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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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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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平也不知有没听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杨飞念诵着天香密诀,唯恐慕容平难以听清,故而说得极为缓慢,同时自己也依诀修炼。 
  以前杨飞修炼内功,总是以紫气神功为主,天香密诀为辅,此次倒转过来,沉寂数月的丹田竟然有了反应。 
  他俯下身,吻着慕容平的双唇,慕容平身躯剧震,似乎想将他推开,可在重伤之下,双手毫无气力。 
  杨飞舌尖探入,大公无私的将那一丝若有若无,刚刚练来的天香真气渡给慕容平。 
  那一缕真气就如一盏指路明灯,将慕容平体内凌乱涣散的内力逐渐理顺,引入丹田,然后护住心脉,驱逐那气势汹汹的剧毒。 
  天香密诀果然夺天地之造化,不同凡响,慕容平一只脚跨过鬼门关,又被杨飞生生拽了回来。 
  「姐夫,小弟接着念第二段口诀。」杨飞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慕容平不禁又惊又奇,间中还带了些许羞涩。 
  慕容平本身武功既高,又是女子之身,练起来天香密诀当然事半功倍,远较杨飞这个半吊子容易,不到半个时辰,便练完第二层,试着将自己的念头传去:「此乃何种神功?」 
  「天香密诀。」杨飞对天香密诀只是一知半解,此刻心有旁骛,内气转浊,连接二人的心桥顿时中断。 
  还是慕容平见多识广,及时回输些许真气,方未功亏一篑。 
  二人合力,总算将那攻心剧毒逼出心脉,暂时缓解慕容平的性命之虞。 
  杨飞再也按捺不住,松开慕容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修炼天香密诀,本以女子为主导,此番倒转过来,让他憋了这么老长时间,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慕容平俯身咳出几口淤血,脸上布满红潮。 
  杨飞这才有暇去望她,忽然老脸一红。 
  慕容平仍然半身全裸,奇妙的是原本似足九分的男子身体起了变化,胸脯高耸,峰峦正盛,躯体也变得曼妙玲珑,连那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廓也变得柔和起来,虽然未施粉黛,也足以迷倒众生。 
  「你,你,你……」杨飞目瞪口呆,万分惊奇,他之前还道慕容平长得比较像男人,哪知是经过伪装。 
  慕容平匆匆拉过杨飞的那件外袍,脸色微红,解释道:「此乃易容之术,只是练起来非常艰难,我自小修习,仍只得四五分火候。」 
  杨飞脱口而出道:「这四五分也是顶厉害的。」 
  「过奖了!」慕容平微微一笑,问道:「飞扬,天香密诀仍天香宫的不传之密,你私传于我,不怕那位苏少宫主责怪吗?」 
  虽然慕容平语气仍如往常,可杨飞怎么也不能将眼前娇丽美艳、春光外泄的美人,与那个发号施令、无比威严的慕容世家宗主联想起来,呆了老半天,才回答道:「不会的,她知道我是为了救人,决计不会责怪我,何况咱们现在身陷于此,还不知逃不逃得出去。」 
  慕容平叹了口气,她刚刚死里逃生,却发现仍未从死亡困境中脱身,那种无奈的心情可想而知。 
  杨飞忽道:「姐夫,你从何时起开始女扮男装?」 
  慕容平望着前方漆黑的石壁,回忆道:「家父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让我继承家业,自小时起,他便将我当男儿抚养,而我是十二岁那年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她言及此处,脸上微红,因为十二岁正是她首次出现月潮的年龄。 
 
 
 
  
 ~第三章 湖中惊魂~
 
  慕容平又道:「自那时起,我就觉得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充满怜悯和嘲讽,我努力练功,尽量掩饰自己,拼命去做好一个男人,直到我碰见霜儿。」 
  杨飞搔了搔头,忍不住问道:「玉霜姐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慕容平点头道:「当年我爹和白伯伯、明叔叔金兰结义,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白伯伯他知道我是女儿身,当然也告诉了霜儿。」 
  杨飞失声道:「玉霜姐她明知你是女儿身,还嫁给你?」 
  「其实霜儿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据她讲,白伯伯临终遗命,本来是要她嫁给你,可她因生变故,而不得不……」 
  杨飞急急追问道:「是何变故?」 
  慕容平犹豫道:「霜儿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说,我岂可违背诺言?」 
  「咱们被困于此,命在旦夕,姐夫,难道你忍心看小弟死不瞑目?」 
  「那好吧!」慕容平叹了口气道:「霜儿她已有数月身孕。」 
  杨飞先前听慕容平言及白玉霜的孩子,便已隐隐猜到,但闻此言,仍如遭青天霹雳,心痛如绞。 
  「飞扬,飞扬!」 
  慕容平疾声焦呼,将懵然呆坐的杨飞唤醒过来。 
  「我没事!」杨飞一脸苦笑,摇了摇头,低声道:「玉霜姐她为何这么傻?她明知我不会因此而不娶她。」 
  「霜儿她倒不是因此而改变主意,她是不想给你戴绿帽子,若非她对你有情,也不会如此用心良苦。」 
