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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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一生-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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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可惜,好兄弟不给他机会。

“为什么。。。。。。”俊子无比遗憾无比悲凉地问出为什么后失去知觉休克,肖冰慢慢蹲下,将俊子平放地面,摇头苦笑,所有人默不作声看着。

“俊子。。。原谅我,我肖冰不能连累兄弟。”肖冰轻声呢喃,好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是扯淡,迫不及待拉着兄弟共赴黄泉,还算什么拜把子兄弟,他缓慢起身,右手握枪,左手多了一柄军刀,老A特制的军刀,嗜血的利器。

肖冰面对休克的俊子,心里叨念着咱们来世再做兄弟,猛然转身,甩手射出军刀,*退孙伏虎,同时朝孙降龙开枪,趁两人手忙脚乱的机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江旭尧,黑色风衣飘荡,举枪,瞄准,却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

似乎江旭尧已料到肖冰这一手,早抓起地面上的金属餐盘射出,分毫不差的射中沙漠之鹰枪身,枪口一偏,对准一个“红粉军团”的无辜女孩,靠肉体谋生的人也是人,并非任人欺凌虐待的牲畜,曾经保家卫国的爷们终究没扣动扳机杀无辜人泄恨,一瞬间的停滞,孙氏兄弟贴上。

执拗的肖冰不理兄弟俩,仍想射杀江陈二人,偏执的像个疯子,右臂脱臼失去知觉,就双手握枪,左臂被踢中脱臼,他还咬牙紧握纯钢的沙漠之鹰,想端平枪身,孙伏虎踢了二十年木桩子的铁腿扫中他腿弯,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男人跪天、跪地、跪死去的亲人、跪恩人,跪仇人。。。。没门!双臂脱臼报仇无望的肖冰晃了晃,站直身子,继续昂头挺胸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满眼怨毒,心里则充满愧疚,秀儿。。。思青。。。。你们瞎了眼窝子找了个窝囊废啊!

想到深爱的女人,肖冰潸然泪下,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为他女人落泪。奢华餐厅中,人们的视线汇集在肖冰一人身上,屏气凝神,仿佛感受到了英雄末路的悲壮与凄凉,也就在这时候。

天上人间外,多了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雄健身影。

***PS:下一章晚上十点半更新。

第2卷 第366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二十三)

陈浩生的“浑”名北京城六零后这代大院子弟深有体会,十几岁就抡菜刀照人脑门砍,当年纠集的“菜刀队”整的北海公园那片大院子弟灰头土脸,正应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家徒四壁的陈浩生硬是凭着狠劲扬名立万。

被陈浩生亲手砍过的部位大院子弟没上百,也有七八十,其中不乏部长将军的儿子,即使到了今天,那一代人多数身居要职或事业有成,聚在酒桌边谈起陈年旧事,依然佩服陈浩生的玩命狠劲儿。

这么一个凶名昭著的北京狠人,直面肖冰,实难从容承受老A硬汉这不要命的气势,心里隐隐不安,不由得自我安慰,肖冰死了,一了百了,死在江少手上,偌大个中国,可没人能给这小子报仇雪恨。

陈浩生所想,讲究稳扎稳打借力使力的柳易生先前就分析过,肖冰分量轻、道行浅,江少这樽大菩萨出手,站在河西冰哥后边摇旗呐喊的人不值一提,几个颇有分量的人需要考虑家族的态度,杨家、方家、唐家会为个不沾亲带故的人强出头?显然不可能,政界角逐,派系倾轧或制衡所表现出的薄情炎凉更令人无奈。

从草根阶层中脱颖而出的冰哥凄惨收场,要怪就怪自己命苦,没有走过雪山草地戎马一生的祖辈,没有身份显赫的父辈,穷人家走出来的孤儿能昙花一现的风光几天,这辈子该知足了,柳易生如此认为。

出山维护孙家尊严的孙氏兄弟见杀死表侄儿的男人咬牙不跪,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同时出腿扫向肖冰,千钧力道撞击肖冰腿弯,餐厅里不少心肠软的女人扭头看向一边,她们意识里,这男人一旦跪下,比琼瑶小说中的悲剧更牵肠挂肚。

