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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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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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慕容恒总算酒醒,听着耳边飞来飞去的蚊子,一巴掌打去,不偏不倚,正好搧在杨飞脸上。 
  他暗暗奇怪,这么沉的一巴掌为何自己身上丝毫不痛,转首望去,借着月光,只见杨飞脸颊血痕犹在,肿起老高,分明是自己的杰作。 
  慕容恒连声赔罪,杨飞遭此无妄之罪,暗叫倒楣,忙说不用,慕容恒却是不允,坚持为杨飞治伤。 
  二人你推我拒,滚作一团,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慕容大娘和慕容萍持灯闯入,只见慕容恒将杨飞压在身下,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摸着他的脸蛋,不知意欲何为。 
  四人面面相觑,慕容萍心想难道杨飞除了喜欢女人,还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想起自己跟他数日同床,只觉一阵恶心。 
  慕容大娘痛心疾首,捶头顿足道:「儿啊,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没想到你还有此好,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 
  慕容恒慌忙爬起,搀着老娘道:「娘,孩儿只是想跟杨兄弟玩玩,没别的意思。」 
  他愈描愈黑,慕容大娘闻言,哭得愈发大声了。 
  慕容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萍儿,你听我解释,萍儿。」杨飞不顾衣冠不整,慌忙追出。 
  他跑得气喘吁吁,绕岛一周,好不容易在林中寻到慕容萍,道:「你先别妄下定论,听我解释好不好。」 
  慕容萍哼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是假的?」 
  杨飞苦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其实是这么回事……」接着将经过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述说一遍。 
  慕容萍听罢,直笑岔了气。 
  杨飞十分委屈道:「萍儿,你说我冤不冤?挨了一巴掌不算,还被你们如此误会?」 
  慕容萍抚着他浮肿的脸庞,柔声道:「打得这么重,还痛不痛?」 
  慕容萍如此温言软语,令杨飞受宠若惊,连忙道:「不痛,不痛,再痛被你仙手这般一摸,也不痛了。」 
  慕容萍俏脸一红,侧过首去。 
  杨飞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吻着美人香唇。 
  良久唇分,慕容萍玉首靠在杨飞胸口,心中一阵羞涩。 
  杨飞有些神伤道:「明日咱们回到慕容山庄,便不能如此亲热了。」 
  慕容萍轻轻一震,娇躯僵硬起来,挣开杨飞,遥望漆黑一片的夜空。 
  杨飞自后将她搂住,正欲再言,慕容萍忽然面色一变,低喝道:「不好,有敌人来了。」 
 
 
 
  
 ~第四章 东窗事发~
 
  四周平静之极,杨飞刚想询问何来敌人?远方响起一阵连绵不断的啸声,声传数里,不绝于耳。 
  一叶轻舟如利箭自夜幕中标射而出,舟上站得一人,正是阔别数日、大名鼎鼎的黑道第一高手「九旋斩」厉方邪。 
  「好小子,总算被厉某找到你了。」厉方邪朗声大笑,九旋斩虚劈两下,杨飞飞身闪避,身后的参天古木代受其过,居中而斩,轰然倒地。 
  杨飞心中大叫命苦:厉方邪如何知道他在此岛,还声势惊人,隆重登场。 
  「你先回去。」慕容萍双掌一错,一式「飞流直下」,攻向厉方邪。 
  「小丫头,厉某以前见过你吗?」厉方邪出声喝问,九旋斩斜挥,小舟微沉,惊人气劲爆散开去,惊起滔天巨浪。 
  杨飞意欲上前助阵,一摸背后,才想起自己走得匆忙,将蝉翼剑留在屋内。 
  「还不快走。」慕容萍自练天香密诀后,武功大进,仍自忖不是厉方邪对手。 
  「小子,别逃。」水幕落尽,厉方邪见杨飞拔腿就跑,哪里肯舍,掠下小舟,飞身追击。 
  慕容萍岂会放他过去,招变「悬河倒挂」,掌势犹如匹练般阻去厉方邪去路。 
  「砰砰!」两声,厉方邪陡遇劲敌,不得不弹回小舟之上。 
  慕容萍脸色一阵苍白,连退三步,撞倒背后一棵大树。 
  厉方邪沉声喝道:「小丫头,你是慕容世家的什么人,为何会他们的绝学流云掌?」 
  慕容萍的易容术着实玄妙,以厉方邪的眼力,竟然认之不出。 
  「阁下号称黑道第一高手,看来不过尔尔。」慕容萍内息流转,大喝一声「巨浪滔天」,呼呼劈出数掌,眼前浪花翻涌,四面八方地朝厉方邪袭去,远远看来,声势惊人。 
  「你果然是慕容世家的人。」厉方邪未露丝毫愠色,冷哼道:「小丫头,想激怒厉某,凭你还嫩了点。」 
  小舟再退十丈,九旋斩一挽,那些巨浪如万流归宗,化作细流汇入厉方邪手中,形成一根巨大的水柱,悬在半空,来回流动,也不落下,怪异非常。 
  慕容萍暗忖黑道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实已竭尽全力,仍然只能逼退厉方邪,难以损他分毫。 
  「小丫头,吃我一招。」厉方邪一声暴喝,那水柱劈天盖地朝慕容萍袭体而来。 
  慕容萍强提真气,连拍一十八掌,每拍一掌,那根水柱便短上一截,十八掌拍完,水柱散尽,化作漫天雨滴丝丝落下,将她顿时淋成落汤鸡,薄薄的湿衣紧紧贴在胴体上,曲线曼妙,引人遐思。 
  「你败了!」厉方邪哈哈大笑,九旋斩虚晃,穿过慕容萍掌影架在她玉颈之上。 
  我败了!慕容萍生平首尝败绩,顿生无力之感,她脸色苍白,一语不发,闭上双目,引颈待戮。 
  那楚楚可怜的凄艳模样,连铁石心肠如厉方邪者,也为之怦然心动。 
  「厉老邪,刀下留人。」剑气破空而至,厉方邪蓦地回身,只见杨飞驭剑长击,凌空袭来。 
  他一斩挥去,与杨飞利剑相接,气劲爆开,百丈之内,散木纷飞,再无完树。 
  此时此刻,慕容萍正对厉方邪背后空门,若尽全力而击之,厉方邪不死也伤,可慕容萍心生犹豫,自己怎可趁机偷袭? 