  杨飞痛苦的跌坐在地,捶首自责道:「我真是个傻瓜,我还以为玉霜姐是因你英俊潇洒,身居高位而另攀高枝。」 
  「你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 
  杨飞又问:「玉霜姐明知如此,为何还同你成亲?」 
  「霜儿未婚先孕,为世俗所不容,当然要找一个丈夫,而我也需要妻儿,我们一拍即合,这才举行大婚。」 
  杨飞呆呆道:「难道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女扮男装,永不嫁人吗?」 
  慕容平回首望他,反问道:「你说我现在泄漏身分的话,外面会有什么反应?」 
  杨飞迟疑道:「这个……」心想你这宗主恐怕是干不下去了。 
  慕容平苦笑道:「慕容世家数万子弟必然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做宗主,到时一起反我,将我赶下宗主之位,轻则逐出世家,重则死无葬身之地。」 
  「你为何不干脆将宗主之位让给慕容廷,否则今日就不会发生叛乱,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难道宗主之位对你来说,就真的如此重要?」 
  慕容平垂下头去,幽幽道:「飞扬,你也在责怪我吗?」 
  杨飞首次见她流露出女儿家的柔弱之态,心中暗叹,连忙摇头道:「没有,小弟只是想你活得不必如此辛苦,这般渡过一生,人生肯定了无生趣。」 
  「飞扬,多谢你的关心。」慕容平抬首毅然道:「非是我恋栈权位,我也有意如此,可家父说慕容廷野心勃勃,又志大才疏,做做大总管还行,若出任宗主之位,必向南宫挑战,但是以世家目下的弱势,定将自取灭亡,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苦心孤诣,让我继承宗主。」 
  杨飞讶然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 
  慕容平又叹了口气道:「南宫世家这几辈英雄辈出,好比南宫博兄弟二人,无一不是当今江湖赫赫有名的英雄俊彦,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本族人才雕零,这也是世家日渐式微的缘故,而以我们这等家族世家,势必不能让外姓族人出任宗主,否则连姓都改了,又怎能称得上慕容二字? 
  「慕容廷固然不行,其他直系更显平庸,皆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养着还可以,若出掌权位,还不将家当败个精光。」 
  杨飞咕哝道:「南宫博称英雄还过得去,南宫逸却是不务正业,十足一个败家子。」心想你老爹若不是那般长情,多娶两个老婆,多生几个,还怕调教不出一个合适的宗主? 
  「飞扬,我知你和南宫逸为了梅云清争风吃醋,看他当然不顺眼,可你知道他为何长年游历,不务正业?」 
  杨飞被他道破天机,老脸一红,讪讪道:「那家伙游手好闲,喜欢被家人养着。」 
  慕容平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其实他心智武功犹在乃兄之上,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成为当世名医,他不参与家族事务,实是避嫌,免得背上一个夺嫡之罪。」 
  杨飞笑道:「看来姐夫你真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红颜知己,知之甚深。」 
  「红颜知己?」慕容平脸上一红,慨然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也是为了家族着想。」 
  杨飞这时方知慕容平虽对南宫世家百般示好,暗地里仍视对手为敌人。 
  慕容平忽然正色道:「飞扬,这些话我从未道与第三人,万一咱们有幸生还,你切记不可传于他耳。」 
  杨飞忙道:「小弟当然晓得,姐夫,你放心好了。」 
  「你知道我是女儿身,还叫我姐夫?」 
  杨飞反问道:「不叫你姐夫,难道叫你姐姐?」凑到慕容平耳畔,憋起嗓门,学着南宫燕嗲声嗲气道:「慕容姐姐。」 
  慕容平听得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声道:「你还是喊我姐夫吧?」 
  杨飞心中偷笑,故作大惊道:「如此万万不可,男女有别,女妇男夫,岂可有违天伦,颠倒过来?」 
  慕容平闻言黯然道:「随便你吧。」 
  杨飞开此玩笑,本想缓和一下气氛,哪知适得其反,见慕容平闷闷不乐,连忙道歉。 
  慕容平也未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杨飞大感无趣,一时无语,二人顿时沉默下来。 
  杨飞闭目运气,试图恢复功力,奈何丹田内息有如涓涓溪流,总也无法发展壮大,忙活了半天,仍是一事无成。 
  他睁开双眼之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肚子大饥,腹如雷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嘲道:「看来肚子在向小弟抗议,此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不知吃起来是何味道?」言罢,还果真捡了石块,张嘴欲咬。 
  杨飞咬了半天,却难咬下,他如此唱作俱佳,慕容平也未有个动静,自无兴致表演下去,扔了石头,轻唤道:「姐夫。」 
  原来蜷坐的慕容平忽然一声呻吟,仰面侧倒,长袍滑落,露出里面活色生香的胴体。 
  杨飞大惊之下,慌忙将她抱起,只见她面罩黑气,肌肤冰凉,这才想起慕容平身中剧毒,刚刚只是一时逼退,时间一长,怎不毒发。 
  慕容平嘴唇嗡合几下,杨飞凑到近处,方才听清:救我! 