大文豪曾定义什么是悲剧,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貌美无双的尤物被毁容是悲剧,刚强硬朗的汉子给人下跪何尝不是悲剧呢,肖冰仰面高吼,硬扛孙家两大高手的铁腿重击,一个趔趄,没有跪,而是向前扑倒。

双臂脱臼,肖冰以肩头支撑身体,圆睁虎目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艰难挣扎站起,心里一遍遍喊着报仇,可他知道没有机会了,好恨,好憋屈,好不甘心,不能拉起心爱女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是男人的无能,没能力保护心爱女人更是男人的悲哀,肖冰想想自己坎坷艰难的岁月,想想秀儿和思青的遭遇,放声大笑,悲愤无比。

就在人们以为宁死不服输的男人意志处于崩溃边缘,笑声戛然而止,肖冰松手,钢枪落地,猛地前倒,忍着钻心剧痛以右手支撑身体,出乎所有人意料,做了一个标准的单手俯卧撑,咔嚓一声脆响,脱臼的右臂竟然复位,然后右手将左臂复位,这便是共和国特种兵的身存技能,挫折使人成熟,绝境激发人的潜能。

肖冰的潜能瞬间激发,使劲踏地,餐厅里的人能察觉到楼板的震颤,只见那雄健身躯高高跃起,冲向似笑非笑的江旭尧,孙家兄弟愕然,打遍大江南北的民间高手,头一回遇见这么凶悍的人,几个莫名其妙替肖冰担忧的女人暗暗叫好。

“来得好。。。。。。”江旭尧白净面皮泛起潮红,异常兴奋地站起,及肩的长发飘动,简直可以用妩媚形容这厮,身体强壮的肖冰发力狂冲,势不可挡,接近江大少居然使出一招让孙家兄弟忍俊不禁的黑虎掏心。

老掉牙的武术招式,既没化腐朽为神奇的火候,也没太大的杀伤力,江旭尧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与不屑,昔日老A精英就这点能耐?他等来势凶猛的拳头距胸口几公分,才轻描淡写直接访问:抬手,比女人手指还纤细的手指准确无误捏住肖冰手腕,努嘴笑道:“我看过你的资料,老A曾经的一柄尖刀,就这点本事?还是老A那地方全是饭桶?”

肖冰狞笑,攥成拳状的右手快速展开,屈指弹向江旭尧的胸口,一公分的距离,骤然变招,江大少避无可避,一指之力贯入身体,震荡肺腑内脏,他潮红面颊顿时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张嘴吐血。

寸劲!

密宗寸劲比咏春拳的寸劲更霸道,不用蓄势,沾衣发力,练到极致,刚脆爆发力可震碎对方内脏,陈浩生、柳易生惊愕,肖冰轻轻一弹指,身手变态的江少竟然毫无征兆的吐血,属实意想不到,肖冰取巧,一击得手,但同时也承受了江旭尧凌厉的反击,意大利白皮鞋勾勒的纤细脚掌将他踹的疾步倒退。

肖冰狼狈不堪地退了七八步,喷出一口血,江旭尧捂着胸口,脸色阴沉,出师以来第一次受伤,虽然是过分自信造成的,但心有不甘,两人电光火石的交手,结果两败俱伤,孙伏虎见杀死表侄儿的凶手如此张狂,趁肖冰立足未稳,助跑两步,腾身跃起,脚尖点向肖冰背心。

饶是肖冰铜皮铁骨也无法经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又吐出一口血,黑色风衣沾染点点猩红,咬牙支撑的血性男人摇摇欲倒,孙降龙动了,同样是凌空劈腿,孙家的腿法,霸道程度不逊色北派潭腿。

“滚开,别碰我兄弟。。。。”

俊子不知何时醒来,像头疯牛直撞凌空而起的孙降龙,孙家当代的佼佼者措手不及,被魁梧结实的身躯撞飞七八米,砸碎一张椅子,扑倒在地,本已身受极重内伤的俊子用尽全力一搏,几近虚脱。