  时机稍纵即逝,厉方邪远远飘退,回到小舟,面露赞许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子,你愈发厉害了。」 
  杨飞哈哈大笑,虚张声势道:「更厉害的我还没施展出来。」 
  「那耍出来让我瞧瞧。」 
  杨飞暗暗叫苦,胡吹大气道:「我耍出来就怕你接不住。」 
  厉方邪却是不语,忽然诡秘一笑,揖手道:「王立,后会有期。」足下小舟无风自动,破浪而去。 
  杨飞一脸错愕,对他突然旧事重提,喊自己王立颇感不解,呆了片刻,还剑入鞘,飞身抱着摇摇欲坠的慕容萍,焦声唤道:「萍儿,你没事吧?」 
  慕容萍轻声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杨飞松了口气,握着她的右手送过天香真气。 
  慕容萍苍白的脸色飞起两团红晕,挣了一下,并未挣开。 
  「王立!」 
  一声如雷厉喝在耳畔响起,杨飞愕然回首,却见慕容恒领着一大群人围将过来,个个双目喷火,看样子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慕容萍低声道:「看来你被认出来了。」 
  「恒大哥,你听小弟解释。」杨飞这才知道厉方邪临别摆了自己一道。 
  慕容恒冷笑道:「难道我慕容恒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那些壮年男子当日多随慕容恒背叛慕容廷,结果落得两头不讨好,被关了十来日,若非有白玉霜力保,早就丧命,被囚了数日,吃尽苦头,前两天才重获自由,对出卖他们的「王立」自是恨之入骨。 
  怎么办?杨飞和慕容萍互换眼色,慕容萍低喝一声,右手轻扬,一掌将面前击出一个大坑。 
  沙石飞扬,慕容恒等人纷纷避让,尘土落尽,只见二人如大鸟般掠到那艘泊在不远处的帆船。 
  杨飞斩断揽绳,慕容萍升起风帆,此刻正好顺风顺水,眨眼间已驶出百丈之遥。 
  等众人寻到小舟,那大船只剩一个黑点,追之已然不及,远远闻得杨飞中气十足的声音:「恒大哥,小弟实有苦衷,来日再负荆请罪,还望莫怪。」 
  慕容恒只道他惺惺作态,直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望船兴叹。 
  船中寂静之极,只闻呼呼的风声,杨飞忽自后紧紧抱住正在掌舵操舟的慕容萍,低声道:「萍儿,咱们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如此了。」 
  慕容萍黯然神伤,坚毅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望着漆黑的前途,心中生起无力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喀喇一声大响,船速大减,杨飞掠出舱外,只见厉方邪现身舟上,桅杆居中折断,风帆落入湖中,被揽绳远远拖着,显是他的杰作。 
  厉方邪哈哈笑道:「小子,这下你们插翅难逃了吧。」 
  杨飞心中骇然:原来厉方邪方才故作惊走,临别向慕容恒暗示自己曾假扮王立,以致慕容恒反目,自己夺舟出逃,皆在他算计之中,眼下这船陷在湖心,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当真只能任他鱼肉了。 
  慕容萍缓步行出,冷冷哼道:「只怕未必。」足下一顿,缩地三尺,平空出现十丈之外,与厉方邪缠斗起来。 
  杨飞不敢怠慢,一式「白虹贯日」,剑身华光大放,在夜空中如慧星般飞向厉方邪。 
  厉方邪夷然不惧,九旋斩连挥三下,二人堪堪与他各交一招,齐感大力涌至,一起倒跌。 
  杨飞连退十余步,余势不减,眼看就要落下湖去,慕容萍飞身掠至,将他拉住。 
  二人双手搭在一起,内力流转,慕容萍喝了一声,将杨飞朝厉方邪远远掷去。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厉方邪连挡杨飞九剑,直震得右臂发麻,不觉向后退了半步,老脸一阵苍白,暗惊这小子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浑厚? 