  杨飞大感犹豫:以慕容平目下情形,势必合修天香密诀第三层不可,而第三层必须合体,以泄阴阳之气,可贞节对女子来说珍若性命,自己怎可未经她允诺擅自行事。 
  他此刻早已没了初出江湖猎奇狩艳的冲动,否则慕容平的贞操焉能留到现在。 
  慕容平全身颤抖,冷得厉害,不觉将杨飞紧紧抱住,脸蛋贴在他胸口,吸收些许热气。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被困此处,离死不远,哪还顾忌那么多?杨飞咬了咬牙,放倒慕容平,俯身吻去。 
  天地初合,一切回归原点,在无穷的欲望之下,时间似乎也变得凝滞。 
  内息随着生命的精华来回流动,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的高峰,所有的痼疾、毒素一扫而空。 
  不知过了多久,四目相对,仍处在最亲密状态的二人皆感尴尬,慕容平脸红过耳,杨飞避过目光,讪讪爬起,捞起积水中的湿衣,分作两堆,顾不得许多,穿了起来。 
  慕容平亦缓缓穿好衣服,忽然掩面低泣起来。 
  杨飞手足无措道:「小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平轻声道:「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了亡父。」 
  杨飞迷惑道:「这是为何?」 
  「我爹临终说因为这一辈子不能让我做个正常的女人,十分对不住我,可是想不到……」脸上一红,意思不言而喻。 
  杨飞轻松起来,鼓起勇气道:「那你索性做我的女人吧。」 
  慕容平愕然回首,神情复杂,似乎未想他出此惊语。 
  杨飞见她许久没有应语,有些失望道:「那算了吧。」 
  慕容平低下头去,小声道:「其实我本名慕容萍,萍水相逢的萍,你不如唤我萍儿吧。」 
  「萍儿?」杨飞呆了一呆,继而狂喜道:「你答应了。」心想听起来怎么跟姜依萍那毒婆娘差不多? 
  慕容萍抬首正视道:「反正我们也难以脱困,时日无多,没有那么多顾忌。」此时此刻,她连声音也大异往常,宛若黄莺初啼,悦耳动听。 
  难以脱困,时日无多!杨飞如坠冰窟,呆呆而立,大喜之后又是大悲,持起蝉翼剑,奋力一剑向那座塌落的烂石堆挥去。 
  「砰!」一声,剑气纵横间,那座石堆少去一角,石顶传来隆隆之声。 
  慕容萍神色大变道:「不好,这里也要塌了。」 
  杨飞大叹命苦,堪堪拾起剑鞘,被慕容萍拉着冲往里间。 
  二人奔出十余丈,头顶石壁轰然塌陷,慕容萍奋力将杨飞压在身下,苦苦运功抵抗不断落下的石块。 
  杨飞脑袋被压在她胸腹之下,虽然颇为香艳,心中却甚是着急,暗暗责怪自己毛手毛脚,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好不容易等到风平浪静,二人却被压在石堆之下。 
  空间狭小,气闷之极,杨飞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苦笑道:「萍儿,看来咱们真的死而同穴了。」 
  慕容萍只觉胸口一阵酥麻,气息一滞,几乎抵不住头顶万斤巨石,只好传声道:「把蝉翼剑给我。」 
  杨飞勉强遵办,握着她的玉手,将体内真气缓缓不绝送出。 
  「人定胜天,成败在此一举。」慕容萍豪气陡增,蝉翼剑犹若惊龙,破开头顶石堆。 
  湖水狂灌而入,二人压力一轻,杨飞吻着已然力竭的慕容萍,送入一丝精纯的天香真气,抱着她迅速浮出湖面。 
  杨飞松开慕容萍,大力吸了口气,叹道:「想不到我们真逃出来了。」 
  哪知慕容萍不谙水性,一被松开,犹如初次落水之人一般,四肢乱动,似灌了沉铅般直直往下坠去,那副惊惶失措的神情,哪见半丝慕容世家宗主的威严,江湖绝顶高手的风范。 
  杨飞连忙将她托住,教了些水中心得,慕容萍武功本高,明白道理之后,虽不能似鱼儿般游动,但浮在水面倒也不再下沉。 
  「我们这是在哪?」杨飞举目四眺,四面八方皆是不着边际的湖水,天上艳阳高照,难辨东西,杨飞叹道:「完了,完了,想不到咱们没被石头压死,却要被水淹死。」 
  「太湖虽然辽阔,但上面来往的渔船也是极多,咱们耐心守候便是。」 
  杨飞与她虽有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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