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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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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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瞻。” 
  李宝儿神情有点恍惚,说道:“搀出去?为什么?在这里陪我不好吗?”衣领越拉越开,露出淡绿色的亵衣来。 
  程楚秋道:“夫人喝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阿娇在外面吗?我叫她进来……” 
  李宝儿抚着胸口道:“她们……她们让我支开了,明天清早之前,不会有人靠近这屋子的……奇怪,都几月了,这么还么热……” 
  程楚秋道:“夫人,你还不舒服吗?” 
  李宝儿道:“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口好渴……”缓缓走到桌边,将碗中的剩酒喝尽。 
  程楚秋道:“饮鸩止渴,到底是更渴呢?还是就不渴了?” 
  李宝儿一愣,道:“什……什么?” 
  程楚秋忽地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弹了上来。李宝儿大惊,说道:“你不是……你不是……”想要从椅子上起身,程楚秋倏地奔到她身后,两手轻轻往她肩上一搭,让她坐了回去。 
  程楚秋道:“夫人,你别害怕。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会害你性命的。” 
  李宝儿道:“什……什么……为什么……”她力做镇定状,声音却不知不觉地发颤。 
  程楚秋坐回原来与她面对面的位置,说道:“好吧,你也想知道为什么是吧?那我就先告诉你。” 
  程楚秋把眼前的酒碗端到她面前,说道:“我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你那时洒了酒,伸手到桌下整理裙摆之后,接着在端酒给我的同时,把右手拇指伸进碗里了。” 
  李宝儿解释道:“我……我是不小心的……” 
  程楚秋道:“夫人,像你长得这么美,打扮这么漂亮,一定是个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把手指伸进人家的酒里而不自知呢?再说,你的爱干净不是我的推测。你看看你的手绢,你可不是一天换一条,打从我早上跟你出门到现在,这已经是我见过第四条手绢。试问,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手指放进酒里而不知道呢?” 
  李宝儿额头冒汗,双颊红润,眼神微微发怒,道:“我都说了,我……我是不小心的……” 
  程楚秋道:“不小心?也有这个可能。我本来也想,你可能有点醉了,醉到没发现把手指伸到我的酒里了。但我要你连干三碗的时候,却发现你喝第一碗的时候,为了避免拇指碰到碗缘,刻意用手心捧碗。” 
  为了要让李宝儿心服口服,他一边以自己的碗做手势示范,一边说道:“……但喝完第一碗的时候,趁着我替你斟酒之时,你赶紧顺势把拇指上的残酒,抹在自己的袖子上……夫人,你有手绢,为什么不用手绢擦?那是因为方向不对,因为你想擦手,却怕让我瞧见……” 
  原来那程楚秋的拿手功夫七散手,正是以手法灵活闻名。虽然练到最后一样是分筋错骨,但与一般擒拿手不一样的是,七散手更重视欺敌。原本近身肉搏比得是反应,见招拆招,如果在这么短的反应距离里还要使上虚招,实在是不太可能,然而这正是七散手的过人之处。 
  所以手部动作一向是程楚秋的拿手好戏,李宝儿在他面前卖弄,只能算她倒楣。 
  只见那李宝儿鼻尖胸口,渗出一颗颗的晶莹的汗珠,而原本只是脸红,这会儿而连白皙的胸口也微微泛红。但程楚秋还是继续说道:“所以喝第二三碗酒,你的拇指就扣着碗缘了,像这样。所以你右手拇指有古怪,那是确然无疑的了。现在看来,我猜,你是用拇指指甲藏了药末,然后趁机化在我的酒里了。” 
  李宝儿全身发颤,道:“那……那……是为什么……”双唇一开,竟然忍不住低声喘息。 
  程楚秋道:“我从你喝第一二碗酒,看出我的酒很有古怪,于是我在帮你斟第三碗的时候,就把我的这一碗,跟你的调换了。”说着把自己的酒碗转了半个圈子,露出碗缘边上淡淡的胭脂印。 
  李宝儿一见大惊,看着自己的碗,确实也在碗缘印了相同的唇印。她有些恼怒自己为何没有发现,说道:“你就不怕……不怕我突然发现……发现碗缘是干净的,而……而起疑心?” 
  程楚秋两手一摊,说道:“就算让你发现了也无所谓,你已经答应连喝三碗,之前两碗你喝得比个大男人还爽快,这第三碗你要用什么理由不喝?而你要是故意弄翻它……嘿嘿,我不客气地说一声,如果真是这样,不论你用任何手法,都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那不用你喝我也能确定,你是在酒中放了毒药。”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宝儿双手捂胸,上龈咬着下唇,说道:“你……你究竟是谁?” 