  杨飞荡飞回来,与慕容萍右手一触,又将她奋力推出。 
  厉方邪气血翻涌,尚未平息,又与慕容萍连对三掌,再退半步,心口一甜,淤血几欲喷口而出。 
  杨飞二人见合击之术奏效,自是大喜,双手一合,再接再励,狂攻而上。 
  如此周而复始,轮番进击,厉方邪兵败如山倒,身受内伤,再无回天之力,一声长啸,震开二人,掠了小舟,落荒而逃。 
  二人内力早已耗得七七八八,见厉方邪逃远,再也支撑不住,跌作一团,相视大笑。 
  笑了半晌,杨飞忽然一本正经道:「萍儿,厉老怪想必已经逃远,再也不敢来了,咱们练练功吧。」 
  慕容萍脸色通红,微微点头。 
  杨飞一声欢呼,将佳人横里抱起,大步踏入舱内。 
  次日清晨,杨飞醒来这时,一摸身畔,慕容萍不见踪影,慕容大娘送的那套衫裙却整整齐齐迭放枕边,他不禁微惊,匆匆穿衣奔出舱外,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慕容萍站在船头,手持罗盘,正在测算方位。 
  「萍儿!」 
  杨飞步上前去,正欲拥着玉人厮磨一番,慕容萍忽然回头,冲他笑道:「你起来了。」 
  慕容萍不知从何寻来一套男子布衫换上,连声音面容身形也变回男子,衣服虽然简陋,却无掩其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躯。 
  杨飞自他身上看不出半丝女子特征,直疑这几日不过做了一场春梦。 
  杨飞讪讪收回淫手,甚是拘谨道:「咱们这是在哪?」 
  「咱们离岸足有二十多里,若是桅杆未断,一个时辰便可驶到,现在嘛,大概一日一夜。」 
  杨飞惊道:「如此之久?」 
  「这还是不出意外,若是运气不好,被风吹反方向,几日几夜不着岸也不足为奇。」 
  杨飞愁眉苦脸道:「那该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指望这贼老天将咱们平平安安送回慕容山庄。」 
  「现在只有指望来往船只将咱们载回去。」慕容萍喟声轻叹,望着茫茫不着边际的湖水,心想自己失踪了这么多天,庄内还不知乱成什么光景。 
  「萍……」杨飞萍字出口,感觉十分别扭,又缩了回去。 
  慕容萍低声道:「你还是喊我姐夫吧。」 
  杨飞心中苦涩,声嘶音哑道:「姐夫。」 
  慕容萍蓦然回首,双目凝视,郑而重之道:「飞扬,这些日子的事情咱们就当作秘密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说出来,你说可好?」 
  杨飞反问道:「连玉霜姐也不明言?」 
  慕容萍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想和她重叙旧情,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全作不见。」 
  「那你呢?」杨飞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慕容萍泪流满面,喃喃道:「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 
  「当然可能。」杨飞将她搂入怀中,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急急道:「只要你放弃宗主之位,远走他乡,我们就能在一起。」 
  「我不可能置世家于不顾。」慕容萍不住摇头,反问道:「再说难道你也可以放下南宫燕和梅云清不管吗?」 
  杨飞为之哑然。 
  慕容萍泪水不知不觉,悄然滑下。 
  「咦,慕容宗主!」 
  一个无比惊讶的声音远远传来,二人慌忙分开,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华丽的彩舟缓缓驶近,两面彩旗迎风招展,左书「五毒门」,右写一个大大的「练」字,船头站得一人,正是五毒门门主练彩衣。 
  练彩衣仍是那副诱人的穿著,许是湖上风大,外面加了一袭斗篷,稍掩春色,她媚眼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显是想问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到底想干什么勾当? 
  慕容萍略整衣襟,回复宗主风范,揖手大声道:「练门主,别来无恙。」 
  练彩衣娇声道:「慕容宗主失踪,你们庄内乱成一团,家中子弟闹得不可开交,慕容宗主还有雅兴和朋友在此游湖。」她朋友二字说得甚暧昧,听得杨飞老脸一红。 
  慕容萍到底做过宗主,心中虽然着急,仍然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这位是本宗的内弟,日前有急事出庄,不想陡遇巨浪,打断桅杆,船只陷在湖中,进退不得。」 
  杨飞不禁暗暗佩服,慕容萍撒起谎来,竟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实在令他自愧不如。 
  练彩衣佯作恍然,掩嘴轻笑道:「原来如此,慕容宗主可否移驾小舟,让妾身送宗主回庄。」 
  慕容萍忙道:「如此真是多谢了。」 
  练彩衣又向杨飞笑道:「这位想必是杨飞杨公子吧,还请一并前来。」 
  杨飞奇道:「门主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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