“冰子。。。。你真不够意思。。。。我是你兄弟啊。。。。”俊子埋怨肖冰,两个口鼻溢血摇摇欲倒的老爷们勾肩搭背,旋即相视大笑,豪迈且悲壮。陈浩生的人慢慢围拢两人,孙伏虎搀扶起哥哥,也步步*近,他们不敢杀俊子,全看向强弩之末的肖冰。

这时,餐厅门口一阵躁动,堵们的几十号剽悍猛男见鬼似的退入餐厅,一个穿笔挺军装的青年双手拎着两人,昂头挺胸走进餐厅,两个奄奄一息的可怜家伙正是陈浩生手下两员悍将,小马和血手。

第2卷 第367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二十四)

扑通!

小马和血手狗吃屎般趴伏在一片狼藉的餐厅中央,为陈浩生坐镇南方三年的悍将奄奄一息,越看越像被猛男集体蹂躏几日几夜的娘们,有特殊癖好的爷们不禁寻思两人是否菊花残了,竟如此凄惨。

陈浩生、柳易生惊诧,小马血手都算身经百战的狠人,小马腿上功夫了得,血手走野路子,比普通人大一圈的手掌在铁锅加热的铁沙里戳了十几年,“铁砂掌”的威力可想而知,黑道上打打杀杀,不论单挑还是群殴,从不吃亏,起码坐镇南方场子这三年,横行江浙沪一带鲜有对手,穿军装的青年是何方神圣?

肖冰回头凝视来人,愣神许久摇头苦笑,怕木狼来,木狼偏偏来了,想抛开一切不拖累任何人拼一场,然后了却这辈子,为什么命运总是捉弄人,木狼冲着未来姐夫微微一笑,朴实真挚,没军装的衬托,从大山里走出的宁家好男儿依然是笑傲山林时的淳朴,貌似有点内向,且透着几分憨厚。

有人整天幻想自身的锋芒或者传说中那种纯粹的王霸之气刺伤周围所有人,狠狠蹂躏凡夫俗子的自尊心,感觉很爽很过瘾,现实社会这类人比比皆是,端着五块钱的盒饭鄙视吃泡面的,穿着美特斯邦威白眼逛地摊的,生怕身边人察觉不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宁木狼却反其道行之,没在公立学校摸过书本的他自学小学中学课程,一些有实用价值的大学课程了然于胸,若非皇甫老爷子那箱子线装古书太深奥难啃,他多半会挤出时间参加高考或自学完大学所有必修课程。

不说皇甫老爷子精通的奇门杂学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毛笔字、丹青妙笔深得老爷子精髓,前些年李家沟家家户户的春联几乎全出自他手,天赋极佳再加上后天的勤奋努力,想不鹤立鸡群都难,可这么一个有资本彰显自我的山里人格外低调,年轻人能锋芒内敛已难能可贵,而他完全没什么锋芒,用皇甫老爷子的话说这是返璞归真。

以至于肖冰潜意识里把木狼视为需要照顾的兄弟,而忽略了木狼本身的强悍,木狼现身,他没生出一丁点绝处逢生的快慰、庆幸,秀儿走了,宁家只剩木狼,木狼再被连累,就像几年前他一夜之间失去用鲜血汗水换来的荣耀,锒铛入狱,不值啊!

“姐夫。。。放心,我不杀人,你也别内疚自责。。。。姐姐不会有事儿,我更不会有事儿。”木狼揉着鼻头笑了笑,跟他姐姐一样淳朴。

“秀儿没事?木狼。。。。你快说清楚。。。”肖冰急了不管不顾地抓住木狼胳膊,秀儿思青的噩耗使他万念俱灰,突然听木狼说秀儿没事,欣喜若狂,连连咳嗽,嘴角又溢出鲜血,木狼笑而不语,转身面对众人,眸子里多了丝不为人知的冷厉,不温不火问:“谁伤的我姐夫?”