  程楚秋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怎么样?自作自受的滋味如何?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来害我的?身上没解药吧?要不然你现在就会动手拿了。不过只要你从实招来,说不定我能救你一命。” 
  那李宝儿忽然抵受不住,将腰带解开,脱下外衣,身子一晃,摔落椅下。程楚秋瞧她不似作伪,赶紧将她抱起,准备把她放到床上。没想到那李宝儿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程楚秋大怒,将她双手扳开,喝道:“说,是谁让你要我的命!我既不见容于这里,你也没什么好敬畏的了!” 
  李宝儿双手给他拿住,只有不断地扭动身体,呻吟道:“那不是毒药……没有人想……想要你的命……那是……那是春药……” 
  程楚秋一愣,道:“春药?”看着眼前李宝儿的模样,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味道。 
  只听得李宝儿续道:“而且这……这药也不是我的,是……是你的……” 
  程楚秋道:“你胡说八道,是你下在酒里,被我识破,现在居然说是我的药。” 
  李宝儿持续扭动身体,一边呻吟说道:“是真的……是真的……是林万全……林万全这么告诉我的,他说……他说这瓶药在你的衣袋里搜到,他说……他说是春药,他交给我……说你不是简单人物,要我……要我找机会试试你……哎哟,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程楚秋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林万全。”想道:“对啊,我记得在岳麓书院的时候,徐大人官邸宴会请客,席间有两个歹人对徐家小姐意图不轨,那时我抓住其中一人,把他下给徐家小姐的药拿了过来,那是要用来找姚姬命案线索用的,现在药哪而去了?” 
  他明知已不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衣袋。他这一松手,李宝儿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脖子上狂吻。 
  程楚秋自想着事情,没去理她,只继续想道:“我后来落水,本以为已经掉在洞庭湖里了,却是给林万全捡走了。是了,我身受重伤,又昏迷不醒,身上有什么东西,他自然全看过一遍,原来这药没掉,是给他藏起来了。他既精通医理,药理自然也不差,所以知道这是春药。” 
  又想:“这药只怕来头不小,否则他为何会说我不是简单人物这句话?一般人身上有春药,多半只会给人认为是个好色淫贼,是用药迷奸女人的下三滥,有什么不简单的?我看不简单的是这位林师父。” 
  想到这里,大叫一声:“药呢?”他这才看见那李宝儿竟已将上衣脱个精光,露出她浑圆饱满的胴体。 
  程楚秋瞧着瞧着,脑海中忽然闪过姚姬的身影,并在那一瞬间心荡神驰。还好他也没忘了正事,恢复理智,抓着李宝儿问道:“我问你,林万全交给你的药呢?” 
  李宝儿像一头不知饿了几天的野兽一般,几乎是整个人都扑在程楚秋伸身上,低声道:“在……在我裤腰带里面……” 
  程楚秋听了,立刻伸手去摸她的腰间,果然摸到一个坚硬的事物,说道:“拿出来还给我。” 
  李宝儿早把裙子脱掉了,身上仅有的,就是这件贴身的单薄长裤,一听程楚秋要她把东西拿出来,二话不说,直接解开腰带,将整件裤子脱给他,自己赤条条地抱了上去。 
  程楚秋将装药的瓷瓶拿到手,便把裤子扔到一边。但听得耳里尽是李宝儿的喘息声,心烦意乱,正要一把将她推开,却听得那里宝儿道:“我受不了了,快,快来……求求你……” 
  程楚秋想起这瓶药的原主人,在那夜所说的话。他说若自己不上的话,便让给他,否则徐家小姐必死无疑,何必白白糟蹋。 
  后来徐家小姐真的死了,这帐还挂在他头上。到底徐家小姐死因为何,他并不清楚,但眼前若真的不理会李宝儿,明天她要真死了,那这笔帐还是会赖在他头上。 
  程楚秋一这么给自己台阶下,心防立刻崩溃,续想:“我若想从林万全那儿多探听一点消息,我就得在这女人上下工夫,那更不能就这么走了。”一想到这里,那夜姚姬带给他的致命快感一下子泉涌上心头,身子一侧,将李宝儿压在床上。 
  李宝儿“嘤咛”一声,叫得程楚秋身心俱醉,忍不住低头在她玉颈胸脯间上下乱捏乱吻。一会儿,程楚秋像是想到什么,忽地说道:“我警告你,下次别再我面前搞鬼,做那什么杀鸡儆猴的把戏,还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妄想想要控制我,听到没有!” 
  李宝儿媚眼如丝,变得百依百顺,娇滴滴地道:“是的,大爷……” 
  程楚秋低吼一声,这回换他成了野兽,恣意吞食着这到口的猎物。忽地他抽出左掌,凭空往桌上一拍,桌上两根蜡烛火光先是一暗,随即熄灭,飘出两缕袅袅白烟。 
  ※※※※※ 
  天才刚亮,程楚秋便已起身穿衣。那李宝儿跟着悠悠转醒,顺手拉起床单来裹在身上,神态慵懒的斜倚床头,怔怔瞧着他的背影发呆,忽然间,嗤嗤笑了几声。 
  程楚秋继续动作,头也不回地道:“你笑什么?” 
