飞道:「你不再死缠乱打,我就放开你。」 
  「好。」南宫燕不假思索,便即应允,可杨飞刚刚放开,她便一掌击来。 
  杨飞哪知她毫无信义可言,二人相距又近,他躲之不过,南宫燕这一掌便掴在他右颊之上。 
  南宫燕怀恨在心,这一掌蕴含内劲,杨飞脸上立时高高肿起,现出一个五指分明的掌印。 
  杨飞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得厉害,怒道:「你说过不打的,干嘛还打?」 
  杨飞声音极大,差点将整个客栈中人都惊醒过来,南宫燕骇得缩了一缩,方小声道:「谁叫你欺负我。」杨飞的样子虽然凶神恶煞,可那高肿右颊,加上受伤的鼻梁,瞧来却可笑之极。 
  杨飞只觉这娇娇女不可理喻,反问道:「你深更半夜没事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我……」南宫燕忍住笑意,自囊中取出一封信递与杨飞道:「谁说我没事,萍姐姐白天被几个男人接走了,她留了封信给你。」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那瘟神竟不送自走,忧的是自己身中蛊毒该当如何是好?他接过信,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接她走的又是些什么样的男人?」心想别又是她的姘头。 
  南宫燕道:「萍姐姐说你看过信就知道了,还让我一定要把信交给你才行,所以人家才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原来如此。」杨飞拆开信套,只见上面写着: 
  杨飞吾夫,为妻有要事离开中原,从今以后,恐再无相见之日。 
  他瞧至此处,心中大喜,那臭婆娘总算不再烦自己了。 
  南宫燕见他面现喜色,忍不住道:「杨飞,萍姐姐在信上说些什么?」 
  「你没瞧过这信吗?」杨飞心道这信里面只道写了不少自己的丑事,让这娇娇女瞧了还不让她笑掉大牙。 
  南宫燕摇头道:「当然没有,这信是萍姐姐写给你的,我怎么会看,杨飞,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杨飞漫不经心道:「她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南宫燕一脸失望之色道:「萍姐姐怎么不跟我说?」 
  「谁知道?」杨飞懒得与她多言,展信接着瞧下去: 
  至于夫君大人身上所中蛊毒,为妻已留下解药,不必担心。 
  他瞧至此处,不觉大喜,信也顾不得看了,向南宫燕道:「她还留了什么东西给你没有?」 
  「没有。」南宫燕莫名其妙道:「除了一封信,萍姐姐什么也没留。」 
  杨飞扔下信笺,急急在房中找了起来,事关生死,难怪他如此着急。 
  南宫燕捡起信轻声念了起来: 
  解药在小燕子那里,你要的话就去求她。 
  她念到此处,满头雾水道:「我哪有什么解药?」 
  杨飞本在床头大翻特翻,闻得此言,大步跨了过来,哪还记得什么田女之嫌,抱住南宫燕疾呼道:「解药在哪,快说。」 
  南宫燕俏脸通红,奋力挣脱,娇哼道:「人家也不知道,萍姐姐又没告诉我。」 
  杨飞抢过信笺,一口气看完: 
  为妻在小燕子体内亦种了情蛊,跟你身上的一阴一阳,生生相克,若你每三日便与她阴阳相合,蛊毒便永远不会发作,小燕子亦然,如此一来,今生今世,你都得听从小燕子之言,否则便死得难看之极。小萍儿字。 
  杨飞瞧得心中大怒,骂出声道:「臭婆娘,你这是什么解药?」 
  南宫燕接过信瞧完,有些不解道:「杨飞,什么是阴阳相合?萍姐姐说在我体内中了情蛊又是什么意思?」 
  杨飞见她连这也不懂,本欲发笑,可又哪笑得出来,心想难道真的要与这娇娇女度此一生,就她这性子,先不说梅云清那一关,杀了他也不干,他思及此处,反问道:「你是不是跟她说过什么话?」 
  「是啊!」南宫燕颇为得意道:「萍姐姐说你最听她的话了,我便问她,怎么才能让你也听我的话,不再欺负我。」 
  杨飞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害死我了。」 
  「你怎么跟我大哥一样,老说我小,人家都十七了。」南宫燕撇撇嘴道:「我又怎么害你了?你以后要是听我的话,不再欺负我,你同我阴阳交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飞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阴阳交合?」 
  南宫燕睁大美目道:「我刚才问你你又不应我。」 
  杨飞道:「阴阳交合就是,就是男女洞房,知道吗,傻丫头。」 
  「你……」南宫燕立时羞得俏脸通红,挥掌便打,杨飞这次反应倒快,一把将她捉住,冷哼道:「你刚才打了我还不够,还想再打一次。」 
  南宫燕索性乱拳打来,边打边道:「你老这样欺负我,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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