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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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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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飞心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便将方才发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大觉委屈道:「大哥,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锦衣人轻笑道:「这死囚房中所关之人,除了几个真正罪大恶极之徒,哪个不是被冤枉的,你也不要在那大呼小叫了。」 
  杨飞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家伙也太没同情心了吧。 
  锦衣人虽看出他心中所思,却不道破,又道:「你明日上堂之时……」 
  杨飞望着那扇窗户,打断他道:「我现在不能逃么?还要等明日上堂?」 
  锦衣人摇头道:「现在风声正紧,你即便逃,官府追查起来,你能逃到哪里去,待缓过几日再说。」 
  杨飞道:「再缓几日,只怕小弟人头不保。」 
  锦衣人摇头道:「官府即便摆明冤枉你,也要做做样子,开堂会审,再将案卷用快马呈送京城让刑部批阅,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你到时还不是逃之夭夭。」 
  杨飞又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这几天小弟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锦衣人皱眉道:「你死里逃生,还想不吃点苦头么?挨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杨飞苦笑道:「小弟本来就重伤未愈,方才又受了一顿毒打,早已只剩半条命,若再过堂挨顿板子,只怕不用砍头,便即一命呜呼,那时大哥的一千两银子只怕也不翼而飞了。」 
  锦衣人瞧杨飞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想恐怕大有可能如他所愿,略一沉吟道:「这『紫气神功』你练过么?」 
  杨飞点头道:「小弟练过第一层,不过只练了几次,还不大纯熟。」 
  锦衣人道:「你打坐调息给我看看。」 
  杨飞见地上颇是干净,索性在地毯上盘膝坐好,按那晚练功之法调息起来。 
  他丹田之内死气沉沉,毫无半分内力,引了半天,也没聚得一丝半点进来,只好作罢,望着那锦衣人苦笑道:「小弟只练成这样子,大哥看看是否行得通?」 
  锦衣人摇摇头,忽道:「你运功方法没错,只是太过着急,反心神不宁,而且你原本没什么内功底子,一开始便练这紫气神功,连入门自然也是极难。」 
  杨飞听得垂头丧气道:「那有什么办法?」 
  锦衣人缓缓道:「我既然答应救你出去,自然有办法助你过得此关,你按你所会之法,再练一遍。」 
  杨飞依言再度入定,正在拚力自涌泉穴收集暖流之时,忽觉背后命门穴传入一道极为浑厚的内力,方知锦衣人是在助他练功。 
  耳边只闻得那锦衣人道:「不要分心,专心练功。」杨飞回过神来,收敛心神,这时自涌泉穴再度涌入久违的暖流,他轻车熟路,导入丹田后再在全身奇经八脉逛了一圈,再回到丹田之时,却听那锦衣人道:「你资质颇高,这么快便练成第一层,时间不多,接着练第二层。」 
  杨飞正想说我第二层看都没看过,怎么练,却听那锦衣人已轻声念了起来,正是「紫气神功」第二层的口诀。 
  那锦衣人似对「紫气神功」极为熟悉,每每杨飞遇到不明白的穴位和法门之时,他已预先指出,又过了一个时辰,杨飞只觉体内真气尽数散入全身经脉,而丹田之内却空空无也,这正是「紫气神功」第二层初成之兆。 
  杨飞短短一个多时辰之内便即练到第二层「紫气神功」,已然心满意足,正欲收功之时,又闻那锦衣人道:「再练第三层。」 
  杨飞不觉苦笑,心想临阵抱佛脚也不是这么个抱法吧,但闻得锦衣人开始念诵「紫气神功」口诀,只得继续练了下去。 
  紫气神功第三层却不像前面两层那么简单,需得将散入经脉之中的内息逆运再度汇入丹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杨飞每每将内息经过一处处穴位之时,那处便似一道闸门拦住,只能缓缓一丝丝流过,要尽数流回丹田,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心中正在疑惑,却闻锦衣人道:「这便是武林中人常说的打通穴道,『紫气神功』需得练到第七层才会将全身穴道一一打通,那时神功才算大成。」 
  杨飞闻得要练到第七层,心想我还不得练死,忽又想到,这些内息难道只能走经脉,而不能走其它地方么,他既有此意,说干就干,将真气散到经脉之外,蓦地向丹田运去。 
  锦衣人一声大喝「不可」,杨飞只觉全身一震,立时昏了过去。 
  请继续期待蝉翼剑第三集 
 
 
 
  
 ~第一章 归云剑法~
 
  「快起来。」一声大喝,将杨飞惊醒,睁开双目,晨曦早明,牢内高高小窗透入一线朝阳,他慌忙爬起,昨晚匆忙见过一面的牢头手持铁镣,满脸狞笑的走来。 
  杨飞连连陪笑道:「牢头大哥,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 
  那牢头冷哼道:「上堂受审,你以为是去干什么?逛窑子?」 
  「官爷,您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可连窑子都没进过。」杨飞昨晚没吃多少东西,此刻腹中饥饿,满脸堆笑道:「官爷,可不可以让小人吃点东西再上堂。」 
  「你当这是客栈,还供你吃饱喝足。」牢头叫来两个狱卒,将铁镣给他铐上,又道:「待会你还有命回来,便有得吃,要不然,嘿嘿。」 
  杨飞心中一惊,道:「难道案还没审就有性命之虞?」 
  牢头嘿嘿笑道:「自古在公堂上受刑不过,死的犯人可不少,你若想活命,最好乖乖认罪。」 
  杨飞不觉低声咕哝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他此话声音极小,那牢头听不大清楚,但心知这家伙不会说什么好话,白眼一翻道:「你说什么?」 
  杨飞哪敢说出,连声道:「小人说官爷英明神武、气宇不凡。」暗暗又在后面加了两个字:「才怪。」 
  牢头哈哈笑道:「算你小子识趣。」 
  杨飞正欲再拍两句马屁,耳边响起那锦衣人淡淡的声音:「待会你过堂的时候,不管那县官安你多大的罪名,你也认了。」 
  杨飞差点跳起,心道若是那昏官安他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罪难道他也要认? 