  李宝儿略带撒娇地道:“人家开心嘛……” 
  程楚秋听她说话的口气与先前迥然不同,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让他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你说林万全要试我,现在你试过了,准备跟他怎么说?” 
  李宝儿笑道:“是啊,我试过了,你骁勇善战,勇猛得很……” 
  程楚秋回头瞪了她一眼。李宝儿干咳一声,正色道:“我跟他怎么说?以我的身分,还需要跟他交代什么事吗?” 
  程楚秋转过身去继续穿衣,说道:“你没回答我的话。” 
  李宝儿娇笑一声,说道:“好,好,好……”裹着床巾下床,走到他的背后,伸出两手往他腰间紧紧一抱,说道:“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保证你在这岛上锦衣玉食,逍遥快活。”说着,脸蛋挨在他的背部缓缓摩擦,浓情密意,如胶似漆。 
  程楚秋道:“叫我堂堂男儿,要仰你鼻息,那不是令人气闷吗?” 
  李宝儿大怒,双手一推,倏地从他背上弹起,娇叱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听我的话罗!” 
  那时程楚秋已将全身衣物打理完毕,顺势回过身来说道:“我记得昨天可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既生活在这岛上,该我的事情,我自会安分做好。但要我当奴才,当一条听话的狗,免谈!” 
  李宝儿柳眉倒竖,怒道:“哼!安分做事?也包括跟我睡吗?” 
  程楚秋上前一步,两只眼睛盯着她瞧,说道:“你别忘了,是你自己吃了药,死赖活赖的缠上我,可不是我去引诱你的!” 
  李宝儿这下可更气了,怒道:“你……”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右臂一抬,甩了一巴掌过去。 
  程楚秋哪有么容易给人打中,见她右肩一动,便知她要动手,抢在前面,左手拨去,四根手指头搭在她的右腕上,轻轻一带,“啪”地一声,打中了她自己左肩。 
  程楚秋这下四两拨千斤,完全不着痕迹,实在是十分高明的手法。但李宝儿毫无知觉,见自己的手居然回头来打自己,只道一定是程楚秋搞的鬼,侧身一撞,改用肘部去撞他的腰眼。 
  程楚秋见她变招倒快,颇为惊讶,左膝一抬,就撞在她的手肘上。李宝儿“哎哟”一声,往后退开。 
  程楚秋打出兴味来,说道:“再来!” 
  李宝儿咬牙道:“我去叫人把你抓起来,处死!”身子一动,往门外冲。程楚秋左手暴长,拉住裹在她身上的床巾,轻轻一扯,李宝儿的身体便像滚出粽叶的粽子一样,全身赤条条地跑了出来。 
  她惊叫一声,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只裹了一床床单。她这下可不能随便跑出去找人,于是转身跑回床上,去找她的衣服。 
  程楚秋意识到此时此刻与她翻脸,完全没有好处。于是走到床边,低声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翻脸呢?” 
  李宝儿“哼”地一声,道:“你知道害怕了吗?” 
  程楚秋正色道:“郭夫人,我不怕。你若决心翻脸,那现在我有两种选择:一种拿住你,以你最为要胁,逼你的属下替我准备一条船来,让我离开。我的功夫如何,也许你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林万全说得对,我的来历不简单,跟你说句实话,洞庭帮三位长老的武功在我眼里是不值一哂。我挟持你离开这里,成功机会最少有一半。” 
  李宝儿素知林万全识人之能,对程楚秋的话倒有七分相信,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你的第二种选择呢?” 
  程楚秋道:“我一掌打死你,扛到后山挖个洞埋了。我那天背你下山的情形,你可以回想一下,背个人上下山,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回几趟,也没人会发现。埋好之后,我偷偷溜回去睡觉,旁人问起,我一问三不知,谁能奈我何?就算疑心到我身上,那最终也不过回到目前的状况,我可以……可以拿住二夫人,赌上一把。我之前在江湖上,过得就是在刀口上舐血的日子,我又何惧之有?” 
  李宝儿恨恨地道:“那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省得累赘。” 
  程楚秋忽地张臂一把抱住她,说道:“那我怎么舍得……” 
  李宝儿大窘,满脸通红,拼命挣扎。程楚秋哪理会放过她,头一低,朝着她的唇上吻了下去。 
  李宝儿初时尚自挣扎抵抗,未久力道渐弱,随后也唇舌呼应。 
  良久,良久,四唇分开,李宝儿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娇软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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