孙家兄弟下意识挺起胸脯,藐视问话的宁木狼,两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论资历确实够资格小觑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木狼嘴角微勾,粗犷面庞的淳朴真挚荡然无存,一步踏出,部队配发的三接头皮鞋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声音异常刺耳。

孙家兄弟脸色立变,如临大敌,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刺耳摩擦声是磅礴暗劲的宣泄,而被木狼踩踏过的几块木地板寸寸龟裂,裂纹触目惊心,很多人目瞪口呆,几个懂功夫的练家子则倒吸凉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感受到汹涌压迫力的孙伏虎大吼一声,凌空劈腿,想先发制人,秉承老孙家练武诀窍踢梅花桩近二十年,一腿之力重逾千钧,凌空劈腿能将腿部力量发挥至极限,居高临下的惯性直接访问:身体重量,三者合一,练家子挥洒出的这份力道寻常人真无法承受,前冲的木狼忽然停步,就如飞驰的汽车被钉死于地面,好似违背了物理学中的惯性原理,纵横大兴安岭的王者微微侧身,踢腿踹向孙伏虎的脚。

两只脚掌接触,单腿支撑身体的木狼纹丝不动,居高临下劈腿的孙伏虎歇斯底里痛呼,像个撞上铜墙铁壁的乒乓球,干脆利落的倒飞而出,受了伤的孙降龙想接住弟弟,双手触及孙伏虎后背,竟被撞的连退几步,口鼻溢血,颓然坐倒。

孙伏虎扑倒,仰脸凝视纹丝不动的木狼,神色骇然,他摸着疼痛钻心的右腿,练功这么多年跌打损伤无数次,哪受伤伤多重心里清楚,一个照面,脚腕、膝关节重伤错位,韧带也被震伤。

“兄弟,你歇着,哥跟这小子过两招。”孙降龙不甘心地撇撇嘴,眯眼看向若无其事的木狼,兄弟俩走南闯北没遭遇太大的磕磕碰碰,今天栽在北京城,丢孙家的面子,孙伏虎拽住孙降龙袖子,缓慢摇头,实力太悬殊,再纠缠是自取其辱。

孙伏虎暗示,孙降龙最终压住火气,没拼死去搏,坐地上抽烟的俊子见木狼这么强悍,高声叫好,又唤过肖冰,硬拽着肖冰坐他身边,没好气道:“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有个好兄弟。。。怎么不给我引荐?说说。。。。哪个部队的?我抽时间求高人指点一二。”

肖冰微微一笑,道:“我小舅子,老A的人。”

“老A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俊子点头,抽两口烟,道:“前年吧。。。。我想去老A,总参的侯国庆说什么高干子弟不能进老A,娘的。。。。那丫的明摆着歧视大院子弟,我当时差点抽他,不过看在南疆那场战役他打小越南杀人无数的份上,我忍住没动手。”

“人家一片好意,保护你们这些功勋之后,被你当驴肝肺了,进了老A等于半条腿迈入鬼门关,运气差点。。。。小命就没了。”肖冰苦笑道,枪林弹雨的往事历历在目,亲手埋葬战友的痛苦他体会的最深,老A象征荣耀,也意味着死亡。

“死。。。。算个屁,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继续在北京城横着走,可惜。。。。今天咱俩死不成了。”俊子吊儿郎当叼着烟,流露公子哥玩世不恭的纨绔气息,肖冰从好兄弟眼中读出了真挚的兄弟情义。

肖冰和俊子胡侃,木狼和江旭尧闷声不响动手相搏,主动出击的江大少,一腿落空,木狼趁机贴近,肘击对手胸口,速度奇快,看似弱不禁风的江旭尧双手交叠稳稳压住木狼势猛力沉的胳膊肘,同时提膝,猛撞俊子小腹。

木狼撤肘侧身,右手压住直撞小腹的膝盖,左手抓向江旭尧喉头,反应丝毫不差的江旭尧双手锁死强悍对手的手腕,紧接着滑步旋身,想卸掉木狼左臂,再顺势来个完美的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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