  牢头见他脸上忽现气愤之色,冷哼道:「你干什么?想早点死?」 
  杨飞连忙陪笑道:「官爷,小人生平胆子最小,当然不想早死,只是小人周身是伤,有些不舒服。」说到此处,他心中不觉暗暗奇怪,自己昨晚明明被那两个毫无人性的衙役打得奄奄一息,现在却浑身是劲,连那遍体之伤似也不那般痛了,难道是紫气神功的原因。 
  他正在纳闷间,又闻那锦衣人的声音道:「我昨晚助你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你身上的伤已好了九成,不会再有大碍,等会你过堂的时候如果挨板子的话,便将全身真气聚于被打之处,那样便伤你不着。」 
  杨飞闻言大喜,心想原来紫气神功不但可以治伤,还可以挨打,即便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也是挺不错的。 
  牢头见他又面露喜色,冷哼道:「你别以为你全身是伤,便不用挨板子,待会有你好受,别磨蹭了,快走。」言罢,便拽着他穿过长长的牢房走道,向牢房门口行去。 
  杨飞拖着铁镣,也不觉沉重,他生平尚是第一次来到牢房,见这牢房中的犯人大小老幼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不觉大奇道:「这么小的孩子也犯了王法么?」 
  那牢头哼一声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杨飞连连应是,见那些人都瞧着自己,眼中多是怜悯之色,有几个还带着恐惧之意,心想他们怕是当自己要被拉出去砍头吧。 
  来带杨飞上堂的正是昨晚押他来的那两名衙役,二人见他昨晚还要死不活,现在却神清气爽的模样,一人奇道:「这小子精神倒挺好,看来可以多挨几板。」 
  杨飞昨晚被他们打得凄惨之极,到现在仍是鼻青脸肿,闻言心中大怒,却依然满脸笑容道:「托二位大哥的洪福,小弟昨晚睡得又香又甜,精神自然不错。」 
  说话那名衙役觉他满口反话,恼怒之下,飞起一脚向他屁股踹去。 
  杨飞被另外那名衙役用铁链拉住,欲避不能,正想自认倒楣,忽然思起那锦衣人之言,心想既然可以用紫气神功挨板子,为何不能防踹屁股,当下将内力急运臀部。 
  「砰」那衙役一脚踹在杨飞屁股之上,杨飞却未如他所愿前扑倒地,跌个灰头土脸,仍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他被反震之力推的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只踢人的右脚犹自被震的隐隐发麻,他还道自己力气用小了,正欲加力再踹一脚时,忽然想起此人乃那个杀了锦衣卫谭千户女强盗的老公,怎么可能不会武功,昨晚被他们打成那样只怕是扮猪吃象,存心示弱,若他真的发起威来,恐怕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铁镣也没多大作用。 
  另外那名衙役也是同他一般想法,两人相视一望,瞧出对方眼中的震骇之色,不觉齐齐离杨飞退了两步。 
  杨飞没想到紫气神功竟如此好用,又见两人这般神情,早已猜到他们心中所想,心里不觉得意至极,冷冷哼了一声。 
  那两名衙役心中皆想待会你这小子过了堂,定了死罪,砍了头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先让你得意这么一会,故此他们心中虽对杨飞恨极,表面却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大有你是大爷之意。 
  「升堂!」众衙役一齐大喝,骇得杨飞往后连退数步,他不是没见过升堂,而是从未以犯人的身份到此,而且还是一名待判死囚。 
  高居堂上的临汾知县长着一对黄豆眼,看上去面黄肌瘦,双目无神,想必不是油水不足,而是酒色过度所致,只见他「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抖起官威,大喝道:「堂下所跪疑犯,报上名来。」 
  杨飞想到自己既有挨打神功,又有逃命妙法,心中底气十足,也不那般害怕了,高声道:「知县大人,小人贱名梅云飞。」 
  「何方人氏?」 
  「洛阳。」杨飞将昨晚那套谎话拿出来再用一遍。 
  「是吗,张捕头?」那知县向张涯问道。 
  张涯哪会说出他其实并未查实杨飞真名,连连点头道:「是的,知县大人。」 
  那知县取过一宗案卷,方对杨飞道:「上月二十二日,本县王府发生一宗杀人命案,一死二伤,可是你所为?」 
  杨飞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杀人命案?」 
  那县官又是「啪」的一声,高声喝道:「还敢不认,来人啦,先打五十大板!」 
  杨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地,两个衙役手持刑杖狠狠打在他屁股之上。 
  杨飞痛得哇哇大叫,挨得几板,方才想起那锦衣人之言,慌忙运起紫气神功,将丹田真气运至挨打之处,感觉果真大不相同,不但那刑杖打在此处如隔靴搔痒,便是那挨过几板之处亦痛楚大减,但他为防旁人起疑,仍惨叫连连。 
  好不容易打过五十大板,那县官眯起一双小眼道:「梅云飞,你可认罪?」 
  这次杨飞学了乖,忙道:「小的认罪,知县大人饶命。」 
  知县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飞总算知道何谓昏官,他尚未见过那个死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定了个杀人之罪,心中极是不服,忍不住又道:「知县大人,小人昨日才来临汾。」 
  那县官哼了一声道:「梅云飞,你明明是上月十五来到本县,竟敢欺辱本官,难道还想再吃五十大板?」 
  杨飞哪敢说不,连声道:「是,是,小人上月十五便来了临汾。」 
  那知县又翻出多宗案卷将不少诸如奸淫、杀人、偷窃案都诬陷到杨飞身上,杨飞只好一一认下,最后算了算,自己集采花淫贼,江洋大盗于一身,竟杀了九人,奸淫了六名良家妇人,其中奸杀两名,留下四个活口,盗窃八次,光这些罪名,自己有十八个脑袋都砍不完,忽然瞥见那知县满脸得意之色,心中蓦地省悟这知县定是收了那些真凶的贿赂,自然要找个替死鬼,心中只能大叹倒楣。 
  最后那知县总算将桌上厚厚的一堆案卷念完,又道:「至于昨晚客栈杀害边关总旗及锦衣卫谭千户之事……」 
  知县话未说完,杨飞忙道:「都是小人一人干的,不关别人的事。」他心想反正自己已是「罪大恶极」,再加两条也不打紧,顺便帮梅兰脱罪。 
  知县点头道:「这两条可是灭门之罪。」 
  杨飞吓了一跳道:「小人自小父母双亡,孤单一人,没有什么亲戚。」 
  那知县满脸怀疑之色道:「此话当真?」 
  张涯答道:「回禀大人,他还有个妻子,便是昨晚逃走的使剑女贼。」 
  知县「嗯」了一声,方道:「锦衣卫各位大人正在拘捕她,想来逃不了多远。」顿了一顿,高声喝道:「钱师爷!」 
  旁边的那个师爷写好一张状纸,递了上来,那知县瞧了一眼,又交给他道:「将这状纸给疑犯看看,可有遗漏之处,如若无误便让他按个手印。」 
  那师爷应了一声,行下堂来,杨飞接过瞧了一眼,果真将方才所呈之罪一一列于其上,也不犹豫,按了个手印。 
  那师爷接过状纸,大声念道:「人犯梅云飞,洛阳人氏,于成化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秋后问斩。」言罢,便将状纸呈于知县。 
  知县在上面盖了个官印,打了个哈欠,喝道:「退堂。」 
  「就这么完了。」杨飞挨打之处犹自痛疼,前面的都没听清,只听到后面那个秋后问斩,什么时候才算秋后,可别是今天,忍不住问那张涯道:「捕头大人,小人想知道何日是小人的死期,也好早作准备,捕头大人可否先告知一下小人?」 
  张涯哼了一声道:「三天。」言罢,也不理他,径自离去。 
  「这么快?」杨飞吓了一跳,被那两个幸灾乐祸的衙役拉着行往牢房,口中犹自喃喃道:「三天!」 
  回到囚室,总算有东西可吃,虽较之狗食好不了多少,杨飞仍狼吞虎咽,吃完后正欲躺下睡上一觉,耳边又传来那锦衣人的声音:「在堂上你是如何说的?」 
  杨飞轻声道:「那昏官诬陷我的罪,小弟都认了。」 
  他声音颇小,那锦衣人却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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